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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節 林中暗戰

自從經歷了昨晚的險勝後,為了避免趙志再次偷襲,蒙毅打定主意帶領剩下的兩百多人沿原路馬上撤離出去。同時分出了他親自栽培出來的二十家將,也就是滅城中惡霸趙老三時候的二十名藍色特工人員,和我們一同殿後,以應對窮追而來的趙志。

同一時間距離荒村幾公里的某個隱秘處,帶領著山賊在此等候消息的趙志也已經收到了荒村那邊的消息,三百人的山賊隊伍,在反突襲之下幾乎盡數被滅,只有越農帶著寥寥幾人突圍而出。這對于趙志來說可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可惡!竟然會失敗!這次的襲擊原本應該天衣無縫的!」趙志拔出大刀,竟然一刀揮向身旁的松樹。啪!那松樹應聲就倒。

「對,原本我們計劃上的火攻是天衣無縫的,連蒙毅也被我們困在了著火的屋子里,官兵群龍無首,只能任我們宰割,只是半路不知道從哪里殺出來四個人,竟然把蒙毅和武工他倆給救走了!」越農說得滿臉都有懊悔之色,他在怨恨自己,如果不是貪功的話,只要把那四個人給阻攔下來,結果怕不會是這個樣子。

「四個人!誰?長得什麼樣子!」趙志雙眼凶光一閃,臉上猙獰起來。在他看來,假如那四個人被他逮到的話,必定五馬分尸!

越農在趙志詢問之下,先是一愣,回想了一下,便慢慢地說道︰「我記得有一個是很胖很胖的壯漢,就是他那像球一樣的身體把蒙毅住的屋子給撞開的。對了,在身後推他的是一個姑娘,力氣好像很大!」

「姑娘?蒙毅的軍隊里居然有姑娘?」趙志眉頭一皺,在他和蒙毅這段時間的了解中,他知道,蒙毅可是一個軍法嚴明的將軍。女人不大可能會出現在他的軍隊中,因為帶上婦孺,只會讓軍隊的行動力大大減低。

除非是另有所用。

趙志繼續問道︰「那個女人的力氣很大?長得什麼樣子?」

越農不敢隱瞞,說道︰「那女人的樣子我看不大清楚,不過我看到她衣著十分的破舊,渾身泥濘,外衣還被撕成了碎布。就像是一個瘋婆子,也像是一個丑陋的女鬼!」

女鬼!

「啊!中計了!我們中計了!」一直站在趙志身旁的老豆听到越農的話,頓時恍然大悟,大聲驚呼。

此時趙志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對著驚呼的老豆臭罵道︰「你在嚷嚷什麼!還嫌不夠出丑嗎!再喊,信不信我宰了你!」說著,還拿在手中的刀,忽地一聲架到了老豆的脖子上。

老豆正要驚呼,馬上想到了趙志的話,頓時捂住自己的嘴,不再叫喊。從脖子上傳來的刺痛,讓他驚顫著身軀,差點就跪倒下來,他的襠下在驚嚇之後全然濕透。

老豆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刀痕,點點流出的血液已然沾到了趙志的刀刃上。

趙志並不想殺他,見老豆被嚇得失禁的樣子,不滿地皺了皺眉頭。他的大刀被他往地上一甩,插在了地上的泥土中。

「中計了,真的中計了。」趙志羞愧地說道。

此刻在旁听得真真切切的越農不敢說話,低頭看著地上的刀。

「竟然被那女人的裝神弄鬼給嚇著了?」趙志在問,卻不知道在問誰,多半是自己吧。

趙志在呆愣著,打心里極力想回到那時那刻,只要他勇敢一點,就能拆穿那場鬧劇,把那四個人粉身碎骨!

此時的遠處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是一個負責報告戰況的山賊的腳步聲。飛快地,那名山賊來到了趙志的面前,俯身大聲喊道︰「報!蒙毅的軍隊已經開始沿原路撤退!」

「他們竟然想逃跑!」趙志被帶回了現實,馬上反應過來。

羞愧,激動,復仇,種種的感覺揉雜在他的心中。

趙志的目光瀏覽在周圍山賊們的臉上,他喊道︰「諸位!我們復仇的時間到了!我們消滅心中羞愧的時間到了!我們要復仇,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打敗蒙毅,我們就會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眾山賊多半不知道那所謂的復仇指的是什麼,但是他們知道,趙志要他們殺光官兵,然後他們就有享用不盡的財富!他們需要的就是金錢!所以他們激動了,他們呼應吶喊道︰「復仇!復仇……」

這就是山賊,逾越王法而存在的山中之惡魔!

趙志帶著數百名山賊一路從山頂開始追趕,通過路程較短的地道,來到了荒村的附近,但此時荒村已經空無一人。

趕不上了嗎?

趙志會很有信心地告訴你,不會。

作為龍虎山的地頭蛇,趙志熟悉山中的各個捷徑,甚至乎有時候的彎路,也是趙志故意布置的。在趙志看來,只要出了荒村村口,直入深林,然後不走往下的道路而選擇越過海拔比較高的山坡,就會看到一個洞口,這個洞口能夠直接通到正在撤退的蒙毅軍隊的前頭。

趙志毫不猶豫迪選擇了這條路線,但是這次,他感到會出現一些意外,預感那個瘋婆子會出來阻擋他的路。

當進入深林,往山坡方向走的時候。

窸窸窣窣……

是樹葉相互拍打的聲音,從山賊隊伍的後方快速的傳來,直到來到山賊的前面才停下來。

趙志右手一舉,示意身後的山賊們停下來。經歷了昨晚的一戰,被鬼嚇得落荒而逃的山賊不再相信真會有什麼女鬼出現。但是,他們警覺了起來,因為他們不知道這個足智多謀的「女鬼」,這次又會出什麼招數。

「趙哥……」

老豆疑惑地問,但很快被趙志瞪眼,啞口起來。身旁的越農大概從樹葉聲知道怎麼一回事,很識相地閉緊了嘴。

「誰在樹上裝神弄鬼!快給我出來!」趙志現在十分痛恨裝神弄鬼這四個字,同時也記恨那個裝神弄鬼的人。

趙志在等待,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不,或者說是那群人的出現。

時間好像過了很慢,山賊們東張西望,卻沒有看到樹上有任何的動靜。但是他們沒有議論,因為深知趙志脾性的人都知道,現在議論起來的話,可能會出幾條人命。

炎炎夏日中,在林中吹來了涼爽的風,但卻吹拂不去趙志心中的著急。

走還是繼續停下來?

走,怕有陷阱。停下來,怕是敵人在拖延時間讓蒙毅順利逃月兌。

一分鐘過去了,樹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十分鐘過去了,樹上好像真的沒有人。

「走!」趙志喊道。

山賊的隊伍繼續開趕,停下的隊伍開始緩緩地啟動。山賊們凸顯出了一般山賊所沒有的秩序,這也反映出了,趙志也並非是一個純粹的山大王而已。

不過說實在,趙志的山賊之所以有條不紊,那要多多歸功于越農。越農從小就喜歡研究行軍打仗的事情,秦國的統一前所有的大小戰役是他所熟讀的。所以,他因此也對治軍之道了解甚多。

他得到趙志的器重,讓他打理手下的山賊,也是有一定的必然性。

「啊!」

走了沒多久,山賊隊伍中就有人慘叫。

「樹上有人放暗器!」山賊們慌張地喊道。

這時候,山賊們的有條不紊被打破了,他們四散開來,要不是越農喝止,早就潰散了。

「誰!」趙志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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