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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出其不意

霍彪一出手就是剛勇彪悍、聲勢逼人,拳勢猛烈如疾風驟雨一般,壓得洛鋒毫無還手之力。洛鋒唯有一退再退,卻始終無法找到機會扭轉局勢,若不是自己的輕功步法熟練,早就被霍彪逮住機會給徹底地擊敗了。

「這樣不行。」洛鋒心中暗道,大腦中更是瘋狂一般地旋轉,如果自己再找不到機會反攻,憑著霍彪的江湖經驗必然能夠抓住自己的失誤,到時候自己就只能跪著唱征服了。

突然洛鋒大聲問道︰「霍彪,你是漕幫弟子?」

「是又如何!」

洛鋒話語來得突然,霍彪卻是怡然不懼,嘴上做出了回答,手上和腳上的速度依舊沒有絲毫的放松。

「入幫有二十年了吧?」洛鋒在躲避的途中,繼續發話問道。

「整整十八載!」

霍彪回答道,同時對著洛鋒緊追不舍。

「呵呵,習武將近二十載,難道就這點水平?」

洛鋒突然一聲輕笑,笑聲中帶著一絲輕蔑。

而霍彪听到這句話後就是一愣,不得不說洛鋒戳到了他的痛處。他霍彪入道將近二十載,畢生苦練硬門拳,從未有一日懈怠,可惜如今才感受到一絲氣,恐怕有生之年能夠達到的巔峰也就是內氣小成。

尤其是他身為漕幫正式弟子,卻被丟在這個偏僻的小城中廝混。雖然有著一分天高皇帝遠的意味,但這也預示著他此生要是沒有什麼機遇的話,就別想走出這個小城一步,他的未來道路已經斷了。

洛鋒的言語攻勢終于打動了霍彪的心神,借著霍彪這一絲愣神的機會,洛鋒一個蹬地躍,同時借助路邊的一個垃圾箱,順勢來了一個二彈跳,竄到了高高的路燈之上。

以前洛鋒被霍彪壓著打,洛鋒只能退,不能進,尤其是只能斜著身後退,還不敢將身子抬高,免得讓霍彪有機可乘。如今霍彪愣神一秒不到,可是洛鋒早就等著這個機會好久了,立馬就是趁機月兌離了霍彪的強烈攻勢。

發現洛鋒月兌離了自己的攻勢,霍彪也回過了神來,轉身抬頭看著洛鋒,居然露出了一絲苦笑道︰「小子好心機,想不到我霍彪混跡江湖將近二十載,今日居然中了你這個小輩的言語圈套。」

此時洛鋒單腳立在路燈高桿之上,一手提著鋼棒,對霍彪的稱贊並不得意,反而平靜地說道︰「你先前和我對話,然後就趁我不備發起進攻,我如今也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呵呵!」霍彪突然輕笑一聲︰「如今我們也算是扯平,你下來我們繼續開打,難得今日打的盡興,我也好久沒活動的這麼舒爽過了。」

洛鋒會輕功入門,但是霍彪不會,他竭力一跳最多兩米,而且還無法保持身姿輕盈,跳起來之後更無法掌控自己的身形。

如今洛鋒立于高桿之上,霍彪想要對洛鋒再次發動攻擊的話,唯有踢斷電燈的柱子,但是霍彪可不想落下一個破壞公物的罪名。

兩人在對話,遠方可是還有一群觀眾,主任父女自然不必提,而張浩帶來的那些小流氓雖然被洛鋒打得手不能動,腳不能動,但是眼楮還是能睜開的。

先前打斗雖然洛鋒被壓制,但也算是高潮迭起,遠方觀看的主任父女自然是為洛鋒捏了一把汗,而那些躺在地上的小流氓卻是給霍彪大喝精彩。要知道現場效應總是要遠勝于電視觀看,洛鋒和霍彪展示的可是真功夫不是假把式,哪能不吸引眼球!

可是如今,洛鋒突然說了兩句話之後,就逃離了霍彪的攻擊,接著更是躍到了路燈之上。而霍彪也停止了追擊,盡然和洛鋒交談了起來,頓時讓現場的觀眾感到奇怪。

主任的女兒,突然面色古怪的對著自己的老爸說道︰「我看這兩個人有些奇怪,好像他們早就認識。」

主任臉龐略帶嚴肅,但是此時也是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有些古怪,這些人大晚上的聚眾在這里,不管抱著什麼目的,顯然是在等人。但是到現在也就來了一個年輕人,尤其是那個中年人明顯有些針對這個年輕人。而且,萍萍你發現沒有?自從這個少年來了以後,我們身旁的這些人一把都把眼神聚集在他的身上。」

雖然洛鋒出現得突兀,來了之後一言不發就開打,還喊了一句見義勇為的口號。但是主任這等高智商的存在,時間久了之後,豈能看不出其中貓膩。尤其洛鋒那句欲蓋彌彰的話語,更是讓主任抓住了更多信息。

少女點了點頭,對老爸的話表示認同,同時說道︰「我看這些人今晚在這里,等的就是這個混小子。」

主任也是繼續說道︰「這個少年,好像有些不想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自己與這些混混的關系。這個別人,怎麼看都是你和我,而且我看這個少年有些眼熟。還有,萍萍你剛才叫他混小子,難道你認識他?」

「啊!說漏嘴了!」少女頓時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神色,接著說道︰「他就是一班那個洛鋒,成績挺不錯的!」

主任一怕額頭,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這麼眼熟,這少年盡然是學校的優等生,我以前見過他的照片。」

接著主任不無感慨的說道︰「想不到我們這個小縣城也是藏龍臥虎啊!居然有著兩個功夫這麼厲害的人物,尤其我們學校的這個優等生,不僅成績不錯,身手也是驚人。」

「打架斗毆,不值得表揚。」少女沒好氣的說道。

此時洛鋒還在和霍彪閑扯,一時半會盡然沒有下來的意思。而霍彪也有耐心,盡然和洛鋒聊了幾句。這幾句話語當中,洛鋒知道了霍彪學的是硬門拳,他苦練此門拳法快二十年了,也算是對此拳法鑽研頗深,深得其中的精髓。但是也許霍彪的天資不算好,二十年的苦練,只是初步模到氣感卻還沒有把真氣練出來,不然今日,洛鋒早就落敗了。

「你下不下來?不下來老子真的踢鐵桿了。」

霍彪終于急了,發飆一般的說道,要不是剛才他酣暢淋灕的出過手,脾氣早就爆了。

洛鋒卻沒有應聲下來,反而說道︰「我看我們不打也罷,其實你已經輸了?」

听到這話,霍彪就是一怒,明明自己剛剛壓著他打,現在對方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輸了,真是自大。

洛鋒看到霍彪的表情,知道對方不解,繼續解釋道︰「我會輕功,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說真的,憑你現在的速度和本事,想要追上有防備的我顯然有些不可能。」

此話一出,霍彪頓時明白了,對方雖然近身格斗不如自己,但是想要跑的話,自己攔不住他。如若洛鋒一心逃跑,自己不自量力追上去的話,反而有可能被他找到機會撂倒。

但是只打成這樣,霍彪顯然不甘心,狠聲說道︰「你我梁子已然結下,今日要是就這樣結束的話,我心中不甘心,所以無論如何,今天你要和我正式打一場。」

以霍彪的年齡,自然不好意思出口對洛鋒赤果果的恐嚇。但是他那句話也是很委婉的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他明說了「你洛鋒要是逃的話,我會不甘心,我不甘心,自然還會有舉動」。

洛鋒豈能听不出霍彪話中的意思,被人威脅,心中自然有著怒火。但是洛鋒知道此時不是發怒的時候,因為他的身份還沒有資格對霍彪發怒。霍彪的社會能量要比洛鋒大,他要是鐵了心報復自己,洛鋒雖然自己可以獨善其身,但是他還有父母,還有朋友同學。頭一次,洛鋒感覺到了身處低位的憋悶,他也是第一次萌生了一個想要身處高位的心思,起碼在自己憤怒的時候,能夠毫無顧忌的表達出自己的情緒。

洛鋒神色平靜的對著霍彪說道︰「我可以下來和你打,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霍彪說道︰「什麼事?」

「不論今天的結果如何,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我不想有人再來煩我。」洛鋒語氣堅定的說道。

「好!」霍彪點了點頭道︰「只要今天打完,縣城里再也不會有任何人主動找你麻煩。」

「希望你遵守諾言。」洛鋒落到了地上,同時淡淡一句︰「若是逼急了,我也會發瘋。」

話說完,洛鋒就是率先奔向霍彪,這次他可不能再讓霍彪佔據主動。他要和霍彪保持一個距離,發揮出自己短兵在手的優勢。

片刻之後,兩人再次接近,洛鋒直接揮舞著自己的鋼棒,斜斜的對著霍彪當頭劈下。

洛鋒明白,自己的敏捷和霍彪比起來並沒有什麼優勢,要知道霍彪的硬門拳,有兩個特點,一是凶猛,二就是速度快。

面對砸向自己的鋼棒,霍彪毫無躲閃的意思,居然直接伸出了左手,意欲用自己的手肘擋住洛鋒的鋼棒。他這是準備試力,先前雖然與洛鋒交手頗多,但是兩人並沒有直接接觸,誰都沒有踫到誰。在霍彪看來,洛鋒年輕練武時間短,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那力氣定然會不如自己,洛鋒與自己硬拼根本就是找死。

可是他這次想錯了,洛鋒的身體素質可算是全面發展,力量比敏捷低不了多少,尤其洛鋒的鋼棒是強化過的,不僅變重了,而且變硬了。

交手結果,果不其然,洛鋒被霍彪的巨力震退了一步,而霍彪的手肘被鋼棒的砸的生疼。洛鋒此時已然用了全力,沒有絲毫收手的意圖,他心中更是有著一股怒氣,根本不在乎霍彪的死活。要是平常人被洛鋒的這一棒子砸在手肘上,必然要落下一個骨頭斷裂的悲慘結局。但是武者不僅身體素質好,骨頭更是強硬,霍彪只感覺到了一股劇痛,並沒有斷手。

被震退的洛鋒更是心中驚訝不已,正式交手,他想不到霍彪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比自己只高不低。洛鋒終于認識到,自己以前有點小看天下英豪了,小城就有霍彪這樣的高手,那省城的高手得有多麼恐怖啊!

霍彪的力量不下于自己,速度更是不弱于自己,洛鋒明白自己無法和他硬拼。必須放棄正面交戰的意圖,自己的十八路亂披風棍法真的不適合單挑。這也說明了一個道理,拿武器的並不是就一定能打得過空手的。

洛鋒又開始使用起了自己的輕功步法,這次他不是逃跑,而是閃躲,閃躲霍彪的正面攻擊。看到洛鋒不斷的使用輕功,在自己的身周鬼魅一般的閃爍不停,霍彪唯有來回追趕。但是一時間霍彪發現自己根本追不到洛鋒,尤其是洛鋒還會不時地竄到路燈上,然後再竄下來。

面對這種情況,霍彪並不動怒,他樂的看著洛鋒這樣竄來竄去耗費體力,等到洛鋒力竭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輕松地拿下對方,而現在自己只要護住周身三寸,不讓洛鋒突然近身就行。

想到這些霍彪不禁有些走神,就在此時洛鋒突然借助地形,閃到了霍彪的後上方,然後只見洛鋒手上的鋼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黑漆漆的軍刀。

洛鋒刀不出鞘,畢竟他今天不想見血。既然近身格斗佔不到霍彪的便宜,短兵上陣也沒什麼優勢,洛鋒決定拿出自己的看門本事,暗器投擲術。

暗器手法,三個要求,快、準、狠。快是速度快,要能把握時機,準要求攻擊地方恰當,最好能做到一擊斃命,狠自然是力道要大。

要知道不同的人拋出的刀,可是不一樣,會暗器的人拋出的刀叫做飛刀,李尋歡拋出的刀叫做小李飛刀,而普通人拋出的刀只能稱為殺豬刀。

強化到了五的軍刀,已經發生過了一次質變,別看這不足三十厘米的短刀,此時質量已經不下十五斤。

洛鋒先以鬼魅的身法擾亂了霍彪的視線,如今更是趁著霍彪只顧守著自己面前三寸之地,找尋他視線中的缺漏,以驚人而快速的手法,直接把短刀擲向了霍彪的後腦勺。

洛鋒這一擲,可謂是全力出手,被拋出去的短刀速度極快。尤其是洛鋒投擲的時候,腳下的步伐從未停頓,選擇的角度更是刁鑽。

等到霍彪感覺自己腦後有勁風襲來的時候,心中大感不妙,可是此時已經晚了。先前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洛鋒身體上,尤其洛鋒速度快,他並不能時時刻刻都捕捉到洛鋒的身形。尤其他想不到的是,洛鋒這個年輕人不僅擅長短兵,精于輕功,還會那冷門子的暗器,簡直就是一個小全能。

「當」

刀身砸在了霍彪的後腦之上,幾乎發出了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而霍彪銅鈴大的眼楮跟著翻了一個白眼,雙腳一軟,暈了過去。洛鋒也料到了霍彪的骨頭硬的嚇人,不然的話,這一刀砸在平常人的頭顱上,不死也要重度腦震蕩。

洛鋒接著快速地三五步就來到了霍彪的身旁,撿起了自己的軍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管怎麼說,今天自己算是贏了。

洛鋒又露出了自己招牌式的惡意笑容,對著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張浩露齒一笑。

張浩頓時嚇得一個機靈,他現在心中充滿了愕然,剛剛擺明了是自己請來的霍彪佔上風,而如今霍彪居然被洛鋒用不知名的方法給放倒了。

自己的老大都被撂倒了,張浩哪還敢多留,立馬拽了一旁的霍成,對自己帶來的那一伙人使了幾個眼色。接著這些人就是一窩蜂的哄然而散,臨走前還不忘把暈倒的霍彪給抬走了。至于霍成,也顧不上向主任解釋了,他深怕洛鋒突然發飆揍他一頓。

洛鋒轉頭一看,主任居然推著自行車還在這里,他就是一頓頭疼。要是主任早就離開了,估計還看不出這里面的貓膩,但是現在曲終人散了,是個正常人都可以看出問題的不對勁。

洛鋒唯有裝傻一般,走到主任面前,嘻嘻哈哈面帶笑容地說道︰「大叔還沒走啊?」

「這次多謝你這個年輕小伙子啊!」主任也是微笑著回道,主任可是個老油條,他豈能不明白,洛鋒不想把自己和這些混混扯在一起,所以也就不提這里面的貓膩了。

洛鋒又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這話一說完,洛鋒也顧不得主任接下來的回答了,撒腿就跑,至于美女有沒有和自己搭話的意思,洛鋒今天是沒有興趣理會了。

看到洛鋒逃命一樣的溜了,主任有些納悶道︰「這年輕人好像有點怕生,不過我看他好像有點刻意地躲避我們啊!」

主任女兒撇了撇嘴說道︰「木訥死了,就是個木頭。」

主任回過味來問道︰「萍萍,你和他很熟?」

「不熟。」美女想也沒想的回答道︰「老爸,我們趕緊回家吧!再晚的話,就要被老媽罵了!」

听到女兒沒有多說的意思,主任笑著點了點頭︰「回家、回家。有機會請那個年輕人來我們家吃頓飯,畢竟人家今天也算是幫我們解圍了。」

主任騎著自行車,而美女就坐在車後面說道︰「請他吃什麼飯,我看這些人也是他招惹來的。」

「話不能這樣說,這是不一樣的!」主任回答道。

「我看就一樣。」美女固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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