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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博弈(2)

某一年,你我暮年,靜坐庭院,賞花落,笑談浮生流年。愛睍蓴璩

——慕庭晚的日記

葉思睿轉身離開之時,慕庭晚心間千回百轉,還是叫住了他。

她追上去說︰「葉醫生,當初蕭亦瀾不要孩子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因為五年前我知道他是慕家的仇人?」

葉思睿皺了皺眉,沒想到她還是問了,「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你什麼都知道了,那麼我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麼。亦瀾不是不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而是迫不得已,他讓我研發了一種藥片,這種藥片只要你服下便能忘記五年前的事情,也就是你出車禍失去的那段記憶,這種藥可以防止你可能回憶起五年前的事情,但是它的副作用很大,會導致流產。所以,亦瀾不是不想要你們的孩子,而是害怕,害怕有一天,你會用殺父仇人這個詞語定義他。庭晚,我知道,亦瀾在你這里可能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可是人無完人孰能無錯呢?」

慕庭晚輕輕點頭,心里卻已經掀起不小的波瀾了,她說︰「我知道了,葉醫生,謝謝你。」

慕庭晚回到逸都公寓的時候,一打開門,所有過往的記憶又開始像水面上漂浮的浮萍一般涌動而來。

聖誕夜,她離開的那個晚上,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滿屋子的螢火蟲,照亮她黑暗的心底,那個時候,她沒有機會告訴他——能遇見你,真好。

他曾握著她的手拿槍口抵著他的心髒,那個時候,她有多恐懼,他不會明白,她拼了命的移開他心髒的位置,只是害怕,如果真的打中心髒,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叫做蕭亦瀾的男子。

回憶原來如此清晰,刻在她的骨血里,仿佛生生世世也抹滅不掉。

蕭亦瀾離開的第三天,沒有來過一個電話,慕庭晚覺得沒有哪一次比得上這一次,更加覺得失望,好像真的要失去了。

第四天的早晨,慕庭晚一大早就醒了,模了模床頭的手機,依舊沒有一條短信和一個電話,慕庭晚不知道是從哪里鼓起來的勇氣,手指一滑,撥了蕭亦瀾的電話。

那邊過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就在慕庭晚決定掛掉電話就此作罷的時候,電話才通。

慕庭晚不知道該說什麼,蕭亦瀾那邊似乎信號不太好,斷斷續續的,沉默了很久,蕭亦瀾的聲音沙啞的穿透她的耳膜。

「慕庭晚,我們……離婚。」

她張了張嘴,喉嚨似乎被細碎的玻璃片卡住,格外的疼痛,她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應該是高興的,他終于……肯放她走了。

蕭亦瀾最後的「離婚」二字,說的格外堅定,她幾乎無力反駁,半晌才不知情緒的麻木的說出一個「好」字。

那邊很快就掛了電話,仿佛只是要一個答案,便什麼都不在乎了,連最後的道別也吝嗇的不肯說出口。

最難的,只是初次的問好和最後的道別。

慕庭晚的身體慢慢滑落到冰涼的地板上,手機砸在地面上,淒厲的叫出聲,命運真是可笑,她想著逃跑的時候,他就緊跟其後的追,她想著回頭,他就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她所有的運氣都拿來遇見他了——

究竟是命運的冷血無情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比紙還要薄?

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離婚兩個字會從蕭亦瀾的嘴里說出來。

葉思睿過來敲門的時候,慕庭晚還睡得很迷糊,起來開門的時候雙眼還是紅腫的,可是什麼都不及葉思睿的一句話——庭晚,亦瀾在洛桑出事了!

她幾乎要虛月兌了,再堅強的人也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葉思睿把她扶到沙發上,端了一杯溫水給她,盡量安撫。

「你先不要急,沃州政aa府已經開始了救援工作,我已經訂了下午飛去瑞士的機票,你在這里等著消息。」

慕庭晚搖頭,抓住葉思睿的手臂說︰「葉醫生,你帶我一起去,我求你。」

「你這樣要怎麼去?庭晚,你听我的。現在你真的不適合坐飛機。」

她眼前發黑,可是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她的眼淚決堤的滾落,「不能,我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

葉思睿只好答應,登上飛機,慕庭晚已經很虛弱了,可是腦海里還在嗡嗡直響,蕭亦瀾今早說要和她離婚的事情仿佛漸漸水落石出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怎麼能這麼笨?

她平靜的問︰「葉醫生,他為什麼要去瑞士?他明明……」

葉思睿也沒有瞞她的必要了,「本來是去法國的,他去法國也不是為了法國總部的事情,是因為一些私事。你回來了,意味著你們的婚姻要繼續,所以他把那枚被你砸斷的鴆之媚帶回法國準備找畢昂斯修補,可是到了法國以後,他打電話給我問我畢昂斯的去向,我知道最近畢昂斯去了瑞士洛桑旅行,于是他又飛往瑞士。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雪崩。」

她不可遏制的哭出來,原來她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應該已經被困在大雪窟里了,她打電話給他還能奇跡般的接通,她不敢想象當時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和功夫,然後最後一通電話他竟然不是向她求救,而是向她提出離婚。

蕭亦瀾,你怎麼能這樣自私?

你真的願意讓我一人在這世上孤孤單單的無所依靠麼?你就那樣確定我不會原諒你?你就那樣肯定自己在劫難逃活不下來?

到了瑞士,十月底,很多地方早就開始飄大雪,尤其是阿爾卑斯山脈那一帶,發生雪崩也是經常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的亦瀾呢?

由于大雪,洛桑的鐵路和公交都變得相當遲緩不便,葉思睿調動了季境的人手到了洛桑,開始竭力搜尋,慕庭晚本是在旅館里待著的,可是終究是放心不下,衣衫單薄的跑出來,面色尤甚白雪,蒼白無力,站在蒼茫的雪地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的倒下去。

葉思睿一驚,跑過來勸她回去,這個時候,她什麼都听不進去了,只是站在白皚皚的一片里,失身叫喊︰「蕭亦瀾——蕭亦瀾——」

她用盡全身力氣,終于支撐不住,在下一刻,昏倒在葉思睿的懷抱里——

晚晚,晚晚……

睡夢里,她听見熟悉低沉的聲音在呼喚她,那聲音很飄渺,幾近無聲,可是慕庭晚卻覺得猶在耳邊,清晰無比。

雪崩的第五天早上,慕庭晚剛睜開眼楮,葉思睿就匆匆的進來興奮的告訴她︰「庭晚,找到亦瀾了!」

很多年以後,慕庭晚都沒辦法用言語敘說出當時的感覺,激動?高興?都不足形容……當你日思夜想的人終于平安無事了,那感覺只是安定,是的,大抵是心安。

蕭亦瀾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這是個奇跡,他竟然能被凍在雪地里三天三夜,沒有糧食和氧氣的供給還能存活下來,葉思睿開玩笑說︰「他本來就是個異類。」

慕庭晚很奇怪,他的左手一直都是攥得緊緊的,于是問醫生︰「醫生,他左手握的是什麼?」

那瑞士醫生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非常奇怪,這位傷員被送過來的時候左手就一直握的緊緊的,我們很多人都試圖掰開他的左手,可是……沒有人能夠打開。」

葉思睿不信邪,走過來開始掰蕭亦瀾的攥得緊緊的左手,一直到葉思睿額角出了汗也沒掰開一點,慕庭晚似乎恍然大悟起來,柔聲說︰「讓我來試試。」

葉思睿點頭,讓開一步。

慕庭晚沒有直接開始掰他的手心,只是伏到蕭亦瀾耳邊,輕輕說︰「亦瀾,我是晚晚,你听得見嗎?听見的話就讓我看看你左手里抓的是什麼。」

慕庭晚不確定這樣潛意識的方法可不可行,她彎腰掰他的左手的時候,蕭亦瀾仿佛松了力氣,慕庭晚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打開了他的手掌。

鴆之媚從他掌心滾落下來——

慕庭晚心髒狠狠的悸動。

搶救蕭亦瀾的那名瑞士醫生驚嘆的說道︰「原來愛情的力量如此偉大!這實在是個奇跡啊!我要告訴所有人這個震驚的消息!」

慕庭晚撿起地上的那枚鴆之媚,還是斷裂的,她難以想象他就靠著這枚戒指在雪窟里堅持了那麼久。

那個時候,蕭亦瀾在想些什麼呢?

蕭亦瀾醒過來的時候,葉思睿一家子和季境一家子都在他眼前笑米米的看著他,唯獨少了一人。

他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葉思睿走上去安撫說︰「你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你的喉嚨也被大雪冰的出了一點問題。所以嘛……」他拿過一個寫字板遞給蕭亦瀾繼續說︰「你想問什麼就寫在這上面。」

蕭亦瀾已經坐起來了,靠在枕頭上拿過寫字板就寫——晚晚呢?!

葉思睿攤攤肩膀無可奈何,「你不是說要和她離婚?她已經走啦!」

蕭亦瀾一听,立刻激動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找慕庭晚,季境實在看不下去了,正準備開口阻攔,門外慕庭晚拎著保溫盒進來臉色不好看,聲音冰冷且嚴厲,「你要去哪里?你還要不要命了?」

走過來把保溫盒放在一旁的正方形桌面上,伸手扶他上床,蕭亦瀾急于解釋,忘了自己喉嚨還不能說話,一時用力拉扯嗓子,疼痛起來,慕庭晚立刻解釋道︰「我去弄你的午飯的。」

蕭亦瀾這才安下心來,點了頭不再亂開口。

葉思睿摟著自己老婆笑起來圓場,「亦瀾,你好好休息,我帶我媳婦兒去外面轉轉。」

季境也很識相,摟著嚴顏說︰「老婆,我們也出去逛逛,瑞士的雪景我還沒仔細看過。」

兩家子人都騰出去了,病房里只有蕭亦瀾和慕庭晚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慕庭晚語氣不善的說︰「吃飯吧。」

她特地和旅館的老板娘要了白米,老板娘是中國人,所以買了很多白米放在家里,慕庭晚煮了白粥,考慮到他已經好幾天沒進食了,估計吃什麼都會吐,還是弄點白粥比較好吸收一點。

蕭亦瀾愣愣的看著她,好像有很多話要對她說,目光里有許多難言之隱幾乎要噴薄而出,慕庭晚不理他,倒了白粥在瓷碗里塞給他說︰「你先吃飯吧。」

見他不接,她沒好氣的說︰「難道還要我喂你不成?」

蕭亦瀾還真一本正經的點頭,慕庭晚看在他是傷員的份上,勉為其難的端起碗,用勺子舀著一口一口的喂他。

蕭亦瀾拿過寫字板飛快的寫下——晚晚我不要和你離婚!

慕庭晚視而不見,蕭亦瀾有些急,把寫字板舉到她眼皮子底下讓她看,慕庭晚拿開寫字板,面無表情的說︰「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先把你的病養好再說。」

蕭亦瀾從生死邊緣上存活下來,整個人性子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變得非常急躁,尤其是對慕庭晚的事情上,就像小孩子似的,拿不到糖果就不罷休一般。

一碗白粥喂下去了,大概只過了半個小時,蕭亦瀾就趴在一邊吐了,慕庭晚著急的去叫醫生,蕭亦瀾卻一把拽住她縴細的手腕,用眼神告訴她說——不要走。

大概是真的心有靈犀吧,慕庭晚說︰「我不走,我去叫醫生過來幫你檢查一下。」

蕭亦瀾仍舊不撒手,慕庭晚忽然惱怒道︰「蕭亦瀾,你究竟要鬧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虛弱?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慕庭晚漲紅了臉,余怒未消,蕭亦瀾忽然輕笑,唇邊的笑意漸漸擴大,輕輕一拽把她抱進懷里,緊緊的抱住不放。

慕庭晚也是拿他沒辦法了,就坐在他身邊看他在白色的寫字板上寫下——晚晚你很擔心我對不對?

她揉了揉太陽穴,終是敗給他了,抬眼看他,「蕭亦瀾,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麼?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麼?你現在是好好的在我面前,可是如果你真的回不來了,你真的打算叫我這一輩子都恨著你麼?我不明白,在你身處險境的時候,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會怎麼樣?」

蕭亦瀾抱緊她的雙手慢慢松了力道,目光復雜的看著她,很急迫的在寫字板上寫道——我不知道,我怕我回不去了!

「你害怕你回不去?那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麼嗎?」

眼眶已經酸澀,她把目光移到別處慢慢的說道︰「蕭亦瀾,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

蕭亦瀾的手指一僵,丟了寫字板就伸手過來抱住她,她在他耳邊說︰「蕭亦瀾,你怎麼能對自己這樣沒信心?我現在不原諒你,不代表以後不會原諒你。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你難道就這樣等不急?」

蕭亦瀾搖頭。

窗外的雪花還在繼續飄著,不過此時雪景已經異常美好了。

季境和葉思睿一家子在外面打雪仗,雪球砸到蕭亦瀾病房的玻璃上,啪一下,雪球裂開,炸成幸福的模樣。

在洛桑待了將近三四天,蕭亦瀾終于能夠開口說話了,大晚上的拖著慕庭晚喋喋不休,慕庭晚最近幾天都在忙著照顧他,已經十分疲憊了,現在他又抱著自己在那里聊天,她已經是哈氣連天的了。

慕庭晚轉過身,手掌捂住他的薄唇說︰「蕭亦瀾,不要說了,你嗓子如果不想廢掉,現在就給我閉嘴。」

蕭亦瀾就閉上嘴不說話,慕庭晚剛要轉過身回去睡覺,卻被他一把拽回來狠狠吻住。

喘息間,她听見蕭亦瀾得意的笑著說︰「晚晚,我們只做不說。」

慕庭晚難以抗拒他的熱情,可是他身體還沒真正恢復,于是推了推他說︰「蕭亦瀾,你似乎忘記一件事了,我還沒有原諒你。」

她只是說,以後可能會原諒——

蕭亦瀾不管,嘴唇繼續在她脖子那里作亂,口齒模糊的說︰「既然總有一天會原諒……那就快一點原諒我嗯?」

「蕭亦瀾你還可以再無賴一點。」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他已經動手解她的內衣了,她掙扎著說︰「原諒或者不原諒……要看你表現!現在……嗯……你給我松手!」

慕庭晚口氣太過強硬,蕭亦瀾現在哪里敢惹毛她,趕緊收了手只是緊緊貼著她柔軟的身體親昵的喚她︰「晚晚。」

慕庭晚冷冰冰的問︰「干嘛?」

「晚晚。」

「……干嘛?說話!」

「我想要你。」

「……不行,我還沒有原諒你!」

「……」

第二天,蕭亦瀾和慕庭晚就回了國,季境和葉思睿兩家子人說是瑞士的雪景還沒看夠,玩個幾天再回去,蕭亦瀾已然沒空去管他們了,就急著對慕庭晚獻媚百般討好了。

飛機上,某少爺說——晚晚,我要睡覺。

某少夫人不冷不熱——你睡覺就睡啊,不用特意知會我一聲。

——可是我想靠在你身上睡。

……

(親娘說——瀾少爺,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回了國以後,蕭亦瀾更加小孩子氣了,慕庭晚都快受不了了,直到有一天忍受不下去的說︰「蕭亦瀾,你再這樣,我真的不會原諒你。」

蕭亦瀾立刻正經起來,好在這一次恢復正常了,慕庭晚覺得表現良好,悄悄在一本小本子上的某一項畫了個勾,不過也只是一個勾而已,以蕭亦瀾的眼力看過去,那可有一百多項,她才打了第一個勾。

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慕庭晚最近視力下降的厲害,有時候蕭亦瀾靠過來連他的臉都看的模糊不清,不過也只是一小會兒。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經歷的波折也太多了,身體一時疲倦,雙眼視力才下降了不少。

柯笑听說蕭亦瀾出了事,到了逸都來看蕭亦瀾,只是忘記了慕庭晚也在家,放下水果連門都沒進就說︰「既然蕭總沒事了,那我先走了。」

慕庭晚開了門說︰「留在這里吃飯吧。」

柯笑轉身,看蕭亦瀾沒有阻止,于是別扭的答應。

用午飯的時候,慕庭晚見柯笑一直不夾菜,于是夾了糖醋排骨給她說︰「你不要客氣,想吃什麼自己夾。」

柯笑不好意思的答應。

蕭亦瀾亦是沉默無言。

柯笑走的時候,慕庭晚還對蕭亦瀾說︰「我去送送她。」

柯笑說不必了,慕庭晚卻已經換了鞋執意送她下樓。

兩個人默默無言的走進電梯,一直到出了電梯,慕庭晚才喊住她︰「柯笑,你等一等!」

柯笑轉身看她,她走上來真誠的說︰「柯笑,這兩年謝謝你。」

「蕭夫人,你真的不用謝我,而且我和蕭總之間什麼都沒有,你想太多了。」

慕庭晚笑笑說︰「我知道,可是若是這兩年待在亦瀾身邊的不是你,可能今天的一切又都不一樣了,你是個好姑娘,我很感謝你。」

感謝你,沒有趁虛而入。

「蕭夫人,蕭總很愛你,我想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蕭總心里只住了一個慕庭晚,所以……別人再也沒有辦法走進他心里。」

慕庭晚回到公寓的時候,蕭亦瀾都快緊張死了,她一進門他就抱住她解釋說︰「晚晚,我和柯笑沒有半點關系,我沒有踫過她。」

慕庭晚不冷不熱的反問︰「她怎麼說你和她關系匪淺?」

蕭亦瀾渾身一震,掏出手機就怒意沖沖的說︰「她竟然這樣說?虧我待她不薄!」

慕庭晚一把搶了他的手機仰頭看他︰「蕭亦瀾,你現在怎麼越來越笨了?」

蕭亦瀾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慕庭晚在耍他,當真是關心則亂。

「你竟然敢騙我?」

慕庭晚拍開他放在她腰肢上的手,徑直向前走,蕭亦瀾走過去一把把她扛上肩膀,扔進臥室就開始凌虐她。

蕭亦瀾氣息不穩的吻住她,她起初還在掙扎,可是當蕭亦瀾趴在她耳邊一邊吻著她的耳垂一邊溫柔的說︰「晚晚,我不能失去你。」

慕庭晚再也抵抗不住這柔情,卸下所有防備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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