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戴若澤出了房間就到了隔壁,阮子鴻的屋內燈火通明,應當是沒有睡下的。

戴若澤敲了門,可沒人開門,他又敲了敲,門這才由內而外地打開了。

開門的人不是阮子鴻,而是阮子鴻的大師兄衛修。

衛修禮貌地跟戴若澤問了好,戴若澤說,「你好,你來找子鴻有事,那我先回避一下吧

衛修說,「不用,我沒什麼事的,我跟師弟都說完了

阮子鴻靠窗而立,說道︰「說完了那就走吧

衛修踟躕道︰「可我還想和你說說話

阮子鴻說︰「呵,我徒弟來了難道我還得撇下他與你說話?」

衛修看了看阮子鴻,又看了看戴若澤,泄氣道︰「好吧,那我先走了,師弟,你若有什麼事一定要來找我哦

阮子鴻模稜兩可地「嗯」了聲。

衛修一走,戴若澤的八卦之魂就熊熊燃燒了。

以他在後宮混了大半年的經歷,他第一眼就瞧出了阮子鴻和衛修的關系匪淺,絕非師兄弟那般簡單。

衛修是阮子鴻的大師兄,且在阮子鴻離開門派後就成了掌門繼承人,按理說在面對阮子鴻時不該是唯唯諾諾的,且衛修本人的性格似乎也不是個多麼軟弱的人,卻一對上阮子鴻就是這副熊樣,這當中必有隱情。況且衛修那雙笑眼中對阮子鴻所流露出的濃濃愛慕之情,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

再來說阮子鴻,這人雖自視甚高,傲骨錚錚,對人也都是冷冷淡淡,但他對人再冷淡,也不會故意給人難堪,故意不理人。就好比阮子鴻很煩容鋒一天到晚來求他教授武功的糾纏不休,但至多也就把容鋒揍一頓而不會采取冷戰這種偏娘們的措施。

這兩廂一對比,阮子鴻和衛修之間就很耐人尋味了。

阮子鴻和戴若澤熟了後也能跟得上戴若澤的思維了,戴若澤才做了個口型連問題都沒問出,阮子鴻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戴若澤想著「臥槽!這也太直白了」,臉上卻裝出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問道,「我想的那樣是哪樣啊?」

阮子鴻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深更半夜不陪著陛下來我這兒就是為了打听八卦?」

戴若澤說︰「我來找你是有正事,八卦是順便的!」

阮子鴻問道︰「你想說什麼正事

戴若澤說︰「正事不急,八卦比較急

阮子鴻︰「……」這種不務正業的徒弟也只能用來種山茶花樹了。

戴若澤用他與城牆媲美的厚重臉皮扛住了阮子鴻釋放的絕對零度,嘿嘿笑道,「大家都是男人,分享下感情的事無傷大雅嘛,嘖,我也經常和你說陛下的事啊,你跟我聊聊你和衛修的事又不會少塊肉

阮子鴻說︰「男人不會女人一樣扎堆聊八卦

戴若澤說︰「我們要做與眾不同的男人!」

阮子鴻拔出了劍。

戴若澤「刷」地躲到桌子後,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就算你是師父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把徒弟當做肥料用的!」

阮子鴻說︰「閉嘴!」

戴若澤乖乖裝啞巴。

兩個人一靜默,這深夜里便是一丁點嘈雜也無了。

他們能听到蠟燭在燃燒,微風在吹拂,窗欞在吱呀作響,以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阮子鴻問道︰「隔壁就陛下一人?」

戴若澤說︰「是的,屋頂有暗衛守著

阮子鴻說道︰「糟了!」

阮子鴻從窗口跳出,大喝道︰「站住!」

戴若澤一驚,連忙追上,卻見阮子鴻施展輕功飛檐走壁緊追在一黑衣人身後。

戴若澤霎時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跑回隔壁他與皇帝的房間,空無一人!

皇帝不見了!

【系統︰親愛的玩家,您開啟了大型副本「武林大會」。】

【系統︰副本主線任務是救出皇帝並揪出幕後黑手,支線任務是讓阮貴人和衛修澄清誤會重歸于好。】

【系統︰順利通關副本後,將獲得皇帝大量好感度;副本失敗,則重新開啟,皇帝好感度降低。】

主線任務戴若澤完全能夠理解,那就是有不明人士綁架了皇帝他得披荊斬棘去救人,可支線任務是幾個意思?這是系統要不遺余力地給皇帝戴綠帽子麼?!

戴若澤是很想問問系統用意何在,可現在不行,他現在要做的是去追人!

戴若澤躍到了屋頂,守在屋頂的暗衛躺成了一片,生死未知。

這一刻,戴若澤是無比自責的。

他曾對皇帝夸下海口會無時無刻地守護他,可現在呢,他卻把人給弄丟了!若是皇帝有個什麼意外,即便他能讀檔重來也是會心痛不已的!

戴若澤向阮子鴻和黑衣人的方向追去,追了不到一盞茶,他與往回趕的阮子鴻相遇了。

阮子鴻的臉頰和白衣上都沾染了鮮紅的血跡,他一見戴若澤就說道︰「回客棧!」

阮子鴻繞過戴若澤就朝來路狂奔,戴若澤不明就里緊跟其後。

戴若澤問道︰「怎麼回事?!你追到黑衣人了?陛下呢?!」

阮子鴻說︰「是調虎離山之際!那黑衣人扛著的是個稻草人,陛下不在他手里

戴若澤說︰「什麼?!可我方才進房看過陛下並不在房間里

阮子鴻說︰「那就是他們把陛下藏起來了

戴若澤懊惱道︰「我該在房間里搜索一遍的!」

阮子鴻說︰「我們這一來一去的,那些人必定已把陛下帶走了,只有回客棧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兩人回了客棧,阮子鴻去檢查房間,戴若澤則去詢問客棧里是否有人看到過可疑之人。

戴若澤去問了守夜的小二,「今天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在客棧里出沒?」

小二說︰「武林大會舉辦期間客棧里什麼人都有,客官所謂的奇怪是指什麼?」

戴若澤說︰「鬼鬼祟祟的

小二說︰「客官你說笑了,這江湖人脾性稀奇古怪的,我真不好定義哪些鬼祟哪些不鬼祟

戴若澤說︰「那天字一號房呢,就是我和我相公住的那間房,除了我們倆外,還有誰進過那個房間?」

小二說︰「客官,我們隆豐客棧是最大限度的保證客人的**和權利的,不是你們自己人的話是沒有人能進房間的

戴若澤說︰「好吧,謝謝你

戴若澤挨個問了客棧里零星的幾個夜貓子客人,大家的答案莫衷一是,那就是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戴若澤垂頭喪氣地回了房,阮子鴻這邊也是一無所獲。

戴若澤納悶了,「雖然咱倆都是在隔壁,可以我們的武功修為,有人潛入房間要綁架陛下這麼大的動靜沒理由都听不到啊?!而且陛下就算睡得太沉都被人打包走了也不至于都醒不了的吧!」

阮子鴻說︰「嗯,有理

戴若澤說︰「莫非有人給我們下藥?可我們這吃的用的事先都是檢驗過的,是沒有……」他頓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是強海東!」

阮子鴻問︰「為什麼會想到是他?」

戴若澤說︰「這人來得太蹊蹺了!」他把自己和皇帝的分析說給阮子鴻听了,說道,「我和陛下都猜測他要麼和吃貨刺客樓有關要麼和魔教有關,一個武功差到那種地步的江湖散人大言不慚地來挑戰你怎麼想都想不通的吧

阮子鴻沉思片刻,說道︰「是他的血!」

江湖上有一種藥,能融入人的血液中,再通過血液擴散,此藥名為「無功散」,他能讓人的五感下降,比如讓對方的听力遲鈍,視力弱化等等。

服用無功散的人本身是不會有大礙的,但這個人會變成病原攜帶體,當他流血時,他的血液里所蘊含的無功散就會對周圍的人的起作用,而染上無功散的人,在和別人有肢體接觸後,會連帶著把無功散傳染給別人。

阮子鴻說︰「我倆都是習武之人,受到的影響不是很大,甚至我們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中了招,可陛下的武功太差,中了無功散後會昏睡不醒實屬正常

戴若澤問︰「你有無功散的解藥嗎?」

阮子鴻說︰「沒有,無功散是沒有解藥的,它對人體的損害是暫時性的,藥效過了也就好了

戴若澤問︰「藥效會持續多久?」

阮子鴻說︰「大約五個時辰左右

自他們從小湖畔回到客棧才過去兩個時辰,而再三個時辰後天都要亮了。

戴若澤說︰「我不能等了他一想到小皇帝醒來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獨自面對一群陌生的且對他懷有惡意的人就心慌得很,況且他都不敢肯定那些人會不會直接就把皇帝給撕票了。

阮子鴻說︰「你不能等也得等,咱們就算要去救陛下也得先弄清陛下人在哪里

戴若澤說︰「青陵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最近又涌入了一大批外來人,想要藏個人再容易不過,嘖,陛下帶來的這一批暗衛也太沒用,居然連一個人都擋不住!再說我們兩個,我們倆的感官真的就遲鈍到了這個地步麼?我和陛下房間的窗戶是上了鎖的,這個客棧的鎖都是在里邊的,刺客要破窗而入的話就必須把窗戶弄壞,這麼大的動靜連普通人也該驚醒了,我們兩個竟然是在刺客逃走時才覺察到的!」

阮子鴻說︰「不,暗衛們沒受外傷也沒受內傷,他們是中了毒

戴若澤說︰「好吧,暗衛是中了毒,我並沒踫過他們!即便我與他們當中的誰有接觸,可暗衛們的武功好歹都不差,也不至于像陛下那樣昏睡不醒吧

戴若澤陡然收了聲,他和阮子鴻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均是震驚。

戴若澤說︰「暗衛的飯食是容鋒在送他看向鎖栓完好的窗欞,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小二說,他沒讓除了我們自己人的人進過我和陛下的房間,可容鋒喬裝的是我們的小廝

阮子鴻說︰「小廝要進少爺的屋中收拾打掃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兩個人默契跑到了容鋒所在的下房。

下房的環境和上房是沒法比的,從大門到牆壁都是灰撲撲的,簡陋得只比柴房好一丁點。

戴若澤大力踹開了門,將那質量本就不怎樣的門給踹得搖搖欲墜。

房間里,沒有人,沒有包袱,鋪蓋整整齊齊,就像是從沒有人入住過。

戴若澤捏緊了拳頭,壓抑著滿腔的怒火,低吼道︰「容鋒!」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