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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死神來了(上)

江山深深嘆了口氣。

他其實對陳一枝還很崇拜的,只是陳一枝對自己的邀請未免太直接了,太自作主張了,他根本不能做為考慮。內心深處,他的野心是巨大地!因為他竟然想自己建黨,根本無意參加任何現成的黨派。為此,他連孫中山的邀請都拒絕了。

陳一枝和孫中山都有著濃濃的文人氣質,他們以為招攬天下英才就像那些無聊的小說寫的︰只要你虎軀一震,猛將謀臣就納頭便拜。這純屬無聊文人的yy。所以陳一枝的這種文人根本不適合搞政治。他表面看來,氣質剛強,目光銳利,富有革命開拓精神。凡是他認為看準了的政治方向,就勇住直前,義無反顧;但從這封邀請函可以看出,他缺乏政治家的靈活性,尤其不懂御人的權術,政治謀略。典型的只會論道而不會作事的知識分子政治家。

江山正要寫信作復,委婉的拒絕他,但是好奇心又佔了上風。歷史常識還是有的,陳一枝明明是在五四運動之後才開始建立革命小團體的。難道是他在酒吧的哪一席話,使得歷史的車輪加速了?

江山小心翼翼的放好信,他又決定前往去參加陳一枝他們邀請他出席的委員會會議,再看看這個陳一枝的「新青年」小團體。親自說明他不參加這個小團體的原因。

這麼想著,戴春風進來了。

當戴春風出現在江山的辦公室里時,驀然發現對面窗台灑進來一片金光燦燦的秋陽,落在了端坐著的江山身上,竟然閃亮有些耀眼。

江山正在那里定定地打量著走進夕陽下的戴春風,冷冷的,一言不發。

戴春風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頓時漏了一拍,臉上頓時現出緊張的神色︰「大老板

江山郁悶的這未來的特務頭子干嘛這麼怕自己。他抬起手來,向垂手侍立、緊張得不敢近前的戴春風招了一下︰「我叫你辦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戴春風馬上走上幾步,再次向端坐不動的江山躬身致禮︰「回大老板。一切準備妥當了

江山想起接下來要做的事,也忍不住神色凝重,正襟危坐,點頭說道︰「好,好好,做的好。小戴,你過來坐

戴春風現在只要想起江山交代他辦的那些秘密勾當,心里就嗖嗖的冒寒氣,關于那個精密的「意外」構思,陰損邪惡到了一種極致,嚇得他一個殺人放火的老江湖也一夜一夜睡不著覺。

戴春風在斧頭幫里殺人放火干得多了,從來都沒見過像江山這樣殺人于無形的。被這種「意外」殺死的人絕對是死不瞑目。

戴春風以前覺得自己夠陰狠邪惡的了,但是遇到江山之後,才知道是小巫見大巫了。

戴春風在偷偷斜視的時候才會發現,面色稚女敕的江山,背後是怎樣的邪惡存在。凡事小看這張可愛迷人的女圭女圭臉的,只怕死的不知道怎麼死的!

戴春風對江山現在是即敬且畏。

江山已經不是剛剛來到安徽會館時候不名一文的小子,現在的江山已成了斧頭黨的最高總裁。

戴春風不敢仰視,他怯怯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來到江山桌前,躬子,低聲下氣的說道︰「大老板。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了

「好。我們去看看江山放松的微微一笑,盯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走出安徽會館的大院,江山便被火熱的街景吸引。

八月的陽光帶著絲絲慵懶,大上海的街頭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一百年前的上海與一百年後的上海是同樣的激情勃勃,同樣的是野心家的樂園,只是少了一份時尚和現代節奏,多了一份舊時代的血腥和暴力。記憶中那到處都是的摩天大廈、現代化的小區沒有了。眼前,掠過的畫面像是泛黃的老電影海報,被歲月封塵的郵筒,十里洋場所特有的西式小洋樓,隱約而來的是一份夢幻般的情調;深灰色的磚牆、滄桑盡顯的藤蔓、沐浴在夕陽的歐式陽台、記憶斑駁的鑄鐵欄桿,仿佛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在一種懷舊的意象中。

江山嘆了一聲。江山就這麼一路走一路看,朝虹口租界走去。他要仔細地看看自己將要生活和奮斗的一百年前的上海灘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切身感受民國的空氣,這將是自己未來的征途。

江山正帶著幾份悠閑和贊嘆轉悠到了虹口。這條街上已經可以看到日本風情。這條街上有新式建築猶如芝加哥的完全是西方式的高樓大廈,也夾雜著藝妓館、壽司鋪以及和服店,這些東西合壁的建築鱗次櫛比。

還有房子搖搖欲墜的各種小商店,它們門上掛著隨風撲動的暖簾和五顏六色的燈籠,和那些高樓上掛著的長長招牌布條上寫著缺點少劃的漢字,其中夾雜著一些無視五筆規律的文字。這些一看就知道是日本小鬼子的文字了。

戴春風指著面前的說道︰「大老板,這就是了。那個小日本每天開著車子從這里招搖過市他從懷里拿出懷表一看︰「就是這個點了

江山哦了一聲。忽然覺得和戴春風兩個人站在一起目標有點大。他跟戴春風說道︰「你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我想一個人走走

戴春風現在對江山即敬且畏,一听江山這話,沒敢多問就悄無聲息的隱入人群。心里卻對江山謹慎更加的敬佩。

江山就像一個普通人走上人行街逛街,仿佛就是漫無目的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覺心情是出奇的緊張。

「放松,放松,放松。俺就是來逛街的江山捏著手心里的冷汗,在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

好久沒這麼轉過街了,剛穿越到上海灘的那陣他是很想獨自轉轉的,可哪有時間?整天被各種各樣的事務糾纏,睡覺的時間都很少,哪還有空閑溜達。

人是需要單獨走走的,鬧市也好,鄉村也好,獨自走的感覺就是不同,這也算是人生一大樂趣吧。

走動中觀察,觀察中思考,思考中享受。江山的心就像秋日的陽光一樣慢慢的平靜下來。

江山就這樣的,不去想即將發生的「意外」,什麼也不想,把腳步交給人流,不帶任何目的地走,你會發現,腳下的世界跟你想象中的世界完全是兩樣,就連太陽也有一種真實的味道。

江山這麼走著,忽然感覺自己像個哲人。

像哲人一樣思考,江山自己都覺得可笑。他現在思考淨是一些陰謀詭計,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就跟農人希望的太陽總跟莊稼有關一樣,不是說每一天的太陽農人都喜歡。江山也覺得自己成了農人,不過他經營的不是莊稼,而是歷史賦予他的責任。

現在的江山,就是連陽光也像利用起來,變成暗殺的工具。

江山記得在某個人批注的《戰國策》里說過︰由于人性中的黑暗和貪婪,殘酷時常發生在我們周圍。在對付那些黑暗事物和人物時,我們一定要當機立斷、殺伐果決。國與國之間無道德仁義可言,該用暴力時就要用暴力,該用計謀時就應該用計謀。人與人之間當然有著道德的約束,但是對那些不義之人,心腸絕對不能太軟。

八月的陽光就這麼照著,照著一街的人,照著熱鬧的市場,也照著他這個陌生的來客。

忽然,江山听見一片吵,就不遠處,繁雜的聲音很大。身邊的腳步忽一下混亂起來,都朝那跑。江山被人流裹著,不由自主也到了那邊。

江山心里一定,叫道來了!

等他停下腳步,昂起脖子張望……

「嘟!嘟!」開著一輛美國產的雪鐵龍汽車的山本二百五使勁拍打著方向盤上的喇叭,他今天的心情郁悶極了。性格本就狂躁的他在駕駛位上坐立不安,只能使勁的狂按喇叭。

也許並不知道有一雙死神的眼楮已經悄悄盯上了自己,前段時間因為一個支那女孩的事情搞得他焦頭爛額,那次並沒有成功,他泄氣似的把那個**打了一頓,卻惹來了不小的一個麻煩。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煩人。

嚴格意義上說來,山本二百五是一位真正的軍人而並非商人,商人不過是在中國暗中活動的一個幌子。

在西方,這樣的年輕人本來能夠加入工會或當政治鼓動家以找出路。但是,在日本,很多年輕人,特別是出身于小地主或小商人家庭的青年,覺得最好的辦法是在陸軍或海軍里當軍官。山本二百五也是這麼認為的。

虹口租界里的移民,一半都有著軍人的身份,雖然大多只是後備役,但只要戰爭爆發,他們可以立刻武裝成一只猛獸軍隊,擊敗那些東亞病夫組成的軍隊,佔領上海灘,可以說是易如反掌。年輕激進的軍人早就在暗暗討論著,滅亡中國,只需要三個月!

但無論是天皇還是陸軍省都拒絕這樣一個大膽具有野心的侵略計劃。

在日本,很多青年軍官失望的認為責任在他們的上級、政治家以及宮廷官員。他們加入秘密組織,其中有些秘密組織號召采取直接行動和暗殺(如「天劍黨」),有的則主張對外實行領土擴張,對內則實行改革(如「櫻花會」)。

山本二百五是主張對外實行領土擴張積極擁護者,正努力追隨著前輩川島速浪的腳步。

此時,堵在他前面的車子放慢速度,竟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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