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關
容鋒滿懷抱負地回到江湖,卻發現江湖並非那麼好混了。
首先,他是個沒了武功的廢人,行走江湖沒有武功傍身,而他也沒有聰明絕頂的頭腦,更沒有能一擲千金的萬貫家財,他沒有了一項能讓他在江湖上立足的本領,他憑什麼去闖江湖?!
其次,他的通緝令貼滿了大街小巷,他就是個過街老鼠,連面都不敢露。
最後,魔教的人尋到了他。
容鋒說︰「魔教說他們能幫我修復武功,但在我的武功恢復後,我必須為他們做一件事
皇帝問︰「什麼事?」
容鋒說︰「殺死戴若澤
皇帝眉頭一皺,祭出匕首就要給容鋒致命一擊,容鋒靈活地閃過,過了幾招後抓住了皇帝的手腕,說道︰「陛下,我容鋒雖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我卻絕不會害我兄弟的性命!」
皇帝說︰「你如今有武功在身,那就說明你答應了魔教的條件,朕不會讓你害戴若澤的
容鋒說︰「我是陽奉陰違罷了!我若是不答應魔教,他們當場就會殺死我,我答應了他們至少也是拖上了一段時間,這才有機會來給若澤通風報信啊!」
皇帝說︰「朕不會信你!朕怎知那八個魔教的人不是你故意引來殺死我和戴若澤的呢?!」
容鋒和皇帝對峙的情形落入了戴若澤的眼中,讓他分了心,一著不慎被黑衣人在胳膊上劃出了一道口子,好在冬日里衣服穿得厚,他只傷到了皮肉,否則怕是連胳膊都得卸掉大半!
戴若澤收斂心神,一個大爆發連續撂倒了兩名黑衣人,再加上他之前干掉的,唯余下三名黑衣人了。他抽身月兌離,把黑衣人都交給了暗衛,自己則插|入了皇帝和容鋒之間。
戴若澤怒視容鋒,「你的保證是狗屁?!」
容鋒叫冤道︰「是陛下先攻擊我的,我若是不還擊的話現在都斷成兩截了好麼!子鴻送的那把匕首有多厲害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戴若澤一彈指彈到容鋒的麻筋上,容鋒一哆嗦,松開了對皇帝的鉗制,皇帝舉起匕首就要刺向容鋒,戴若澤卻是捏住了匕首的手柄,說道︰「陛下且慢,暫且留他一命,他能給我們關于魔教的線索
皇帝說︰「他要殺你!」
戴若澤說︰「你們的對話我都听到了,無妨,他殺不了我
容鋒說︰「我對魔教虛與委蛇而已,若澤,你信我,我當你是兄弟,我不會殺你
戴若澤說:「你真當我是兄弟就不會陷我于不義
容鋒嘴巴動了動,到底沒再為自己辯解。
戴若澤說︰「廢話少說!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容鋒說︰「好
戴若澤問道︰「刺客樓是不是受雇于魔教?」
容鋒說︰「是
戴若澤問︰「刺客樓第一次接觸你是不是我搬去冷宮後?」
容鋒說︰「不是,我方才與陛下說了,刺客樓是在我們去武林大會前接觸我的
武林大會前?戴若澤心下駭然,如果容鋒所言不假,那刺殺他的那一批刺客就不是藏在東疏影院的!這也就是說,他先前的推斷並沒錯,在嬪位以上的妃嬪中,還有刺客樓或者是魔教的人!
戴若澤問道︰「魔教的人為什麼要殺我?」
容鋒說︰「他們沒說原因
戴若澤說︰「好,那最後一個問題,這八個魔教教徒是不是你引來的!」
容鋒說︰「不是!魔教近日來向京城遷移,我也跟著他們來了,他們讓我聯系你,約你出宮一敘,到時伺機殺死你!但我一入京就從魔教逃跑了,我對京城熟悉,魔教的人卻多是在塞外生活初次入京的,他們找不到我。我本想著給你送信,卻不想在燈會上看到了你和陛下,我想引你到僻靜處說話,孰料……」
戴若澤說︰「孰料你自以為月兌離了魔教的掌控實際上一舉一動仍是在魔教的監控之下
容鋒說︰「是
戴若澤和容鋒說話間,那三個魔教教徒敵不過暗衛人多勢眾,死的死,傷的傷,都失去了戰斗力。
皇帝夏下令道︰「把活的都抓起來
暗衛們說道︰「是!」
暗衛把幾個還喘氣的黑衣人給五花大綁了,可人才綁好,這些黑衣人忽的仰天大笑,個個口噴鮮血,竟是死了!
容鋒忽然面色慘白,大叫道︰「快走!」
戴若澤問道︰「怎麼了?」
容鋒說︰「那是魔教的聯絡信號,片刻後,便會有大|波魔教的人來了!」
容鋒話音剛落,街道兩旁樓房的屋檐上就齊刷刷地跳出了幾排黑衣蒙面人,戴若澤粗略一數,這起碼有五十個!
這批黑衣人中有一個領頭的,他大喇喇地拉下面具,是一張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的臉。
中年人說︰「容少俠,多謝為我們領路了
容鋒說道︰「呸!是你們跟蹤我!」
中年人說︰「無論是不是跟蹤,要是沒有你,我們也不能這麼順利地就逮到人啊他對皇帝和戴若澤一拱手,假模假式地行了個禮,說道,「草民金千兩參見陛下,參見卿貴妃
金千兩?戴若澤想起了死在他手下的金三萬,問道,「你是金三萬什麼人?」
金千兩說道︰「卿貴妃真是敏銳,金三萬乃是家兄,據傳是卿貴妃殺了家兄,不知傳聞是否可靠呢?」
戴若澤說︰「人是我殺的,怎麼,要替你的大哥報仇?」
金千兩大笑道︰「卿貴妃說笑了,我是要感謝卿貴妃呢,金三萬死了,父母的遺產就沒人和我爭了,這是天大的好事
戴若澤說︰「那我豈不是幫了你大忙,你要用什麼來報答我呢?」
金千兩說︰「我給卿貴妃的報答嘛,就是給你和陛下留是全尸吧,你意下如何?」
戴若澤說︰「我也勉強給你留個全尸吧
戴若澤霸氣側漏地揮出一劍,他將內力儲存在劍身,他此劍一揮,空氣就被他所釋放出的內力壓縮形成了沖擊波,竟是生生撞毀了一面牆。
牆塌下時所引起的大量塵埃迷蒙了眾人的眼,等塵埃散去時,這大街上卻哪里還有戴若澤和皇帝的人影!
戴若澤背著皇帝向皇宮的方向疾馳,魔教的人太多了,且個個都是高手,那個金千兩不消說也是個boss級別的,而己方的暗衛在經過先前一戰後已是強弩之末,他可沒有自信能在這種情況下帶著皇帝全身而退。
他必須去搬救兵!
皇帝安靜地趴在戴若澤的背上,突然說道︰「對不起
戴若澤問︰「對不起什麼?」
皇帝說︰「朕不該任性要來燈會的
戴若澤說︰「不是你的錯,陛下要來燈會其實我很開心,因為陛下是想要和我白頭偕老嘛
皇帝掐著戴若澤的後頸,說道︰「誰要和你白頭偕老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哼~」
戴若澤說︰「哎喲喂,陛下你可別瞎鬧,別掐我了,要是把我掐硬|了我們怎麼逃命啊!」
皇帝無語地說︰「掐後頸也能硬?!你的那啥又不是長在頸子上
戴若澤說︰「敏|感帶嘛,每次我往你後頸多吹幾口氣你不就硬|了
皇帝使勁兒扯戴若澤的頭發,說道︰「胡說!」
戴若澤說︰「嗯嗯,我胡說,我就算咬小小默默陛下也不會硬呢
皇帝︰「……」為什麼他們在躲避追殺時會有這麼奇怪的對話?!這也太不嚴肅了!
戴若澤跑著跑著猛地一個急剎車,皇帝因著慣性向前傾,鼻子撞到戴若澤的腦袋上,痛得他想蜷縮成一只小蝦米。
皇帝問道︰「你不跑了?」
戴若澤說︰「跑不掉了
長街的盡頭,金千兩倒提著一把刀,緩緩走來。
那是一把極輕巧的刀,只有兩指寬,一尺長,說是刀,更像是一把匕首,與金三萬那把和人一般大的巨型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金千兩的刀尖上滴著血,是別人的血。
戴若澤的心往下沉了沉。
金千兩說︰「皇宮的暗衛武功不行,忠心倒是可表,而最讓我吃驚的莫過于容鋒,他能為了自由出賣皇帝,我還以為他是個自私自利沒情沒義的人,卻不想,他對卿貴妃這個朋友這般看重
戴若澤有了不詳的預感,他盯著金千兩刀尖上的血,問道︰「容鋒人呢?」
金千兩說︰「死了他彈了彈刀鋒,說道,「容鋒先前為你所傷,本是不足為慮,誰知他竟吃了一把什麼金剛大力丸,力氣大了數倍不止,竟是給我方造成了不小的損傷他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這種丹藥能讓人迅速提升實力,卻也能讓人迅速衰竭,藥效一過,無需我動手,他也活不成了
戴若澤捏緊了拳,他努力保持著冷靜,問道︰「那你的屬下呢?」
金千兩說︰「死得差不多了,哦,你們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他笑了笑,說道,「大活人就我們三個了
戴若澤說︰「不,你活不成
金千兩說︰「我可不是我那的大哥,你不是我的對手
戴若澤說︰「我也今非昔比了
戴若澤放下小皇帝,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補滿了紅藍,就讓他跑出戰圈,對金千兩說︰「來戰!」
金千兩說︰「殺了你,我再殺了皇帝,這天下,就是我翻天教的了。哈哈哈,跟著容鋒竟能立下這麼一件大功勞,卿貴妃,你到了黃泉路上,可要替我好好問候容鋒啊
戴若澤不語,搶攻而上!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我有網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