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听到這兒,辛琰一下子坐了起來,「慕白呢?他在哪兒?」
「他……」辛修支支吾吾,想到走之前慕白囑咐他的話和凌厲的眼神,小小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愨鵡曉
「說啊!」辛琰臉上的溫柔漸漸變成了急迫,又害怕嚇到辛修,盡量把聲音壓低。邊詢問邊起身去了辛慕白的房間,抓起他的筆記本打開,不到五秒鐘就找到了他已經刪掉的瀏覽記錄。
是六年前的那個新聞!!
還有那兩張幾乎要了姐姐的命的照片!!
曾經文弱從不惹事的他曾為了這個緋聞和照片去和金剛拼命,就算是現在看來頭腦也一陣發熱,更何況是一直都秉承著媽咪最大的辛包子!!
不好!
辛琰知道小家伙一定是去找林上欽了,他一定早就發現了蛛絲馬跡,瞞著他們自己尋找線索。為什麼他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呢?
「舅舅……慕白去哪兒他沒說……他出去的時候從小熊肚子拿出一個很小的金色玩具手槍。」看著舅舅的神色越來越嚴峻,辛修覺得慕白一定是攤上了大事情。如果因為告訴舅舅,他不認自己這個朋友就算了,他一定要慕白安全。
是那只瑞典袖珍手槍!
不會錯!慕白只有那一只手槍,而且按辛修比劃的大小辛琰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辛包子拿槍找林上欽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他!
他不是那種虛張聲勢的孩子,更不可能專門跑去認親,他的性格讓辛琰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回到自己房間,辛琰從床底下一個暗格里隨意拿出一把手槍,十幾發子彈,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急急忙忙的沖了出去。
臨走交代辛修,「一會兒你媽咪醒了,一定不要告訴他我和慕白拿槍出去了。」
————
短暫的對峙,辛包子終于還是舉起了槍。就算是死他也要為媽咪報仇!
但林上欽舉槍和瞄準的速度比他快太多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發子彈已經向著自己沖了過來。
辛包子愣在那里,渾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來不及躲閃也不想躲閃,時間仿佛凝固住一般,他靜靜的看著那發子彈慢慢移動到自己的面前,他已經準備好倒下。
小小的辛包子第一次覺得心痛,殺掉自己的居然是爹地。
六年前的那場緋聞,他狠狠地踹了媽咪一腳,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是媽咪拼死護住了他。六年後,他還是要奪走他的生命!
媽咪真傻,居然找了這麼一個男人。她暗自傷心流淚,可這個男人呢?坐在大公司總裁的位置上摟著美嬌娘過他的快活日子。
媽咪,沒能替你報仇,對不起……
「不要!」門被推開,閃過一個人影,沖過來抱著辛包子原地滾了兩圈,才停了下來。
是萬肅。
他送聶冰嵐回來,剛出電梯門就听到槍響。
心里一驚,覺得有些蹊蹺。
怎麼會有槍聲?
他剛從一樓大廳上來,下面平靜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是什麼樣的高手讓所有人都發現不了!
他倒不擔心林上欽,能瞞過眾多人眼楮的跑到頂樓的人一定不可能成群結隊,最多也就一兩個人而已。林上欽再怎麼說也是風詹門的門主,身手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但是走到門口時那一句「我恨你」讓萬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個孩子的聲音!
那是辛慕白的聲音!
帶著濃濃的憤怒和憎惡,像是裹挾著所有的仇恨。
來不及多想,他沖開了門,一把抱住小家伙險險的躲了過去。
他看的出來,總裁並沒有瞄準小家伙的要害,但如果總裁知道是他打傷的是自己的兒子時,心里會有多麼後悔!
雖然他的右臂被子彈擦傷,雖然他動作稍微慢一點就極有可能命中胸口,但他一點都不後悔。他不想讓總裁再次痛苦,六年前辛晴的事情已經足夠了。
「總裁,你瘋了!他是你兒子!」
萬肅終于決定說出來,看著辛慕白黑著一張臉誓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模樣,他就猜到,小家伙一定是知道了。
「你說什麼?」林上欽皺起眉,沉聲問道。是他听錯了嗎?萬肅好端端的說什麼驢頭不對馬嘴的話!
「他是你兒子!是你和辛晴的孩子!」仿佛這才感覺到右臂的疼痛,在確定慕白安然無恙後,他放開小家伙,吃痛的捂住右臂,想止住不停外流的血。
林上欽听到這里全身都不由得一震。他的孩子?他和晴晴的孩子??
他知道萬肅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話一旦說出來就一定有了充足的證據。他也知道小家伙這麼怒氣沖沖的跑過來,槍槍想要置他于死地一定有什麼原因,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不可能!
林上欽又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個貝戔女人明明背叛了自己,和柏良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就算那封匿名郵件有假,自己親眼看到的也不屬實嗎?
緋聞傳出後她身敗名裂,成為眾矢之的的對象,一句話沒說就銷聲匿跡。為什麼那時候不告訴自己她懷有他的孩子?
柏良當時也還在Z市,一直在打理風詹門的事情。出國是一個多月之後的事情,一去就是六年,直到現在才回來……
難道,這段時間他是和……
那豈不是更說不通!他若是和辛晴在一起,當時就可以打掉,為什麼還留著他的孩子!
這個小家伙和自己面容酷似,同樣也習慣用左手拿槍,可那天見他時,他明明叫另外一個男人爹地,而且那人並不是柏良。
一切都是陰謀!
林上欽腦子亂哄哄的,只要一提起辛晴,他還是像六年前一樣頭疼欲裂,難受的幾乎要瘋掉。他不知道一向控制力極強的自己,為什麼那個貝戔女人是自己的軟肋!
「不可能!」林上欽的表情痛苦,英俊的面容幾乎扭曲。
不可能?听到這里辛包子雙拳緊握,指甲劃破稚女敕的皮膚伸出殷紅的血珠,一字一句狠狠地質問道,「是不相信六年前你那一腳沒把我踹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