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那天雖然沒有以往高陽結婚那般熱鬧非凡,但畢竟是村里的頭等喜事,整個排場依然很大,小孩子一路追著新郎要喜糖吃。愨鵡曉
劉大寶今天格外的神采飛揚,若不是楚憶柔治好自己的病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也能有娶媳婦的一天,杏花村的姑娘們嫁的人,窮一點,丑一點,風流一點都不是問題,偏偏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傻子這類的。
劉大寶一直相信,楚憶柔是老天賜給他最珍貴的禮物,是上帝對他二十年的痴呆作為的補償,這樣,劉大寶便也知足了,從前想過,以後一定要把楚憶柔娶進家門,可沒想到這樣的想法實現的如此之快,快得他幾乎忘記好好享受這樣的幸福了。
楚憶柔嬌羞羞的坐在梳妝台前,恍惚覺得眼前的一切有點不真實,牆上,玻璃上的「囍」字這一刻看上去好耀眼。
從此以後,自己就要嫁給這個男人了嗎?從此以後她就要為人妻了嗎恁?
因為這次結婚實在太匆忙,就連劉荷花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應該更不知道吧?
劉大寶走進屋里,見楚憶柔一眼的心事重重,很是擔心,溫柔的用他那雙大手覆在了楚憶柔柔女敕的小手上,說道︰「以後你只管好好幸福,剩下的一切你都不許管。」
楚憶柔竟然又有一直眼淚要決了堤的感覺,眼前的男人面相里總有一種不平凡的氣質,無論是曾經的呆傻,還是此刻的責任感爆棚,都是那個會不經意間說出一句話都能讓楚憶柔感動落淚的人,這或許就是愛吧待。
劉大寶牽著楚憶柔的手走出了屋,院子里早已安排好的兩桌酒席早已坐滿了人。
一見著新娘子出來,大伙一個勁兒的起哄,不得不說楚憶柔今天真的美的出奇,那粉女敕的臉蛋在大紅婚衣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嬌滴滴。
劉三女乃也是開心的合不攏嘴,大伙都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中,只有高陽心神不寧的不斷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麼似的。
突然,一個身穿紅色大棉襖,腳踩紅色布鞋的女人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誰啊?」
「看不清臉啊,好像挺面熟。」
「怎麼跟新娘子穿成一樣的啦?」
人群里開始傳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楚憶柔隨著大家的目光看去。
呵呵,這體態豐韻的化成灰她都認識。楚憶柔在一旁心里打了個寒顫。
平日里何花香撒潑刁蠻她都可以不計較,可她怎麼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麼日子,竟然有如此素質低下的人,正當楚憶柔有點手足無措的時候,瞥見了一旁的高陽正兩眼放光的看著何花香,好像期待她出場很久似的。
楚憶柔一下就明白了什麼,明明當初跟劉三女乃她們都商議好了只請了村長來參加酒席,偏偏這何花香穿的如此「隆重」的出現,可不是又是那高陽干的好事。
楚憶柔無助的看了一眼劉大寶,只見他深邃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慌亂的樣子,卻滿是不屑的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何花香。
何貴鵬認出了自己的女兒,走上前去,拉住何花香問道︰「這死孩子,讓你好好擱家呆著,你穿這一身花不溜秋的跑這兒來干嘛!」
何貴鵬畢竟是杏花村的村長,人前人後還是得顧著點兒臉面的,現在自己閨蜜穿成這個樣子跑到別人婚禮上來,可不是來鬧事的,他得趕緊在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時候把女兒弄走。
可何花香偏偏不依了他,何花香的性子何貴鵬再清楚不過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千萬匹馬都拉不回頭。
何花香瞪了她爸一眼,問道︰「爸,有酒席喝這麼好的事兒,你竟然不告訴我?虧得我消息四通八達,不然今兒這麼熱鬧的場面我非是錯過了不是。」
說完,扯開何貴鵬的膀子,直直的走到劉大寶身邊,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整個形象跟剛才與她爸對話的那副模樣完全大顛覆,她抬眼看著劉大寶問道︰「大寶哥,我今兒這身衣服好看嗎?」
劉大寶下意識的擋在了楚憶柔前面,微微蹙了蹙眉頭,一臉嫌棄的說︰「你哪位?」
全場鴉雀無聲,何花香此刻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可以不顧及任何人的目光,她可以厚顏無恥的對任何人撒潑,但面對著劉大寶,她總能表現出最柔軟的一面。
她一大早起來精心裝扮著,奢望著劉大寶其實是喜歡自己的,只要她出現,這婚就一定結不成,可她所以為的畢竟只是她以為,劉大寶從始至終都沒有一丁點兒的喜歡她。
面對著劉大寶說出這樣冷漠無情的話,何花香整個人快抓狂了,她惱羞成怒的看著劉大寶吼道︰「大寶哥?你為了一個狐狸精這麼說我?!」
劉大寶有點不耐煩了,「哪兒來的瘋子?有沒有把她領走啊?」
劉大寶說完故意看了看何貴鵬,一旁的何貴鵬此刻感到丟臉極了,飯桌上議論紛紛的聲音更加多了起來,都在評論這個村長女兒素質怎麼會如此之差,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女兒不好,可不都是她爸一手教出來的。
何貴鵬氣急敗壞的把何花香猛的往後一拉,怒吼道︰「鬧夠了沒啊!當自己家呢在這瞎胡鬧!給我滾回家去!」
何花香狠狠的甩開了何貴鵬的手,不依不饒的看著劉大寶問道︰「大寶哥,你果真就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你徹底被狐狸精給迷了心了?」
劉大寶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我說,我們這里沒有狐狸,你要是急著找你的小伙伴,麻煩回你的動物園找去!」
何花香見劉大寶徹底的不願意搭理自己了,順勢搶過他手中剛準備敬酒的酒杯,沖著楚憶柔撒去。
劉大寶猛的推開她的手,酒杯里的酒一下換了個方向,全都灑在了站在一旁的何貴鵬的身上。
這一下,何貴鵬徹底怒了,狠狠的朝何花香的臉上呼去一巴掌,何花香被打的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雙眸里透露著邪惡,狠狠的瞪了楚憶柔一眼,扔下了句︰「你等著!」便離開了。
楚憶柔真的是安安靜靜的看完了整個過程,談不上有多驚險刺激,不過也夠讓她無語一陣子了。
從前她只覺得像何花香這樣的女人,只是因為整天無所事事,才找自己的茬,今天看來,這個何花香對劉大寶還真是情深意重啊。
想不到劉大寶那個大傻帽人氣這麼高,楚憶柔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是因為日子的特殊嘛?怎麼越看越覺得他帥氣,眉宇間都透露著與整個杏花村格格不入的英氣,想起來杏花村與他相處的每一天,楚憶柔心里一抹漣漪慢慢的蕩漾開。
劉大寶突然一個轉頭正好與楚憶柔犯花痴的眼神對上,微微勾起嘴角︰「看夠了嗎?不夠晚上回去慢慢看。」
楚憶柔一陣無語,抿了抿嘴唇,硬著頭皮繼續跟著他去敬酒了。
劉大寶總能有那樣的本事,把自己說的面紅耳赤,他卻雲淡風輕,好像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這總讓楚憶柔產生莫名的不安全感,她總覺得劉大寶對周圍的一切都是一副沒那麼在意的態度,她總覺得劉大寶會不會在某個清晨,就不在自己身邊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一場婚禮就這樣在爭吵,歡笑中度過了。
劉三女乃很貼心的幫劉大寶他們騰出來隔壁的雜物間,里面收拾的干干淨淨,就像新蓋好的一樣,小兩口住里面空間是綽綽有余。
洗漱好的兩人靜靜的坐在床邊,直直的看著前方,誰也沒有跟誰說話。
沉默了半天,劉大寶終于憋不住了,主動開口說道︰「小柔……」
楚憶柔心里松了口氣,自己本來就不是喜歡主動的性格,劉大寶再等下去她還是不說話,幸虧他主動了。
楚憶柔應和道︰「嗯?」
劉大寶轉頭看向她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
楚憶柔就差一口血要噴出來了!憋了半天終于先開口結果還是把話題拋給了自己,無語!直接懷疑劉大寶的腦子在情商這塊是豆腐做的!
楚憶柔無奈的說道︰「呃……想著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給嫁了,還沒問我爸同不同意呢。」
劉大寶突然積極了起來,「小柔,你好像從沒跟我說過你以前的生活?」
「嗯,因為都是不開心的回憶充斥著,所以很怕想起啊。」
「可我想听!你講給我听嘛!」
楚憶柔看著眼前的劉大寶,怎麼又變得如此溫柔了,自從病治好以後,還是第一次這麼跟自己說話,她害怕的吞了口口水,關切的問道︰「大寶?你不會又傻了吧?」
劉大寶無語的轉過頭去,「偶爾撒個嬌而已,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楚憶柔氣的直翻白眼,果然吧!劉大寶根本不是什麼天蠍座,一定是雙子座!要不然,就是上升雙子!沒見過這麼陰晴不定的生物的。
楚憶柔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個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就只有我爸爸了,他現在正躺在醫院,是死是活,我這做女兒的都不知道,因為自己私生女的尷尬身份,在楚家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我來到杏花村也是被那個「家里」的媽媽跟姐姐趕出來的。」
劉大寶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平日里一副打不死的小強樣,其實內心脆弱的一踫就碎,跟楚憶柔相處的這段時間,他都未曾發現過她內心有這麼多超負荷的東西存在,表面看似無憂無慮的楚憶柔,其實心底不為人知的事實在太多了,他暗暗在心里發誓,一定要讓楚憶柔幸福。
突然,劉大寶想到了什麼,轉過楚憶柔的身子,問道︰「什麼叫你爸是你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你當我是死的啊?」
楚憶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做我親人很辛苦的,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劉大寶不吱聲,只是一把將楚憶柔抱在懷里。
這個熟悉的懷抱是楚憶柔在這個世上覺得最靠譜的東西,每一次好像都是這個懷抱給了她暖暖的踏實感。
劉大寶身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好聞味道,淡淡的青草香,讓人聞了很舒服,楚憶柔每次都喜歡貪婪的呼吸著,想把這種味道全部吸進自己的心里,這樣就算不在一起,還能聞得到。
劉大寶認真的答應道︰「早就準備好了,並一輩子待命。」
外面起風了,天也已經漸漸入冬了,不知道為什麼,楚憶柔覺得杏花村的冬天顯得格外的冷。
很快,楚憶柔穿著睡衣進了被窩,劉大寶站在床邊一下不知所措起來,楚憶柔羞紅著臉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劉大寶突然翻箱倒櫃起來。
楚憶柔心想,不會吧?他想打地鋪?怎麼這男人比自己還害羞啊,新婚夫婦睡一張床上怎麼了?自己又沒逼著他干嘛,還怕吃了他不成。
只見劉大寶拿出一床被子放在床上。
楚憶柔一下子懂了,原來是害羞跟自己鑽一個被窩,所以才又翻出一床被子來。
屋內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劉大寶瞥了瞥旁邊的楚憶柔,問道︰「冷嗎?」
楚憶柔應了一聲︰「嗯。」
好歹曾經是雜物房,雖然劉三女乃收拾的干干淨淨的了,可這農村的房子不就那樣嗎,不是這兒漏風,就是那兒漏雨的,楚憶柔小小的身子蜷縮在被窩里,還是不能捂暖。
劉大寶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巴,問道︰「那……要不要抱在一起暖和點?」
劉大寶雖然平時一副冷淡的樣子,可是面對楚憶柔一個女孩子家,他的紳士風度卻無限倍增。
正當劉大寶剛把一床被子收起來,準備鑽進楚憶柔的被窩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大寶啊!給女乃女乃開個門來!」
原來是劉三女乃,這麼晚了,她想干嘛呀。
兩個人一陣無語,劉大寶只好披了件衣服去開門了。
劉三女乃一進屋就踮起腳看了看已經在床上的楚憶柔,笑的合不攏嘴,說道︰「大寶啊,你倆今天一天沒吃啥東西,女乃女乃給你們拿了些餅子來,趁熱吃了啊!」
說完,偷偷的沖著劉大寶豎了個大拇指,輕聲說道︰「不愧是我的孫子!」
劉大寶一陣無語,送走了劉三女乃,他輕聲問楚憶柔道︰「小柔餓嗎?想吃餅子不?」
楚憶柔搖了搖頭。
劉大寶心想,忙活了一天,看來是有些乏了,便放下碗,自己也鑽進了被窩。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還冰涼的身子,一下子滾燙起來。
兩個人頭靠著頭,彼此都能听到對方的呼吸聲。
劉大寶一只手放在楚憶柔的脖子下面,另一只手緊緊的環住楚憶柔嬌小的身子。
他輕聲問道︰「小柔,現在還冷嗎?」
因為距離太近了,楚憶柔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劉大寶以為楚憶柔還冷,便貼的更近了,問道︰「這樣呢?」
其實剛才楚憶柔那聲「嗯」的意思是已經不冷了,劉大寶卻以為她還冷于是兩個人直接身子貼著身子了。
楚憶柔這時已經不敢動彈一下了,因為她已經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劉大寶身子下面那個**的東西,正緊緊的抵住了自己的小月復,她生怕動一下,那個**的東西也跟著動了。
楚憶柔的臉燙的像個猴,她瞥見劉大寶正注視著自己,趕忙答應了句︰「已經不冷了。」
劉大寶此刻的身子已經滾燙的像剛燒開的水了,他覺得血液里有一股力量在涌動,讓自己很興奮,他感覺到來自自己身體上的反應了,那個**的東西讓他覺得很不自在,又好像只有這樣抵著楚憶柔的身子,他會覺得舒服點。
劉大寶的呼吸變的越來越重。
他把楚憶柔抱的更緊了,好像有一種不受控制的情愫在慢慢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