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這附近都找遍了,沒找到洛國皇帝。」
乾茗羽眉頭緊鎖,「沒找到?」他看了看殿中仍在歡飲的眾大臣,不行,心中的不安感太強烈了,「眾卿家,今天的晚宴就到此為止吧,大家也都累了。」
眾大臣面面相覷,這新帝怎麼突然間宣布結束宴會?眾人疑惑地看著他們的新帝急匆匆地走出大殿,都在猜測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乾茗羽離開宴會之後,徑直往忻意殿而去,剛進入殿門乾茗羽就覺得不對勁,怎麼會這麼安靜,他安排的人都去哪兒了?乾茗羽走進內室同樣是一個人都沒有,不僅不見暮染的身影,就連乾茗琪都不見蹤影,乾茗羽心中暗叫不好,連忙往太後的宮中跑,心急如焚的他竟然連輕功都忘記了用。
乾茗羽看到滿地的血跡,心中涼意襲來,好冷,母後她竟然真的趁自己不在的時候……,乾茗羽帶著怒意直沖進內殿,他那高貴的母後就坐在那里,仿佛早就知道他會來一般。
「羽兒你來了,走,跟母後一起去看看洛曇辰和夏暮染究竟怎麼樣了,說不定經過這一夜,洛國空懸已久的皇後的位置就有了著落了呢。」
乾茗羽心口一痛,母後的意思是?「你到底對暮染做了什麼?」
「羽兒,母後知道你喜歡她,可是一個女人跟江山比起來又算什麼呢?只要君璃冉和洛曇辰反目成仇,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盡管母後做過這麼多他反感的事情,可是他從未向此刻一樣恨她,他開始恨自己的母後了,「母後,你從來都是只在乎權勢地位,從來沒在乎過我的想法。」
「羽兒,只要擁有了權勢,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你怎麼不明白母後的苦心呢?」
可是世上再也沒有另一個夏暮染了。
「羽兒,一個皇帝最忌諱的就是動真情,母後從小到大跟你說了多少次,你怎麼,」乾國太後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的話,就由母後來斷了你的念想,現在洛曇辰和夏暮染都中了媚藥,洛曇辰本就喜歡夏暮染,此刻孤男寡女的,結果可想而知。」
乾茗羽此刻竟然平靜了下來,「母後,你知道你今天毀掉的是什麼嗎?」乾茗羽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你真以為我永遠不會反抗你嗎?」看吧,他本就是屬于這骯髒的皇宮的,不管他怎麼努力反抗,最後他還是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
乾國太後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突然之間變得好陌生,眼中的冷意讓她害怕,可是她是不允許自己出現軟弱的表情的,「跟我來吧,說不定我們還能趕上一場好戲呢,你說他們清醒過來之後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呢?」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可是當她看到門口倒在一地的侍衛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終于出現了裂痕,她低估了洛曇辰。乾茗羽跨進房間的時候,只看到地上被丟棄的外衣,有洛曇辰的,也有暮染的,衣服上甚至還有斑斑血跡。
「去找,快去,讓所有的人都去找。」乾茗羽怒吼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在哪里呢?
而此刻的洛曇辰和暮染正在乾國皇室的冰窖里,暮染一接觸冰冷的空氣,神智清醒了很多,她看向坐在旁邊的洛曇辰,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而且似乎比自己更嚴重,洛曇辰感受到暮染的目光,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讓自己清醒一點,自己的情況要比染染嚴重得多,乾國太後劃破自己的手背時,媚藥已經滲進自己的血液中。
「你還好嗎?」問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知道他並不好,剛剛發生的事她隱約記得,洛曇辰一靠近自己,她就舒服很多,後來洛曇辰開始月兌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後來他突然把頭埋在自己的頸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再後來他用自己手里的劍刺向自己的大腿,那流出的鮮血也讓自己有片刻的清醒,她想起自己插在黑衣殺手胸口的那把匕首,想起皇宮外的尸體和被血染紅的城牆。
洛曇辰對暮染微笑,眼神純良,暮染一愣,那樣純淨的眼神和溫暖的笑容不該是屬于一個帝王。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媚藥只能暫時迷惑人的心智,只要意志夠堅定是能夠挺過去的,你現在好些了嗎?」
「我好多了。」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中,身上的燥熱漸漸消散,神智也逐漸清明起來,可是他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就算是周圍寒冰被寒冰包圍,他的頭上依舊在冒汗,暮染想要給他擦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可是暮染的手還未觸到洛曇辰的額頭,洛曇辰就阻止了他,「別踫我。」
暮染抱歉地收回手,「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染染,你對我一向是這麼客氣,如果今天救你的人是君璃冉你也會跟他說對不起嗎?」
「我,」暮染語結。
「你對不親近的人一向客氣,盡管友善可是疏離,但是對你親近的人,你格外地不講理,喜歡撒嬌、無理取鬧,就像是你對待我和君璃冉不同的態度。」
暮染看著洛曇辰嘴角的苦笑,心中也是有一種不可言說的憂傷,他很了解自己,就像失憶之前的君璃冉一樣地了解自己,「洛曇辰,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還不起。」
「染染你還是不懂,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能,從未想過要你回報我什麼,如果我能控制自己就好了,也不必像現在,」洛曇辰苦澀地低下頭。
暮染沒想到自己稀里糊涂地就欠下了情債,「還是讓我先幫你包扎一下傷口吧,它還在流血。」剛剛為了不讓人找到他們,他前行封閉了自己的穴道,不讓傷口流血,可是這樣他腿部的血就沒法流動,眼見著他的腿越發青紫地嚇人,到了冰窖之後他才解開了被封閉的穴道,鮮血滴在冰窖的地板上漸漸地凝結,詭異地嚇人。
「不要,現在暫時不要踫我。」天知道剛剛在房間的時候,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停下來,就算是隔著這樣的距離,染染身上的體香還是不斷地涌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