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陽光斜入茅屋,灑在東方身上,像母親的手一般溫暖柔軟,輕拂著東方清秀的臉龐。
「呃啊!」打個哈欠,東方揉揉惺忪的眼楮,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不禁一陣苦笑,暗道︰再從自己離開蒼穹谷後,兩年里從未有過自己的家,總是寄人籬下,低人一等!不過好在,自己所遇都是貴人,倒也無妨!
東方笑笑,模模身旁的鐵疙瘩,自嘲道︰「現在就剩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哎!若你會說話就好了,就能陪我聊聊天,解解悶!」
言道此處,東方不禁樂了,低聲暗罵道︰「東方啊東方!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跟一塊鐵疙瘩說個什麼?就算它能听懂,又怎能開口應我?可笑可笑!」
罵著罵著,東方突然心情大好,伸個懶腰,下床打開草門……
「吱」草門推開一瞬間,柔和的清風迎面吹拂,泥土的清香撲鼻而來,溫柔的陽光照在東方身上暖暖的,漫山遍野的鮮花綠草讓東方耳目一新,想躺在松軟的草地上美美的滾上一滾。
「吸……呼……」東方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一口濁氣,身心無比愜意的張嘴呼出︰「好舒服啊!」旋即,敞開胸懷,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小子,大清早的亂吼亂叫什麼?」就在東方盡情享受時,忽听的頭頂響起一聲斥責。
東方一驚,猛然向上望去,見一白須老人凌空盤坐半空,雙眼微閉,似醒非醒,長須飄飄,一身長袍隨風飄揚!
東方認出他就是救自己的老人,待看到老人虛坐空中,身下既無兵刃也無雲層,不由的心生敬意,暗暗稱奇。
「臭小子!大清早的亂吼亂叫,老頭子的美夢都被你驚醒了!」老人猛然睜開雙眼,雙目jing光四she,站起身來輕飄飄的落入地面,問道︰「你感覺如何?」
「嗯,啊,還好,還好!」東方只顧看老人飄逸的身法,支支吾吾的問道︰「老人家,昨晚您,您是怎麼休息的?」
「昨晚,我就在這院中睡了一晚!若不是你吵醒老夫,老夫非要要睡上個幾天幾夜,那才舒服!」老人言語之間頗有微詞。
「哦,不好意思,老人家,晚輩無意驚擾老人家睡覺,還請見諒!」說著,東方就要行禮道歉。
「罷了,罷了!我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什麼的,你不必如此!」老人拉住東方,說道︰「來,讓老夫看看你體內的jing血如何!」說著,一手號在東方右手脈搏上。
片刻之後,老人松開東方,緩緩說道︰「脈象四平八穩,靈力周而復始,循環有序,並無異樣!」
東方聞言一喜,說道︰「謝謝您,老人家!」
「謝我?」老人淡淡一笑,說道︰「謝我做什麼?你能這般生龍活虎的跟我說話,應該謝的是那位舍命救你的老爺爺!」
「話雖如此!但您也曾把小子我從癲狂中救出!所以,小子是應該謝您的!」東方見老人說話有趣,行事古怪,孩童天xing驅使著自己,也打起趣來。
「呵呵!好個伶牙俐齒的臭小子!」老人臉上滿是笑容,從身後拿出一個jing巧無比的酒葫蘆,輕輕搖晃數下,揭下蓋子‘咕咚咕咚’猛灌幾口,無比受用的喊道︰「好酒,好酒啊!哈哈哈哈!」
滿足之余,猛然嘟見一旁滿臉驚訝的東方,遞出酒葫蘆,說道︰「臭小子,你來一口?」
「不,不……」東方連連擺手,說道︰「我不會喝酒!爺爺他不讓我喝酒!」
「哈哈哈哈!有酒不喝,天理難容!你爺爺也是古板的很啊!」老人譏笑幾句,又猛灌起來。
東方見老人出言譏諷武聖,當下怒道︰「我爺爺一點也不古板,他很慈祥的!爺爺不讓我喝酒,說我年紀小,喝酒會傷及內髒!爺爺那是心疼我,不是古板!」
「哈哈哈哈!」老人停下,大笑一聲,問道︰「臭小子,老頭子問你!你爺爺給你說這話時,你多大啦?」
「嗯……大概,大概」東方思緒一翻,暗自算算,說︰「我那是大概五歲左右!」
「五歲?」老人伸開手掌晃晃,說道︰「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歲!」東方月兌口而出。
「呵呵,臭小子,你爺爺說你年紀小不能喝酒,是因為那時你才五歲!而你現在都已十二歲,已初長chengren,有什麼喝不得的?再說了,老頭這酒葫蘆里的美酒乃是自然釀成,美味的很,不信你聞聞!」
說著,老人扔出了酒葫蘆,東方單手接住,半信半疑的掀開酒蓋,送到鼻前一聞,一股醇香撲鼻而來,醇香吸入鼻中,細細一聞發現濃厚的五谷香氣中卻又有淡淡的花香,無比jing妙!
東方只感覺自己已被酒香勾去了魂魄,恨不得一口氣鑽進酒葫蘆里,聞個痛快……
「怎麼樣?這酒很香吧?」老人見東方目光迷離,不禁笑道︰「想喝就喝吧!要知道,這酒可是天然釀成,珍貴的很!」
東方猛然從酒香中驚醒,怔怔的看著老人,說道︰「我也能喝嗎?喝了不會傷及內髒吧?」
「當然不會了!」老人笑笑,說道︰「老頭子每ri都離開不酒,你看老頭子我像是有傷的人嗎?」說著沖東方眨了眨眼楮。
東方見老人面se紅潤,仙風道骨,活像一位老神仙,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于是不再猶豫,咬咬牙說道︰「好!今ri,我便常常這天然陳釀!」說罷仰面沖天,舉起酒葫蘆‘咚咚咚’的灌了好幾口。
見東方如此喝法,老人心中一喜,暗道︰這小子倒也不失豪爽,喝酒竟跟我這老頭子一般痛快!
但又見東方灌了半天毫無停手的意思,老人驚呼道︰「臭小子,你慢點喝,給老頭子留點!」說著,伸手就要去奪酒葫蘆。
「啊!好酒!」東方突然停下,仰天長嘯一聲,紅著眼作勢又要喝,卻突然看見老人伸來奪酒的手,急退幾步躲過,單手提著酒葫蘆,搖搖晃晃的看著丹老說︰「你,你,你干什麼?你,你別過來啊,我,我,我可是會,會功夫的……」說著東方翻手從背後抽出鐵疙瘩,胡亂舞動起來。
老人見東方這般模樣,知道他已喝醉,但見其還能舞動百斤重物,心中還是有些吃驚……原來,這酒乃是天然釀成,雖然聞起醇香無比,實則酒烈如火,常人喝上一口就會頭暈目眩,像東方這麼喝法,現在還能站著已經是奇跡了!
但見東方雙眼通紅,說話語無倫次,搖搖晃晃,yu倒非倒,腳下走著八字步,老人不禁仰天大笑,饒有興致的看著東方。
東方左手提著酒葫蘆,右手舞著鐵器,腳步蹌踉,身形搖擺不定,手中鐵疙瘩也隨之忽上忽下,時左時右,時而如刀斜砍而下,時而如劍直刺而出,時而又如槍連挑入空。鐵疙瘩所到之處,皆留下道道痕跡。
老人輕拂胡須,心中暗暗稱奇︰想不到這小子喝醉後,竟會有如此本事,這不起眼的黑疙瘩在他手中竟有如此威力!了不起,了不起!
老人贊嘆一聲,忽見東方左手手臂流下滴滴酒水,心中一驚,大叫道︰「臭小子!快停下,別把老頭子的酒給撒光嘍!」
東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大喊,誤以為是在給自己鼓掌助威,心中大喜,右手手中鐵器舞的更是虎虎生風,左手手中酒葫蘆灑的一地美酒。
老人心疼無比,伸出雙手接在東方左手下,待接到一點美酒,立馬囫圇吞下,但無奈接的少灑的多,眨眼間,一葫蘆的美酒撒了一地。
「呃,好,好,好酒……」東方打個酒嗝,沖著老人傻笑一聲,倒在地上昏睡過去,恍惚之間,看見了滿天星光。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晌午,東方才悠悠轉醒。
醒來後,只感覺全身柔弱無力,頭疼yu裂,喉嚨似火烤般,干咳數聲,震得胸腔酸痛無比,急忙下床端起桌上一壺茶水,‘咕咚咕咚’喝個干淨,方才感覺舒服些。
茶水飲盡,東方搖搖昏沉的腦袋,推門而出,望著天上大好旭ri,只感覺神清氣爽,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要狂奔盡興。
可剛出房門,腳步還未邁開,便听見頭頂響起一聲怒罵「臭小子!」,東方一驚,猛然抬頭望去,看見有一仙風道骨老者盤坐半空,一臉怒容俯看自己,手中葫蘆隨風輕飄。
東方心情大好,熱情道︰「老人家,您好啊!」
「哼!」老人怒視東方,喝道︰「好什麼好?你好,老頭子我不好!」
東方一愣,不知何處得罪了老人,問道︰「老人家,您這是,您這是怎麼了?」
老人冷笑一聲,並不作答,隨手扔下酒葫蘆,東方單手接過,看了一眼酒葫蘆,不明其中含義,問道︰「老人家,這酒葫蘆怎麼了?」
「哼!」老人見東方對自己酒後之事全然不知,怒道︰「好你個臭小子!老頭子好心救你,好心送你美酒,你卻不知好賴,將老頭子的寶貝美酒喝的一干二淨!哼!」
「這」東方啞然失笑,暗想原來是自己喝光了老人的美酒,所以才會讓老人如此氣憤!但轉念一想,不過就是一壺酒水而已,老人竟會氣成這般模樣,看來這老頭子也是嗜酒如命的人!
思量至此,東方歉意的笑笑,說道︰「老人家,小子不知深淺,喝光了葫中美酒,還請老人家見諒!小子,這就下山去給您打上一葫美酒!」
「哼!哼!」老人冷笑一聲,說道︰「凡間的糙酒豈能比得上老夫的天然陳釀?」
東方一愣,討好道︰「那,那小子給您多買幾種美酒供您飲用!」
「不喝!」老人將頭別過去,氣鼓鼓的說︰「老頭子只要自己的天然陳釀!」
東方無奈的嘆口氣,說盡各種好話,想要討好老人,但老人卻是看也不看一眼東方,盤坐空中生著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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