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劉詩語一個人回到了海邊別墅,偌大的房子里,她一個人來來回回,身影顯得越發的孤單寂寞。ai愨鵡
紀博文打來電話,告訴她,以後不能經常與她聯系,因為部隊里的規矩很多,但是他很想她,真的很想她。
才一天沒有見面,他卻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他說,詩語,兩年要怎麼熬呢?
劉詩語的心里也有同樣的感受,開口卻說了很多安慰的話,她笑道,「我會等著你回來的,你該不會是害怕我跟別人好了吧?」
劉詩語說的只是一句玩笑話,而紀博文卻當真了,他非常認真的說道,「詩語,如果你真的和別人好了,回去後我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你。」
「我開玩笑的。」劉詩語無奈解釋。
「玩笑話也不能說,絕對不行。」在這點上,紀博文似乎極其較真,因為他害怕玩笑話會成真,畢竟劉詩語的身邊有一個唐耀杰,那個妖孽的男人對劉詩語那麼用心,他豈能安心?
「知道了。」劉詩語笑著保證道,「我一定乖乖等你回來,這輩子非你不嫁。」
「不要去見隔壁家的男人。」
「是。」
「好好照顧我們的丟丟。」
「是,你還有什麼吩咐?」
紀博文沉默了許久,低吟道,「我想你。」
「博文,別這樣。」劉詩語原本平靜的心情,因為他的這句話再次變得難過傷感起來,「想點開心的事。」
「你不在我的身邊,我怎麼能開心?」紀博文像個小孩子似的委屈的說道。
「部隊是個好地方,會讓你變得更加的成熟穩重,我在這里期待一個全新的你回來,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劉詩語倉促說完,迅速掛斷了電話。
她的動作很快,因為眼淚已經噙在了眼眶里,她害怕紀博文會听出來任何的異常。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很難過,這樣他在那邊會更加不安的。
博文,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等著你回來。
時間如指間流沙,轉瞬即逝。
在這座海濱城市,春天與秋天似乎總是很短,夏天才剛剛過去,劉詩語就感覺冬天來了。
臨近聖誕,天空忽而飄起了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雪,很大,很安靜,像棉花一樣簌簌的從空中飄落下來。
劉詩語帶著黑子一起從外面購物回來,黑子的身上已經沾上了一點雪。
黑子就是紀博文送給她的那條藏獒,她始終覺得叫丟丟不妥,于是擅自主張就將它的名字改成了黑子。
沒想到,黑子還挺听話,這讓劉詩語很欣慰。
回到房間內,劉詩語迅速打開暖氣,不一會兒整個房間就變得很溫暖,明天就是聖誕節了,客廳里有棵聖誕樹,她將自己買來的小彩燈、小彩球還有一些裝飾物,紛紛掛在聖誕樹上。
黑子一直搖著尾巴在她的身邊轉悠著,它總是露出一副憨憨的樣子,有時候劉詩語越看它,就越覺得它和紀博文有幾分相似。
她應該是太想念紀博文了吧?此時的他,在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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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呂宣錦果然就是唐佳瑤的姐姐,那個二十年前在醫院被偷走的小女孩彎彎。
這對唐家來說,無疑是一件喜事,唐正德既興奮又欣慰,主動找到呂宣錦,希望她能搬回家,和他們一起住。
與之相比,小錦沒有表現出太過興奮與激動的表情,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流離的生活,突然生活的空間多了一些人,她反而會覺得不自在,但她也沒有拒絕唐正德的提議,在聖誕節那天,搬到了唐家居住。
從此,她就成了唐耀杰的另一個妹妹。
呂宣錦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的別墅,精美別致,帶著一絲田園氣息,從此這里就是她的家了,而她的心里卻沒有一丁點家的感覺。
其實在她的心里,家對她來說早已沒有了任何意義。
唐佳瑤跟著她一起從車上下來,笑盈盈的幫她拎著行李箱,笑道,「姐,快進去吧,爸還在里面等著呢。」
呂宣錦木訥的表情,與唐佳瑤的笑臉相比,顯得特別的生分與疏離,她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說,在唐佳瑤的牽引下朝里面走去。
停好車子的唐耀杰尾隨而來。
唐正德從房子里迎出來,看著眼前這張與唐佳瑤幾乎相同的臉,激動的熱淚盈眶,「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呂宣錦的心里有些不自在,嘴角勉強勾起一抹弧度。
「他就是我們的爸爸。」唐佳瑤笑著解釋道,然而呂宣錦卻並未開口,眼底盡是冷漠。
「姐,他是我們的爸爸,你快叫啊。」唐佳瑤見呂宣錦不說話,便著急的提醒道。
呂宣錦索性直接低下了頭,臉上的表情依舊冷冷的。
「不著急,不著急,她才剛剛回來,一定還沒有適應。」唐正德打著圓場,語氣極其柔軟的說道,「回來就好,快點進去吧,我已經做好飯了。」
吃飯時,唐佳瑤提議讓呂宣錦和她住在一個房間,沒想到呂宣錦第一時間就拒絕了。
唐佳瑤的心里有些受傷與失落,呂宣錦低低的解釋道,「我喜歡一個住,已經習慣了。」
這是她來到唐家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在拒絕唐佳瑤的好意,唐佳瑤的心里有些不愉快,不過很快就原諒她了。
唐正德說道,「行,其實房間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在瑤瑤的隔壁,等一下吃完飯讓瑤瑤帶你上去,你看看還需要什麼東西,說出來我再幫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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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末,又下起了一場大雪,比起第一場雪來得還要大。大年三十的早上,劉詩語拉開窗簾,看著外面銀裝素裹的世界,心里泛起一絲寒冷。
今年,恐怕又是她一個人過年了。
昨晚,她與紀博文通了電話,自從紀博文去了部隊之後,他們之間聯系的次數用手指頭都能數的清楚,而每一次顧不上說太多就要掛斷。
昨晚,他們聊了很久,紀博文告訴劉詩語,只要再過一年,他就可以回來了。
可是劉詩語覺得,一年好漫長,他才剛剛離開三個月又十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是數一下似乎都要用很長的時間,更不要說等了。
下了一整夜的雪,清晨雪停了,劉詩語穿上厚厚的羽絨服,戴著帽子與手套,全副武裝的在院子里掃雪。像劉詩語這種極懼寒冷的人,冬天才剛剛到來,雙手都會起滿凍瘡。
黑子一直在她的身邊轉悠,潔白的雪地上,滿滿的它的蹄印。
劉詩語在院子里掃出一條小道,然後在院子里堆了個雪人,大門外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她放下掃帚去開門,黑子搖著尾巴走在她的前面。
門打開,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門外,身上穿著快遞員的工作服。
「你的快遞。」他滿臉微笑的說道,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在鼻尖彌漫。但是低頭看見黑子的時候,被嚇得表情一僵,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它不咬人。」劉詩語隨即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快遞員不安的笑了笑,「雖然不咬人,但長得挺嚇人,這是你的包裹。」
劉詩語有些迷茫,這個時候有誰會寄東西給她?
「簽個名吧?」快遞員將小盒子遞在她的手中,同時遞給她一支筆,示意她在簽名處簽個字。
劉詩語拿下手套,快遞員看了一眼她的手背,吃驚而又疑惑的問,「你的手是被凍得?」
「嗯。」
「很疼吧?」
「每年都這樣,已經習慣了。」劉詩語說話間將簽好字的單子回送給他,迅速戴上手套,關心的問道,「你們快遞員還沒放假嗎?你們不過年啊?」
「今天下午就會放假。」快遞員笑答。
「真辛苦。」
「沒事。」快遞小伙憨厚的一笑,收起那支筆,轉身離開了。
劉詩語看了看貼在小盒子上的快遞單,寄件人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她不禁更加疑惑,這是誰寄來的?
她走進屋里,將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盒膏藥,專門治療凍瘡的,劉詩語想,應該是韓子謙送來的吧?他是醫生,並且知道她怕冷。
下午,劉詩語帶著黑子一起出去逛街買東西,大街小巷,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濃濃的年味。
黑子一出現在那條街道上,便隨即成為一道風景,受到很多人的矚目,不過他們也只敢側目,不敢近瞧,甚至有很多女孩子,看見黑子,早早的就躲得遠遠地,一臉的驚懼。
黑子雖然身體很龐大,但是脾氣卻極其溫和,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凶猛與敵意,反而給人一種憨厚傻傻的感覺。
它非常听話,一直走在劉詩語的身側,劉詩語讓它去哪它就去哪,而且還會幫劉詩語拎東西。
原本擁擠的商業街,見到劉詩語與黑子,眾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路,都是被嚇得。
路過一家禮品店,劉詩語想要給孟心諾和小錦買份禮物,她抬步走進去,讓黑子在外面等著她。
黑子非常听話,乖乖的蹲在門口,視線卻一直放在劉詩語的身上,那眼神似乎在害怕劉詩語把它丟棄了似的。
禮品店里的顧客比平時多一些,劉詩語在里面轉了轉,偶然在一個貨架前看到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