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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水杯我是水

一個人的付出叫犧牲,兩個人的付出就叫心心相印。

「小雨少爺,蘭小姐,吃飯了。」

于是,又是「   」,蘭蘭簡直是「飛」著下樓來的。要想學會像夏雨那樣的從容,看來她還真需要一點時間。

「哇 !有‘虎皮青椒’、清蒸魚!周媽,我愛死你了!」蘭蘭興奮地上前抱住周媽,像小時候生日抱住那些前來的女親友們一樣,狠狠地親了一大口。

周媽一邊笑著,也一邊開起玩笑來︰「蘭小姐,你親錯人了。」

「……」55,周媽,我知道,饒了我吧,我可不敢當著大家的面……親那個「魔頭」!!!

王琴和周媽坐在客廳里邊看電視邊領。

「蘭小姐怎麼那麼怕小雨少爺啊?」

「因為她知道小雨少爺也是為了她好呀!小雨少爺也是想讓蘭小姐多學點知識。這是好事。」王琴一邊學著周媽的話也叫夏雨少爺,邊叫就邊笑,真好玩。

「哦!那你怎麼不學?」

「我沒他們愛學習,我不是好孩子。」真滑稽!說完王琴自己也忍不住就大笑起來。

周媽听了個迷迷糊糊,見王琴大笑,也跟著笑起來。

「琴小姐,這烏骨雞湯可是最補身子的,你一定要全部吃完啊!」

「暈!我剛剛吃過的飯還沒消化呢,周媽你想讓我長胖啊?」

「我可不管,總之,小雨少爺交代過的事情我一定要給他辦好,否則他怪罪起來我可承擔不起。」

「那你放那,我等會吃好不?」

「不能!小雨少爺交代的,一定要趁熱吃,冷了營養價值就沒那麼高了,再說了,坐月子……」

暈!還是乖一點喝算了,要不然,不但逃不過,還不知又要惹出周媽多少的話來呢……听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你看,喝完了。」

「乖!明天給你炖黑魚湯喝。」

據說吃它身體恢復會很快。

「周媽,能不能停一兩天不喝湯啊?」

「不行!小雨少爺……」

「我知道知道,你別給我念經了。又是小雨少爺吩咐的,你就知道听他的話。」

「那當然!小雨少爺也是為你好呀,難道不是嗎?」

王琴知道這樣辯下去永遠沒有結果,只好舉手投降︰「是是是!我听你的,听小雨少爺的,好了吧?」

「乖,這就對了。」

「Thankyouverymuch!」蘭蘭不由得甜甜地說了句,卻忘了把杯子遞過去。

夏雨呢,也不覺好笑,回了句︰「這有什麼好謝的?」

蘭蘭卻又以為他在考她,連忙自作聰明地解說起來︰「謝謝你告訴我人生如兩個杯子呀!一杯盛著苦水,一杯盛著甜水,無論是生活中的苦還是甜,我們都不應刻意去回避和拒絕,而應坦然面對現實。這樣,我們的人生既有苦也有樂,才是健全的人生,也是值得的人生!」

夏雨無語了。他是真的有點措手不及,沒想到無意中的一個小插曲,竟然讓蘭蘭從中感悟到了那麼多……

「說得好!人生不就是這樣嗎?不管你怎麼努力地去裝,你的苦和甜都只有兩杯。所以不要以為你的苦比別人裝得多,你叼比別人的少……」

「Yessir!其實都一樣!」

兩個空杯還在本小姐手里握著呢。55,看這家伙,多粗心!因為上課居然把正事忘了。得,還是麻煩本小姐親自勞動大步送一下吧。

剛走出門,就听見從夏雨房間里傳出久違了的歌聲。她不由得激動起來,走過去把耳朵貼在他的房門上細心聆听。

王琴正從樓下上來,準備去睡覺。看見蘭蘭站那覺得奇怪,連忙也貼了過來。

「真的願為你受罪,只要你快樂得飛。就算為你付累,就算為你掐碎,心里也是幸福滋味。和我相愛的人相依相偎,還有什麼會比愛情更美,望著手中的水杯杯中的清水,不知不覺流出了淚。讓你我永相隨,讓今生無怨無悔……」

王琴看看兩個空杯,又听見夏雨的歌聲,覺得還是撤退為妙,不做「電燈泡」,把空間還給這兩個「變態狂」——嘻,絕無貶意哦,是反話!

「報告!」

「進來。」

「老師,作業。」

蘭蘭總是利用夏雨看作業這段時間去洗澡,她的統籌安排還合理吧?

夏雨把煙蒂扔在煙灰缸里,拿起那薄薄的幾張稿紙看起來。赫然看見了一個醒目的標題——《杯水情歌》!

蘭蘭,請你相信,如果你是那只高腳杯里的水,我就一定會是盛著你的那只高腳杯,守護著你的心扉,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美,你不想去看看嗎?」

暈!我沒听錯吧?愣了一分鐘,她呆呆地問道︰「今天的作業真沒問題嗎?」

「是不是你希望出點問題啊?要不,我給你找一個問題出來?」

這家伙!又似笑非笑地拿人開涮了。哼!

不!呵呵,老師,別給我小鞋穿,我腳大著呢。看月亮去了!

月亮的清輝均勻地灑在大地上,把世界都攏在她溫柔的懷抱里。閃閃爍爍的星光燦爛在那條雲霧狀的銀河里。牛郎星的對面是織女星,織女星的對面是牛郎星。

真的長大了,不再依靠母親的指點就能夠準確地找到牛郎星和織女星了。城市里的夜燈,仿佛在和天上的街燈比賽誰更亮似的,都在閃爍著。

一雙手放在了她的肩頭。她沒有回頭,唯恐那張臉一見她的臉又冷血起來,55,讓我盡情享受一下哪怕只有片刻的溫馨吧。

「好了,該去睡了,安徒生的小女孩。」

喂!抗議!不過是喜歡讀安徒生的一些童話罷了,怎麼就可以隨便給人家取外號呢?55,要取也只能叫作一葦的……暈!我怎麼?!昏!

「Yessir!」

這樣美好的月色還將持續下去,但我們不能等到它們落幕才去休息。

「Seeyoutomorrow!」

「Seeyoutomorrow!」

平時有工作,還可以麻醉自己的神經,讓自己在工作里少胡思亂想一些。但現在呢?一個人獨守空房。時間充裕得可怕。上網看看,和「三月風」聊領吧。

那個女人似乎也和他有同樣的感觸,不管上班還是下班,都會主動找他領。有時周末或晚上,只要周文發句話過去,她哪怕正在吃飯,也會要一邊吃飯,一邊陪他領……但他們之間,好像有一種「公約」,誰都不提「視頻」,也許,都擔心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什麼吧?畢竟,他有妻子,她也有男朋友,道德範疇管著呢!

「今天,你又去看兒子了嗎?」

「是的,他很可愛。」

「有他的照片嗎?發一張過來看看。」

「有,給你。」周文發了一張小翊的照片過去給她看。

「是很可愛。看見他,我也想做媽媽了,可惜卻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

「會有的,別灰心嘛!」

「有你太太的照片嗎?我也想認識一下她。」

「有啊。」周文又發過去一張李娜和自己的合影,潛意識里,他認為其實「三月風」並不是想看看他的妻子漂不漂亮,而是想「認識」一下他!!!

5,沒有新的,都是一些「陳照」︰小娜,有多久,我們沒在一起玩樂過、合過影了?

「你妻子真漂亮。」

「那當然,想當年她可是我們北師大的校花,好多男孩追都沒追到手。」

「她那麼搶眼,你又怎麼追到手的呢?」

「是她先追我的。」一絲得意,又浮上周文的臉頰。

「……」

「奧特曼!」小翊開心地接了過去,「爸,買的‘奧特曼’比你的大。」

周文有點訕訕地︰我也想買貴的啊!只是,兒子,別怨你爸,現在我連給你買這個都得從煙錢里省。

周文又把電腦打開……55,有個人說說話總比這樣郁悶下去的好!有句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毀滅。而我,不想毀滅……

手機響了,傳出動听的鈴聲「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

他連忙去接電話︰「喂,你好,我是周文,你哪位呀?」

沒有人回答,只有輕微的喘息聲。難道是她?應該是吧,李娜打電話不會這麼沉默的,李娜也很久不給自己打電話了,當沒他一樣。

「是你嗎?」周文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吃過了沒?」

仍然不回話,但周文肯定了是她!沒有理由,就是這麼感覺的!

真傻到家了,你不說話人家就猜你不出嗎?

忽然掛斷了,周文笑笑。

「做你老婆真幸福。」周文就仿佛听見了她在說,可惜我不是你老婆,不然就有福了。

漸漸感到她對自己憚度越來越溫柔,離當初那個火一樣暴躁的她越來越遠了。

當日子變得越來越空洞和枯燥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就想︰她將來有了合適的新男朋友,也會懷念這段相互取暖的領歲月吧?該死!你怎麼能這麼想?你是有老婆的人!

「你呢?還跟男朋友有聯系嗎?」

「事實是︰首先是我懶得去找他,慢慢的他也懶得再來找我。」

周文莫名地就覺得︰三月風的「懶得」跟自己有關,心里頭就更加留戀她了。

「生活都是這樣的,過後就是平淡。」

「有時候回首,發現這幾年原來都是一場夢,連自己都有點害怕。」

「別灰心,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不懂得珍惜,不懂得欣賞你的。」

「比如你嗎?」

「……」

「早一點認識你就好了。」

「……」

「我恨你。」

不是真正的愛情,也會令人心碎。

「思是一種痛,念是一種苦。遇上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

這句話真的耐人尋味。周文沒有想到,自己取了個「感情關機」的網名,卻還是沒有阻擋得住……

「就這樣,我走上一條不歸路……」

「不歸路」?說得真準極了︰你可以把對方拉入黑名單,也可以再不上Q,但你卻再也掐不斷那個人在你心中烙下的痕跡。

「三月風」你真傻啊!飛蛾撲火的結果是什麼?!周尉息著,但她又是多麼真實地生活著啊。可是,周文現在再也不敢取笑別人了,他終于理解了那些人為什麼會網戀。原來,現實生活中的愛情火焰熄滅了,卻能夠在這張網上找到彌補。知音啊!

在她的這份特殊的留言里,所有的疑問似乎都找到了答案︰可悲的圍城之獄,可恨的道德之牢,教你我奠空黯淡無光……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了,她的這份宣言無疑是向舊道德挑戰的一篇最美的檄文!只可惜,她找錯了對象。

「對不起,三月風,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男人。我只敢過著望洋興嘆的生活,永遠站在‘世外桃源’的洞外。」

李娜回來了,進來沒看見周文,卻看見周文房間里的燈亮著。

好奇心驅使她到門口看了一眼,也不見周文,電腦卻還沒關。他到哪里去了呢?他上網又都上些什麼內容呢?讓他今天這麼興奮還舍不得下網?李娜不由得走了進去……

「世上最美的相遇,總是姍姍來遲。不是所有的河流,都注定要流入大海;也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注定要走入婚姻。一朵令你欣賞的花兒開放的時候,你會遺憾你僅僅是它生命的觀眾,卻不是陪伴它成長的綠葉……」李娜的心也震撼了︰周文在網戀!只是,看來,他們還沒發展到我和一揚那種程度。可是,難道心靈的越軌就不是越軌麼?李娜不由怒了︰好啊,周文,叫我抓著你的尾巴了,以後,我也再用不著對你內疚了,咱們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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