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里,貓叫聲再起。
燈光順著手冢的發跡照下,將他面容隱匿在了陰影之下。他面前的少女,卻是完全藏匿在黑暗之中,依稀間,她黑色瞳仁里閃爍著堅定,絲毫不見一點的羞怯。
這明明就是類似表白的表白,可是她卻鎮定如初,像是在說一句家常。
寺南不知道這算不算表白,她只是將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出。當她想到手冢,她感覺到胸口溫溫的疼痛,像是一條細長的細線將胸口那溫熱的心髒給纏繞著,緊緊地拉扯著。
這樣的溫疼不止一次出現過,她太熟悉這樣的感覺,而今天卻異常的強烈,強烈到她需要再次見一見手冢。
她已經分不清這是自己最初始就有的反應,還是真正的寺南留下的。
「沒有
正當她猜想著這些念想時,手冢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神。如果細听,會發現里頭帶著些微的無可奈何與不知所措。
如果說,以前寺南的告白是橫沖直撞,不為他人考慮的,那麼現在她的高標,卻是自然強勢的,好像這樣的告白是理所當然的。
還好寺南從一開始就不指望石頭手冢會有浪漫的反應,這樣一個反應才是最真實的他。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望著那抹欣長的身影,手冢的眼眸里閃過了遲疑,以往的種種在他腦海里過了一遍。而失憶以後的她,在他的印象里越發深刻,像是烙印一般印記在記憶里。
「學長想過以後的另一半會是怎樣的嗎?比如,美麗、漂亮、好看寺南覺得自己的所給的詞匯,似乎都是一個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她明明早就看過手冢跟跡部的比賽,她也明明做好了輸球的準備。可是,這一切與是不是親眼所見,有著很大的差別。
就是因為親眼所見,她到現在都還震撼在那場比賽中。
就是因為親眼所見,她才會出現在這里。
就是因為親眼所見,她固有的堅持似乎開始崩塌。
就是因為親眼所見,她才會說出那樣類似表白的話。【俺不會說,俺在湊字數的。真的木有!
「嘛,我覺得這個答案還是不要說的好
因為不用猜,她也知道他會回答兩個字,那就是沒有。現在的手冢,眼里心里都只有網球,只有全國大賽。如果他回答一個‘漂亮’之類的,估計她要嚇到了。
盡管她已經阻止手冢告訴自己答案了,可對方顯然覺得不回答不夠禮貌,「不用我操心的
手冢話音剛落,寺南就停下了步伐。她眨巴了兩下眼楮,又伸手掏了掏耳朵,然後略帶憨樣的湊到了手冢面前,「那個學長……我剛剛好像出現了幻听
「不用我操心的手冢淡漠的丟下這句話後,就快步朝前走去,那速度顯然比剛才快了不少。
寺南站在原地,看著手冢匆匆離去的背影,輕勾了下唇角。哦哦哦,原來是需要一個不用他操心的。
「快跟上似乎察覺到少女站在原地沒有跟上,手冢也跟著停下,回過頭來,淡淡的說了聲。
「嗨嗨寺南雙手插著兜,漫不經心地回了句。隨即,小跑到他的身邊,與他一起走。
誰會想到有一天,手冢會主動提出送她回家,他們也會有這樣相處的一日。
所以,當這一幕的和諧出現在寺樂理眼中,她禁不住握緊了雙手,指甲深陷在肌膚之中,可她卻不覺得疼痛。她微顫著身子,咬緊了下唇,手冢君你怎麼可以……
望著熟悉的街道,她站定,回眸望向面目平靜的手冢,「學長,麻煩你了
「進去吧手冢在回答時微微揚了下頭,隨即定住了視線。
寺南沒有順著他望著的方向看去,顯然,不用抬頭,她也能猜到手冢在看什麼。只是,她現在略帶惡趣味的想,如果眼神能殺人,她是不是早就被寺樂理的眼神殺死千萬遍了。
「學長,需要我叫姐姐下來嗎?」她閑靠在一邊,嘴角的笑意淺淡,只是眸光中閃爍的瑩亮分外惹人。
在與手冢視線交匯時,她的笑容更是濃厚了幾分,散漫的繼續道︰「嗯,她倒是個不用你操心……」
話未落,就被手冢伸來的手給捂住了。她詫異的望向對面的少年,依舊面無表情,只是白皙的肌膚上染上了淡淡極為不明顯的紅暈,他的眸子也里閃過了一絲驚異。
如果換做平時他人如此調侃,也許他根本無所謂,可是剛剛看到寺南有意的調侃,他竟覺得幾分尷尬,也是下意識地捂住了她的嘴。
他之所以回答那個另一半的問題,也只是心血來潮。他的確沒有想過自己未來會和怎樣的女生走下去,所以在她問出以後,他腦海里第一個浮現的就是不用他操心的。現在,他要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網球上,他根本沒有多余閑暇的時間去對付網球之外的事情。
晃神的手冢感覺到那溫熱柔軟的唇在手掌心內微微蠕動,掌心一片微癢,一種異樣的心情在心尖滑過。
「砰上頭傳來了一聲劇烈的關窗聲。
本還在手舞足蹈讓手冢松手的寺南猜想,這回兩人的關系只怕要跌入谷底了。她停了動作,垂了眸,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從她成為寺南起,她跟寺樂理就沒有好好相處過。很顯然,手冢的問題如果不好好解決,兩人的關系可能還會僵至到冰點。什麼相愛相殺的戲碼,估計要變成姐妹相殺的戲碼了。
也是這一聲巨響讓手冢收回了手,淡淡的說了句,「抱歉
兩人之間的氛圍,因為寺樂理而變得更加尷尬,她淡笑著出聲,也不再打趣手冢,「學長,謝謝你送我回家
她鞠了個躬,不等手冢的回應就轉身往家里走去。
手冢望著寺南進屋的背影,直到消失,他才低頭望著自己的掌心,感覺掌心里的溫熱似乎還在。
寺南嗎?眸色一片復雜,他不由得握緊了手心,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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