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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奇異的小天地

當玉蓁蓁看到破天樓居然出動了一干師兄弟們來尋她的時候,心里頭一次有了別樣的溫暖,這種被重視、被關心的感覺是從前她從未感受過的。一見玉蓁蓁癱坐地上,程思蕪第一個沖了上來,由于天色微暗,心情又激動又難過,她也沒看清玉蓁蓁身上的傷,便大力的擁著她,帶著哭腔道,「蓁蓁,你快嚇死我了,你跑到哪里去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私心……」

玉蓁蓁被程思蕪這一熊抱,雖然身子更是針扎般的疼痛,不過心里的溫暖足夠遮擋一切。她搖搖頭,早便想好了說辭,「我打青石梯栽了下去,好在被樹枝掛住,後來又慢慢爬了上來

玉蓁蓁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幾句,可是听在眾人耳中,已經是極驚心動魄的了。青石階梯下是什麼,那可是萬丈懸崖,玉蓁蓁又不懂御劍之術,這次可真算是撿了條命回來。玉芃芃聞言也上前,細心的她發現了玉蓁蓁身上的諸多傷痕,便心疼的對其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師父還在焦心等著。至于默,明日我們再一道出來尋就是,蓁蓁你好生在梅苑養養身子吧

「不必了,」玉蓁蓁搖搖頭,「默已經尋到了

這無疑對在場的眾人來講又是一個大驚喜,後幾日,破天樓都在盛傳,玉蓁蓁不但大難不死,而且還尋回了就連破天樓二師兄凌皓杰都沒本事找到的本命獸——盡管那本命獸本就是她的。

這事雖然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平淡下去,可玉蓁蓁如此得菩提子重視,甚至她的失蹤還要勞動整個破天樓——除了風花飛與葉靈芸兩個,幾乎所有在樓的弟子悉數去了,這是何等的大陣仗,玉蓁蓁因此簡直成了葉靈芸的眼中釘肉中刺。畢竟玉蓁蓁與自己的身世不盡相同,而且由于上次的下山廣收門徒之事,風花飛開始雖看似是羞辱玉蓁蓁,後來竟破天荒的幫她圓謊,這事就更讓葉靈芸嫉恨的牙根癢癢,總想去找玉蓁蓁的碴。

無奈玉蓁蓁著實與世無爭,不听經之時,便安心的跟在傅墨軒身邊,兩人栽在藏經閣就是一日。就在葉靈芸每日都找不到話茬,暗自恨得夜里睡覺都咬牙切齒的時候,她最信任的跟班,破天樓十九代弟子景含芷卻給她出了個主意,而听完這個主意之後,葉靈芸都大叫自己太過拘泥于形勢,後又對景含芷大加夸贊,還將上一次菩提子賞賜的紫金丹送給了景含芷。在她看來,一切都是浮雲,唯自己開心最重要。而如今最能讓自己開心的,就是整治玉蓁蓁一事了。

***

「查夜查夜!」

在逍遙派的梅苑與竹苑,為保證破天樓的秩序,每晚都會由風花飛來查竹苑,葉靈芸來查梅苑。而這一夜,玉蓁蓁正幫凌波換水的時候,門聲大響,她暫且放下手中活兒,先去開門,後見葉靈芸帶著景含芷大搖大擺的進了屋,四處巡視,好像她的屋里藏了個男人一般。

玉蓁蓁對此已經見怪不怪,明眼人都看得出,葉靈芸對她的厭惡已經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強于一直與葉靈芸作對的程思蕪,所以對葉靈芸這雞蛋里挑骨頭的行為,玉蓁蓁一直以淡定微笑面對,她向來相信,腳正不怕鞋歪,她沒有任何可懼之事,也沒有什麼需要藏著掖著,自然不怕葉靈芸的刁難。

果不其然,葉靈芸雖此番在玉蓁蓁的衣櫃、書櫃、床底、扇後都瞧了個遍,可依舊一無所獲。玉蓁蓁靜靜抱著紫銅盆立在一旁,目光如水般平靜,一絲波瀾都無。

「哼這般折騰都是一無所獲,葉靈芸自然有些失望,也有些生氣,便負手綴綴走到玉蓁蓁身邊,對她揚頭道,「玉師妹,听聞你常常與三師兄兩人于藏經閣獨處?可莫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不然,落到我手里,我可不會如二師兄那般給你留情面

這無疑于沒有屎盆子,而她葉靈芸卻非要拉上一泡,然後硬扣在玉蓁蓁頭上一邊。玉蓁蓁淡淡笑笑,後恭敬對比她矮上大半頭的葉靈芸道,「大師姐何出此言,蓁蓁與三師兄清白如紙,還望師姐明察,莫受謠言蠱惑

「空穴來風,事必有因。玉師妹,咱們逍遙派是不反對雙修,不過玉師妹初來乍到,又破格提為十九代弟子,還望玉師妹能夠正其身,不要在二十代弟子面前留下什麼壞印象,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況且藏經閣地處偏僻,又不常有人過去,誰能知道玉師妹和三師兄在里頭做什麼呢葉靈芸的話說的極其露骨與諷刺。

玉蓁蓁卻並未被其激怒,只是有些不解葉靈芸今日為何說了這般的話。她點了頭,道了句,「師姐教誨,蓁蓁牢記後便沒有再搭葉靈芸的碴。而葉靈芸也對著身後的景含芷一揮手,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離開,也不知是不是玉蓁蓁多心,她總覺得這兩人離開時候有些倉皇。

這倆人前腳才走,還不待玉蓁蓁插門,默大王已經打玉葫蘆里鑽了出來,並且不停的抖著身上的絨毛,後驕傲的抬起頭,趾高氣揚的對玉蓁蓁道了句,「孤餓了

玉蓁蓁這才想起,這個默大王的確不同于一般的仙寵仙獸,他有一個永遠也填不飽的肚子,帶他回來這些天,听到的最多的話就是「孤餓了」這一句;而這個時候,梅苑的大門早已緊閉,剛剛葉靈芸又放了那些狠話,這讓她當真是沒法偷偷模模的去食堂幫默大王弄吃的。思慮再三,玉蓁蓁搖頭道,「大王,時候太晚了,你先忍一下,明兒一早,我一定……」

「那孤就吃掉備用糧食好了默大王根本不給玉蓁蓁說完這話的機會,直接就奔著凌波的紫銅盆一蹦一跳凶狠而去。

凌波似乎感應到了危險的接近,他可不覺得默大王是什麼可愛的毛球,在他眼里,這根本就是個毛絨大怪獸。玉蓁蓁見凌波緊張恐懼的在紫銅盆中來回跳躍,趕緊一個箭步抱起紫銅盆,離著默遠遠的,後投降道,「凌波是我的命根子,這個絕對不行

「孤餓了默大王還是那句話,同時對著玉蓁蓁甩了個白眼過去。

周詳再三,玉蓁蓁只得頷首道,「好吧,我去

見玉蓁蓁將凌波的紫銅盆重新放好,穿上道袍準備離開,默大王忽的露出一個狡黠的眼神,後急速跳到玉蓁蓁身後,轉著圈從她周圍繞了一個小圈,剎那間,玉蓁蓁消失的無影無蹤,房間里惟獨剩下兩個獸類——一個是精怪凌波,一個是仙寵默大王。

默大王一蹦一跳的躍上了玉蓁蓁放置紫銅盆的桌上,望著里面稍顯緊張驚懼的凌波,以不屑的口氣道,「算了吧鯉魚精,孤才不願吃魚,孤怕魚刺卡嗓子

語畢,默便在呆若木雞——或說呆若木魚的凌波身上一躍而過,蹦蹦跳跳的打窗口躍了出去。

***

玉蓁蓁剛剛只覺眼前一片七彩之光擦過,刺的她睜不開眼,她本能的雙手捂住眼楮,後又覺一陣眩暈,待調整好之後,她望了望四周,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咦」的疑惑。

這里並非她的房間,並非破天樓的某一處地方,或者說,她所處之地,用「彈丸之地」來說並不為過。這里似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像處沒有門的密室,用現代的計量方法,不過也就二十幾平米,一個車庫的大小。抬起頭,玉蓁蓁可以看到黑幕般的四角天空,上面還綴著幾顆星星,這讓她有了一種坐井觀天之感;只不過她的腳下並非井水,而是著實的土地。

發生了什麼事,這里是哪里,那七彩之光又去了何處?玉蓁蓁仔細想了半晌,在七彩光出現之前,默大王似乎圍著她繞了幾圈,後來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不成,這次的事情與默大王有關?

「凌波?大王?」玉蓁蓁試著喚了兩聲,聲音在空蕩的四周回響,頗為詭異。

「嘁,那鯉魚精怎會排在孤的前面,賤民,孤最後一次警告你,喚孤的時候,必須排在鯉魚精的名字前面!」

默大王的聲音似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玉蓁蓁警惕的四下張望,可卻不見默大王的蹤影。最終,她唯有把頭望向四角的天空,恐怕,如今默只可能從天而降了。

「大王,這是哪里?你又在哪里?」玉蓁蓁不確定的一直望著天空,開口問道。

「你在孤的月復中默大王只這一句話,就足以讓玉蓁蓁肉跳心驚了,難不成默大王餓壞了,把自己吃了?可若這里是默大王的月復中,怎麼可能是一片小天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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