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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 牽引出來的那個人

這個深秋注定不平凡。

健每次听到楊的名字總會沉默不語,眉頭微皺,林立看在眼里,只是疑惑卻也不說什麼。這幾天,健顯得頗不平靜,幾次好像有話要說,但是總會要說的時候把話停在嘴邊。終于,他有一天似乎下定了決心,竟然開口要輪流保管那壺樹汁液。我心中有些疑惑,但是還是給了他。

健拿了那壺樹汁液,也默不作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坐到書桌前,左手握著那壺樹汁液,右手也不知道是天氣太冷了還是緊張,慢慢地顫抖著伸向那塞著壺口的塞子。健握住那塞子,用力一拔,啵地一聲,一股淡綠色的氣體緩緩飄逸而出,慢慢地飄散在空氣中。健疑惑了一下,最終還是張開了口,往嘴里倒了一口樹汁液,頓時健一動不動,就像是被定身那樣。

在那塞子被拔開之後,bl市的某個地方,有個人從夢中驚醒,他感到不知所措,一種揪心的心急讓他感到了自己猶如在熱鍋上的螞蟻。他感應到那東北方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

「蘇國?那個是蘇國的方向,莫非我真的這麼想得到這個國家?對了,它土地廣闊橫跨兩洲。的確很吸引!」頓時,他便叫自己的傳令官發布攻擊蘇國的命令。

原本他以為這樣一來他就能心滿意足地睡個好覺,但是他依然睡不著,似乎東北的方向好像有什麼勾引起他全身上下跳動的**一樣。他再次從床上起來,命人準備汽車,要往東北方向走一趟。不久後,他坐在飛快開動的轎車後座里,著急地像是等待著什麼。有一點使得他自己也大吃一驚的,那就是往常怕冷的他,今天竟然熱得只穿一件衣服!

他有一種感覺,某種吸引他的力量開始變得越來越微弱起來。他著急了,朝著司機喊道︰「快點給我開快點!」

「快點!」坐在司機旁的副官嚴酷地命令道。

那司機欲哭無淚,因為他所駕駛的車已經到達了極限的速度了,再加速的話汽車可是會出故障的,而且這樣快的速度在夜晚的路上跑也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他不斷地催促著,司機迫于壓力只好猛踩用來加速的油門。

大使館這邊。

在把樹汁液給了健後,我感到越來越不對勁,悄悄地來到他的房門前看看他再干什麼。健的房門被鎖上了,這加重了我的擔憂,我搬來一張凳子,站上去,從門上的玻璃窗偷窺里面的狀況。從門窗看到了健正在坐在書桌旁低著頭似乎睡著了般,桌子上放著的是一個那壺樹汁液。那個塞子已經被他拔開,放在了壺的旁邊。

「糟糕!那樹汁液可不會被他喝完了吧!」我吃驚低聲說道。

這時候健醒來了,听見房門的聲響,往我這邊看了過來,發現我在門上的窗那里偷窺著他。突兀地,他捉住了桌上的那壺樹汁液,往自己的口中傾倒,咕咕地喝著。我一見,心中大叫不好,正想踹開那房門的時候,健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這使我更加著急,找來大使館里的人幫忙踹開那房門。

在我們幾個人的合力下,最終把那門鎖撬開了,進去察看健的情況,像是睡過去了般。再看那他緊握在手中壺里的樹汁液,卻只是剩下了一小口還不到。我嘆了一口氣,塞上塞子,把他放在床上任他睡去。

距離不遠的大路上,一輛汽車奔馳而來,車速快得有些異常,突然之間,砰地一聲,車速驟然降了下來,最後停在了路上。

那汽車里的司機冒著冷汗,不敢回看身後的他,只是緊緊地靠在駕駛的座位上,握著方向盤的手在發抖,默不作聲地呆呆看著眼前的街道。

司機後方的人,坐在車的後排,沉默不語,雙目睜得大大地,忽然又像失魂了一般,頹靡地坐在座位上。

「沒有了,消失了。」他失望地小聲自語道,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型的手槍,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元首!你!」坐在車副駕駛座位上的和他身旁的軍官同時驚呼道。

司機盯著元首的一舉一動,似乎在默默地祈禱著,那一聲的槍響。

「 !」一聲響起,響亮地聲音,劃破了沉寂的天空。

而倒下的卻不是那個元首,只見元首的手槍,指著坐在駕駛座司機的後腦。那司機連驚呼都來不及就被突兀地射殺而死。

元首懊悔般大呼,松開他的手槍,任憑手槍掉落在座位下,雙手掩面,自語道︰「該死的,怎麼就不能多給點時間。」然後,又和身邊的軍官說道︰「以後再這個附近多加派點人巡邏,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馬上匯報!」

軍官們答應道︰「是,我的元首!」

又是一個清晨到來,健已經昏迷大約兩天了,找過醫生來看過,也沒有找到什麼辦法讓他醒來,只好讓他一直睡著,期間還不時打鼾,有時候又翻轉了身體,就像是熟睡的人那般。見到他這樣,我倒也感到放心,想必他會在樹汁液的功效過後就會醒來。

今天清晨到來後,一直熟睡的他突然醒來,在我們驚異的目光中來到了飯廳,喝起粥來,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子建,你……」林立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健疑惑地盯著自己,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怎麼了?」健問道,滿臉疑惑的樣子,就好像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王昉說道︰「你可是昏迷了兩天了,你不知道?」

健听罷,笑著說道︰「我說怎麼睡得這麼舒服,原來睡了這麼久了。怪不得我現在格外的舒暢,整個人月兌胎換骨一樣。」

「子建兄,你身體莫非有什麼怪病?如果有的話,那得治啊!」林立說道。

「我這個的確是家傳的怪病,只是小事一樁,不打緊。多謝林大使的關心!」健擺了擺手,說完,又大口喝了一口粥,然後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我只沉下了臉,即便發現他往我這邊看來,兀自吃著手中拿著的肉包,並不搭理他。

早餐吃完,我便回房,卻見老早離開了飯桌的健站在了我房門的門前。他見我出現,便高興地說道︰「我終于看到了那財政大臣院子里的狀況!不枉費那壺樹汁液!這幾天我們就可以布置一切,把妮給救出來!」

我听到他說的話,氣不打一處,說道︰「你就知道要把妮給救出來!你明知道那壺樹汁液是拿來招引那個特希的,卻在被我發現後便把整整一壺的樹汁液給喝了,現在還若無其事地和我說這些事!」

健愣了一下,笑著說道︰「你知道我只在乎妮。」

我說道︰「紐斯犧牲了這麼多,就為了避免這麼世界陷入黑暗當中,難道你就為了妮而不顧這個世界了嗎?」

健這個時候臉上頓時沒有了笑容,陰沉著臉說道︰「難道我沒有犧牲過!我為什麼要冒著危險把燒得剩下骨灰的紐斯給救了?就因為妮在呼喚著我!我不能沒有妮!假如妮不在了,這個世界的存亡對我來說有著什麼意義!我甚至還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我們為什麼出現在這里,那個該死的楊為什麼出現在妮的面前!如果陷入黑暗的話,那就讓他進入黑暗吧!」

這個世界的真實性。對,這緊緊是在夢境中而已,既然健並不在乎這個世界,那我還在乎什麼呢?

(我怎麼了?我怎麼會這麼在乎!)

「好吧!」我呼了一口氣,白色的水汽在我口中噴出。我看著顯得興奮的健,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們開始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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