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听大家都希望在和平樹王身上留點紀念,把目光投向那斑斑的老黑樹身,老黑樹滿身雖然都有坑坑窪窪的樹斑紋,但是身經千年萬年般直直地陡立著,樹身又那麼龐大,樹身又高不可攀,根本沒有辦法攀援上去。
所以他圍著樹身跟著胡大牛轉了一圈兒也沒有想出一個可以爬上去的辦法。
看那樣子,只有壁虎和蛇之類的爬行動物能爬上去了。
「乖乖!這麼高這麼滑,不是蠍晰爬上去吧?」游魚饒了一圈兒仰頭看著樹身說。
「大概就是那個不是人的人干的了?」
「蠍晰人?」一時七嘴八舌的。
林超也看著那高高的樹身,但是沉吟著沒有答話,這時的胡大牛卻鬼鬼祟祟的樣子,他神使鬼差竟然從包里掏出一個東西來,大家一看卻是一條紅布,鬼知道他什麼時候弄到紅布的?
林超雖然從小就听到女乃女乃講什麼魔啊怪啊的事,但是祭拜神物的事,除了每年跟女乃女乃在祖宗面前磕頭,象今天這樣還是第一次,在他的感覺里,敬神物的事也和敬祖宗的事一樣都充滿了神聖的意味,象祭拜天地一樣是有一定的象征意義。
天地真是神聖啊!它造化了奇形怪狀的花草樹木,造化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動物,還造化出人類這個所謂的萬物之靈,讓人類不斷地思考著去征股自然改造自然,以至于人類留下了許多神一般的傳說,祖祖輩輩對天地的各種祭祀活動從古流傳到今。
人類的出現真是神一般的故事。
神一樣的迷灕,神一般的奇遇,神一般的萬物之靈,起起伏伏的歲月和人類都緣于神一般的造化。
環境的艱難,生存的險要,生存與死亡之間似乎不太遙遠,似乎就存在一念之間。
林超看到胡大牛在這樣生存都惡劣的條件下拿出一塊紅布來,心里頓感驚奇了,這個胡大牛也是,出遠門還鼓搗這樣的玩藝兒出來?這個時候?
「大牛!這是……」
胡大牛似乎看出大家的不解目光,說︰「哥們,你們別用那樣的目光看嘛!其實,也沒有什麼驚奇的嘛!說起來也是一個故事呢!只是因為我這次走的急,老媽說穿一件紅衣服能保平安,紅色是大吉大利的象征,所以,老媽不依不撓,這件衣料沒來及做,我呢,為了安慰老媽,隨身拿出來了
「什麼?」一時大家都不解了。
鬼頭轉著溜圓圓的眼珠子,和游魚正尋尋覓覓的眼楮對上了號,一下電石雷鳴劃開了一些鮮為人知的小道信息,他們想到了海老大和胡大牛的鬼鬼祟祟,想到臨行時胡大牛曾經被老大叫去了,而胡大牛回來多了一件鼓鼓囊囊的東西,老大和胡大牛在背後嘀咕肯定商量一些事,說不定這個鴿子樹的計劃也是他們所設定的範圍呢!
他們的心里想著胡大牛曾經說過的話︰這個海老大啊,真是無奈呀!他不把我們折騰死,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難道胡大牛知道一些什麼秘密嗎?
游魚的嘴角扯過一絲揶揄的笑︰「大牛哥,這個是老大的主意吧!?」
「人啊,活得總的有一點精神才好!所以在這個地方,要的是一種精神力量的支持……我們要做為一種精神力量的代表,就象這棵掛在鴿子樹上的黃金飾物,讓我們知道有一種高級生物曾經來過這里,向整個世界證明,甚至向整個宇宙證明我們曾經是一份子。我啊,把名字都寫在上面了,而且還是九個人的名字!」胡大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他的心思繞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題。
「什麼?紅布上還有我們的名字?」一時大家都驚奇萬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不解地。
「九個人?還有老大他們?嘿嘿,哥們,你不是吃錯藥了吧!他們不來憑什麼呀?這個秋果姑娘,老大還有雄叔可是蹲在家里呢!」鬼頭把眼一瞪就說,好象這三個人不在這兒,怎麼不應該把他們的大名也掛上去。
胡大牛自然有他自己的使命,看這個難管的鬼頭總是讓他頭疼不已,雖然有很多話想說說他,但是他知道鬼頭難纏似一個刺兒頭,于是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鬼頭,你能不能不說話?」胡大牛不客氣地。
「不能!」
「你能做什麼?」
鬼頭嘴里嚙了一聲,不屑的樣子。
「這不是老大不在麼?發發神經怎麼了?這個神經的地方,造出這麼奇奇怪怪的神經東西,正常麼?說一下嘛……」
鬼頭找著他的原因,把軍帽往上推推,還象淘氣的孩子晃蕩著腦袋。
在這個地方還是少一點摩擦吧!鬼頭象個刺蝟似的總是挑剔著什麼,滾來滾去把人扎得很疼,不管這個嘮什子了?!
胡大牛看鬼頭滿不在乎的樣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想著一些事,他盡量把語氣放平穩了,也不理會鬼頭,而是對著大家說話,把話題引到另一個意思上︰
「我們這次拉練,把這個東西系上去,至少可以證明一些什麼寓意
鬼頭在一些事上確實是一根筋的一個人,有時不知怎麼想著一個問題腦子就會一個勁地鑽下去,象鑽牛角,听出胡大牛避重就輕,就不滿了︰「我們來這兒才六個人,怎麼就寫上九個人的名字了?乖乖!他們這不是蹭我們的油嗎?剝削我們的民脂民膏麼?哥們啊,大家可要記住了……」
他的話沒有說完胡大牛就正眼看著他了,臉上是一臉的鄭重︰「鬼頭,你吃了虧是不是?我們可都是軍人啊!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什麼剝削民脂民膏?」
他這樣說著把那塊布展開了,鮮紅紅的一個大布頭,上面布滿了零零星星的小字兒,上面還有幾個大大的耀眼的字,在陽光下流光泛金地發著柔和的光︰國際聯合縱隊。
「什麼?」大家一看那個標語,一時有點不相信。
因為他們還不知自己是一支什麼樣的隊伍呢!一時大家七手八腳地圍籠上來,把那個布扯展了來看,在那個國際聯合縱隊下面,還有簽名,數數,可不是,總共有九個名字呢!
海老大,秋果,雄叔,胡大牛……反正是他們這兒的幾個人,名字都記載上去了。
林超看胡大牛也學會了老大忽悠他們,一時忍不住心里的好笑,問︰「大牛哥,你媽不是國際聯合縱隊的總司令吧!這麼珍貴的東西都隨手贈給你?」
「家事還是國事呢?還是天下事?」丑丑也反問胡大牛。
一時大家都哄笑起來。
胡大牛沒笑,他慢悠悠地打著呵欠,慢悠悠地扯著那個紅布,還一本正經地說︰「這是天下事!也是家事和國事!國際聯合縱隊的總司令還是我媽生的呢!」
一時把大家說的又忍俊不禁了。
一模那個紅布質地,大家卻又發現自己又被胡大牛忽悠了,這個胡大牛,別的本事不好好學,偏學著老大學會了忽悠大家,大家心里嘆著氣,「大忽悠」蹲在家里,這個「小忽悠」繼承了老大的意志,追著老大的魂兒又開始作孽他們了!
有奈無奈的!哇靠!
那塊紅布外表看似一塊布做的,其實它根本不是一塊布,而是一塊特別質地的東西,柔和、輕薄、比紗還柔韌許多,還在陽光下泛著流光。
這些不是一塊布所特有的功能啊!
「大牛哥,這是什麼料啊?怎麼不象布啊!」
林超雖然不大逛商場,每次都是被苗苗死纏硬泡糾纏不休而被迫陪著所為,但是布和絲綢一類的東西他還是辯的清的,于是他不禁又問了。
胡大牛看著他悠悠地笑了,哼了一聲,說︰「保密!」
一時把大家說的沒話說了,問下去只能是一個未知,在他們面前掛著一個0的結局,于是大家都知趣地剎住了話頭,而把目光專注地盯在那塊不是布的布頭上。
而此時的紅布不是一塊紅布了,而是成為一種深刻的含義,一種集體力量的象征。
「我們要把這塊布系在和平樹上,讓和平樹保佑我們大家平安!」
「讓世界不會發生戰爭!」
「讓大家都能夠在和平的環境下生存
大家這樣七嘴八舌地說著,鬼頭好象沒有那麼大的遠大抱負,什麼世界,什麼大家,而是抖著腿一臉的好笑,還有點玩世不恭,他嘴里嗤了一聲,大家猜不透他什麼意思,他在大家猜測不定的眼光中卻莫名地笑了。
「嘿嘿!說那些話,都不是他媽的扯淡嘛!我們還不知能生還是能死呢!」
瞧!他又說開了反話。
「什麼意思嘛!你!」胡大牛首先不滿了。
「就是這意思,自個兒還顧不了自個兒呢!我事先說明一點,系紅綢子的事我一萬個贊同,但是我不贊同這個說法
「為什麼?」林超看看他那也是桀驁不馴的樣子,問。
「因為啊,我就是沒有那麼遠的眼光,我只是希望把這紅綢子系在樹王身上,這棵樹畢竟與眾不同,證明我們來過這兒就是這個意思啦!」
鬼頭看來極是一個現實的人,大家看他沒有反對,不再說什麼了。
這棵樹畢竟是他們遇到的巨大的樹,在茂盛的山林地帶獨遮天下,而且被世界公認為和平樹的這種珍貴樹種,很多國家還從中國移植這種樹種呢!因為這個東西發展了多少年,還就是在中國存活了下來。
大家展開那布,確實不小,胡大牛幾下又把扯成了幾縷,扔給站在那兒還無所事事的二鬼︰「鬼頭,你沒事干,就打幾個結吧!結實點啊!?」
鬼頭漫不經心地答應一聲,或許是腿受了傷的緣故,或是對什麼不滿,總之是一副不大樂意的樣子。
丑丑推了他一把︰「哥們,是不是要死了?不要緊吧?」
「你才要死!」鬼頭揣了他一腳,罵完沒有再理他們,轉過身干活去了。
胡大牛把其它事都交給大家來辦,自己和林超卻圍著那超級樹王轉了幾圈,想著把紅綢子系上樹去的事。
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抬頭望著樹頂,想著如何上樹的事。胡大牛從小爬山爬樹爬慣了,嘴里雖然問著林超,但是看著那粗大的樹又不由自主地摟著樹身試了幾次,憑著在特種部隊的訓練,他象蛤蟆般把身子緊貼著樹身,縮作一團,爬了有五米遠的地方卻沒有力氣,又不能象爬小樹一樣容易上也容易下,所以雖然他有攀援本領,但是樹身的粗壯使他不得又退了下來。
「叭!」的一聲,他不是選擇順溜往下滑,而是一下子反爬跳了下來。
「難!」
看胡大牛這麼跳下來,很快有人說。
但是胡大牛卻是不肯不依的樣子,沒有理大家的一些不良反應,又試了幾次還是不爽,于是干脆把林超推到了樹身前。
「你也試試?」
天啊!這可是一個難題!
但是他又不能違拗,畢竟是大家的願望,大家所期望他無法拒絕。
大家的眼光不由都投向他,充滿寄托的眼神使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趁著大家紛涌而來之際,有人還趁機托著他的臀部往上推他:
「哥們,上吧!誰讓咱們白天長,黑夜長,日日夜夜好不容易長這麼大呢!我們至少能推你二米遠!」
但是就是送他五米又怎麼樣呢?上面還有二十五六米的距離等他盡力去援攀啊!
林超在城里長大的,那里會爬什麼樹,而且攀援好象不是他的特長,所以他爬了幾下還是下來了。
大家大失所望的樣子,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而他給大家希望的頭上潑了一盆涼水。
看看樹身,看看地下的紅布,林超忽然哎呀一聲叫起來,好象恍然大悟的樣子。
「有辦法了!」他忽然驚喜地猛拍了一下腦袋。
「什麼法子?」大家模不著頭腦,異口同聲地問他。
「你們揀幾個石頭來!」他也不管別人對他的看法如何,只是憑自己的判斷吩咐著眾人,大家雖然迷惑不解著,但還是很快地從各處揀回了一些石子。
林超在一堆石子中揀著一些可用的石頭,這個掂掂那個瞧瞧,然後,拿出一根長條狀的石頭來,把紅布的一頭系了過去。
大家一看明白了,他這是想捷徑辦法呢,只是不知管不管用。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看他如何去綁這個不是紅布的紅布了——這是一件上好的布料,一看就很考究,想不到胡大牛竟然要把它系在樹身上了。
林超很快把紅布的一頭系上了一個長條形的石頭,看看近在眼前的樹身讓大家避開,等大家避到他的後頭,他聚了全身的能量,把那石頭朝樹杈中間的粗大樹桿上拋去,原來,他是裹了石頭把那頭拋過去後,把紅巾要搭在中間的那棵粗大樹枝上了。
大家知道他的用意後,只好站在一邊靜靜地看他,有的還不安地問他:
「阿超,那能過去麼?」大家都知道石頭過去後,那麼紅綢子就有可能系在樹身上了。
林超沒有答腔,一頭握著紅綢一端,一端握著系著石頭的那端,運用身體的一點能量,只听嗨的一聲,石頭帶著紅綢布向樹身拋去,劃著一條紅紅的弧線上了樹身。
這一回啊,林超可要真把這條象征來過樹王前的標志要系在上面了,象一個烙印,讓所有來到此處的人都知道有人曾經來過這個荒煙彌漫的荒島上了。
它是一種標志,但在大家目不識丁的心目中卻是一種征服,戰勝自然與惡劣環境的體現!
一時大家都眼巴巴地盯著這條紅綢子,希望紅綢子能按他們的意願能夠上到樹冠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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