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武慢悠悠的把自己的劍法溫習一遍,隨即轉到步法上面。靈蛇游身功不是這麼容易練成的,聶武心知,若是沒有特殊機緣自己想要練成這門奇特的步法大概需要幾年才行,所以聶武倒沒有急。這樣一練,時間飛逝,直到有人過來,聶武才從自己的武學世界驚醒。
「你便是聶兄吧?」來人臉上不帶一絲感情色彩,只有眼神能夠看出幾分輕視。這人是個高大青年,但說到年紀也不過是十七八的樣子,頭發有些散亂不羈,看上去倒像是個狂人。
「聶兄不敢當,小弟名諱聶武,兄台這是?」聶武疑惑道。看眼前這人不像是個正經人,而且眼神不對勁,聶武暗自防備,不希望在這里搞出事端。
「原來真是聶兄,我對聶兄仰慕已久,听聞聶兄劍法高超,兄弟我還希望你能夠不吝賜教啊!」這人答非所問,一上來便要給聶武一個下馬威,連自己的名字都懶得說。
「賜教這話小弟哪能當得起,若是兄台願意,我倒是可以和兄台切磋兩招!」聶武眼神一緊,發出咄咄逼人的神光。聶武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不是胡之翼那種級別的,他完全有把握全身而退!他倒要試試這個大言不慚的家伙到底有幾斤幾兩。
「好,就等你這句話!——看招!」這人明顯是要挑釁聶武,說話雖然冠冕堂皇,但是聶武一發話他就露出破綻。
一招凌厲無比的攻勢開始了,這人高高躍起,身前空門大露,但是他毫不在意,他居然打的是以攻對攻的主意。劍招凌厲,長劍在他手中分出許多劍影,就像是無數把寶劍正在向聶武襲來。這一招是這青年的最強殺招,他一上來便是這一招,其目的不言而知。
聶武這一次更是迅捷,他眼見這一招不可力敵,便以巧勁轉身化解,雖然身上被劍劃了一下,但實際上到他身上的時候,這劍已經後力無繼。聶武就趁這個時候發出自己的攻勢,一招橫掃千軍,青年趕緊退開兩步,這給聶武留下了足夠施展的空間。
見到青年有些狼狽的樣子,聶武暗笑,定要叫你好看!這番想法不表露在外,他只把劍轉了一個方向,內力聚在手上。這一招避實就虛,在青年看來好像是要攻擊他的,但是到了他身前的時候,聶武劍鋒一偏,瞬間帶走青年肩上的一點血肉。
破損的衣服讓青年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他冷冷一笑,眼神逐漸變得嗜血。怪叫一聲,兩人拼在一起,快速的打了七八招,隨即分開。這一次兩人換了一個方位,聶武率先攻擊,劍尖上挑被青年擋住,但是聶武隨即變招,暗暗蘊含內力的手也開始發勁兒。
這一下力量增大,青年差點擋不住這一招,連連退避。飛退之中,青年瞧中地上的一塊石頭,劍鋒一揮,石頭頓時四分五裂朝著聶武飛過來。聶武連連急擋,也開始往後退。這邊的動靜有點大,漸漸地驚動了正在早練的分舵弟子。
「誒,陳師弟,這位是聶師兄,你怎麼跟他打起來了!快快住手!」這人是分舵比較有名氣的一個弟子,他知道沒法命令這兩人停手,便勸阻道。
「快去叫舵主!」旁邊有個很機靈的家伙,悄悄對另外一個弟子道。
就在圍觀的人說話這個當口,聶武和那青年已經交手數招,聶武《洗髓經》的作用漸漸凸現出來。雖然看上去仍舊是雙方半斤八兩,但只要時間拖得越久,聶武的優勢就會漸漸顯露。話說這邊青年由于長時間佔不到上風漸漸有些急躁。
「看不出來還有些真本事!」青年冷哼一聲,來了一個快速搶攻。這一劍直指聶武眉心,但是由于後力不濟,看上去倒沒多大威脅。這一招青年只想逼退聶武然後自己就有機會市長更加凌厲的攻擊。
那知聶武偏偏體力很好,看出這一劍是個虛招,聶武飛起一腳踢在劍脊上面,劍身一偏,對聶武難以形成威脅,倒是這個青年猝不及防之下撲向前方,被聶武讓開,他隨即摔倒。這一下,青年逆血上涌,喉頭一甜,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住手!」胡之翼這時候到了,這一聲住手喊的正是時候,不會讓青年太丟面子,也給了聶武台階。
「師兄!」聶武一躍而起落在胡之翼身邊。聶武原本就練了一會兒劍法,再加上和這青年一場酣暢淋灕的對決,自然是滿頭大汗。上次四個外門弟子和他對決,他佔了人和這一點,主要是敵人輕敵,加上他的力氣確實比一般人大,佔了優勢所以勝得輕松。
和青年這一戰,倒是出乎聶武意料。他正想著,那邊便傳來了憤怒的聲音,「陳誠,還不快給老子滾回去,你還要在這里丟人現眼嗎?」聲音的主人是陳東楠,這陳誠正是他的兒子。
他怒火滿腔就因為昨晚他兒子先是去花天酒地一番,回來的很晚,他還告誡這個小子不要搞出事情來了,但是現在居然敢私自挑釁聶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當然他也惱怒聶武怎麼下手不知輕重,居然打傷了自己的兒子。
「陳舵主!」眾人紛紛喊道。
「陳舵主,這件事是師弟不知輕重了!聶師弟,還不過來給陳誠道個歉!」說話這邊他走過去拉起倒地的青年,青年眼中一片狠厲之色!
「陳兄,小弟下手不知輕重,還望陳兄原諒啊!」聶武現在也知道這個青年的身份了,畢竟是陳舵主的兒子,雖然自己剛剛佔理,但是道個歉他倒是不少什麼。
卻不知道陳誠卻把聶武這話當作侮辱,他冷哼一聲,任由分舵的一個弟子扶回房去!聶武不放在心上,但是胡之翼卻把這個青年的眼神記在心上。他決定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告誡師弟小心這一類人。
「聶小子你的劍法好啊!」陳舵主話音里還有些怒氣,但是按耐著不發,反而夸獎聶武的武藝。
「小子也是佔了便宜,不然怎麼能勝過陳兄?陳兄武藝高強——」正待謙虛幾句,忽然被陳舵主揮手打斷。
「好了,我知道那小子的功底,你也不用謙虛了,走吧,你先去洗洗,等會兒陳叔給你壓壓驚!」
「多謝陳叔!」胡之翼和陳東楠打了招呼急沖沖的跟著聶武走了。
「聶師弟,沒事吧!」胡之翼問道。
剛剛洗完澡的聶武臉上還冒著熱氣,身上穿著薄薄的外衣,一陣涼風吹來,他有些發抖,趕緊穿上冬衣。「沒事,師兄,這個陳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為兄也不知道,當年見他也是十一二歲,那時這孩子還挺好的。」胡之翼隨後又道︰「我看這個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對勁,以後你要注意一點!」
「嗯,我知道了,師兄!」
「對了,剛才我看見你劍法進步不少啊!什麼時候我把門派的真傳劍法傳給你吧!」
聶武一听頓時有些激動,連連點頭道︰「多謝師兄,哈哈,小小弟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你這小子!」胡之翼感慨一聲。
兩人收拾好衣裝,趕緊出門。門外早有人守候,這是陳家的下人,帶著聶武和胡之翼七轉八拐的從一道偏門走進一個滿是花香的院子。庭院中正擺著一大桌子佳肴,陳東楠坐在主位,他的身邊是他的夫人和剛剛與聶武戰過一場的陳誠!
「哈哈哈,胡老弟來了!」陳東楠連忙把凳子扯出來叫胡之翼和聶武坐下。他端著酒杯親自給聶武賠禮道歉,隨後那看上去還比較文靜賢淑的陳夫人又拉著自己的兒子給聶武道歉,真是做足了面子。
時至正午,冬日里的太陽給人感覺暖洋洋的,胡之翼裝作不經意間說道自己行程︰「陳舵主相比也知道我這次是為什麼而來,小弟也不希望過來,不過出了這種事情,小弟也是情非得已啊!」
「哈哈,說這些干嘛,吃菜吃菜!」
「啪!」胡之翼大怒!听見這句話立馬拍桌子站起來!
「陳舵主,這件事不僅關系到九江分舵,也關系到整個門派,你怎麼跟我打馬虎眼!你是分舵舵主,我是內門大弟子,我有權要求你想我報告這件事情的事情!」胡之翼感到這件事情不那麼簡單,動用了自己的身份壓人!
「呵呵,胡老弟何必那麼大的怒氣。老哥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說的?」他一個眼神把自己的夫人和兒子支開,隨後陪笑著讓聶武和胡之翼坐下。
「來人!」陳東楠忽然一聲大喝,隨後就有他的幾個心月復抬過來一個小箱子。陳東楠滿臉自信的走過去,似乎這口箱子里藏的東西能夠讓胡之翼回心轉意。
「黃金!」聶武大叫起來,他從來沒見過黃金,尤其是整整一箱子的黃金!頓時他就感覺到胡之翼在自己身邊渾身一緊!
「陳舵主!」胡之翼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咬出來的,他寒著臉說道︰「還望陳舵主給我個解釋!」
胡之翼不是個喜歡貪便宜的人,尤其是車上這麼多黃金,看來這中間一定有大問題!「我們走!」
看著遠去的胡之翼的身影,陳東楠發怒了,他一腳踢開身邊的王道川,罵道︰「他媽*的這不識好歹!」隨後他陰陰一笑,小聲對自己的心月復說道︰「那邊的事情先放手,我們先把這兩個小崽子解決了再說!他不是好名嗎,我就給他個好名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