黎國濤青筋爆起,滿肚子的火氣憋著發泄不出來,一張口卻只能說出一個字︰「你……」
「送首長離開!」安俊陽冷清的下逐客令,徐謙立刻上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黎國濤冷哼一聲站起來往門口走去,將要出門的瞬間,安俊陽的聲音再次傳來︰「提醒黎首長一句,最好不要動我的女人,否則,您今天擁有的一切很可能化成泡影。」
挺拔的身形猛的一愣,這樣**果的威脅,安俊陽敢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出來,絕對有他的理由。倘若他沒有那個能耐,怎麼敢在這樣的場合如此囂張的警告上司。
要知道,不管身處何處,都免不了被人監視,等著抓你的小辮子,給你小鞋穿的不光明事情發生。
安俊陽敢明目張膽的宣言,顯然就是不在乎那些小人的把戲。
如果到了這個時候,黎國濤還要犯傻的跟安俊陽嗆聲,那就真的是在自毀前程。停頓片刻之後,他果斷的離開這間讓人壓抑的房子。
辦公室徹底安靜下來,雨瀟調整好自己波動過大的心情,才緩緩打開面前的門。安俊陽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在此刻出現一般,門打開的剎那,他就揚起寵溺的微笑沖雨瀟招手。
雨瀟撞上他那雙溫柔至極的眸子,揚起清澈的笑容走向那挺拔的身影,俊陽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十分具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都听到了?」
「嗯!」雨瀟大大咧咧的承認,對于安俊陽的問話,她並沒有覺得不可思議。
安俊陽對自己周圍十米內的生物,都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更何況她是他最熟悉的人,如果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那才是真正的滑天下之大稽。
「有些事根本沒必要杞人憂天,有什麼事還有我給你頂著呢,知道?」安俊陽說得很平靜,讓人無理由的覺得安心。
「我一直都知道你會護著我,但是我不是有心給你添麻煩的。」雨瀟異常認真的看著俊陽。
俊陽在她挺立的鼻翼上輕刮一下,寵溺的笑著,說︰「說什麼傻話呢,就算是麻煩又怎樣,我還是會像最初一樣為你解決所有的麻煩。」
清新亮麗的笑容再次擴大,雨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們兩人的關系如此親密,說得太多反而矯情,不如將那些感動與深情放在心底,付之于行動。
「對了,那位黎首長真的知道是我害黎微桐落水的?」雨瀟有些小小的疑惑,然後自言自語一句︰「听他的口氣真的是斬釘截鐵,沒有證據的事,沒人會這樣興師問罪吧!」
俊陽還是沒有過多的情緒,很平靜的開口︰「余濤是他的人,在這里發生的一些事,黎國濤了若指掌。」
「那你不是落下把柄,給別人整你的機會?」雨瀟輕皺眉頭。
「他想知道的事,都是我故意泄露的,至少我想攔住傳給他的信息還是很容易的。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他根本不可能了解這里的信息。」俊陽說得如此淡然,成功打消了雨瀟的憂慮。
不是安俊陽故意夸張,而是他真的擁有這樣的能力。黎國濤根本就不知道他身份的特殊程度,安俊陽不僅是他名義上的屬下,還是軍界總司令的外孫,是最神秘的戰鷹大隊掌權人,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關系網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想象的。
「我怎麼有種可怕的感覺,你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雨瀟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身邊的男人。
安俊陽對雨瀟的話一笑而過,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有些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他們的談話也告一段落。
「進!」冷清的聲音響起。
雨瀟自動撤到一旁站著,徐謙推門而入,有些不滿的開口︰「老大,余濤不能再留了。」
對于這樣熱衷于打小報告的人,徐謙真的是反感到極點,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家老大來做決定。
「無妨,留著他還有用,我要調查一件事情,必須從這里作為突破口。」俊陽十分信任徐謙,有些事可以讓他知道,否則他不可能說得那麼直白。
「難怪老大會一直任由他胡來,現在終于明白了,我會派人密切注意他的動向。」
徐謙也是明白人,有些事沒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該他們知道的時候,面前的男人自然會說。他們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協助安俊陽的工作就行。
「讓做事的兄弟機靈點,不要打草驚蛇,他們身後隱藏的人絕不是簡單的角色。」安俊陽平靜的提醒徐謙一聲,沒有再說多余的話。
「明白!」徐謙很知趣的退出辦公室,將空間留給屋里的兩人。
在戰狼大隊呆了一個月,雨瀟與戰狼的兄弟們相處得也十分好,每天除了訓練之外,大家經常打成一片。
對于雨瀟的交友能力,安俊陽從來都沒懷疑過,即使出門辦事,也很放心的將她獨自留在戰狼,畢竟有些事帶著她並不方便。
一天,安俊陽匆匆離開戰狼基地處理事情去了,雨瀟無事可做想要替他收拾一下臥室和辦公室。知道很久以後,雨瀟還是會一直念叨,要是當初她沒有心血來潮為他收拾屋子,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夜晚真正救她的人是誰。
漫不經心地收拾屋子,雨瀟拿起床頭安俊陽的訓練服扔進一旁的盆中。
「鐺!」尖銳的鋼鐵踫撞聲響起。
這麼清脆明晰的聲音,讓雨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狐疑的撿起剛才扔到盆里的衣服,仔細模索一番。
雨瀟秀眉皺起,緩緩從衣服中掏出那個可疑的物品。
看清手中的東西時,雨瀟的眼楮瞪得老大,臉上恬靜的笑容變成了震驚,呆愣片刻,她突然發瘋一樣跑到另外一件屋子。
戰狼基地一件營房,也是雨瀟的臨時房間中,她翻箱倒櫃找出了一直帶著的那把小匕首。兩把異常相似的匕首被雨瀟緊緊握在手中,她仔細比對,更加肯定這兩樣東西出自一人之手。
出神的看著手中的兩把小匕首,雨瀟的心思百轉千回,小心地將手中的東西收在一旁,急切的盼望安俊陽早點回來,她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弄明白。
整理完安俊陽的屋子,雨瀟靜靜的坐在窗邊等著那個可以給她答案的人。關于那把匕首的事情,雨瀟曾經告訴過安俊陽,可是他為什麼沒有告訴她那是他的匕首,為什麼不讓她知道是他救了她。
安俊陽推門進屋時,一眼就看到窗邊心不在焉的雨瀟,快步走到她面前柔聲詢問︰「怎麼了?」
雨瀟緩緩抬頭,目光凝結在安俊陽精致的五官上,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這是什麼?」
將手中的東西拿出來,雨瀟在安俊陽眼前了幾下那兩把匕首。
看到那兩把出自同一個人的匕首,安俊陽並沒有任何的驚訝,甚至連絲毫情緒波動都捕捉不到。他只是很淡定的開口︰「想知道什麼,問吧!」
「我記得,你曾經告訴我沒見過這樣的匕首,也查不到任何相關信息?可是這是你的東西。」雨瀟直截了當進入正題。
「是!」安俊陽很果斷的承認那是他的所有物,眼中一片清明的看著雨瀟,露出笑容道︰「為什麼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啊,真是傻瓜。」
「這對你來說微不足道,對于我那可是救命之恩啊,我怎麼一直沒察覺到那個人會是你呢?」雨瀟對安俊陽的雲淡風輕有些惱怒,自言自語之後,憤憤不平地嘮叨︰「當初干嘛一副根本沒見過這匕首的表情啊,真是太會演戲了。」
「是你觀察能力不過關,知道嗎?」安俊陽笑著瞥一眼憤憤的雨瀟,很不給面子的揭她的短。
「怎麼能怪我觀察力不夠,只能說明你騙人的技術太過高超,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哪里是地球人可以輕易看破的啊!」雨瀟有些酸溜溜回了一句,對面前這個男人很是無語。
安俊陽似笑非笑的看著雨瀟揶揄道︰「可惜你不是地球人。」
「切!」雨瀟不想糾結這個問題,果斷轉移話題道︰「話說,當初為什麼你救我之後,為什麼突然消失不見啊,讓我煞費苦心找救命恩人那麼長時間,也不告訴我。」
收起揶揄的笑容,安俊陽變得異常嚴肅,冷清的目光帶著一種深意。雨瀟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奇怪氛圍弄得十分不爽,睜著水靈的大眼等著安俊陽的解釋。
「本來打算永遠不告訴你的,既然你自己發現了,我也沒必要刻意隱瞞。」安俊陽站在窗邊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清風,才緩緩開口︰「我只是不放心你。」
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因為是她執行那次任務,他才親自趕到那個地方暗中保護;因為是她第一次任務,他格外關照,不想讓她有絲毫閃失。明知道軍營不能徇私,為了她,他卻破例暗藏私心,只為護她安好。
這樣的答案,既在雨瀟的預料之中,也在她的預料之外。她知道安俊陽會因為擔心她而跟去,但是,她沒料到他會放著其他的任務,只為護在她身邊。安俊陽會在軍營如此明目張膽地徇私,倒是出乎雨瀟的預料。
「替我解圍之後,你立刻就消失不見,是不是想讓我認識到自己的不足,讓我知道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再戰場活下來?」雨瀟似乎突然間懂得了安俊陽的用意。
果然,听到雨瀟帶著幾分堅定的疑惑,安俊陽點頭確認,並沒有多說什麼。既然她已經了解他的用意,他又何必再多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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