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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秋 第四十節 相互支撐

後來的很長時間,花兒再也沒有見到賈先生直到有一天,賈先生在中午飯口過後來送貨,看見站在門口的花兒,笑著上前用漢語說︰「謝謝你送我的火機」

花兒迎了出來,「應該謝謝您,我從小就恐高,要不是您,那天我非折下來不可」

「听你說話好像是東北人吶,是延邊來的嗎?」

「老家是,都在鶴城生活了好多年了,所以東北口音濃些」

「是嗎,那咱們都是黑龍江老鄉艾我是佳市的」

還沒等花兒高興的話說出來,店長出來了,「吃飯還用人叫嗎?」花兒不敢多說,給賈先生行了個禮後進屋了

從這天起,花兒開始期待賈先生的突然出現,特別是店長刁難她的時候但她的期待一次次地被失望所替代,就像庫管說的,要想見他,除非起大早,因為只有這樣,送來的食品才會新鮮

馬上到年節了,飯店是不放假的,花兒給昌浩打了電話,告訴他現在的工作很難找,如果現在回家,可能年節過後,她就找不到工作了于是,在年三十兒的晚上,客人散盡員工慶祝的時候,花兒再次見到了賈先生,而且有足夠的時間接觸這次,她知道了賈先生叫賈志強,並且兩人互留了手機號從此以後,早晨八點多鐘或者下午三點多鐘,只要在兩個人都有時間的時候,就會時常打個電話,互相問候一聲花兒有了這份牽掛,給昌浩的電話自然就少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事態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金融危機再度強烈,花兒所在飯店的生意也沒有原來好了老板為了防範風險,把幾個店合並成了兩個店,花兒和賈志強都失業了兩個人找了家料理店,坐下來商量怎麼繼續接下來的生活賈志強表示決不回國,他再次堅定了花兒已經動搖了的意志

第二天,兩個人開始結伴找工作,但很多店鋪都不敢再雇佣外國勞動力,即便外國勞動力要比韓國本土的勞動力省錢花兒有些怕,這樣坐吃山空,他們倆在飯店掙的錢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兩個人商量,退掉一處住房,兩個人合租一個出租屋,這樣還可以自己做飯,會省些錢但必須強調的是,兩個人是規規矩矩地住在一起的,雙方都沒有非分之想,僅是為了節約開支而已

兩個人開始打臨時工︰天天去買有招工信息的報紙,然後用固定電話一條一條地撥過去詢問,有時一張報紙上要用筆做完大半張標記後,才能找到一天或幾天的工作,而且工作條件也越來越艱苦花兒會去居民家做鐘點工,用吸塵器清掃所有的房間,然後再跪在地上用小抹布把地面兒一點一點地擦干淨這時,總會有一個大媽或者大嫂在那里指手畫腳地告訴你這里不干淨那里不干淨,而且兼顧著防賊的作用;或者到超市去碼貨,把一推車一推車的貨物從庫里推出來,然後一樣一樣地擺在貨架上每次擺完,花兒都會累得腰酸背痛,回到出租屋,再也沒有力氣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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