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臉，青陽回到自己座位上，看著鋪滿了自己課桌的卷子，抽了抽眼角︰「這麼多？」
「一份課上測驗，一份晚自習做，一份雙休日。晚自習做不完回家繼續，周日晚一起交。」裴琪整理著九張講義，搖頭︰「英語都有這麼多作業，我可以想象語文和數學。」
「撐死六個月，忍忍吧。」青陽迅速地收拾起桌面，「已經十一月了呀。」
「真快。」裴琪感嘆道，「啟林的考試是在寒假對吧，加油啊。」
「嗯。」青陽看了眼課桌上小小的台歷，笑了笑，「快了。」
上課鈴聲按時響起，騷動的學生很快安靜下來，教室里只剩下偶爾翻頁的聲音和筆尖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
英語老師環視了教室一周，搬了張凳子在講台後坐好，開始翻閱她帶來的雜志。
時間在蠶食桑葉般的聲音里很快溜過。青陽寫完作文的最後一個單詞，在後面落下了一個小黑點，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英語考試，還是一如既往的磨人神經啊……
過了一會，裴琪也寫完了作文，回過頭去看她的單選。檢查一番、糾結一番後，她放下筆，在課桌上趴下了。
青陽感覺到桌子微微晃了一下，知道裴琪這家伙又開始做白日夢了，便疊起卷子，示意老師自己要提前交卷。英語老師收走了青陽的卷子後，青陽又翻出啟林的試題開始琢磨。
在裴琪睡覺的清淺呼吸和青陽高速轉動的思維中，英語課結束，地理課開始。青陽拿出地理書做樣子，腦子繼續高速運轉。很快地理課也結束了，歷史老師邁著輕快的步子進了教室。青陽抬了抬頭，發現前面又開始傳講義。
……
很快到了晚自習快要結束的時候，青陽清點著今天一天發下來的講義，按了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不就是雙休日麼，這些老師要不要這麼瘋狂……語文，文學名著閱讀和文學常識，三十九張，數學，兩張，也是兩份的綜合卷，英語，六張兩份綜合卷，再加上單選練習，兩張，地理，兩張，歷史，兩張……
「要不要這麼作死啊……我的雙休日啊……」裴琪哀嚎著，「我明天從早做到下午三點五十，再加上後天從兩點一刻做到九點半也做不完啊……」
「你說的時間本就是在校自習，不做作業想干什麼。」青陽語調涼颼颼的。
「我又不像你一樣自習可以不來學校！成績好就是好啊……」裴琪收拾著卷子，「要我說啊，你平時晚自習上到八點半也可以回家了，干嘛陪著我們死磕。」
青陽看了她一眼︰「八點半走沒人陪我。」那所只有她一個人的房子，不過是她睡覺的地方罷了。她是性子冷淡，但也是害怕孤單的。
裴琪顯然不懂，她捧著心︰「哎喲喂，感動死了……我還以為你沒有心的 。」
青陽不吱聲。她不和人流一起出校門也是怕看到人家都有家長來接而自己傷心，這樣的心思，大概不會有人懂的。
「快下課了啊……你怎麼又開始做題了……」裴琪看著青陽的動作，撅起嘴，「大家都開始收東西了……」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只萌噠噠的小學霸，需要它的主人不停地刷題喂它。要是有一天它的主人遇到題目發現自己做不來了，那他就會發現，那小學霸早就餓死了。」青陽隨口把網上看來的話甩出來，「所以要不停地刷題，學習能力才不會退化。」
「是做題能力不會退化吧……」裴琪雙手環胸，靠著後面的課桌，十分愜意的樣子，「再退化也輪不到你啊，你急什麼。」
「差不多，反正做題是要手感的。我也是練出來的，不練也會很快退化的。」青陽說著，下課鈴就響了。
裴琪吹了一聲口哨，側頭看向認真刷題的青陽︰「下課了。」
「嗯。」青陽也不看瞬間空下來的教室，繼續做題。裴琪見她鐵了心要繼續做題，便不打擾她，自己在一邊哼著歌自娛自樂。
十分鐘後，青陽吹了吹水筆寫下的字跡，等它們干了，迅速地收拾起東西。
和裴琪走出校門的時候正好九點三刻。兩人揮手道別後又一次反向而行。青陽裹緊衣服，奔跑起來。夜風從耳邊刮過，鑽進青陽的脖子，讓她打了個寒噤。
另一邊的角落里，一輛豪車靜靜地停著。在空曠的停車場，這輛全黑色的車散發著神秘莊嚴的氣息。裴琪走到那輛車旁邊，拉開車的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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