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座沿海城市間,構築修繕道路。是的,怎麼樣才能最大程度上發揮運輸的效力?」周圍都是揮著十字鎬,搬運磚石的兵士和軍奴,李必達則拄著指揮棒,與一班幕僚探討這個問題。
「擴寬道路?」安岡第努斯想當然地月兌口而出,但騎兵長官慢慢搖頭,這樣其實並不有效。
這會兒,先前指揮過亞歷山卓海戰的希提烏斯,他本是個被革除公民籍貫的人物,後來著某騎士的名字混跡海外,被李必達賞識,「你的能量是很大的,只不過發不出自己的聲音而已,我可以給你提供完善的舞台樂池。」所以希提烏斯才在內戰爆發後,忽然在東地中海的各個島嶼間揚旗,與龐培方的軍隊對抗纏繞,頗是對其造成了不的牽制阻滯作用,因為見多識廣,希提烏斯這會兒即建議︰「可以構築兩到三道平行的,相距不遠的道路。」
李必達舉起指揮棒,很滿意希提烏斯的答案,「三道平行的話,物資往來的話可以互不干擾,達到最快速度。另外,單向出軍的話,步兵、騎兵和輜重隊伍能各自使用不同的道路,騎兵可以在最外的道路負責奇襲和警戒,步兵則在中間互相支應,而輜重可以走在最里面,這樣最為安全穩妥。」
接著騎兵長官又問希提烏斯,在工程養護方面有無其他建議。希提烏斯工程方面,以羅馬軍隊的技術,完全沒有任何可以擔憂的。但阿非利加是個多沙塵的地區。怕是要在道路的兩側種植巨大的樹木加以抵御。不然道路很容易被淹沒。
「好的,工程款項問題,就以獨裁官副手的身份,將文書送往羅馬城,叫國庫和凱撒屬下的騎士來承擔。」李必達完後,便對希提烏斯招招手,隨即兩人進入了主帥營帳當中。
「平民黨的追隨者,當年曾經參與過喀提林暴動。失敗後才流亡海外,這份履歷對不對,希提烏斯?」李必達坐在圈椅上,邀請對方也坐下。
「是的,我想這些情況早就在騎兵長官您的掌握之中。」希提烏斯毫不避諱。
「前些年為了謀生,在阿非利加與毛里塔尼亞各王公酋長間輾轉。唔,當過佣兵隊長,當過殖民城市的商人,所以對當地的風俗與語言非常熟悉。」到「非常熟悉」的時候,李必達很興奮地將幾上的公牘推到邊上。而後叫了一名年輕人出來。
「他叫奧塔基利烏斯,來自薩羅那這個勇敢的城市。我委托他作為你的副手,前往更遙遠的毛里塔尼亞地區,當然為了你們的安全,可以取道西班牙,我會沿途派遣人手護衛。」李必達吩咐完後,就下達了人事安排,「奧塔基利烏斯負責交涉的界限和目標,而希提烏斯你擔當具體的事務。怎麼樣,我希望你倆能好好配合,策反那兒的各個部族王公——朱巴王現在國內空虛,他的主力軍團與騎兵大部分都派出支援龐培了,希提烏斯你要做的就是在背後給朱巴王狠狠來一下子。」
「我當然願意接受這個十分重要和光榮的使命,騎兵長官閣下。」希提烏斯很是爽快地答應了。
當然李必達也十分滿意,他便到,假如這兩個人能成功,必然發揮不下于五個軍團的效用,凱撒閣下與全共和國都會感激的。而現在,我也不可以閑下來,馬上就要指揮對內陸澤塔城和薩拉蘇拉城的攻擊,這兩座背靠大鹽湖的城堡取下後,龐培就會喪失一半的財賦來源。
營帳的帷門晃動,兩名令牌官有些不安地走進來,隨即他倆聲稱有最重要的情報,向騎兵長官匯報。
「是敵情嗎?拉賓努斯重新發起反攻了?」李必達很疑惑地。
但令牌官並非敵情,猶豫了下後,其中一位,比當面產生敵情還要嚴重,而後他便將一份公牘送給了李必達。
「什麼,薩丁尼亞與羅馬城送出的運糧船只,全被庫里奧扣押下來了!」李必達看到這個消息,直覺得五雷轟,不由得站了起來,整個營帳內的幕僚和傳令也大吃一驚。
「是的,看來庫里奧是早有準備的,運糧船隊剛剛經過西西里海峽時,就在馬利沙港被他的艦隊給扣下來了。」令牌官,「庫里奧是以西西里總督與阿非利加戰區總管的身份,宣布直接調用這些物資的。」
「那木材和鐵釘呢!」李必達有些神經質地追問到,要知道在阿非利加作戰,最缺乏的就是這些物資,他的營地建築所需都要靠拆除船只甲板來維系。
另外個令牌官很不幸,也被西西里總督征用了,用去加固「高乃留斯舊營」去了。
「什麼高乃留斯舊營,那個隨時會被犧牲的棋子,還以為自己能重現西庇阿攻入迦太基的輝煌!」李必達憤怒地叫起來,「我是騎兵長官,獨裁官狄克推多的代理人,阿非利加戰區在我進來後,就應該沒有庫里奧的事情了,這個混蛋。」
轟的一聲,騎兵長官在激憤下,一腳踹翻了身邊的幾,而後全營都寂靜了下來,沒人敢什麼,只听到李必達在那兒喘著氣,看起來是在平復情緒。
「薩博,海布里達——我在現在宣布,即刻冬營。」李必達最後出了這句話。
冬營,那也就意味著原先已經詳細擬定好的澤塔城奪取戰術方案,完全已流產。
是的,李必達是沒辦法的,現在拉賓努斯據守內陸的澤塔城,就是要拉長李必達軍隊的補給線,增加他進取的消耗與負擔,打防守反擊戰術,假如李必達順著海岸去增援烏提卡附近的庫里奧的話,拉賓努斯就會趁機發起進攻。現在唯有靠充足的物資儲備,才能支撐李必達先前的計劃,但昔蘭尼和埃及的物資都已到位,庫里奧卻把薩丁尼亞來的物資豪奪了。
「以前只有我坑害別人,沒想到獵了十年的鷹,現在卻反過來被鷹啄了眼珠。」李必達暗自在心中發狠著,隨後一種陰毒的表情,在他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