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近江市市委常委擴大會議在帽峰山商務酒店一關上門就是一天.直到晚上七點過一刻出結束.
這一天會議主要是研究探討的是近江市未來近江市經濟建設的具體實施工作.其重要性大家都心中清楚.但具體到實處的工作.涉及到方方面面的矛盾很多.身為近江市行政一把手的高哲堂心中也清楚.也做了不少的會前工作.幾乎和每一位常委都通過氣.昨晚凌晨的時候.還來過一個電話.和市委書記劉玉成商量了半天.
不過.似乎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效果.特別是在下午的專題研討會上.其他班子的大多主要領導都心存異議.不少常委也開始動搖了.把論題繞遠了.盡管劉書記在會上多次強調與議題無關的問題就不在這次會議上討論.可是總是還有人把問題扯偏了.
與會中人竟然還有這樣表態.不干不出問題.一干就有問題；又說.保守求穩.自我坐大.敢干能干.自找坐塌……似乎一干就非得犯錯誤.非出問題.自己拆自己的台.
更讓高哲堂感到惱火的是竟然在這個擴大會中引出了說上一項工程.就得倒幾個干部.似乎也成了鐵定之規這樣的本末倒置的言談.
這是什麼話.這听起來就讓高哲堂感到鬧心︰我就不信能干就非出事不可麼.我們近江市就不能破這個規律麼.但是.高哲堂也只能就重避輕地回避這個問題.盡管心中甚為不悅.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就是不能和大家保持一致.也不能唱反調.擴大不必要的矛盾.這也是組織紀律.
散會後.劉書記把高哲堂叫到一旁.說︰「哲堂.剛才開會的時候.我又想了一下.特別經濟辦的事.我看還是由你提比較好.可能更有利.」
本來高哲堂就有點不快.見劉玉成突然這樣說.越發不悅了.說道︰「哎.老劉啊.你這麼又變了啊.昨晚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這事就由你老乾坤獨斷嘛.」
劉玉成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說︰「別.別.別.你是市長.經濟工作你主抓.你提合適.」
劉書記話已至此.也勢成定局了.想想也對.劉書記的話並不無道理.市長主管經濟.提自個無異是最合適.再說省委原則也同意了.其實也只是走過場.也並非勢必要借一把手的權威推行.心里盡管這樣想.但是高哲堂也把心中的疑慮說破︰「老劉.你和我交個底.是不是你今天大家的反應.你才變卦的.」
劉玉成說︰「不是.不是.我不至于那麼小心眼.就算這幾個項目不能上馬.特別辦我看在我們近江市的意義還是非凡的.不過.你最好也別把特別辦的人事問題連在一起說.省得有些同志敏感.鬧起來.對上也不好交待.也不好處理.別讓煮熟的鴨子也給飛了.」
高哲堂自然明白劉玉成所說的含義.的確.在特別辦的干部任用問題上確實是走了敏感的路線.比如馬展祥.上面還有某些干部盯著.這事處理不好.很可能會把意見好事辦成一件壞事.而這件壞事還很有可能涉及的面還很廣.于是他苦笑著說︰「行.行.你就把我放在火上烤.烤熟了給你們當下酒菜.」
劉玉成也笑了.他說︰「看你說這話說得.我現在不也是在火上烤嗎.弄不好還是先把我這副老骨頭先烤熟.行了.哲堂.我會有我的態度的.」說到這里.劉玉成頓了頓.話鋒一轉.便回到了剛才會上的內容去了.「哲堂啊.這八大工程.現在上馬困難重重啊.你手中還有什麼底牌沒有露出來.」
高哲堂思索了一下.才說道︰「沒有.沒有了.」
劉玉成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呀.心中總有個小九九.不到時候不給我揭牌.」
高哲堂遲疑了一下.接口說道︰「這回沒有.」
劉玉成一雙銳利的眼光盯著高哲堂嚴肅地問道︰「當真.」
高哲堂望著劉玉成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安.但是他還是壓了下去.嚴肅地說︰「當真.」
劉玉成眼神之中突然閃動過了一絲默然失色之意.雖然很短暫.但是也能讓人感受到其失落.語氣中也帶了幾分感嘆說道︰「要是我們近江八大工程.我個人來說希望它們都能上馬.哪怕上馬三四個項目.近江的局面便要為此改觀了.在我省的經濟大局定位也有著重要的戰略意義啊.」
高哲堂望著劉玉成.心中也無限感觸.而這種感觸把內心中那那份狂熱燃燒起來.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神色.似乎還有一絲貪婪.
劉玉成也似乎留意到了的眼神有所不妥.同時.似乎覺得發現自己剛才的感觸有點失態.傳遞了錯誤信息.于是.他補充了一句說︰「當然.這個還是的以客觀基礎為前提……」
不覺間.它們兩人便從會議室走下到了一樓.一直走到了賓館內部的停車場.高哲堂親自送劉書記上車.此時.高哲堂的秘書吳漢偉也已叫司機把車開到了賓館的內部停車場.
這內部停車場.可以通過半里外的一個入口.從地下隧道開到了賓館的側面.這樣.內部的人就不需要上幾百個台階到門廳.也不用下幾百個台階去登車.這自然是照顧市里的想劉書記這樣的老同志.
對外.則不經過台階.不可能徑直進入賓館內.這也許是這新建起的賓館的特色.也是它們的主旨︰內外有別.
當然.這內外有別.並非是有等級之分的歧視.恰恰相反.正確來說事內外有別.各有特色.外面的台階上鋪著一條大紅地毯.給來賓的榮譽感.可消除等台階的疲勞感.這也是設計這的巧妙之處.
高哲堂目送著市委一號車消失著視角中.思緒開始深沉起來.開始琢磨起今天會議各位異議聲來.臉色也有點難看起來.
這邊.吳漢偉正好看見高哲堂上內部停車場倏地站住了.便迎了上去.
高哲堂見到吳漢偉.吐了一口氣.繃緊的臉上肌肉.緩和了不少.他和聲吩咐道︰「你們把車開到下邊吧.我多走幾步.鍛煉鍛煉.」
吳漢偉听後自然不便多問.他趕緊走開了.鑽進車里.汽車瞬間啟動.
高哲堂沿大紅地毯由上至下掃視了一眼.帽峰山商務酒店裝了無數盞投影燈.把整條大紅地毯照得光彩奪目.由上往下去.每一舉足.都似乎增加了相當的份量.令人格外穩重起來.它獨自屹立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顯得有點孤寂和冷清.
高哲堂每下幾級台階.總要抬起頭來.遠眺一下這萬事俱備的新區地形地貌.猶如即將醒來的猛獅.在草原上甜睡.整個氣氛處于萬物復蘇之中.
高哲堂內心徒然暗自說了一句︰一旦城市主題公園這個項目在這里上馬.這里的局面也便要為此改觀了吧.他腦子里竟然幻想到萬家燈火的繁華景象︰夜間的燈火.把眼前這片荒涼之地圍成一座「不夜城」了眼前一條條大街.街燈綴連.就似一串串金鏈.懸掛在這片土地上.高層建築上的霓虹燈裝飾得氣象萬千.猶如燈海上的巨艦.在昂首航行整片土地都處于動態之中.生氣勃勃……
帽峰山商務酒店位于山坡上.夜間.涼風習習.把高哲堂梳理得很整齊的頭發也吹散了.他下意識地擺了擺吹散的頭發.挺起了胸膛.大步向前.
此時.高哲堂覺得腳落在大紅地毯上.很是踏實.不覺間.小車已悄然無聲地滑到了大紅地毯的終端.已在等候他了.
在一邊候著的吳漢偉遠遠見到高哲堂.便迎了上去.給高哲堂披上了一件外套.接著.吳漢偉讓高哲堂先上了車.然後他才麻利地從另一車門鑽了進來.
「高市長.回家嗎.」吳漢偉臉後側.望著臉上略顯疲憊的高哲堂.遲疑地輕聲問道.
高哲堂雙眼微合.看樣子似乎是在養神.他听到秘書的話.看也沒看吳漢偉.過了好一小會才疲倦地答道︰「先在附近溜達一圈吧.」
「走.上附近走走.」吳漢偉即刻吩咐司機道.
汽車緩緩啟動.高哲堂才微微張開雙眼.這里與城區的萬家燈火成了鮮明的對照.稱得上冷火秋煙了.
就這樣高哲堂觀摩這窗外的景色.似乎很享受.想一個父親撫模這自己孩子的小腦袋一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高哲堂把頭轉正.發現路口讓巨大的水泥塊堵塞住.內里的清理.也就不見進行了.
一見這情景高哲堂就冒火了︰「這是怎麼回事.」
【大叔嘮叨︰上架幾天了.感概良多.大叔反思了很久.最後還是把此前的章節自己讀了幾遍.也察覺到了不少不對的味道.前期鋪得攤子還沒有馬上埋起來.留在後面伏筆.所以讀起來沒有連貫感.這個問題大叔會注意的.以後的坑還是早收.不收多了控制不好.出問題.最後感謝大家的支持.大叔行動來匯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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