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的話剛落,他便將寺南攬入了懷里,對著手冢揚起抹紳士笑,「手冢君,真湊巧,會在這里遇到你
寺南覺得自己額頭應該已經布滿了黑線,尤其是在她被忍足攬入懷里的那刻,她覺得有一萬頭草泥馬從她心口踐踏而過。這場面已經夠混亂了的,他竟然還來這麼一套。
寺樂理抬眸望見微微嘆氣的寺南,目光更是銳利的落在了忍足搭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嘴角揚起的笑容里溢滿了嘲諷。她將視線轉到手冢的身上,在看見他依舊面無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後,她才松了口氣。
也許,手冢對寺南並沒有那種感情存在,也許是她想太多了。
寺南自然看見了寺樂理對自己的嘲諷笑,只是她現在無法顧及太多。她的目光淡漠的與手冢直視,沒有絲毫回避與閃躲。
忍足有些受不了這沉寂,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掩飾掉自己的尷尬,繼續問道︰「這是手冢君的女朋友嗎?阿咧,長得真是好看
寺南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般看向忍足,聲音出奇的冰冷,「你是吃飽了撐著閑得慌?」
「寺桑,我這是在幫你察覺到寺南的不爽,忍足輕聲在她耳邊解釋。
「我謝謝你全家
忍足覺得,如果這個時候不是有手冢在場,他很有可能被眼前這個少女碎尸萬段。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又不得不去承認的就是,他好像踩到了寺南的尾巴了。
對于忍足的提問,寺樂理滿心歡喜的看著手冢,期望能從他嘴里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話。
一直沉默的手冢淡漠的覷了眼寺樂理,最後,略帶無奈的說道︰「放手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足以將樂理的期待全部打碎落空。只是這麼兩個字,她就知道了手冢的答案。所以,之前她激動的跟他表白,甚至低聲下氣的請求,都喚不起他的喜愛,是這樣嗎?
「手冢……」樂理眼里溢滿了不可置信,若仔細看,能夠看到她眼眶微紅,微微濕潤。
他從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感情問題,在他的世界里,網球佔了絕大部分,而剩下的那部分則被其他事情所佔滿。
唯一讓他曾頭痛過的人,正站在他的對面,正淡笑著看著他們。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當著寺南的面去拒絕誰。那時他雖面無表情甚至無情的拒絕了寺南,可他也矛盾過,也曾想過怎樣的拒絕才不那麼傷人。可他畢竟是手冢,做不到像不二那樣盡可能不傷害他人的情況下拒絕人。
寺南知道手冢的情商低,所以對他的冷漠無情也是在理解範圍內。可是,寺樂理卻不同。她與手冢一直以來相處算是融洽,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情況。
看著眼淚決堤的寺樂理,她的笑意淡淡隱去。
如果不是忍足問出這個問題,她是絕對不會在有熟人的情況下問手冢這樣的問題。畢竟,她對手冢的感情也捉模不透。高傲如寺樂理,她自然無法忍受在寺南的面前被手冢拒絕。
她還記得當初寺南被拒絕時,她是欣喜若狂,她覺得她的妹妹配不上手冢。那麼,現在她被手冢拒絕,寺南又是如何看待她。她強忍著淚水,瞪向了寺南,她只是眉目淡淡,沒有欣喜,也沒有難過。
「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忍足也發現了氛圍的不對。
寺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你還不算遲鈍
「抱歉,我現在沒有這個打算手冢沉默了許久,才繼續開口。
「是因為全國大賽嗎?我可以等你的!手冢君!等到你全國大賽完畢!你再給我答復也行!」樂理抓住手冢的衣袖,緊緊地攥著,焦急的說著。
「我們,我們一起,我們一起稱霸全國,我跟你一起!」樂理說到最後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談及到全國大賽,手冢下意識地看向了寺南,被忍足攬在懷的寺南。他憶起了那日與跡部比賽時,她對自己說的話,也憶起了她安靜坐在教練席上看著自己比賽。
「走吧寺南垂了眸,淡了語氣對忍足說道。
「嗯?你確定?」忍足顯然有些詫異寺南的決定。
她知道如果再不走,寺樂理的壓力會更大。她已經不顧自己在場就對手冢說那樣的話了,如果手冢還因此拒絕,只怕樂理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她最無法接受的,應該還是有一天,她會在自己面前被人拒絕。
在經過手冢跟樂理身邊時,寺南猛地怔住了。她詫異的凝向手冢,眼底滿是震撼。
而忍足在瞥見那一幕後,趣然的松了手。
樂理也是無法置信的看著,就在剛剛寺南經過他們身邊時,手冢幾乎是下意識的拉扯過她的手臂,讓她靠在他的身邊。
「手冢……君
樂理的這一聲訝然驚呼讓手冢頹然松了手,他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寺南,兩人對望了許久之後,他終是敗給了寺南的堅持,先開了口,「麻煩你,送寺樂理回去
……
……
……
……【以上省略號都在表示著寺南內心的無語。
寺南在那一刻滿腦的黑線,她剛剛有那麼一刻以為呆愣木頭的手冢開竅了,她剛剛覺得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種堅持。原來,他的堅持是想讓她帶走寺樂理!他這是打算把麻煩扔給她麼!
本來是個很嚴肅的話題,可是忍足就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他一邊笑著,一邊致歉,「不好意思,失禮了,請允許我笑一會兒
寺南無語凝噎的抬頭望著泛黃的天際,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呀。
「不要!手冢,今天如果你不給我一個答案,我不要回去樂理上前隔開了兩人,擋在寺南面前,倔強的看著手冢。
這是寺南穿越來,第一次見到樂理如此堅持一件事,如此倔強,不怕受傷的去堅持。
寺南透過樂理的輪廓望向手冢,她看得出他的無奈,也許因為兩人之間的熟識讓他無法那麼干脆的拒絕。她突然好奇,他會不會再次拒絕樂理一次,像是對待以前的寺南那樣,毫不留情面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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