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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隨我一起跌落深淵吧

蘇言猶豫著,心里在掙扎著,雙目看著沈缺的眼楮,像是要從中得到自己的答案一般,渴望的看著他。舒愨鵡

「你最好快一點,不然到時候我的血液也無法拯救你沈缺臉色有點白,妖族王者血液有什麼效果只有那個王者才知道,沈缺的一滴血液就足以讓蘇言的天狐進化成為仙獸,資質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妖族血液太強悍,蘇言究竟能不能抗住是一說,沈缺究竟得損失多少血液才能將蘇言身體里莫名出現故障的血液全部替換干淨,也是一個疑問。

狐王之血很干淨聖潔,縱然妖族一直被人視作是低賤妖邪,他的血液卻能融入任何一個種族的血液當中。所以很多喪心病狂的魔族,為了修煉更喜歡去捕捉妖族。

沈缺也不想損失太多血液,血液與他而言便是力量,在東荒這里萬一被人發現自己的存在,尤其是在自己虛弱的情況下,是非常危險的。

她看著沈缺坦然的表情,伸出手模了模沈缺的下巴,慢慢靠近他的臉蛋,曖昧的姿勢像是要親吻他一般,可頭顱卻深深埋進了沈缺的脖頸處。

蘇言的雙目當中一片漆黑,猶如子夜。她並沒有咬他,只是做出這個動作時候,沈缺的身子卻顫抖了一下,雖然是很小幅度的動作。

他在渴求著什麼,想從她這里得到什麼,至于做到這種地步。

蘇言想不明白,現在這個時候也由不得她去想這些事情。使用變異血蓮所帶來的力量,造成的危害遠遠不止無法痊愈的傷口這麼簡單,還有更深層次的問題,方才沒有發覺,此刻卻全部浮現了起來。

蘇言根本就不想吸血,她是個人類,就算是為了生存下去,食人血肉與惡鬼有什麼區別?

所以在听見沈缺類似于自我犧牲的話語時,她並沒有什麼感動的成分。

沈缺微微顫抖的身子卻讓她的眼底柔軟了下來,她的聲音有一點沙啞︰「你在害怕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沈缺的身子顫了顫,看不到蘇言的表情,他臉上多了幾絲不安。

「……」蘇言說中了他的心底,于是他無話可說,拳頭緊緊捏著。蘇言的眸子落在了他的拳頭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呵她輕聲笑著,並不是輕蔑的意思,沈缺听了心里卻多了幾絲惱怒。

「我當然會怕,血液對我來說很重要

「那就不要這麼做蘇言爬起來,冷靜的看著沈缺,「你無緣無故這樣對我,我會覺得很不安

「蘇言你瘋了幽玉意識剛才還勸她不要輕易相信這個妖族,可是現在對蘇言身體最了解的它,卻大聲罵道,「你這樣會死!」

蘇言的眸子閃了一下,隨後灑月兌的笑道︰「若是這樣就死了,或許是天道真要亡我把

此刻天還未亮起,夜幕將整個鎮子籠罩在淒慘的月色當中。慘敗的月光透過窗戶照耀進這層樓內,沈缺清楚的看見她嘴角的笑容,聲音不是很好听,充滿了虛弱和沙啞,可那眼楮卻像是閃耀著比天上星星更耀眼的光芒,如果笑容也能用溫度來形容,那鐵定像是夏日烈陽那樣,足以令人融化的熱度。

一顆心被撫平,沈缺垂下頭,肩膀動了動,蘇言挑眉不知道這個人突然怎麼了,卻听到了笑聲。沈缺在笑,笑得莫名其妙,好突然。

有什麼可笑的,她說的話很可笑嗎?

「有這麼可笑嗎?」她聳肩,無奈的說道。

一切都是命運啊,如果命運要她重來一世,卻又在這里畫上句點,那她也是無可奈何的。不甘心?那當然是會有的,不過她向來就知道,人生是有很多意外的,會突然被畫上休止符,雖然很突兀也不是不能接受。然而要她吸血去苟且偷生,還不如死了算了,或許還能再重生一回呢?

「蘇言你太低估那神秘血蓮帶來的傷害了幽玉意識突然不知道多點什麼好,蘇言豁達的理念讓它啞口無言,可是很快它便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大聲警醒道。

「什麼……?」蘇言剛回幽玉意識,就發現一股冰冷而陌生的感覺順著自己的丹田朝著靈台洶涌而去,整個身體的溫度迅速冰冷下來,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眼中倏地燃起一點血腥的點,整個人僵硬呆住。

「我明白了我終于搞明白了!」幽玉意識大喊著說道,「這功法跟本就不適合人類修煉,蘇言你是從哪里找到的這麼反人類的功法!它和你的體質不相容,然而這功法的霸道性就在于,會改變你自己的體質。蘇言你要撐住,別陷入了其中,如若陷進去了,天下地上誰也救不了你!」

幽玉意識的話語充滿了懊惱,怎麼回現在才想起來!它的腦袋在漫長的歲月中,也跟著一起腐朽了嗎?

實在是《玄珠錄》太過神秘,蘇言也從來沒有修煉到這個地步過,也對《玄珠錄》一點了解也沒有。更何況這種狀況,千萬年來一例都沒有,幽玉意識沒有反應過來實在是人之常情。

「天道懲罰當然會降落在你的身上,因為你此刻體內的體質已經發生了改變,這血蓮存在一天,你便會被天道化為鬼之一族幽玉意識一頓,斬釘截鐵的說道,「蘇言,廢除你的經脈!」

然而半天都沒有應答,幽玉意識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方才嘆息一聲︰「都怨我沒有早一點發現,現在已經遲了,說什麼也听不見了

蘇言現在的雙目沒有焦距,整個人雖然虛弱無比,卻爆出一股強大的氣息,暴虐的氣息在整個房間里沖散,周圍的家具第一時間遭遇了沖擊,沈缺發現了她突然改變的氣息之後,第一時間施展功法屏蔽掉這個地方的氣息,不然蘇言的氣息被他人察覺,是要惹出事來的。

「你怎麼了?」

沈缺緊張的抓住蘇言的手腕,蘇言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沈缺將蘇言的腦袋掰過來,對上她的眼楮,看見其中無神而血腥,並且還在不斷上升的恐怖殺意後,身子一震。

他好像是明白了蘇言身上發生了什麼,唇角勾起一沫似笑非笑,充滿誘惑的笑意。妖嬈紅唇慢慢靠近蘇言的臉龐,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本來我還想放過你,可你怎麼連這個都接觸到了

蘇言正處于一個奇妙的狀況,她覺得自己是靈魂狀態,卻站在了土地上,可以觸模其他的東西。這里的風景意外的眼熟,她很快便從腦袋里想起了是哪里,冷聲喝道︰「祈!」

一個無面男人的身影慢慢在她的身側出現,身子周圍繚繞著煙霧,像是隨時都要消失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又進入十八層了?」蘇言扶著自己的額頭,頭痛的說道。♀

「我所創造的空間是一個特別的空間祈向她解釋道,「……更加適合靈魂生存

祈簡練的說道,蘇言的扶著額頭的手一僵,整個人呆了一下,也就是說其實這個空間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難怪整個生態圈那麼反人類。

「為了圓滿這個空間,我僅僅是開放了所有能向生物開放的權限。然而由于人族天族禁止,所以這個空間其實是連接向魔族妖族鬼族的祈努力想著自己腦袋里零碎的記憶碎片,「這里本身就極為危險,上一次你進入的時候是人類所以降落點是安全地帶,然而這次……」

「這次怎麼了?」

「你身上的氣息很不對勁祈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原本就是魔族?還是說鬼族?怎麼身上帶有如此濃烈的殺伐之氣

蘇言一怔,可祈好像是不打算讓她說會啊一般,繼續說道。

「你再看看你的身上祈的話語當中帶上了一絲疑問,他可不想要一個失去人性的魔族成為主人,「這個空間對于魔族是有限制的,只要是魔族進來必然會有鎖鏈綁縛住

蘇言抬起腳,腳上一雙沉重的鎖鏈,讓她寸步難移。

她的臉色鐵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還、有、呢?」

「魔族是一種嗜殺的種族,你已經被劃入魔族當中,自然也會……被其他毫無理智的魔族視為殺戮目標祈像是觀察了一下蘇言糟糕的臉色有點懼怕得不敢繼續往下說,蘇言煩躁的甩了甩手,沉聲道︰「說!」

「簡單來說,你要小心。這個空間充滿了暴躁的因子,更能激得一些沒有理智的魔族完全失去理智,只剩下殺戮的本能。而殺戮一人自身的殺意便會重一層,本空間的力量便是殺意,所以殺戮得越多越強

「為了不被他人殺戮,便要舉起屠刀殺戮他人。殺意越多對空間的暴虐因子越敏感,到最後也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嗎?」

bsp;蘇言聲音冷了下來。

祈長時間沒說話,輕輕「嗯」了一聲。

不過他馬上補充了一句︰「你不應該來這兒

「有什麼應不應該的,我已經站在這里了蘇言不耐的說道,已經有大量魔族察覺到她的存在,紛紛咆哮著朝著她攻來。蘇言上一次早就受夠了這個世界的殺戮,無聊的世界,只存在殺戮,根本停不下來,畫不了休止符的殺戮。

世界規則是單一的,祈現在看上去很正常,到底是怎麼創造的這個空間。

蘇言的手上用意念具現化一道長劍,朝著一頭魔族用力砍下去,血液濺落,血腥之氣浮現在她的鼻尖之下,整個人不知道為何,對于血腥之氣比上一次來到這里要敏感多了,漆黑的眼里血色沉浮,一陣掙扎才恢復清明。

她這次是以靈魂狀態存在于此地,不能死。她突然想起了上次在空間里遇見的少年,擁有絕對氣運的少年。如果她靈魂死在這里,絕對不會像那個少年一樣回到原先的世界當中。

蘇言的心髒怦怦跳著,說不清是因為什麼,她就是這麼覺得。

不能受傷,不能死亡,如果死亡,會什麼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發自內心的懼怕著死亡之後發生的變化。

卻不知道在停不下來的殺戮與斗爭當中,一雙黑色的眼早已被血色浸染。

而這個空間卻還是看不到頭,世界只有瘋狂的魔在相互廝殺著。如果這些魔像是上一次見到的那般妖禽,只是禽獸也就好了。

這些魔卻擁有著人體的外表,看起來與人類無意,每一劍刺下去,每了解一個人的性命,蘇言身上的殺意便會多上一層,更多的是心里的掙扎,慢慢地變弱了。

當一個人對同類舉起了屠刀,當她屠殺人類已經變得無所謂了,心態也就不在像是從前一樣,也無法再用一個人類的眼光去看待殺人或者說殺戮這種事。

當屠殺人類在蘇言的眼中,變得不再是什麼值得考慮的事情。心頭最後一層道德束縛被狠狠斬斷,靈魂像是被什麼浸染了一樣,開始了極為可怕的轉變。

當初身為特工,她殺的人並不是不多。可那些人都是死有余辜,而且她也在戰場上呆過,為了自己的目標她必須要去做。現在為了活著,她一樣舉起屠刀,可心中總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她屠戮是為了不讓這些人殺了她,殺了她她一定會變成和這些人差不多的存在。可當舉起屠刀的那一剎那起,她心底的人性,卻在每一次手起劍落之間,被自己親手砍得一分不剩。

血液很冷,心髒更是冰冷。

沈缺緊緊擁抱著蘇言的身體,雙目當中有攝人心魄的血色迸發。

「你也看到了,那邊的世界會不會很可怕沈缺的聲音幽幽的,縱使蘇言听不見,他依然在說,「很可怕,也很好看的光景,對不對?」

如果蘇言能夠听到他說的話,肯定會一耳光抽在他的臉上。好看個毛線!

無邊無際,手都軟了,可還是沒有結束。

因為身上纏繞得殺意會吸引到其他魔族,不管怎麼都無法停止這場殺戮。

蘇言擦了擦自己的眼楮,抽個空看了看天空。、

先前這個時間雖然月亮是血色的,為什麼現在她看著所有事物都是血色的?

祈在一邊看著她迷茫的神態,沒有說話。

他沒有告訴她,在他眼中,這個空間的月亮和外面世界根本沒有區別,皎潔如玉的月盤。

蘇言眨了眨眼楮,而且這個月亮,好像比之前更加血紅了。她上次進來時,明明只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霧。

這個空間究竟是處于什麼原因被創造出來的,就算是祈自己,都無法說出。最關鍵的那枚記憶碎片沒有,他能交托給蘇言的也僅僅是這個世界的隨意進出權。可現在蘇言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進來了,還進入了魔族的區域。

連接想魔族的空間隧道一直就沒有合必過,這樣下去蘇言會很危險。

這里的魔族為何一直留在這里從來沒出去過,因為只要死亡一次,靈魂便會轉生成為這個世界的

魔族。♀只要死亡一次,這個空間的天道便會立刻洗禮整個身軀。

蘇言在魔族,若是死亡也一定會真正的轉生成為魔族。

所以不能死,無論如何累都不能死。可是在不停的殺戮當中,蘇言周圍的殺意越加濃郁,比這些魔族都更加濃郁,這個空間的規則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她的靈魂,再繼續下去她會迷失自己,依然會變成成為這些魔人當中的一員。

祈終究還是太小看蘇言了。

蘇言的神智還是很清楚的,只是無邊無際的殺戮讓她覺得很累。好像休息一下,卻像機械人一樣,無法停下來。

何處才是盡頭?祈根本就是木頭,關鍵時刻就是派不上用場。

她能堅持到現在,但她還能堅持多久?

這里的時間也是無窮無盡的。

那《玄珠錄》變異的丹田真氣,實在是太過可怕。

竟然霸道如斯,直接將她送入這當中來,企圖改變她的靈魂本質。

而她的身體也因為使用一次血蓮力量被徹底改造,就想潘多拉的盒子一樣,本就不該打開的,一打開全部都是災厄。

祈的身子早就消失了,他並不能支撐多少時間的清醒,更多的時候是在沉眠。

蒼茫天下,蘇言生出一種自己的存在如同螻蟻一般渺小,自己的命運也無法掌控,就像是期盼上的士兵,被他人的手推著前進,只能前進,無法後退。

這空間的規則便是如此,道道規則更是具現化做鐵鏈禁錮著她。

在殺戮當中逐漸冷卻的是身為人類的心,逐漸改變著以前對整個世界的看法。殺意符合殺戮見到,越是深重,對于殺戮劍道的感悟越是多。越是多,便越感到寒冷,心髒都靜止跳動的寒冷,血液都被冰封地寒冷,有一種東西,在悄然無息的做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變化能翻滾祈多大的浪花?

蘇言的心中卻是慢慢升起了憤怒和焦躁,又慢慢的平復,又慢慢的升起,不停重復循環,在不斷只能重復殺戮的情況下,她漸漸不想去思考,臉上也再也沒有了半點表情,渾身浴血,如同一柄開了鋒的,喝滿了了人血的煞劍。

就在蘇言都快要忘記自己是誰,在干嘛什麼的時候,整個空間產生了波動,祈慢慢睜開雙眼,感知了這陌生的變化時,眉頭微微皺起,像是想起了什麼,滿臉都是痛苦。

他無法阻止空間的變化,蘇言也察覺到這個變化,臉部慢慢蕩起期待和笑意,快點給她畫上終止符,即便那變化是來一個她幾乎不可能戰勝的魔人,能一手就捏死她的魔人。

即使是死亡,變成沒有什麼神智的魔人,也比現在有著神智,也不得不坐著一些事情的自己好。

那一抹紅色,明明也是這個空間里最常見的血色。蘇言看著那顏色,卻覺得那麼的不一樣,像是冷冷燃燒起來的焰火,不但一點都不暖反而讓人覺得渾身冰冷,那滔天的殺機比之魔神毫不遜色。

那個人的眉眼當中,血色的眼珠流轉之中妖嬈叢生。他看著蘇言,慢慢的扯起一絲微笑,朝著她走來,身上的血腥之氣濃郁至極,讓蘇言皺起了眉頭。這樣濃郁的殺意,是在這里呆了多久?

「……」蘇言看著他,手伸向他,半天才開口問道,「你是有理智的嗎?」

「嗯沈缺淡淡的回道,嘴角的笑容有些扭曲和殘忍,「這個世界的規則你已經知道了,殺戮是起始也是終結,不如讓我殺了你,結束你的生命,讓我吞噬了你身上的殺意?」

蘇言的身子一顫,用力甩開他。

無神的眼楮升起怒火,大聲罵道︰「做你的春秋大美夢!不如我將你吞噬了吧!你這個死人妖!」

「人妖?」沈缺陰陽怪氣的重復著說道,整張俊臉都是憤怒的顏色,「你還真敢說啊

手張成爪形,他毫不猶豫的向著蘇言攻擊來。蘇言的身體各個技能都好像遲鈍了一樣,縱使想躲卻躲不開,撲哧一聲,他整張手直接洞穿了蘇言的胸膛。

蘇言詫異睜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沈缺。這個男人說出手就出手,沙發果決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猶豫。

蘇言看著他的眼楮,這個人根本不把當生命當一回事吧。

>就算剛才還想救她的命,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原因出現在這里。卻臨時改變的主意,想要殺了她,奪取她身上的殺意之道?

蘇言經過不斷的殺戮之後,對殺戮的感悟也更加的真實。她本身就是悟性超群的人,更何況這個空間的規則,只要殺了對方就能剝奪並吞噬對方身上的殺戮之道。

蘇言瞪大了眼,隨後便反應了過來,手中長劍一轉,一道劍氣朝著沈缺激射而去。

「這樣就想殺了我?可笑之極她冰冷的哼了一聲,胸口血洞在源源不斷的流血,臉上一陣蒼白,不過沒有關系只要不是致命傷她的靈魂不散。

沈缺身上的氣息非常可怕,蘇言並不想死在這里,她看了沈缺一眼,轉身就跑。

「你跑不掉沈缺的聲音幽幽如同鬼魂一樣陰冷,鑽入她的耳中,記起一陣冷意。

扭頭竟然看到他追了過來,蘇言邊跑邊大聲嘶吼著。

「你tm的蛇精病啊!剛才不是還要救我嗎?干嘛現在又要殺我了!」

沈缺並沒有回答,蘇言抽個空扭過頭看著他的臉,他的表情很是沉重,目光深邃,卻滿臉都是殺意︰「想要你變成他們一樣的人,這個理由足部足夠?」

「md蛇精病!」蘇言听了他這話,一口逆血用上喉嚨,真是差點沒氣出一口老血。

她就說自己時運不濟,怎麼會招惹到這麼一個蛇精病男人。

惟利是圖!果然之前想要救她就是在謀劃什麼吧。

「我們商量一下,你放過我成不成……這個地方少有的不是魔族,還有理智的人,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蘇言憋著一口氣,比死亡更可怕的後果就在自己背後追逐著自己,她這輩子都沒有像這樣開發出自己奔跑的潛力,使用身法根本停不下來,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已經跑出了幾百米,如同一道流光一樣。

沈缺本來想捉到她根本就是易如反掌,根本就沒想到她這人速度竟然在沒有真氣消耗的限制之下,能發揮得如此之快。

「你逃不開的沈缺嘴唇勾起一抹笑意,一臉變態的看著蘇言,「變成魔人有什麼不好,你不喜歡嗎?」

「我喜歡就見鬼了啊!」蘇言大吼一聲,對方一提速竟然直接和她面對面說話了,蘇言嚇得差點沒尖叫起來,整個人臉色慘白的說道,手猛地打向那張俊臉。

「陰魂不散啊陰魂不散!」蘇言氣得要罵娘,被對方追上了只能掏出劍和對方廝打。沈缺的殺意如同是大海海嘯一般可怕洶涌,他手中無劍,修長的手掌上,指甲突然變得很長很長,猶如尖銳的護甲一般,比之人類所做的護甲武器還要銳利,這是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也是他生來便具有的武器。

他的手指一劃,蘇言的背部就被劃破了五道傷痕。痛得她緊緊皺起眉頭,神色變得極為凶惡起來。

「老子不發威你真的當我是病貓了!」她的劍擋下沈缺的第二次攻擊,沈缺意外得皺眉,蘇言冷笑一聲,不再躲避,反而開始主攻,手中劍像是雨點一般快速而急促得攻向沈缺,即便是沈缺的速度也很快,卻跟不上蘇言的速度,身上多了幾道傷痕,看上去頗為狼狽可憐。

蘇言見自己攻擊見效,對方臉都皺在了一起,並沒有多麼開心得瑟。反而收起劍,再度陷入落跑。被她擊傷,沈缺整張臉沉得可怕,剛想要回神攻擊蘇言,手中蓄勢已久只待爆發,蘇言卻像一抹青煙,又落跑了!

沈缺整張臉鐵青鐵青的,跟隨了上去。

「你有完沒完了!」蘇言大聲叫道,整個人都快要被這個男人整到崩潰,蘇言現在沒有陷入之前無休止的殺戮當中,倒是陷入無休止的逃跑當中了。

她跑了多久?這個空間規則雖然單一得很,可是地圖板塊也是很大的,蘇言感覺自己從叢林跑到了沙漠,從沙漠跑到了大海旁邊,簡直是想要淚奔,跑了多久時間?

她不知道,應該是很久很久,如果非要用二十四小時的計算防區去算的話,怎麼說也有一周時間了。

這個男人意外的有耐性,蘇言簡直想揪住他的衣領,噴他一臉唾沫。

有這個時間你去找幾個其他的魔人宰了好不好!

在逃跑途中,明明感受到了幾道比她更強悍的氣息,這個人臉色

根本變都沒有變。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蘇言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了,突然停下步伐,整個人向著後方跑去,速度不改。

沈缺一直在追逐著她,沒想到她竟然突然改變了方向,一個不查,蘇言便跑到了他的面前,生生砸入了他的懷里。

是的,沒有用錯詞。

就是砸!

她甚至還一躍而起,整個人從天而降,重重砸了下來。

沈缺像是被一個大石頭砸中了一樣,說實話也就是如此,蘇言的拳頭也也毫不留情的向著他的腦袋砸了下來,他整個人被她撲倒在地,腦袋暈暈乎乎,恢復清明時,蘇言坐在他的身上,雙手拽著他的衣領,像一個被逼瘋了的獅子一樣,惡狠狠的掐著他的下巴,說道︰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說啊!是不是有病!」

沈缺的嘴巴緊緊閉著,死死的看著她,並未說話。

蘇言氣喘吁吁,額頭上的汗水將頭發打濕成一撂,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廢話,這個空間靈魂和身體根本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她就算真氣用不完,心理上整整奔跑了幾個禮拜,還是會覺得疲倦不堪的。

「你這個瘋子,愛瘋自己瘋,不要招惹我她沉聲說道,看著沈缺那張臉就來氣,發自內心的想要一巴掌扇過去。于是她便真的一巴掌抽過去了,「啪」的一聲脆響,兩個人都愣住了。

「蘇言,你能感覺到嗎?」沈缺身上的殺意突然全部卸去,因為她的一個巴掌?蘇言眨了眨眼楮,果然瘋子是不可以常理來度之。

他倒是冷靜了下來,可是那一雙滿是桃花的鳳眸卻盛滿了笑意,這個狀況還笑得出來,蘇言又覺得自己手特別癢癢,特別還想抽他一巴掌。

「我感覺到你非常的欠揍蘇言一字一句的說道。

沈缺微微一愣,不過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或許是太自我意識過剩了,這個人根本就不認同蘇言所說的欠揍。

「你現在所掌握的強大的力量,縱然是我,你也可以有一拼之力沈缺並不和她吵,聲音反倒是冷靜得不得了,不過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永遠帶著格外欠扁得腔調,明明是很好听的聲音。

「那又如何!」

「你不想保留這份力量嗎?」沈缺繼續說道,「如果想要保留力量,變成魔人的體質不是更合適去揮霍這樣的力道嗎?」

他說的沒有錯,成為一個魔人,當然能夠全力的用殺戮之道,以及身體當中那一株血蓮,如果她非要保留自己身為「人」的本性,那麼修煉到現在的全部經脈都要廢去,因為她無法動用那份力量。

用過一次整個丹田的真氣都被血蓮所吞噬得干淨,她除了那血蓮根本沒有其他力量可用。

「或者說,你即使是想做一個廢人也無所謂?」沈缺的聲音里帶上了點點笑意,嘲諷得聲音很是刺耳,「你真的做得了廢人?」

「你以為你能坦然接受死亡,可你真的這麼坦然?」沈缺的話匣子像是突然被打開了一樣,根本停不下來,眼楮里一片血色,卻好像是看破了她內心的想法一樣,蘇言有一瞬間的想要避開他的視線,可最終她還是直直盯著他,臉上的浮躁慢慢遁去,整個人冰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你的心,它再說,它不甘心沈缺身處手指,修長白皙的手上拿長長的指甲沒有收起來,他抬起自己的手,指了指她的胸膛,言語帶著戲謔,「我听見它再說,好想活下去,好不甘心

蘇言的身子一震,她雙眼垂了下來,手緊緊握成拳頭。

忽然,她扯起一抹微笑,笑得有些邪氣。

是的,他說的沒有錯誤,一點也沒有。

她為什麼要遭受到這種折磨,她穿越而來,整個雄心壯志還沒有展開,就因為這個真氣的變異而死亡?戲還沒有唱到**,就要謝幕?她不甘心!如何能甘心!就在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開始接受這個大陸的一切,不再把整個世界當作夢境的時候,突然要死了?

即使是拋棄人類的本性,拋棄人類的道德,她也好想活下去。

繼續感受著空氣的清新,感受著人世間的丑惡,拼盡

全力的活下去。

她僅僅是想要活下去而已,難道這也錯了嗎?

「可是他們不讓你活下去沈缺繼續說道,他指了指天空,笑容悠長,「你能怎麼辦,你的力量只不過是螻蟻一般。可是如果拋棄了那些負擔,你會變得很強大,你有這樣的資質

沈缺說,他看著蘇言身上的殺意,她身為人類,作為修真者,靈根並不是多麼好,根本就沒有靈根。可是她作為一個魔人,這悟性太過于逆天,她可以變得很強,強得超過她自己的想象。

蘇言垂在腦袋,微風帶著血液的腥臭刮過,這個空間里空氣都是難聞的。

「那樣,我還會是我嗎?」她聲音很淡,飄散在風中,帶著自己也不敢確定的迷惑。

她還是她嗎?那樣活下去的人,還是蘇言嗎?

她放棄了一切,她還是她嗎?即便那樣活下去,她未來之想法會是現在的這個她嗎?

一旦選擇錯了,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若是比死更加得可怕,比死更讓她難過呢。

「你不用想太多沈缺突然伸出手,將她抱住,聲音溫柔得像是夢境一樣,循循善誘的說道,「你不管變成什麼樣,你就是蘇言

蘇言的神態卻沒有因為他說的話而改變半分。

這個空間每呆一秒鐘,她都覺得自己在發生著改變,當自己越來越可怕,越來越陌生的時候,她便不再是蘇言。

不再是現在這個害怕著的蘇言,沈缺說的雖然是很具備誘惑力,可腦子清楚的她,很明白他給的是條不歸路。

很可能,她最後連自己都會遺失。

這樣的路有踏足下去的意義嗎?

「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擁有其他的東西沈缺的聲音在說到這事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讓她覺得很溫柔,這個本質瘋狂的人,她竟然會覺得他溫柔,難不成瘋掉的是她?

是啊,這個空間內根本就沒有正常人。

不論她還是沈缺。

「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我們所在的世界,規則就是這樣沈缺說道,「如果不想被其他人所吞噬,就變得更強大,無法讓任何人吞噬,才能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他的聲音當中帶著點點顫抖,像是拼盡了所有的努力。

蘇言的身子變得半透明,沈缺的身子也是。

客棧房間里,她的身子逐漸恢復了知覺。

在她的眼楮當中重新綻放神采的時候,蕭銘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咬吧,你根本就沒有選擇

「遵從你自己心里,最真實的渴望

「想要活下去,不管是要做什麼

「變得更強,不管是要放棄什麼

蘇言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紅芒大盛。

她張開了嘴巴,牙齒整齊,根本就沒有什麼獠牙。

卻像是猛獸一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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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我們所在的世界,規則就是這樣沈缺說道,「如果不想被其他人所吞噬,就變得更強大,無法讓任何人吞噬,才能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他的聲音當中帶著點點顫抖,像是拼盡了所有的努力。

蘇言的身子變得半透明,沈缺的身子也是。

客棧房間里,她的身子逐漸恢復了知覺。

在她的眼楮當中重新綻放神采的時候,蕭銘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咬吧,你根本就沒有選擇

「遵從你自己心里,最真實的渴望

「想要活下去,不管是要做什麼

「變得更強,不管是要放棄什麼

蘇言的身

子劇烈的顫抖著,紅芒大盛。

她張開了嘴巴,牙齒整齊,根本就沒有什麼獠牙。

卻像是猛獸一樣,咬了下去。

「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我們所在的世界,規則就是這樣沈缺說道,「如果不想被其他人所吞噬,就變得更強大,無法讓任何人吞噬,才能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他的聲音當中帶著點點顫抖,像是拼盡了所有的努力。

蘇言的身子變得半透明,沈缺的身子也是。

客棧房間里,她的身子逐漸恢復了知覺。

在她的眼楮當中重新綻放神采的時候,蕭銘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咬吧,你根本就沒有選擇

「遵從你自己心里,最真實的渴望

「想要活下去,不管是要做什麼

「變得更強,不管是要放棄什麼

蘇言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紅芒大盛。

她張開了嘴巴,牙齒整齊,根本就沒有什麼獠牙。

卻像是猛獸一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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