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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扣他一頂重重的綠帽子

打滿五局,天早黑了,臨鎮來的人和邊陲鎮的領導、運動員,還有一些工作人員都向食堂走去,那里也是燈明火通明,書記鎮長們坐在七八桌的中間,畢竟,一張桌坐不下兩個鎮的領導,少數幾個黨委要坐另一張桌。

張建中已經在另一張桌坐下了,書記卻叫他坐到主桌來,特別又向臨鎮的人介紹道,這是副縣長的未來女婿。

張建中滿臉漲紅,很不自然地瞟了一眼陳大剛坐的那張桌,他和阿歡坐在一起,旁邊留著一個空位,想應該是阿啟的,他正忙著指揮食堂的人上菜。

菜沒上來,酒先倒滿了。邊陲鎮的書記端著酒杯站起來說︰「首先,我謹代表邊陲鎮鎮委鎮政府,向兄弟鎮蒞臨我鎮指導,表示熱烈歡迎!今天,非常有意義,雖然,我們贏得了比賽,但輸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增進了友誼,我希望,這樣的活動繼續下去,下一次,我們打到臨鎮去!」

臨鎮的書記也端起酒杯說︰「在這里,我謹代表臨鎮委鎮政府,對邊陲鎮的熱情款待表示感謝!像剛才書記說的一樣,比賽的輸贏並不重要,我們更在乎彼此之間的友誼,我們更應該尊重主人的情面,所以,我們輸得起!下一次,歡迎邊陲鎮到我們臨鎮來。到了我們的地頭,我們絕不客氣,一定還以顏色!」

邊陲鎮的書記說︰「你是不服啊!你是輸不起啊!」

臨鎮的書記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還要我畫公仔畫出腸嗎?」

「我只尊重事實。」

「事實是人創造的!」

「太對了,太對了,在我們邊陲鎮的努力下,我們創造了事實,反敗為勝!」

兩個書記在斗嘴,兩個鎮長也站在各自鎮的立場。

一個鎮長說︰「我們明顯讓你們。」

另一個鎮長說︰「這怎麼是讓呢?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你怎麼也睜眼說瞎話呢?」

「我與我們書記的觀點高度一致,尊重事實,尊重賽果。」

邊陲鎮的鎮長也很鄙視書記這種不領情的態度,人家明顯讓了你,你不提不就算了,還呱呱亂叫,厚顏無恥。然而,在大眾場合,他還是表現出一種維護一把手的姿態。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鎮長與書記是保持高度一致的。即使哪一天,捉奸在床,也並非處心積慮,給他下套子設陷阱。

邊陲鎮的書記說︰「大家都舉起杯,這第一杯,我們兩位書記敬大家。」

這杯酒喝下去,第二場拼殺便拉開了序幕。

事先都安排好了,又都久勁酒場,大家都很有節奏,也很有策略,邊陲鎮的領導紛紛起身敬臨鎮的書記,臨鎮的領導們也紛紛敬邊陲鎮的書記。倒是兩個鎮長稍被冷落,回過頭來,又敬鎮長時,臨鎮的鎮長明欺邊陲鎮的鎮長酒量不如自己,誰敬他都帶上邊陲鎮的鎮長。

「我喝多少,你也喝多少。」

「你的酒量比我大。」

「我是鎮長,你也是鎮長,我們的能力是一樣的。」

「我陪你喝半杯吧!」

臨鎮的鎮長不依,對自己的黨委副鎮長說︰「凡是他們的人敬我,你們也敬鎮長,不要冷落了他。公平吧?這樣公平吧!」

每個鎮的黨委和副鎮長數量都是一樣的,彼此有備而來,一個也不缺全到了。因此,邊陲鎮的鎮長,只要對運動員說,你們別坐著,都來敬領導。運動員就有些松散了,有的兩個敬一個,有的三個敬一個。

雙方的領導對己方的人說︰「一個敬一個,別吃虧了。」

場面很亂,又喝了酒,誰都沒那麼听話了,或許,根本就沒听到。

阿啟湊到張建中身邊,說︰「可能酒不夠。」

張建中看著擺在走廊邊的三大壇酒,問︰「還有多少?」

「已經喝了一半。」

菜還沒吃幾口,這酒就少了一半,再喝下去,還真不夠了。

「叫主管再去弄幾壇過來。」

喝不完可以剩著,不夠喝,就會被臨鎮的人笑話,說到你們邊陲鎮沒酒喝。甚至還會當著其他鎮的人說邊陲鎮不夠意思,喝酒喝不盡興。

這晚,肯定有一批人倒下。當然,誰都不想倒,但這種場合,一個個都身不由己,你不是在為自己喝,你是在為集體喝!邊陲鎮的人都為邊陲鎮爭氣!同樣的,臨鎮的人要為臨鎮爭氣!

張建中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反正臨鎮的每一位領導他都敬過了,貌似臨鎮的每一位領導都回敬了他,肚子已經有些漲了,但還覺得肚子空空的,這時候,哪有吃菜的時間?

臨鎮的好幾個運動員也敬了他,根本就不認識,但人家敬你不可能不喝,很用勁地一仰而盡,但還是讓一些酒留在杯里,讓一些酒順著嘴角往下流,然後,再一把抹了。把看這只是少喝了一點點,卻集腋成裘,如果喝個十杯二十杯,就少喝一兩杯了。

遇到酒量相當的人,這一兩杯就是奔向勝利的距離!

臨鎮的書記過來了,說要敬他一杯,他忙說︰「我敬你,還是我敬你吧!」

那書記說︰「都一樣。」

這怎麼一樣呢?不可能沒大沒小。

那書記說︰「我們是平等的。」

這話听起來很舒服,但張建中知道不是對誰都說的,如果,你張建中只是張建中,你敬他,他還未必喝呢!更別說會再敬你。

那書記搭著張建中的肩膀說︰「我和副縣長有多年的交情,那時候,他在我們鎮當過書記,我還是小干部,現在,他還一直非常關照我。」

張建中早听慣了這種話,幾乎每一個鎮領導見了他都這麼說,都這麼跟他套親近。他們巴結的不是你,是你身後有一個硬後台,完全有可能,哪一天,你會躍到他們前面去。即使平起平坐,誰又知道會不會有求于你呢?在官場,別人敬重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官職,或是你的潛力。

陳大剛冷落地坐在一邊,打球的時候,他叱 風雲,這會兒,除了運動員還記得他,跟他喝了幾杯,領導們早把他忘了。冷眼看著張建中在兩個鎮的領導中周旋,要麼他敬人,要麼人敬他,就是臨鎮的書記也搭著他肩膀很親熱的樣子,他心里便酸酸的,想本來一切都是自己的,想你張建中其實只是一個冒充的假女女婿。

以他與娜娜的交往,他完全相信張建中根本沾不到娜娜的邊,更別說能像他那樣佔娜娜那麼多便宜。

他想,娜娜幾乎把自己都給他了,就只剩最後一擊,你還在這窮得意。明天,保證明天就讓娜娜一點都沒得剩,讓自己成為副縣長名符其實的女婿。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不現實,娜娜的脾性已經被他模透了,只要對她溫柔,只要讓她呼吸沉重,她就會放松所有的戒備。如果自己夠狠,不考慮好怕感受,在她迷茫的時候,是完全可以實現那最後一擊的!

阿歡走了回來,問︰「你怎麼不敬酒?」

陳大剛說︰「沒意思。」

「你看看張建中,大家都是同學,他卻比我們高出一班。」阿歡雖然嫉妒張建中,卻也知道自己無法與他比,人家哪一點不如你,而且,還是傍是了副縣長的女兒。

「那還未必呢!就怕他是白日做夢!」

「你認識那個副縣長的女兒?」

「很熟。」

「長得怎麼樣?」

「只是副縣長喜歡他。」

「你是說,副縣長的女兒並不喜歡他?」

「我敢肯定!」

「你怎麼知道?人家喜歡不喜歡還告訴你?不喜歡,副縣長也不會提拔他吧?」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娶了副縣長的女兒,一頂重重的綠帽子就會扣在他頭上。」

阿歡感興趣了,問︰「你是說,副縣長的女兒已經被人那個了?」

陳大剛並沒說話,畢竟,還沒有實現最後一擊,還是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誰知這個阿歡會怎麼樣?如果,嘴多先把話傳到張建中耳朵,再傳到娜娜那里,她就會有所戒備。

他太清楚娜娜的戒心有多重!

「我就覺得不會那麼便宜了他!」阿歡還是從他臉上得到了某種肯定,人也一下子豁然開朗,興奮地說,「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副縣長的女兒要是正經女孩會輪得到他?」

有時候,這人就是這樣,當自己處處不如某一個人時,突然發現那人也有沒盡如意的地方,馬上就尋找到了一種歡悅。

「太可悲了,換了我,我寧願要一個正經女人,也不要當什麼官。」

他又意識到,自己並非不如張建中,你吃了那麼大的虧,用頂一頂綠帽子才換來這一官半職,我阿歡卻靠自己的智慧,只要把書記和阿嬌堵在房間里,就能再上一個台階。

這麼想,他看了書記一眼,見他正跟臨鎮的人踫杯,心里想,喝吧!多喝點,酒多亂性,今晚,你就把那個阿嬌弄上床。他並不想听鎮長的話,什麼不要打草驚蛇?只要阿嬌溜進書記的房間,到了一定的時間,他馬上就行動,把他們堵在房間里!想捉奸在床那麼容易嗎?人家還會忘了鎖門?只要把他們堵在房間里,再審問阿嬌,就不信她不會交代!

阿啟從後面拍了一下陳大剛的肩,說︰「你怎麼坐著不動?我們去敬張黨委一杯吧!」

陳大剛說︰「我為什麼要敬他?」

阿歡也說︰「就是,他有什麼了不起!」

阿啟說︰「我們畢竟是同學嘛!同學一起喝一杯。」

阿歡說︰「要拍馬屁你去拍。」

「同學之間怎麼是拍馬屁呢?」

「怎麼不見你跟陳大剛喝?」

「我們剛才喝過了。」

陳大剛站起來,說︰「好,我們去跟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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