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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節 沙門關的險境

從午關到範城,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莫約三天就能到達。但是這三天對迪來說簡直是倍感煎藥,路上沒有任何何正義留下的信息,也沒有從範城方向遇到趕來的報信的士兵,也就是說,我們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何正義攻襲範城並沒成功。

「範城在據我所知僅僅有數千守衛而已,何正義沒有理由會這麼久還拿不下來,難道中途有什麼變故?」迪的心中涌起了不安,越是接近範城,迪的就越是感到越不自在。

「蒙毅這些天來如此淡定地守在午關,我想多少他也有些打算,難道蒙毅在範城設下了埋伏?」我說道。

正在這時候,我們的前方卻看到了穿著我們一樣服飾的士兵,但是從他們潰敗的樣子看來,像是吃了敗仗那樣。

迪臉色陰沉,跑了過去,嘴上說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啊……」其中一名胸口受了一刀的士兵捂住胸口說道︰「我們在攻襲範城的第三天,原本快要把範城給攻下來,但是……但是不知道從哪里竟然沖出兩路人馬!一路襲擊我們的後方,幾下子我們的營寨給攻了下來!我們陷入了慘烈的激戰,直到何將軍被擊殺,我們才開始四散而逃!」

另一名士兵失神地看著他身邊的幾個和他一樣的士兵,接著說道︰「我們幾個好不容易才躲過敵方的搜查,跑到了這里。原本想往午關走去的,沒想到卻在這里遇到了你們!」

說著那名士兵痛哭,抽泣地扶著迪說道︰「一定要為壯烈犧牲的戰士報仇!」

看著那痛哭的士兵,我們身邊來的將士頓時沉默不語,夜色將近,我們的前方猶如一片黑暗。

既然何正義已經戰死,想必那幾萬的將士多半被擊殺或者被俘虜,而我們這五千之眾則成了神秘來軍的囊中之物,可以輕易擊潰掉,現在我們的處境的確危險。唯一的去路,大概就只有返回沙門關了。

「那神秘的來軍,我曾經听蒙毅說過,秦國三大關中,午關居中,庸關居上,居下的則是越關。範城離越關比較近,在我看來,襲擊何正義的多半是越關的守將李義,他統領著越關的二十萬將士。多半是蒙毅一早就料到何正義會貪功襲擊範城,把這消息告訴了李義,讓李義領兵擊潰了何正義。」迪頭頭是道地說道。

「這蒙毅竟然把功勞讓給李義?」王瑩有些不解,說道︰「他完全可以緊隨何正義其後把我們先擊敗,再引兵後襲何正義。」

「這就是我失算的原因了,我原本也是想蒙毅會先把我們殺退的,所以我想了很多計策如何把他拖住,但是沒想到……」迪搖頭,臉上眉頭緊鎖。

「不用說了,他一定有什麼打算。」我隨口說道,天知道蒙毅究竟在計劃著什麼。

「對,他究竟在想什麼,究竟有什麼東西對他來說更據有誘惑力?」迪的腦子飛快地在轉,目光漸漸地往沙門關看去。「糟!他想突襲兵力空虛的沙門關!」

沙門關此時的守軍還有三萬,是由何正義手下的一名副將守衛,原本還有何正義的十萬將士在照應,萬一有什麼事情的話,起碼還可以救援,而現在何正義的十萬將士幾乎盡數陣亡,沙門關此時可謂岌岌可危。如果午關的蒙毅此時率兵,只要七八萬就能把沙門關給拿下!

沙門關可不比午關,城牆既不堅固,也無險可守。

「全軍听令!往沙門關進發!斥候先行前去通知沙門關的將士,要他們做好迎敵準備!」迪從容不迫地發布著命令。

此時遠方的蒙毅早已趕了三天的路程,他的軍隊行軍可不同何正義的軍隊。雖然何正義治軍還可以,但是蒙毅治軍的才能始終比何正義高上一籌。蒙毅的軍隊走一天的路程比得上何正義的軍隊走兩天!也就是說,蒙毅只要十五天的時間就能到達沙門關!

幾天後,沙門關的守將收到了斥候的信件。

又幾天後,沙門關的前面出現了茫茫多的軍隊,是蒙毅帶著他的數萬大軍襲擊沙門關而來了!

守將有些緊張,但是很快他就緊張不起來了,因為他已經沒有時間緊張了!

蒙毅沒有讓將士們先安營扎寨,而是第一時間沖擊沙門關!

茫茫多的秦國將士從四方沖擊過來,後方的將士則在武工的指導下裝著沙包,按著攻襲趙志的方法,在沙門關前堆起山丘。當然也不乏攻城的器具,投石車還有樓梯等迅速地被安裝上。霎時間,沙門關成了熱血拋灑的戰場,也成了將士們的壯烈墳墓,更是一個人為的地獄!

「將軍,我們能守得住嗎?」守將身旁的士兵有些膽怯,問道。

「一定能!」守將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他的心中默默地想著︰能不能也要給我拼到最後一兵一卒!

投石車開始投擲石頭,城牆上的弓箭兵以密密麻麻的箭支回應。雙方開始互有傷亡,慘叫聲在質疑這戰爭的必要性,交戰遠遠不會止于熱血,所有的將士們都進入了瘋狂的狀態。喊殺聲已經震耳欲聾,所有人的信念只有殺殺殺!

時間過得飛快,但是對雙方來說實在是漫長。十幾天後,沙門關已經被雙方將士搓揉得搖搖欲墜,將士們的尸體儼然在它的城下和城上鋪墊上了一層又一層,鮮血已經為沙門關內外渲染出了另類的紅色,鮮血的氣息蔓延籠罩著整個天地。

「將軍!我們快堅持不住了!」副將身邊的將士淚流滿面,看著守城的副將,臉色蒼白的神色已經對周圍的環境顯現出了一種恐懼。

此時此刻,蒙毅大軍的攻勢已經開始有所減緩,在蒙毅看來,沙門關的三萬人大部分已經損失殆盡,只要再一次發動總攻勢必可以一舉拿下,所以他放緩了攻勢。準備休整一下,一鼓作氣攻下沙門關!不過蒙毅也十分感嘆,自己的將士已經折損將近兩萬人,實在是不得不感嘆沙門關殷國士兵的強悍。即便是主將不再,他們依然有如此之強的戰斗力!

副將還有喘息的一點點時間,但是他根本喘息不了,看著城牆上零星還在堅持守護著沙門關的將士還有在地上堆積成山的尸體,他的心弦已經繃得緊緊的,沒有一絲一毫膽敢放松的想法。

沙門關上的士兵已經不足千人,目前的狀況可以說是螳臂擋車。副將知道,下一波就是分出勝負的時候了。或許就是他死亡之時!想到這,副將的心中不由一緊。

「將軍!好像援軍來了!」城上的將士喊道,听到這個消息,那些受了傷躺在地上的將士也站了起來。

「當真?」副將看著將士張望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期待。

迪遠遠地看到了沙門關,此時的沙門關狼煙四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副陷入苦境的樣子。

「蒙毅果然是來襲擊沙門關了!」迪喊道︰「沖啊,我們從側面襲擊蒙毅的軍隊,為我們死去的將士報仇!至死方休!」迪拔出了腰中掛著的雄風,引著他來領的五千兵馬向著沙門關的蒙毅大軍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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