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換崗還有一個多小時,丑丑看雄叔示意他過去,他只好無條件服從了。(思路客.)雄叔雖然平日不大言語,但和老大卻交情深厚,老大對他的賞識不僅緣于他是營養學博士,藥性分析師,更主要的是他是一個懂得很多的多能家,還有雄叔的拳腳、還有那寬厚的做事作風。
後半夜時月亮下去,夜游的東西也歇息了,整個天空黑漆漆的,象一張黑漆漆的網籠罩著地面。
灌木林里潛伏的黑家伙忽然從睡夢中醒來,它在一塊巨型岩石後閃出來,蹦蹦跳跳的,樹梢上面又出現了那個黑乎乎的怪影,跟夜色保持著和諧一色,如果稍加疏忽,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
黑家伙用它那幽幽的光掃瞄了一下四周,最後把幽光停留在那邊的帳篷地段,那幽光比熒火蟲的光要稍亮一些,也稍藍一點,呈點點的放射狀,遠遠看去象一個大熒火蟲,在老大他們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時,這點幽光已經煙消雲散了。
現在,它蹲在一塊岩石後面,張開那張黑漆漆的大嘴呼吸了一口,一股清新的空氣吸入了月復中,霎時舒服的感覺從五髒六腑里升了出來,遍及它渾身的枝枝丫丫,浸泡著它渾身的每個毛孔和細胞。
但它對這樣的舒服感覺還覺著不過癮,立時又把它那黑乎乎的身體拉長一個長條,隨著沉重的呼吸聲,從它的身體里排出一股又臭又黑的氣味,那氣味濃濃的,帶著野性的腥羶味,隨著風兒的輕舞慢揚那種氣味漸漸擴散著,漸漸地彌漫在黑色的夜色中了。
夜色流蕩的空氣中立刻聞到一股腥臭的羶味。
而對于這一切,老大他們似乎並未覺察半點,直到那怪物做完這一切慢慢地移動著雙腳,沙拉沙拉地劃動著腳前進時,老大才有所察覺。
他仄愣著耳朵呆呆地看著遠方,機械地舉著那把ak99逡巡著,一切的注意力都在那個細微的沙拉聲里,但是這個聲音象輕緩的風兒吹打在灌木林里,不仔細听根本分辯不出什麼來。
這聲音狡猾,膽怯,還充滿了心計。
老大是最會算計人心的,黑家伙狐狸般的狡猾,兔子似的膽怯,一般都不會逃月兌他那雙鷹眼。
那個怪物似乎在玩一種貓膩,在他的盤算之下跟他做著躲躲藏藏的行當,它走走停停,停停步步,隨著夜色的掩護,它步步為營慢慢靠近了林超他們所在的宿營地,在一塊巨岩下觀察一翻後,它在林超他們的帳篷對面潛伏下來,虎視眈眈地蹲在哪兒,象守株待兔般的狡猾著,象兔子般的膽怯著。
老大在夜色深沉下聞到了那股隨風飄散而來的腥臭味,他東嗅西嗅著,還對丑丑說︰「哥們,這是什麼怪味?」
丑丑從剛才的呵欠連天中醒了一點點,看著不遠處被天色染的黑黑一團的老大,也東嗅西嗅的,還說︰「怪味?好象真的聞到一點點,似有似無的,細細聞又沒了。
「海哥,莫不是那家伙出來了?在給我們顏色看?」
老大搖搖頭,看著黑沉沉的天色,又看看周圍黑沉沉的一切,還說︰「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這麼說著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對準了那個帳篷,因為帳篷的門前那盞馬燈還亮著,微弱的燈光發著芒刺的褶皺淡掃著那個夜色的黑暗,但是在這個無數黑色疊加的夜色里,充其量也不過是星星點燈。
但是在這個有點恐懼的夜晚,即使這麼一點星星點燈也感覺滿是可愛,在他們心里還是溫柔,或者是一種希望。
但是,就這個詭異的夜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讓人捉模不定,甚至看著那柔柔的燈光他們感覺受到了威協。
月亮的離去帶走了光明,夜色趁機干了打家劫舍的勾當,把這個世界一個勁地拉進它黑暗的懷抱,黑暗與暗黑一時充斥著這個世界,似乎要囂張一時了。
這時的一切都很靜,靜的怪異,靜的好象在一副動畫畫兒里,靜的好象世界上的一切動作都停止了,別說什麼風兒,就連下面的一團涌動的灌木林也象木刻般凝固不動了。
這個世界靜的可怕了。
……
老大和丑丑在外逡巡著,保持著高度的警戒,可是帳篷內的幾個隊員可沒有那麼幸運了。
鬼頭在丑丑走後,不知不覺閉上眼又打了一個盹兒,恍惚感覺自己正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找廁所,找了一處又一處,可是就是找不著一個廁所尿尿,他有點著急了。以往不是這樣啊!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他正要大快朵頤之時自己卻把自己驚醒了,他感覺小月復的膨脹,于是出去尿尿。
他迷糊著一團走出帳篷,又走了幾步來到岩石邊,正當他掏出他的家伙準備尿尿時,感覺到了一種靜謐,這種靜謐下似乎藏著什麼強大和懾人的氣息。
怎麼了?他不以為然地,但是一陣不知從哪里來的寒冷卻使他打了一個哆嗦。
今天怎麼了?從來沒有的怪感覺……
鬼頭是一個膽大而生猛之人,遇到什麼事一般不會怯弱。
現在,他站在那棵掛著馬燈的木樁下,腦中恍恍惚惚的,他一邊搖搖晃晃著尿尿,一邊思謀著今兒怎麼有點不對頭,那不對頭的滋味猶如進入談笑風生的場合,別人看到他時話頭戛然而止,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他在一霎時竟然成了異類,陌生的眼光直扎在他的心頭,那種尷尬的氣氛怎麼也淡化不開去,似乎要吞噬在一片沉默的凝固中。
是的,一種凝固,可怕的凝固,風兒凝固了,灌木林凝固了,那山那水,那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凝固了,猶如一剪凝固的墨水畫,只有那模模糊糊看不透的黑色做了這方天地的主宰。
鬼頭搖頭晃腦著尿完一泡尿,還未等他的家伙裝入那空曠的幾近能裝他幾百個鳥兒的褲襠,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風襲了過來,那種強大的風帶著一股腥臭,聞到那種腐尸味時鬼頭立即感到不妙了,恍惚間,一只黑乎乎的大嘴對著,眼看他象一只無助的小兔般就要落身于虎口了。
面對那張黑糊糊的洞口,挾帶著邪惡的風迎面而來,鬼頭的睡意在霎那間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冷汗,那冷汗從上到下一下子都沁了出來,恍惚、疲累、猶豫霎那間都遠離了他,取而代之的是緊張、焦慮、彷徨,他的神經緊張到了極點。
鬼頭也是干過特種兵行當的哥兒們,雖然他的話頭多了一點,牢騷情緒常常有,心眼兒裝不住什麼事,但是擒拿格斗騰躍跨欄那是溜兒棒的,眼看那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面撲來,他只好憑著他的本能一閃,一下子閃在邊兒上。
但是那個黑乎乎的怪物來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他的身體雖然躲過此劫,但是他的胳膊卻未能幸免,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手指蔓延到他的胳膊。
他使勁地掙著被怪獸咬著的胳膊,但是卻無動于衷。
「啊……啊……」他慘叫連連。
既然掙月兌不出去,那麼他只要咬著牙使勁向那怪一掌擊去,心里只希望能緩解一點什麼,但是他一掌下去未能緩解什麼。
而此時的老大和丑丑正在高度警惕地巡視著這周邊的環境,他們端著槍在夜色中逡巡的兩個黑黑的影子,在遠處不時晃動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可疑之處。
當鬼頭站在哪兒尿尿時,他們忽然感到了那股腥風的到來,又听到鬼頭大聲的慘叫,于是兩人不約而同地開了槍。
「叭!」
「噠噠噠!」
他們怕傷著了鬼頭,只是機械地在那個黑乎乎的怪物身邊亂開著花兒,那個怪物听到槍聲,明顯地感到威脅的存在,它被連發的子彈嚇了一跳,神情大驚之時口中也一松,而鬼頭的手掌在此時也拼著死命向怪物揮去第二掌,那怪物的身心到底還在槍聲的震顫里,竟然被鬼頭的掌力所破,鬼頭好不容易掙月兌了它的虎口而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鬼頭的掌力具有雄厚的功力,那一掌下去最起碼會把十來層磚要打得粉身碎骨,所以那個怪物竟然被鬼頭渾厚的掌力斜斜地擊潰于地。
那怪物被鬼頭的掌力所擊一下子跌落到地上,它迅速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正欲爬起來第二次行凶時,鬼頭已經舉著拳頭做好了擒拿格斗的準備。
這時老大和丑丑已經看到那個黑乎乎的怪物,雖然在馬燈下面看上去模模糊糊,但是怪物的輪廓他們看的較為清楚呢!
他們一陣急跑,以神一般的迅度撲了過來。
「頂住!頂住!我們來了!」他倆嚷嚷著,氣喘吁吁的。
那個怪物跌落到地上,看到他們有那麼強大的人氣鼓舞,而且個個都做好了準備,而這時的丑丑又對著它遠遠地射過一梭子彈,那些子彈 里叭啦地打在怪物的身上,就象打在鋼鐵石壁上,帶著撲撲的風聲而又四處飛濺著,可是那個怪物竟然搖搖欲墜著晃了幾體,帶著黑乎乎的一團晃動竟然從他們眼皮底下逃月兌了。
那怪物一蹦一躍地跨出十米左右的間距,象一個黑乎乎的球兒在他們的視線中滾動著,然後在地上不緊不慢地蹦跳幾下,發力便沿著岩石角坡瘋狂地飛竄,一下蹦出那麼遠,然後幾個起落後竟然就這樣大模大樣地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真是神一般的速度!好奇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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