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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于三文看到風花飛與奄奄一息的玉蓁蓁的時候,所有希望登時落空。她急忙上前,卻見玉蓁蓁後心口處有十個觸目驚心的血洞,如今血液已經凝固在上頭,發出一股嗆人的腥氣;而玉蓁蓁本人,則蒼白著臉趴在風花飛背上,于三文伸手去探的時候,已經再感覺不到氣息。

「玉……玉師姐,玉師姐她……」于三文幾乎話都說不連利,連連退了幾步之後,腰抵在了桌角上,痛得她一**坐在了地上,面上滿是悲哀與震驚之色。

「還發什麼呆,去找大夫!」風花飛顧不得于三文,立即對剛剛還大喜過望的苑博大聲怒吼著。

「是,是大師兄……」苑博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也剛剛發現玉蓁蓁的狀況有多糟糕,此刻听聞風花飛這樣說,立即回頭就跑了出去。

「御劍!」風花飛大聲囑咐了一句,後不顧周圍村民的圍觀,蹬蹬蹬蹬就跑上了二樓,到了玉蓁蓁的房間里。

阮瑾言正看護著凌波,忽的听到外頭腳步聲大作,忙起身推門。可沒想到,才推開門就被風花飛一下子撞倒,她揉著生疼的手臂起身後,才發現風花飛正將玉蓁蓁從背上放下來,使她平躺著趴在床上,後背的傷口袒露無疑。阮瑾言嚇得一下子就軟了腳,若不是扶著牆壁,險些還要摔倒。她軟腳蝦一樣的挪到床邊,對著一臉陰沉的風花飛道,「風……風師兄,玉師姐,玉師姐這是怎麼了……」

「這個!」風花飛在阮瑾言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將一個藥包拋給了她,後頭也不回道,「趕快去拿給葉靈芸服下。片刻不得耽誤。」

「是,風師兄。」阮瑾言不明就里的又瞧了一眼死尸一樣的玉蓁蓁,後轉身扶牆離去。

風花飛再三探了玉蓁蓁的脈象,卻一次比一次深刻的感覺到,玉蓁蓁的身體在逐漸的冷去。他咬著牙,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牆上,止不住的眼淚打臉龐滑下。擲地有聲。「玉蓁蓁,你千萬不要死,你不能死!」

「風師兄,大夫來了!」風花飛還暗自垂淚的時候。苑博倒是速度極快,直接御劍把溫家莊唯一的大夫劫了過來。風花飛使勁的用衣袖抹了把眼淚,後起身讓位。那大夫顫顫悠悠的坐在床邊,環視了一圈屋內之人,後手才搭在玉蓁蓁的手腕上,就連連搖頭,捋著胡須不敢說話,緊張的一頭大汗。

「大夫,怎麼樣?」這個時候。于三文終于趕了上來。臉上表情焦急中帶著一絲期待,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剛剛把錯脈了,玉蓁蓁還有活下來的可能。

那大夫再三看了苑博,約莫是苑博帶他來的時候動作實在不夠「溫柔」。所以弄得他有些緊張和恐懼。風花飛一把拉起大夫,眼楮紅紅的盯著他看,說話的語氣直讓大夫情不自禁的打顫,「她到底怎麼樣?」

「她……她她她……」大夫幾乎快抖成一團,後索性一閉眼,認命的開口道,「她死了呀,而且瞧著樣子,該是死去有一個時辰了。」

「她怎麼可能會死,你這庸醫,滾!」風花飛一松手,大夫就癱倒在地上。這會子听聞到動靜的一行眾人都到了玉蓁蓁的房外,見此,蕭瀲晨上前將大夫扶起,拉到門外支付了不少的銀錢後,大夫才千恩萬謝後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

一時間,房間內靜謐的就連落根針都听得真切。就在這時候,一聲熟悉的女聲由遠及近的響起,帶著一股子慵懶氣,「干什麼呢都圍在這里,怎麼了這是?」

葉靈芸清醒了!昏迷了許久的葉靈芸居然清醒了!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以讓葉靈芸看得到發生了什麼。阮瑾言緊隨其後,將風花飛囑咐她之事全盤托出,眾人這才有了些眉目。但見葉靈芸滿是訝異的進了屋,瞧見暴怒冷面的風花飛、一言未發的于三文、戰戰兢兢的苑博和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玉蓁蓁和凌波,倒有些模不清狀況了。她最後的記憶就是,一個妖媚且擁有金黃色眼眸的女子要抓她,然後跑出來一只怪獸救了她……

「大……師兄,她,她怎麼了?」葉靈芸頭一次看到風花飛有這樣的表情,心中竟是多了幾分懼意。

「不關你的事!」風花飛看都不看葉靈芸,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對著眾人簡單說道,「我與玉蓁蓁遇到了異獸七尾狐族的襲擊,身負重傷,她……」風花飛說著,望向玉蓁蓁的眼神中,總算多了幾絲溫柔,「救了我。七尾狐族修煉傀儡術,的目的是食下我們修仙士的心,以增加己方的戰斗能力,之後再控制我們成為他們奪取異獸王之位的傀儡。至于細節,日後我會慢慢告知你們。而現在,你們都出去,我想靜一靜。」

「出去,快出去,讓大師兄靜一靜!」葉靈芸忙招呼著眾人,只是于三文說什麼都不肯走,誓要留下照顧凌波。葉靈芸無法,只得到了風花飛一旁,對其小心翼翼道,「大師兄,好了,閑雜人等已經都走了。你有什麼不開心,我會……」

「你也出去。」風花飛自始至終沒有瞧過葉靈芸一眼。

葉靈芸的臉上明顯寫著「受傷」兩個字,後她憤憤不平的一指于三文,道,「那她呢!」

「你能照顧的了凌波嗎?」風花飛終于回過頭,只不過望著葉靈芸的眼神中,多有讓她心碎的厭煩。

「哼。」葉靈芸轉頭就走,使勁的摔了一下大門。

「大師兄明明很關心大師姐,為何卻這般傷她。」于三文毫無任何感情的說出這句話。

「如若不是她任性,虎蛟也不會死了。」風花飛的語氣低沉,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沉痛之感。

「現在,怎麼辦?」于三文瞧著玉蓁蓁的尸身,又望了望昏迷不醒的凌波,只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風花飛抱住頭,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無助之感。他瞧了凌波,這會子才想起來問道,「凌波怎麼了?」

「大師兄與玉師姐行蹤不明的第二日,凌波暈倒後再沒醒過來。」于三文咬著嘴唇,眼眶紅了又紅,只是一直沒有落淚,「所以當三文听說大師兄與玉師姐回來,就跑下去迎接,希望能讓玉師姐喚醒凌波。誰知,玉師姐也……唉,當真是天意弄人。」

「于三文,你說,你說……」風花飛沉吟半天,才帶著一股濃重的哀意鐵青著臉色開口道,「玉蓁蓁她,還會活過來嗎?她,她真的死了嗎?」

這是于三文第一次看到這個桀驁不馴的大師兄流眼淚,並且還是淚流不止。這股傷感的情緒是會傳染的,于三文低垂下眼,眉宇間埋上一層深深的愁苦,「大師兄,我……不清楚。」

玉蓁蓁與「玉蓁蓁」本尊手牽手的走過了黃泉路,但聞一陣陣的水流之聲,玉蓁蓁清楚,該是到了忘川河了。待過了這河,就可以看到奈何橋了。

只是事事都有出乎意料的時候,就在這黃泉路的盡頭,一個男子的身影愈發清晰的顯現出來。但見其著了純白團花絲綢圓領長袍,袍上刺繡精美而華貴,寶藍束口劍袖,朱紅三瓖白玉腰帶,一看便知身份非凡。待距離愈發近了,玉蓁蓁發現這是一個邪魅絕倫的男子,面如冠玉,眉若春山,丹鳳泣血,唇點桃花。

「慢著。」玉蓁蓁與本尊本想繞過他繼續前行,不想那男子卻一展手臂,愣是攔下二人。玉蓁蓁才要訝異這男子居然也有意識的時候,他卻繼續開口,語氣平淡道,「父王要見你們,隨我來。」

語畢,男子對著忘川河上一招手,片刻的工夫,一個烏蓬小船便緩緩靠了岸。船夫穿著巨大的簑衣,斗笠遮住了臉龐,對著男子恭敬的單膝跪地,開口道,「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玉蓁蓁與本尊面面相覷,後還是本尊開口問道,「你是三皇子,那你的父王不就是……」

男子回頭瞟了一眼本尊,又看了看她身後的玉蓁蓁,繼續保持著平淡的語氣道,「地府之尊,鬼王。」

與這鬼族三皇子同乘烏篷船,這一路,本尊可是一刻沒閑著的不停問話,可無論她再說什麼,三皇子也是一言不發,只定定望著忘川河水發呆。本尊討了個無趣,後還是決定坐在玉蓁蓁一旁,見玉蓁蓁也一直沉默,不由得無奈的開口道,「你們兩個可千萬不能成了好朋友,不然一定會悶到死,一個比另一個還要悶葫蘆。」

「別這麼說,咱們如今可是在他們的地盤上。」玉蓁蓁對著本尊搖搖頭,小聲的叮囑道。」也不知那鬼王見咱們兩個生魂做什麼,」本尊支著下巴,忽的想到什麼,一臉驚恐的搖著玉秦秦肩膀道,」天啊,他別是看上咱們兩個的美貌,要納為妃吧?那咱倆不成了那悶葫蘆的母後?呀,不是母後,是後母!"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玉秦秦倒是挺佩服本尊的心理素質。過7忘川河之後,三皇子頭一個跳下烏篷船,後玉秦秦與本尊互相攙扶,一道下了船。船夫再度對著三皇子恭敬道別,後支著船槳重新回到黃泉路渡頭,等著幫下一隊生魂擺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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