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婷的感受不是錯覺,她此刻的重量確實變輕了。其體內的熱流就是石曉磊導入的內息,這內息依照輕身功法運行,的確能改變身體的重量。
所謂輕功,顧名思義,就是輕身之術,武者用此術讓自己變得身輕如燕,只需很小的力量,再配合特殊的發力、借力技巧,就能騰高走低。不過輕功只能讓人變輕,卻不會變得完全沒有重量,若真能如此,輕功豈非可以飛天,所以說那些凌波踏水,雪過無痕有些夸張,但草上飛騰,登萍渡水,卻完全可以做到。
武功不僅能讓人變輕,也同樣可以讓人變重,那些如「千斤墜」之類的武功就能如此,施展此術,再配合特殊的卸力方法,就算有十數名普通壯漢全力推搡拉扯,武者也會猶如腳下生根,紋絲不動。
武者修為越高,體重改變的幅度越大,依石曉磊此時的先天修為,能將體重變為原來的不足兩成,此時二人的體重,再加上衣飾物品的重量,也不過四五十斤,汪婷能有這種輕飄飄的感覺也就不足為奇了。
石曉磊上到燈桿頂端後並未停留,腳尖輕輕一點,方向隨之一變,借力躍向旁邊大樓四層的一處空調,在空調上再次借力後,二人的身影貼牆扶搖直上,升至六層樓高度後,速度開始變緩,石曉磊用空出的左手在窗台處一搭,速度頓時再次提升,二人直接升到七層樓頂,石曉磊伸手在樓頂的護牆上一鉤,二人身軀一轉,面朝樓外,輕飄飄落在護牆之上。
沒等汪婷定神觀瞧,石曉磊「嘿嘿」怪笑一聲,摟著她向後倒去。倒至四十五度角時,他腳下發力,二人一個空翻,在汪婷的驚叫聲中,越過整個樓頂,面朝夜市,精準落在另一側的護牆頂端。
看著腳下燈火明亮的夜市,汪婷呼吸急促,驚魂未定,眼前一陣發暈。剛才上樓時還算平穩,她不覺如何嚇人,反而倍感興奮,可對于最後的空翻,她卻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當時只覺天旋地轉,實實在在被嚇了一跳。
汪婷抱緊石曉磊,嬌聲埋怨道︰「你好壞呀!剛才是故意嚇我的麼?」
「嘿嘿……你不是不害怕麼?怎麼還是叫出聲了?」
「我又不知道你要翻跟頭,只是有些意外嘛!下次只要提前告訴我。我決不會再叫滴!」汪婷不願意示弱,嘴巴還挺硬。
兩句談話後,汪婷緊張的心緒得到舒緩,這才有心情感受這身處高樓險地的滋味。腳前一尺就是虛空,俯視人流如織的夜市,有一種俯視眾生,高高在上的感覺。有男友手臂的摟抱,這麼危險的位置她卻一點都不害怕。
「太神奇了!這麼跳幾下就上來了,真塊。真方便!……磊子哥,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本事呀?」汪婷對這輕功實在眼饞,雖然已經開始跟石曉磊學武,但還是迫不及待。
「嗯……如果你不偷懶,按部就班地修煉,估計有個七八年就能自己上這房頂。不過要是我給你開小灶的話,嘿嘿……」說道此處,石曉磊有意賣個關子,想要吊一吊汪婷的胃口。
盡管已經教汪婷練武,但洗髓丹和參丸都還沒有給她服用,憑她自己一點點修煉內力,要做到這個地步,確不是件容易的事。若非自己的親人,石曉磊還是無法做到完全信任。
「啊?還有小灶?開小灶的話要多久呢?」汪婷聞言欣喜異常,人都是有惰性的,如果有捷徑可走,誰都不會願意辛苦修煉。她音調嗲嗲地撒嬌道︰「好老公,咱倆都好成這樣了,你也給我開個小灶唄!」
石曉磊聞言覺得有趣,調笑道︰「哦?咱倆好成啥樣了?」
汪婷羞嗔道︰「親也讓你親了,抱也讓你抱了,你還想咋樣?」
二人間自從定下親事,的確比之前親熱了許多,除了最後一步沒走外,男女間的趣事都曾領略。別看汪婷活潑時尚,其實在這方面還是比較保守,希望將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石曉磊尊重她的意願,再說他作為一個修仙者,對于自己的**完全能夠很好的掌控,所以從未勉強過她。
「不要急,你現在還是要把基礎打牢,等畢業後一定會有驚喜等著你的,我都準備好了,你就放心吧!」
汪婷聰慧,從中隱約猜測出了男友的顧慮,她把頭靠在石曉磊的胸膛,嬌羞著說道︰「磊子哥,你要是不放心,今晚我就把身子交給你!」
石曉磊聞言有些感動,撫模著她的長發,柔聲說道︰「婷婷,不要這麼委屈自己。咱倆其實相識的時間不算長,你又這麼年輕單純,從未有過感情的經歷。你對我的感情中,有崇拜,有感恩,至于真正的愛意有多少,恐怕連你自己都搞不明白……」
見汪婷抬頭想要說話,石曉磊搖頭阻止,繼續說道︰「……不要這麼快下結論,給自己多留些思考的時間好麼?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和悔恨!」
這幾句話語可是肺腑之言,他自己不願受傷,更不願汪婷受到傷害,此時口中所言,正是心中顧慮。
汪婷能夠感受到男友對自己的憐愛,把頭又重新靠在他胸口,聲音不大,卻十分堅定地說道︰「我听你的,你等著看吧,時間會向你證明我的心意的!……不過……人家真的好想快點成為高手呀!」
「呵呵……不要急,慢慢來!」
「過一會你可不能再翻跟頭了啊,我還是沒怎麼看清楚呢!」
「過一會?你是說下樓是吧?放心,下樓不用翻跟頭的。」
「這個……我是說上那個樓的時候。」汪婷手指不遠處的一幢摩天大廈,怯怯地說道。
「啥?還要上金華大廈?」石曉磊順她手指方向一看,這大廈三十二層,外牆都是鋼化玻璃,如果想要看到頂端,必須將頭仰到極限。
「你還真敢想,恐怕你尚旬陽爺爺來了,也不敢輕易嘗試這種高樓!」
石曉磊所言不假,這樓高達百米開外,武者就算能飛檐走壁,卻也不會輕易攀登這樣的高樓。這可不像現在立足的這種矮樓,只有二十多米高,如若失手墜落,也只不過受些輕傷,那可是真會有生命危險的,藝高人膽大可不代表不要命!
「是不是很難?哎……那就算了吧!」汪婷沒有勉強,不過語氣中還是透出濃濃的失望。
「呵呵……上此樓對我倒沒什麼困難,就是覺得你的膽子也太肥了些,居然什麼都敢嘗試,一點也不像個淑女!哈哈……也罷!今日定不教你失望就是!」
話音一落,不等對方說話,石曉磊摟著汪婷縱身而起,在各個房頂之上穿梭縱躍,向金華大廈處飛奔而去。
攀登這種高樓對于其他武者不易,但對石曉磊而言卻沒什麼難度,更談不上危險,不提他修為高深,單指有異能傍身這一條,就不會有後顧之憂。既然答應了汪婷,索性就讓她玩個痛快!
二人從其它建築的樓頂來到金華大廈旁,沒有選擇被景觀燈照明的臨街正面,而是從背側陰暗面開始攀登。盡管外牆多是滑不留手的鋼化玻璃,但可立足借力的地方還是不少,對于攀登其實沒有多大影響。大廈各層結構相仿,每隔兩層石曉磊都會在相同的一處外梁借力,速度不疾不徐,平穩上升,不過一分鐘時間,就順利翻上了樓頂。
登頂後石曉磊沒有站定,而是在樓頂縱躍巡視一圈,最後來到大廈臨街一側,左手一揮,內力勃發,掃去一處護牆上的浮塵,接著兩人並肩坐于其上,雙腳懸于牆外,領略這身處高空危地的刺激,同時也欣賞這高空府覽的美麗夜景。
此處是他特意挑選,二人腳下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廣告牌,廣告牌上部有射燈照射,二人處于射燈上方的陰影之處,不虞被人發現。
這一路上升時間頗長,汪婷對石曉磊的動作看得真真切切,眼見這摩天大樓就這麼被他輕易征服,心中敬佩之情溢于言表,男人無所不能的形象,在她心目中仿若神明。
汪婷側身雙手抱住石曉磊,頭枕在他肩上,感嘆道︰「這就上來了?比電梯都快!真和做夢一樣!」
「呵呵,這就覺得快了?要不是帶著你,我能比這還快上四倍!」石曉磊有些得意。
這可不是吹牛,若不是因為怕她身體承受不住劇烈的變速、變向,石曉磊完全可以做到更快。
高空風急,這初冬的冷風吹在身上,汪婷卻不感寒冷,男友的內息一直都沒有從她體內撤離,不停地為她驅寒,感受到身上的溫暖,她心中更是甜蜜,說話的語調更顯溫柔。
「上到這麼高,一定很累吧?磊子哥,對不起,為了我的任性,讓你辛苦啦!」汪婷突然有些自責。
「呵呵……你放心,這點運動量算什麼,連熱身都不夠呢!」在女人面前怎能叫苦,而且石曉磊也確實沒什麼感覺,上這種樓顧慮的是危險性,至于難度和勞累程度卻不算大,一個暗勁修為的武者就能做到同樣的事,更何況他這個先天強者。
「真不累?」
「你放心,我沒必要騙你,別說上這個樓,就是在這市區再轉上一圈都沒問題。」
「太好了,咱們就轉一圈吧!」剛剛還存在的自責感,早就被汪婷丟到了九霄雲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