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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番外-曲凝煙的回憶(上)

夜里被寒意激醒,我習慣性地模了模身側的位置,仍舊是一片冰涼。

三年了,她還是沒有回來。

「小姐。」我抬眸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翠兒擔憂的神情。

也是難為了翠兒,這些年,失了那個人溫暖的懷抱,我夜里總是睡的不安穩。

「翠兒,將我的狐裘拿來。」我揉了揉眉心,既是醒了,便不想入睡。沒有那個人的氣息,偌大的房間空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倒不如到院中吹吹風,好將那撕扯的疼吹散些去。

翠兒張了張嘴,最後只一聲嘆息,轉身去取狐裘。

推開門,刺骨的寒風撲面,夾雜著幾片雪花,不知何時竟又下雪了嗎?我伸手接住了幾片雪花,看著它們在我手心慢慢透明,再慢慢融化成水珠,最後又變成那個人的笑顏。

了空,你這個混蛋!

好像,從初識,我對她便是這般咬牙切齒的感覺。

初識……便是天注定吧……

我與白致遠自小相識,眾人都道我們是青梅竹馬,天作之合。我素來是敬他為兄長的,听到這番說辭,既無甚欣喜亦不厭惡。他溫文爾雅,才識過人,即便我對他並無心動之感,但想來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我的夫君。更何況,他于我還曾有過救命之恩。

若是沒有那次書房外的偶然,恐怕我永遠不會知曉,所謂的舍身相救只是我爹與他精心策劃的一出好戲。更加不會知道白致遠的野心,曾經許諾我,可以繼續管理商鋪的話皆是謊言。曲府的生意是我娘一生的心血,我怎麼可以如了那個負心人與外人的願!

女乃女乃說要上山為我的大婚祈福時,我正苦惱該如何取消婚約,而遇見了空則是個意外。我向來是不信佛神的,故此,在見到了空前,我對她的定義就是——神棍。

那日,我百無聊賴的游逛在寺廟中,經過大殿時正巧听見了空授課的聲音。許是天色正好,我竟覺得她的聲音也如這冬日的陽光,溫暖、和煦,引得人不自覺駐足門外,細听一會,對她平白生出些好奇來。

見到她的那一刻,我是訝異的。如此清秀稚女敕的長相,這人心里不斷變化的情緒更是毫不掩飾的一一展現在臉上,看向自己的眼楮清澈見底,這樣的人?怎麼做的神棍?

隨後,我便听見她讓我坐下,盡管她的語氣溫和,但我還是听出了她的嫌棄之意。這人……我可是哪里得罪她了?我不禁覺得好笑,反正無事可做,逗她一逗,我偏不隨你意,就坐下來礙你眼。

之後的相處中,我越發覺得她有趣多變,對她的好奇更甚。每每看見她被我捉弄,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我的心里就笑開了花。

听說她要去後山幾日時,我有些失落,見不到她豈不是少了這唯一的樂趣?出了她的禪房,一路上滿腦子都是她各式各樣表情的臉。走著走著,突然想起在‘琉殤閣’見到的那幅畫……這?!那人是她?若不是,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像的人??

心里震驚不已,我迫不及待的轉身想要找她問個清楚。只是她的速度倒是快,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往後山去了。山路難走加之後山地勢復雜,我費了些力才勉強趕上她。本想開口喊住她,但見她小心翼翼的踩著雪堆,走得朗朗蹌蹌。我一出聲怕是會擾了她的神摔下崖去,索性決定跟在身後看護著她,等到了地方再問也不遲。

未曾想到,更令我震驚的事情還在之後,她竟然是女子?只是片刻後,我便釋然下來,竟覺得她這般有趣就該是女子。

了空就像是個百寶盆,你永遠不知道她的腦子里裝著什麼。我以為,在我拆穿她的身份後,她會或驚慌或惱怒。出乎我的意料,她只是一撇嘴說了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話︰「我給你洗衣做飯,你給我保密好不好?」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了空無心的一句話,就像一根羽毛,柔柔的拂過我的心尖。柴米油鹽,何嘗不是相伴一生的另一種說法……這個人,也幸虧是在山上,若是下了山不知要禍害了多少姑娘家。

明明是這樣一個像孩子般不諳世事的人,卻會在我捉弄她時,對我露出既無奈又寵溺的眼神。而在這樣的她身邊,我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不知不覺的便會放任自己的脾性。

所以,在她給我陌生的「葡萄酒」時,我沒有平日里的猜疑,毫不猶豫飲下。不若一般酒的酸澀,果然如她所說,很好喝。

只是……了空的酒量實在是……她只是飲了幾杯,就比我這飲了半壺的人還要暈乎。酒醉的了空胍燥的要命,一直在旁喋喋不休,惹得我真想直接點了她的啞穴求個清靜。

「我給你跳舞,你給我閉嘴!」我听見我說。

也不知道了空是不是還有幾分清醒,听了我的話,她立馬捂住了嘴,兩只眼楮睜得圓溜溜的,亮晶晶得如同一汪清泉,點頭如搗蒜。

看見她這般模樣,我笑出了聲。飲了些酒,催生了思念,只是忽然很想跳娘親生前教給自己的舞。卻是不曾料想到了空是這樣的期待。

她像個最貼心的觀眾,腳步跟隨著我的舞步移動,而視線始終牢牢粘在我的身上。當我的舞步柔緩時,她輕輕拍手;當我的舞步急促時,她屏息凝神……我拉了她的手,帶著她一起跳動,我在她溫暖的眼眸里看見了自己的如花笑靨,在耳邊听見她說︰「曲凝煙,你好美。」

跳的乏了,渴了,我便停下來繼續飲酒。了空也乖巧了許多,只安靜的坐到我的身邊,我眼角的余光瞥見她正看著我,那雙干淨透徹的眼楮里有一種情愫正在滋長,那是迷戀。

我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我承認我是有意的,有個念頭正如扎了根的野草正在心里瘋長。商人的本能讓我在此刻迅速意識到,這是一場利益頗多的生意,沒有人比了空更適合自己。而當時的我卻不曾預料到,有一天我會為此付出更沉痛的代價。

我側頭朝她挑了挑眉,笑著激道︰「醉了?」

果然,她只是一怔,就跟炸了毛的小貓一般,揮著手奪過我手上的酒壺,齜牙反駁道︰「你你你……你才醉了!」

‘舌頭都大了’在她看不見我動作的地方,我暗暗吐了吐舌頭,月復誹。

一個好的獵人應該時刻瞄準,耐心等待;一場出色的捕獵更是需要精心設計的布局。只是……踫到呆的獵物,恐怕只是勾一勾手指的事。

畢竟飲的是酒,漸漸便有些困意涌上心頭,而我身側的了空還抱著酒壺不撒手,大有種不飲完不罷休之意。我撫了撫額,汗顏,這般執拗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腦袋有些眩暈,我索性支著手肘側臥在地上,玩一會發梢又抬頭看一看她,靜候著。

「嗝……」她打了個飽嗝,搖了搖酒壺,又揉了揉脹的圓鼓鼓的肚子,低著頭呆了會。而後,她抬了頭,迷迷蒙蒙的眼楮看過來,沒有焦距,我知道她是在找我。

看著她被酒氣暈的通紅的臉上滿是無辜而委屈的神情,孩子氣的模樣令我忍俊不禁,這個呆子!喝不下還硬撐,我伸了手,朝她勾了勾食指︰「過來。」

等到她湊近了,我將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憋著笑問︰「這是幾?」

她先是揉了揉眼楮,又重重搖了搖頭,忽而一把將我的手指抓住,張口就咬住。

「啊……」我驚呼一聲,倒不是被咬的疼,只是事出突然被嚇到。與其說了空是咬,倒不如說是含……這又是整的哪出?

「……糖……談……」

「==!」下一刻,我就從她含糊不清的話里弄明白了。我瞪著她,咬著牙,伸手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狠狠的揪了一把,等她吃痛撤離後,又在她額頭上賞了一記暴栗,這才解了氣!

可惜,我低估了一個喝醉酒的吃貨,耍起酒瘋來的威力。還未等我起身,跌坐在一旁的了空突然撲了過來,大力的撕扯起我的長袍來,嘴巴里念念有詞︰「包菜,你這個大包菜,我要把你撕了煮火鍋。」

「!!!!!!」都說酒壯慫人膽,了空這怕是一下子借了百來個膽!平時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借著酒動起手來,力氣竟然是出其的大,耳邊不時傳來衣帛被撕裂的聲音,我心下一驚,趕忙出手點了了空的穴,將她推下、身。

如此一番,我的酒醒了大半,匆忙起身理了理凌亂的發絲,再一低頭瞧見身上的衣服早已是成了一塊塊破布。若不是念在她醉酒無心,且是個女子,這般登徒子的行為,我真想將她一掌劈死了了事。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站在原地握緊了拳,藉著幾次深呼吸來平復心中翻涌的怒氣,轉過頭一字一頓道︰「了!空!」

而始作俑者對我滿腔的怒氣的回應則是細微的鼾聲……

或許這人世間是真的有佛主存在的,要不老天爺怎麼像是特別偏愛了空?當我費力的將了空拖上床,瞧著了空睡得安詳的臉,在她的肩頭狠狠咬上一口後,我憤憤的想。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一半的重逢,忽然覺得先寫獨白比較合理,又默默的碼了一天的獨白o(╯□╰)o好作孽…

→→就說了,小狐狸沒有那麼壞,商人本性頂多就是開始有利用的心思,但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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