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許橈陽幾天,可兒想要回家了。《》「再不回去,我媽該起疑心了她說。許橈陽一臉的煩躁,一臉的舍不得,「你能不能不上那個班?」他去找錢夾,從中抽出一張卡遞給她,「這是我唯一的一張附屬卡,你隨便用
可兒瞄了那張卡一眼,沒接,「我不要,我拿了也沒用,我現在真要取出一百萬給我媽,我媽會立即被嚇出心髒病的。我媽也不是個傻瓜,這張卡一旦被我媽發現,她也會懷疑的
許橈陽又去包里找現金,從中抽出兩沓遞給她,「那你把這個給你媽,你別讓她上班了。我養你們兩個「那也不行,我的工資就那麼多,突然間多了這麼多錢,她肯定也會懷疑,你上次的鮑魚宴已經露了馬腳了。我媽肯定心里懷疑著呢!只是沒好意思直接問我
「白天不行,晚上你下班又那麼晚,連吃個飯都不夠用黑爺的臉色又黑了。「那我怎麼辦?」可兒失笑著去看他,許橈陽一下子就變成一個撒賴的大男孩了。她溫柔地去捋他的眉頭,「你答應我的,在我面前不皺眉,你又忍不住了許橈陽把眉頭展開,突然間福至心靈了,「不如,你到華泰來上班吧!做我的秘書,讓我一天八個小時看著你
可兒抿嘴笑,「我才不呢!你說不上兩天就看煩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兩人一磨蹭,又到了上班時間了。蘭博基尼繼續履行送人的使命。把人送到大路口,連em門都不敢停,「媽的,」許橈陽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窩火過,喜歡個人還偷偷模模的。
從em回來,他渾身像爬了條蟲子不舒服。劉東敲門進來。劉東是華泰的副總,也是許橈陽同學,多年的哥們,對許橈陽的脾氣秉性門清。進門來,看見許橈陽在空地上煩躁地轉著圈子。
「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劉東問。
許橈陽若有所思地模回辦公桌的椅子,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劉東你說,一個老百姓突然間會得到一筆錢,又不能讓她知道是別人給的,什麼方法最自然?」劉東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中彩票嘍!一夜之間有大把的銀子砸下來只能中頭獎許橈陽茅塞頓開,興奮地一拍大桌子,滿臉的陰霾散盡,「我怎麼沒想到呢?」
劉東左右瞅著他,諱莫如深地笑,「沒事吧!想給誰點錢花花?實在送不出去,送我點,我不嫌錢多許橈陽臉一板,正色起來。「說正事劉東隨即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笑著搖搖頭,「說正事。我昨天听蔣主任說,譚東城最近聯絡張行長特別勤
「你別听丫說許橈陽哼了一聲,「他怎麼沒跟我說,反倒和你說了?無非給自己貼點金掛點彩。他有本事把我撩在這看看。丫得寸進尺,我給他點顏色,他就琢磨著要開染房,竟然連我的人他都敢惦記,昨個兒我就差點給他踹出去,你甭搭理他他已經沒耐心听劉東匯報了。「你先出去吧!我下午出去一趟
劉東笑得更詭譎了。「什麼事這麼勞煩咱們許少動心思了?是不是為了寧可兒?」許橈陽抬眼去看他。「听誰說的你?」劉東呵呵笑,起身往門口的地方走。「你昨個走了,我到的時候,蔣主任還在惦記呢,說千葉哪個小姐都不如許橈陽身邊那個
「去他媽的許橈陽罵了一句︰「可兒像小姐麼?丫現在看哪個女人都覺得是做那行的,他媽的品味都混成亂炖了
看著劉東出去,盯著那門關上,許橈陽皺著眉頭靠到椅背上,沉吟著嘀咕了一句︰「中彩票?」隨即,他的眼楮亮了,唇邊浮起一個笑容,嘴里接著又跟了一句︰「還真是個好主意
如果說許橈陽是個神話,是個傳奇,那麼,譚東城就一定是那個離傳奇離神話最近的人。《》今年二十九歲的譚東城畢業于北大工商管理系,當年和許橈陽是同一屆同一系的同學。如果沒有許橈陽,那一屆的風頭就是譚東城的。
有很多人曾經比喻過許橈陽是周瑜,譚東城是諸葛孔明。只是現今的周瑜沒有三國的周瑜那麼倒霉。現今的周瑜要風得風,要雨的雨,風頭永遠壓著他的。現今的諸葛孔明也帥,也滿月復才華,卻在北大的女孩中永遠是許橈陽身後的影子。提起譚東城,一定會有人搬出許橈陽,但提出許橈陽的人,卻並不一定知道譚東城。
就像em的女孩,只知道有個許橈陽,不知道有個譚東城。如果不是那天譚東城和許橈陽打了一個照面,也許沒人能認得出他來。能成為許橈陽的敵人,也是一種榮幸。
這是譚東城就在走進em的第二次。譚東城進來的時候,他身邊帶著上次帶來的女伴。劉洋先就認出他來了。劉洋比認人方面比誰都眼尖,倒茶倒水,她比誰都熱情。可兒那時正被一個中年女顧客刁難。一件麻紗的長裙,女顧客買回去,明顯是下了水,但是,女顧客就死活不承認。可兒和曹爽正在和她據理力爭。
譚東城進門來直接坐到沙發上等人。三個人之間的爭論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瞄了一下那個理直氣壯的女顧客,接著又瞄了一眼那女顧客身邊的那兩個女孩。一個圓圓的臉,長相基本上是很普通的那種。
他又望了一眼另外一個。一張很精致的小臉,大眼楮,高鼻梁,嘴唇不薄不厚,尖的像錐子的小下巴。一張很清透的很特別的小臉,他上次來見過。很奇怪,他怎麼竟能把這樣的一張臉給忘記了呢?
劉洋給他端過來一杯茶放到了茶幾上,他說了聲謝謝,沒去看倒水的人,把茶杯端起來放到嘴邊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眼光仍然向可兒那邊望過去。
听了一會兒,他听出問題了。看著那張精致的小臉已經漲得通紅,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直接站到了女顧客面前,沖她一笑︰「想知道你這件衣服下沒下過水很簡單。據我所知,任何一件衣服只要多下過一次水,色澤度都會有所差別,只不過有時候因為差別不大,我們右眼看不出來。但是,人的右眼看不出來,高端的儀器卻可以清楚地檢查出他們的差別,即使有千萬分之一的誤差
他轉過頭看著可兒,挑了挑眉,笑容更深切了,「怎麼樣?如果你們能百分百的肯定這件衣服下過水,那麼,我們就拿去檢驗。這檢驗的費用可能不便宜,一次至少也要萬八千塊。如果證明這件衣服沒有下水,不僅你們要負責給人家退貨,這檢驗的費用也要你們出,你們願意麼?」
可兒想都沒多想,「我願意,」她迎視著譚東城,這張臉很面熟,似乎什麼時候見過。很親切,很不陌生的一張臉。她篤定地點頭。「我看得出來譚東城深看了她一眼,于是又轉回頭對那個女顧客說︰「那麼你呢?如果最後證明這件衣服下過水,你是否願意承擔這次的檢驗費用?如果你願意,我馬上就可以帶你們過去
女顧客氣息粗重了,兩道不馴的眉毛都皺在了一起。她瞪著譚東城,臉色慍怒,沒好氣地說︰「你是誰啊?關你什麼事?」譚東城聳聳肩,一笑,「我誰也不是,我來買衣服的,我只是多管閑事女顧客把衣服團起來重新塞回包里,沖著他氣哼哼地翻了一個白眼,「我看你也是多管閑事隨即,她拎起衣服摔門而去。
一場僵持了好久的爭執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煙消雲散了。可兒和曹爽都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可兒驚奇地瞪著譚東城,她忘了這個男人和許橈陽那次的劍拔弩張了,她甚至已經不記得譚東城了。「真的有這樣的儀器麼?」她忍不住問。
譚東城又聳了聳肩,沖著她眉目閃爍,嘴角向上彎。「我也不知道,應該有吧!」可兒更驚奇了,眼楮睜得更大了。她終于回過味來了,她驚呼一聲︰「原來你是故意騙她的?」
譚東城含蓄地看了她一眼。一張干淨透明的小臉,你說不出她有多特別,你看不出哪個部分有多漂亮,但是,組合在一起是醒目的,顯眼的。
他心中一動,本能地站直了腰,目光從她的那雙眼楮收回來。好特別的眼楮,好熟悉的眼光,他悄悄抽了口氣,「對付這樣的顧客,有時候要講究一下策略,否則,她夠你纏的。她擺明是把衣服買回家,穿兩次,用兩回再回來換的。說不準她的衣服都是這麼換來換去的
可兒更驚奇更佩服了,她臉上放光,眼珠發亮地瞅著譚東城。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幾乎充滿了佩服和激賞。「你怎麼知道的?」她又驚呼了一聲。「她是我們這里的黑名單,所以,她來退衣服,我們看的都格外仔細
譚東城定定地瞅著她,他就覺得有那麼強大莫名的一股吸引力使他無法收回停在她臉上的目光。突然間面前這張臉讓他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驀然忍不住月兌口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可兒心無城府地回了他一句︰「我叫寧可兒
「寧可兒他重復了一句。略一思忖,隨即,掏出錢夾從中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你收好,」他的眼里閃爍出兩束特別的光亮,默默停在她的臉上。「我叫譚東城他的女伴從那邊過來,挽住譚東城的胳膊,眼楮向可兒這邊略有不快地瞄了兩眼。「譚少,沒有合適的,我們走吧!」
走出em的時候。譚東城回頭看了一眼可兒,正巧可兒也正坦然地目送著他,他們在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間。可兒沖他友好地一笑。他皺起了眉,心里沒來由地掠過幾許奇怪的跳動。
晚上許橈陽來接可兒下班的時候。可兒把下午發生的一幕說給許橈陽了。她說的繪聲繪色,說的津津有味,完全沒有察覺到許橈陽的臉色正越變越黑。講到那女顧客那張臉的時候,她更是咯咯地笑著,「你沒看見那女的那張臉有多糗,」她故意學著那女顧客的口氣。「我看你也是多管閑事
汽車戛然而止,許橈陽轉過頭來黑著臉看著她,「寧可兒,你有完沒有完?這一路,你都在講譚東城,你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跟他不對路麼?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d*^_^*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