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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該走走,該留留

江天青的話,終于讓眾人茅塞頓開,紛紛想著,玉蓁蓁與凌波兩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可能性,或許唯此一種了。風瞿也恍然大悟的頷首,後望著江天青道,「江師妹所言的確有理,如若當真她二人如今身在白虎族的話,也怪不得我們遍尋不到了。」

江天青一直仔細觀察著風花飛幾個的表情,見他們稍有緩色,又立即道,「不如這般,幾位師佷若信得著我,便將此任交給我便是。想來白虎族發現玉師佷的真正身份後,也不會讓她在那邊太久,定會尋個機會送回。將昆侖谷弟子在逍遙派安置好之後,我便會回來,日日在此守候,不知可好?」

「這如何使得,況且也太危險了。」沒想到,不等風花飛幾個開口,倒是風瞿先蹙著眉頭搖搖頭,不願意讓江天青冒這個危險。

江天青淺笑輒止,對風瞿擺擺手道,「風師兄,玉師佷與凌波弄至這般,昆侖谷有無法推卸的責任。而如今能夠為他們做些什麼的,也唯有我一人了。還請風師兄成全我的這份心意,不要橫加阻擋,請一切以神州大地的和平為重!」

風瞿愣了下,因為江天青把話說的那麼重,他倒是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半晌,他一咬牙,一攥拳,總算是點點頭,同意了江天青的說法;而再望向風花飛幾個,除了依舊冥頑不靈的凌皓杰之外,其他三人倒是頗識大體的沒有繼續開口。

「不行,無論如何我都要在這里尋蓁蓁。」凌皓杰死不松口,倔強的望著風瞿,臉上的執拗一如既往,「我說過,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可如今……」凌皓杰眼圈一紅,後又死死將眼淚忍了回去,別過頭望著山崖之下,「蓁蓁對凌波的那份生死相隨,我雖沒有機會,但我的這份心意絕不會輸給蓁蓁!」

風瞿默不作聲,並非無言以對,只是為著凌皓杰的這份痴情所打動。從凌皓杰的身上,他看到了太多太多過去的自己,只可惜唯有執拗與堅定這一點,自己差了凌皓杰太多,所以才會抱憾終生。氣氛又陷入了難忍的沉默,半晌過去,卻是一個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人,說了一句令凌皓杰都半天反應不過來的話。

「掌門,一開始凌皓杰本就不在掌門帶出來的隊伍之中,是他硬要跟來;如今既然他不願走,那便要他留下就是。喂,于三,當時你也是多余的,你要不要也跟著留下。」

風花飛的這番話,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凌皓杰和于三一直以來對他的看法。凌皓杰與于三感動的連連點頭的時候,就連風瞿望向風花飛的眼神中,都多了些素日里從未有過的情感。這個一直被認作兒子的「弟弟」,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有人情味兒?

對于風花飛的這番話,葉靈芸自然是一百個同意。好不容易能有和風花飛獨處的機會,她又如何會錯過。念及此,她也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對風瞿道,「掌門,弟子也覺得大師兄所言極是。二師兄和三魚……于三兩個都是隨玉蓁蓁一道出來的,況且凌波如今若見不著于三,恐怕也不好控制,所以留下他們兩個,自然是最好的了。掌門,您說對不對?」

葉靈芸耍的那點小手段可謂是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不過風瞿向來對她極為寵溺,倒也只是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後對江天青道,「那我這兩個不成材的弟子,就勞煩江師妹多多照顧了。」

江天青望了望凌皓杰與于三,後溫婉的笑著道,「風師兄哪里來的客氣話,若是我昆侖谷那些女弟子看到凌師佷肯留下,定是更有干勁兒,何來照顧一說。」

事情終于暫時告一段落,用過膳之後,風瞿、風花飛與葉靈芸三個便啟程往清虛宮的方向御劍而去,默大王因月復內空間中住有璇璣島遺孤,所以盡管想與凌皓杰、于三一齊留守,但望著風瞿的眼楮,默大王還是默默選擇了鑽入玉葫蘆中,與其一道往清虛宮前行。

這樣不日不夜的折騰尋人,風花飛與于三都帶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目送風瞿幾個離開後,江天青回過頭,體貼入微的對兩人道,「兩位師佷,身體若保護不當的話,屆時玉師佷與凌波回來的時候,怕是你們都倒下了。不如先移步去客房休息片刻,待午膳過後再一道出去踫踫運氣,可好?」

「多謝江掌門的好意。」凌皓杰帶著于三一道向江天青拱手,後在江天青的帶領下分別進入高塔中兩個臨近的客房,臨行,江天青還對兩人道,「如果玉師佷與凌波當真被白虎族收留,那麼我們的尋找日程便要相對松一些。畢竟白虎族向來神秘,百年來,我都未找到他們的行蹤。」

「江掌門的意思,弟子明白,」一直處于被動狀態,一言不發的于三,面對江天青,終于開了口,「弟子與二師兄謹遵江掌門的意思便是。」

江天青笑著頷首,後盯了于三半天,直盯道于三額頭上忍不住的滲出冷汗,後江天青略帶疑惑的言語才出口,「說來倒也奇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于師佷的身上,似乎帶著些許的異獸氣息……哦,可能是我多心了,怎能這般的草木皆兵,還望于師佷不要怪責……」

于三虛弱的笑著搖搖頭,倒是一旁的凌皓杰開了口,帶著些許的嘆息,「此事江掌門有所不知,其實三從前是跟著異獸修行的,神州大地之上,並非所有的異獸都是壞蛋。三所在的鮫人族慘遭七尾狐族滅族,就是因為鮫人族誓死不肯做出一點傷害人類的事情。三後來無家可歸,又機緣巧合的救了凌波和蓁蓁,這才重新加入了修仙門派。」

「原來于師佷身上還有這樣一段悲傷的往事。」江天青垂下眼瞼,不知是否是想起了江天瑜的事情。後她自顧自的搖搖頭,又對著兩人擺擺手,這才略顯失落的離去,背影里滿是孤單。于三關上門,深深的吁了口氣。從前她一直與凌波同進同出的原因,就是想要以凌波身上的氣味蓋過自己;好在經常在修仙士一族的關系,自己身上的氣味已經被掩蓋一半,這才沒讓江天青發現。

于三走至窗前,推開窗子,望著遙遠的天邊,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了鬼族三皇子俞樾的樣子。似乎從前自己每每心煩、或者傷心的時候,他都會適時的出現;而這一次,遇到了這樣的大事,他竟是都沒有出現,不知是因為疑惑還是怎樣,于三竟一時間陷入思索中,似乎拔都拔不出來。

不過好在多事的凌皓杰住在她隔壁,而此時也正推開窗子望著外面,扭過頭的工夫,但瞧于三似乎滿是心事的鎖著眉頭望著遠方,凌皓杰一面招呼著一面道,「三,三!于師妹!」

經過凌皓杰的呼喚,于三才回過神兒來,轉頭一瞧,發現凌皓杰正對自己招手,也忙回應了下。凌皓杰似乎對留下守著等待玉蓁蓁與凌波回歸一事頗有信心,這會兒心情也大好,對著于三便道,「三,你覺不覺得,江掌門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在別人的地盤還敢說人家老大的是非,凌皓杰也真是膽大包天——或者說太過無腦。于三做了個吁的手勢,後左右望望,好在這會兒沒有昆侖谷的弟子御劍經過。不過凌皓杰卻好像沒反應過來一樣,繼續對著于三比劃道,「她居然那麼溫柔的說話,還笑了,天啊,這前後判若兩人的態度,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額……」凌皓杰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于三倒有些對不上話了。像葉靈芸那樣頭快揚到天上的,于三是見一個諷刺一個的;可像凌皓杰這種真心純真型的,于三當真有些應付不來。

「三三,你困不困,你要是不困的話,過來陪我說說話好不好!」凌皓杰對著于三猛拋媚眼,幾乎使勁了美男攻略,「蓁蓁又不在,我心里空落落的……喂,三,三?」

凌皓杰話還沒說完,于三已經關上了窗子,只留了一句「二師兄,安」。凌皓杰倍感無趣,也唯有繼續支著下巴,眼楮幾乎望穿雲海。玉蓁蓁和凌波同時消失了,最大的可能是去了白虎族,可白虎族又究竟藏身何處?為什麼不日不夜的找了兩天,卻是音信全無?

于三略顯無奈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閉著眼楮都睡不著。最後,索性她一下坐了起來,憤憤不平的一把敲在了窗欄上,咬牙切齒道,「可恨可惡的俞樾!大笨蛋俞樾!平時不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要死不活的跳出來!現在需要你了,你跑到哪里去了!真是該死!」

「我已經是鬼,死不了了。」于三還在憤憤不平的時候,俞樾那不冷不淡的聲音已經打床側響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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