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機刷微博,頁面加載更新完成之後。安若怡的動態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她對著鏡頭豎著剪刀手,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而他身後模糊的地方像是廚房。廚房旁是一個高大俊逸的男人的背影,那微黃燈光下栗棕色的頭發……
像極了某人。
我想在下面評論什麼,將「楚沛然?」這個三個字加一句問號已經打出去了。在按發送鍵的時候停滯了,我舒了口氣,將手機一搖,「撤銷」字樣出現在屏幕上。我果斷的點了撤銷,想要評論的內容瞬間化作虛無。
我微微一笑,沒可能的吧,兩個人在一起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嗎?
劉相思,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考大學,等楚沛然回來。我在心里默默的這樣想著,至于安若怡,我低頭,目光落在了安若怡的id號上。
取消關注。
在日後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都會笑自己。說是對楚沛然的信任,倒不如說是自己想要逃避事實的真相,取消對安若怡的關注,也就斷了想要尋根究底的念頭。
眼不見為淨,就是這個道理。
第二天,我照常的上學。背著書包往自己所在的教室走,轉頭,發現路過了安若怡的班級。我伸出手看看表,還有十分鐘上課。
我抿了抿嘴唇,走上前敲了敲那班級的窗戶。
窗戶里面坐著一個戴著厚厚眼鏡框,把自己的眼鏡片整的跟酒瓶蓋似的的女孩兒。她正在啃著手指皺眉頭做題,我的舉動把她嚇了一跳。
她抬頭一看,我友好的對她笑了笑,指了指窗戶上的鎖。
眼鏡女孩看見先是愣了下,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名聲在學校很大,當然也不好。她見我態度友善,也就起身將窗戶鎖打開。
「你是……劉相思?」我還沒開口說話,她就先發問了,眼底有著些許的擔心與害怕。
我在心中暗暗罵了自己,劉相思你以前是有多可惡!
我尷尬的笑了笑,輕聲說︰「是啊
「你有什麼事兒?」
我撓了撓頭,指著安若怡的空位問︰「那個……安若怡是你們班的對吧?」
眼鏡女孩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轉過頭來點點頭︰「是啊,怎麼了?你找她嗎?」
我點點頭。
「那估計是不行了,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沒有來學校了。听別人說好像是請假出國探親了,我也不知道。這樣吧,等她回來,我就告訴她,到時候讓她聯系你?」眼鏡女孩小聲的看著我說道。
出國了?
我眯起眼楮,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但我還是笑著問她︰「那……是哪個國家呢?」
「美國
我一瞬間凝滯了呼吸,心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線纏住了,一寸寸收緊。
我向女孩道了謝,一臉豬肝色的走回了自己的班級。腦海里一直回蕩著剛剛女孩說的話,加上昨晚在微博上看見安若怡發的動態,這麼巧兩個人都在美國?
也就是近一個星期,楚沛然和我講電話的時候語氣都不太對頭。
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就是這樣一個容易被周遭的人和事影響到的人,單單只是和這個女孩聊了寥寥數幾句話,卻讓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寧,被班主任和任課老師點了n次,王妍兮一天下來為了提醒我不停的用手肘搗我的胳膊。
我完全不在狀態,心神一直被楚沛然和安若怡牽引著。
晚上,我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媽媽見我難得的這麼郁郁寡歡,說話也小心翼翼起來︰「你這是怎麼了?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我看了她,滿臉擔憂,無力的搖搖頭走上了樓。
完全沒心思學習,我一下子倒進了大床里。
班主任不會又跟溫季晨告狀吧?我腦子忽然蹦出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剛從我腦海里出現沒多久,溫季晨便推門進來了,神色嚴肅。我躺在床上看了他一眼,打吧打吧,反正我心情也不好。
溫季晨見我滿面的悵然,沉默了半晌。我以為他又要罰我,便自覺的趴在床上。結果溫季晨一看,還是不做聲,他的眼角分明有一抹故意想要隱去的笑意。
「好好听課,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他丟下一句話,然後就開門走出去了。
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轉念又是滿腦子的楚沛然。我對著手機發呆了許久,終于忍不住按下了撥號鍵。
隨著手機里機械般的嘟聲,我的心如同擊鼓一般,慢慢加速。
「喂?」電話那頭終于接了,我等來的卻是一句好听的女聲,這聲音極其耳熟。
「你找誰啊?」電話彼端又發出了聲音。
我此刻心跳如雷,握著手機的手不禁顫抖之余暗暗用力。我極力的平復自己的情緒︰「我找楚沛然
「你是……劉相思?」女聲稍作遲疑。
我嗯了一聲。「這樣啊……我是安若怡啦她的聲音抑揚頓挫,每一個字都如同匕首,毫不客氣的扎進我的心里。
我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她怎麼會拿到楚沛然的手機?我皺著眉頭思忖,倏然拿起了手機找到安若怡的id,打開她的微博,找到了那張照片。
我不禁在心中冷笑,這身高,這發色,這做飯的身影,不是楚沛然又是誰呢?
也就是說,在我每日思念的他的時候,在我擔憂他的時候。他都在和另一個女人溫存著?給除了我以外的女人做飯?
我不得不承認,在憤怒傷心之余,更多的是嫉妒。
我總會在傷心但卻無法解決問題的時候做一些無用的事情,我刪掉了所有和楚沛然的通話記錄,刪掉了他每天給我發來帶著濃厚思念與愛意的短信。盡管這樣沒用,但我還是想讓自己痛快點。
安若怡現在,得有多開心呢?
既和楚沛然在一起,又成功的讓我難過了。
我想到了分手。
還記得上一次吵架的時候,也是因為安若怡,他先對我說了分手。于是我就瘋了,沒日沒夜的喝酒,在酒吧瘋狂的發泄難過與痛苦。甚至認識了那個不三不四的人,甚至主動去接觸能毀掉自己的東西。
這一次,我還要這樣作踐自己嗎?
我在等,等楚沛然給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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