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太子殿下把自己帶回了府中,府中有很多面容清秀的男子,而自己是年紀最小的那個,府里的人經常說自己是最受寵的,可是他們卻從未見過自己的樣子,因為太子吩咐過只有在見他的時候,頭上的斗篷才能取下來。那時他雖然還小可是已經知道受寵是什麼意思,所以他覺得屈辱,他寧願被賣去做奴隸、苦工,也不願呆在這里。一開始太子他只是每日都要見到自己,見到自己後只是靜靜地看著,眼神痴迷,他不喜歡自己說話,他說不像,自己一直不明白他說的不像是什麼意思。那夜是他大婚的日子,他喝得酩酊大醉來到自己的房中,其實他早就有預感這一天一定會來臨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他與他的太子妃的洞房花燭之夜,自那夜之後他對自己更加好了,一直到那次他去寧城祝賀君城主的生辰回來之後,他第一次打了自己,那時的他就跟剛剛一樣,就像是瘋了一般,直到自己的嘴角都流出了血,他才停手,後來等他清醒過來之後他又自責萬分地跟自己說對不起,後來他漸漸懂了他眼里看到的並不是自己,要說這府里沒有一個人見過自己的容貌,倒也不是這樣的。
他一直都很少出門的,可是那天他听說荷塘里的荷花開得甚好,就很想去看看,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太子妃,就那麼湊巧的,一陣風吹開了他斗篷上垂著的面紗,他看到了太子妃眼中驚艷的色彩,可是也只有驚艷而已,沒有嫉妒、怨恨,那時他就明白了太子妃也不過是政治聯姻下的產物,她並不愛太子,甚至並不打算愛他。
璃兒把祈承燁扶到床上,幫他蓋好被子,這個眼神陰郁的男子,自己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感情呢?他把自己買進太子府,給自己優越的生活,讓自己讀書,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成為了家人一樣的存在,可是也給了自己屈辱的生活和身份,他無時無刻不想著要逃出這個華麗的牢籠,擺月兌‘璃兒’這個身份。
皇宮,
「皇上,你怎麼好像不高興,是因為君城主嗎?」芸妃一邊為祈國皇帝寬衣,一邊問道。
「他這次來祈國必然沒有安好心,也不知道他到底把霏兒怎麼了?」
「皇上知道那個君夫人是什麼來歷嗎?」
「這個君夫人我倒是派人查過,可是關于她的身世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你怎麼對那個女人感興趣了?今天在晚宴上我見你也看了她好久,你認識她嗎?」
芸妃偎進祈國皇帝的懷中,「我哪里會認識君城主的夫人,只是她的名字我听楠兒說過,楠兒似乎對她很上心,我有些擔心楠兒。」這個名字是楠兒前不久在醉後呢喃著的名字,當時她就知道自己的兒子一定是愛上那個叫‘染染’的女子,她當時只是替自己的兒子高興,並沒有擔心,高興的是自己的兒子有了心愛的女子,其實她也知道這麼多年楠兒一直都沒有開心過,因為他的身世,盡管別人表面畢恭畢敬的,可是背地里會說什麼話,自己也能猜得到,楠兒他一定听過不少的難听話,她也希望有個女人能讓自己的兒子真正高興起來,她可以不在乎那女子的身份地位、家世背景,只要楠兒喜歡。那時她想以楠兒的容貌和地位,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可是她現在則是憂心不已,君城主稱呼他的夫人為‘染染’,而楠兒在晚宴上的異常表現以及他看君夫人的眼神,她就知道楠兒喜歡的那個女人就是君夫人無疑,楠兒為什麼偏偏要喜歡上君城主的夫人呢?君璃冉豈是好對付的。
「楠兒?楠兒怎麼了?」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楠兒他喜歡君夫人啊,我擔心君城主會傷害他。」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
祈國皇帝輕拍芸妃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兒子的,不過楠兒他不該喜歡夏暮染那個女人的,且不說是她害的霏兒被休棄,現在她已是君璃冉夫人,楠兒他怎麼能喜歡有夫之婦呢?」
芸妃的肩膀一縮,有夫之婦?他愛上自己的時候,自己不也是有夫之婦嗎?難道他當時有嫌棄過自己嗎?或許他到現在仍在介意,芸妃埋首在祈國皇帝的懷中,遮去眼楮里的傷心,如不是當時自己是真心地愛著他,又怎會甘願背上蕩婦的罵名在自己的夫君剛剛過世之際就入了宮伴在他的左右,她知道自己是個壞女人,在自己已經為人婦之後還愛上了他,背著自己的夫君懷了他的孩子,為他甘願背上罵名,與自己一向耿直的父親月兌離父女關系,甚至父親還因為這件事氣的一病不起,很快就撒手人寰,母親直到死也不願意看自己一眼,那時她以為只要有他的寵愛自己什麼都不怕,可是他還是一年又一年地選秀,眼見著那些年輕的生命個個貌美如花,而自己卻是紅顏漸老,他對自己一如既往地寵愛,甚至把那個玉佩交到自己的手上,還發誓說這個皇位他一定會傳給楠兒的,她以為這樣就是最好的寵愛。
可是她今天見到君城主和君夫人的時候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寵愛,不用君夫人說什麼,君城主都會事先為她弄好,她無聊,他便逗她笑,她困了,他便把她摟入懷中,不顧場合,宴席散了,他也不忍心叫醒深愛的女人,一路把她抱到馬車上,他看的眼神始終都是溫柔寵溺的,他願意為了心愛的女子放棄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而自己愛的男人就不會為自己做到這樣,他總說他最愛的女人就是自己,可是他依舊把別人的女人抱進懷里,做著跟她在一起時同樣做的事。
五皇子府
暮染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和君璃冉睡在一張床上了,這可不是個好習慣,要改正,君璃冉側著身子把暮染摟緊懷中,下巴抵著暮染的頭頂,輕輕摩擦,「真想就這樣抱著我的染染,再也不放開。」
暮染仰起頭伸手撫上君璃冉嘴角的傷口,自己咬的太重了嗎?
「染染,在引誘我嗎?在床上?」君璃冉的聲音已經有些異常,暮染嚇得趕緊收回手。
「君璃冉,注意你的君子風度。」暮染輕咳了一聲。
君璃冉翻身把暮染壓在身下,「染染,我從來都不是君子。」
暮染笑著去撓君璃冉的腋下,兩人笑鬧了一會兒,累得氣喘噓噓的,君璃冉仰面躺在床上,暮染則是趴在君璃冉的胸口上,君璃冉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拂過暮染的頭發。
「染染要好好地養身體,很快我們就回寧城,到時候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好。」
「不過這段時間我們也不能閑著,祈承楠和祈承燁也是該給他們一點教訓的時候了。」
「璃冉,我今天看見蕭辛桐看我的眼神時,心情很難受,她畢竟是幫了我大忙的人。」
君璃冉自然明白染染是什麼意思,「染染,感情的事,強求不得。」
「哦,那如果當時我沒有愛上你呢,如果我愛上了別人,你會怎麼辦呢?」
「當然是要把你搶過來了。」
暮染扯起君璃冉的嘴角,「你不是說感情的事不能強求的嗎?」
「因為你是我的命,沒有你我就活不成了。」
「巧嘴滑舌。」
「肺腑之言。」
「你打算怎麼做?」
「祈國的那個玉佩,祈國的皇帝已經把它給了祈承楠的母妃,它現在在祈承楠的手里,而這件事祈承燁並不知道。」
「祈承燁不知道?怎麼會,連你都知道的事。」
「本來我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是你跟我說你救了一個身上有那樣玉佩的皇子,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派在祈國的暗線這麼沒用,這麼重大的消息都不知道,不過既然他們都不知道,祈承燁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你打算讓祈承燁知道玉佩的事?」
「你救了祈承楠那的次,就可以看出祈承燁已經對祈承楠起了必殺之心,如果他知道玉佩在祈承楠的手里的話,他要殺的人只怕就不止祈承楠一個了。」
「你的目的是祈國皇上?」
「染染,你听我說,那次我失憶中蠱的事並沒有簡單,這件事絕少不了祈國皇帝和祈承燁的參與,他們既然有膽算計我,就要有膽承擔算計我的後果,而你的任務就是好還養好身體。」
暮染躺在君璃冉的懷里很快就睡著了,君璃冉輕吻了一下暮染的額頭,「傻瓜,求婚,有什麼難的?」
洛國皇宮,御書房。
洛曇辰拿著那封信已經看了好久,好久,那上面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背下來了,可是仍舊不肯放下。站在洛曇辰身旁的女子就是洛國皇宮里唯一一個有子嗣的妃子,上官玥雯,她很好奇那封信上究竟說了些什麼,皇上的眼楮分明藏著喜悅卻也有苦澀的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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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碼字無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