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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戰役

喜帖,折北還是沒有親自送,以默是在早上收到的,姐妹聚會的第二天早上,她打開的時候,文曉印和張小衿以為宿醉還沒醒。

喜帖上是折北的字跡,他說過結婚的喜帖絕對不會交給印刷公司的。以默給折北回了一條信息,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喜帖已收到

張小衿是被食物的香味誘醒的,這幾個月的旅行,她經常吃不上飯,所以對食物沒有已經那麼挑剔了,「還是回家感覺好

以默還在煎雞蛋,張小衿洗漱出來,喝著溫開水,隨手拿起桌上的那個紅色信封,看著上面的名字,微微一笑,「昨晚不是說向南的身體還沒恢復嘛,怎麼這麼著急就辦婚禮?」昨晚她才知道自己流浪的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包括以默現在已婚。

「可能是奉子成婚吧以默探出腦袋,像是對待一般人一樣的打趣,「不過折北有些死板,應該是被灌醉**的

張小衿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個人相識有那麼一秒的停滯,張小衿先開口,「沒事吧?說心里話,你和折北應該在一起的

「但是沒能在一起啊,這就是命運,不過我先結婚了,這算不算我贏了?」

張小衿搖搖頭,「我覺得你輸了呢她知道以默說的是那年他們三個打的賭,誰會是最後一個結婚的,張小衿舉起手,「你們都沒發現?」無名指上那一枚簡單的銀戒。

「天呀,你結婚了?」以默發現雞蛋已經糊了,趕緊關了煤氣,沖過來確認。

「恩,是在路上認識的,他過兩天才能過來在路上病倒以為要死的時候,看著陪在自己身邊為自己奔前跑後的人,張小衿突然覺得那些執著都是病,所以她病好了之後,那場叫做執著的病也好了。

以默抱著張小衿,這是這些日子來她覺得最開心的事情,當然除了找到骨髓。她一直擔心張小衿,但是對于那個意外發現的秘密什麼都不能說。她連安慰都無法給,看著她離開,等待著她的流浪。

「張小衿,你做的對!」

「我知道

文曉印睜開惺忪的睡眼,「喂,你們在干什麼?」昨天不是已經抱過了?怎麼今天又膩在一起了。

「曉印,張小衿結婚了!她結婚了!」

文曉印雙眼瞪得圓圓的,三步就沖了過來,「以默,那你請我們的馬爾代夫可以帶家屬嗎?」

衛以默滿腦袋的黑線,「文曉印,你不應該先關心張小衿怎麼就閃婚了嗎?」

文曉印一臉無所謂,「她不按常理出牌已經是太平常的事了,誰知道是不是過幾月孩子就落地了

張小衿決定幫文曉印清醒一點,勾著她直往洗手間去,文曉印還在繼續自己的計劃,「以默,就帶坨坨,也算你半個家屬呢

是的,那一年她們都覺得自己可能會很晚再結婚,文曉印說為了抵這樣消極的態度應該有多行動,三個人約定了,誰最晚嫁出去就要請客馬爾代夫豪華游,為此,文曉印的蜜月選擇了普吉島。

其實她們似乎都忘記了,以默也是領了結婚證的人了,也不一定會在張小衿後面,可怎麼連以默自己也覺得自己是最後的那一個,因為她和承默之間不算婚姻,這是大家的共識,是嗎?

其實,謊言再完美也欺騙不了一些人,特別是用心在對待你的人。

思恩整理資料的樣子,平靜而篤定,在以默看來她假以時日一定可以獨撐一片天,所以在出發去董事會之前交給了她一個信封。

「以默姐……」

「別這樣看著我,這是我和承默一起商量之後決定的,你應該出國深造一段時間,學費已經幫你預交了,生活費就要靠你自己,其實邊打工邊念書挺不錯的,我想你不怕那點辛苦以默知道這一次的董事會太匆忙了,因為承默想在手術之前把一切都安定下來,他還是不忍心看她一個人去戰斗。但是據目前的資料,承默手里的股份並不佔優勢。

思恩明白以默的打算,他們無論成敗都不想委屈自己,「那你呢,以默姐,如果我們輸了,你怎麼辦?」

「說心里話,我只要承默身體好起來就夠了,這些年生活教會我的就是不能太貪心,但是我知道輸了會影響承默的心情,對手術不好,所以我會赴以全力

「在說我什麼呢?」

承默今天的精神看起來不錯,他比以默先出門,說是要去接一個人,但現在卻見他一個人回來了,「你說的重要的人呢?」

「秘密武器當然要先藏起來啊

「裝神弄鬼的以默對于承默的家底都是清楚的,哪里還有什麼秘密武器可以用,不過是安慰她罷了,或許是找文曉印去打針了,不然氣色怎麼看起來這麼好呢。

助理來通知股東們都到了,承默伸出手,以默搖搖頭,「讓我在身後走

承默微笑走先走一步,他期許以後能永遠走在姐姐前面,遮風擋雨。

以默漫步走在後面,她期許自己永遠都是弟弟背後的支柱。

董事會的股東們做了一圈,左半邊的中間坐著的陸減格外的刺眼,看旁邊一干人的神色,應該早已經是他一派的了,只是以默以為按照陸減的性子,他今天不會親自出席的。

會議是由李秋微的助理小丁主持的,李秋微坐在左一的位置,有代表梁和軒的意思,而右邊只空出了尾部幾個位置,以默知道在這個屋子里主持承默的人本就不多,何況他現在身體情況是這樣的,支持自己的就更少了。坐下後,一杯溫熱的紅茶被推到自己的面前。

以默看著折北對自己微笑,仿佛想起了走進高考考場之前,他也是這樣對自己笑的。不同的是,高考他幫不上,而這一次卻多虧了他。折北是承默的一步棋,這是她前幾天才知道的,因為不明白承默手里的股份為何無緣無故多了10%,思恩說那是折北幫他募集來的。以默還沒來的及表示自己的感謝,只好同樣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李秋微是順著陸減的眼神才看到折北與以默之間默契的一笑的,她對于折北和以默之間的往事知道的不多,所以曾經全心全意相信這個男人,即使陸減對他有所懷疑的時候,他也不相信他會有了白芸朵那樣的女人之後還會對衛以默有所留戀。知道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流走,她質問過折北,折北卻反問她,為什麼她永遠不會背叛陸減。

而陸減此時並沒有想到那些股份,他對寧折北早就有提防,所以那百分之十他也是預期之內的,只是現在看他對以默細微的關懷,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並不是醋意,只是突然很挫敗,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比自己更愛衛以默的人,所以以默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揮霍自己吧。

董事長的位置按規矩原本就應該是持股多的人來擔任,梁和軒本身持股並不是最多的,只是因為承默身上繼承的股份,兩人合在一起自然是大頭,但這一次要求更換董事長的是承默。听說提案上交董事會的那一天,梁和軒就在辦公室怒罵了逆子。

承默現在手里的股份有百分之四十,姑姑留給自己的有百分之三十,去年開始悄悄購買了百分之五,還有折北幫我自己拿到的百分之十。以默曾經問他不應該有百分之四十五嘛,他笑著說,年輕時候不懂事,偷偷買了百分之五的股份還賭債了。

而陸減手上有多少股份承默不敢確定,但至少有百分之二十五,因為李秋微的百分之五,散股中的百分之十五,還有自己在處理張董和姐姐那家事情上轉讓出去的百分之五。以默曾經問他,那這樣他並不能影響到你取得董事長的位置,承默說這世界上總有些不受人支配的不穩定因素。

果然,陸減手上最終的股份是百分之四十五。承默放在桌下的那只手緊緊握著,他沒有想到那個人是那樣的大方。以默握著他的手,她知道這時候他很難受,很憤怒,很不甘,可自己能做的只有這些。

陸減坐在對面,臉上並沒有李秋微之輩那樣勝利者的驕傲姿態,他在等,等承默喊等一等,也等一個答案,解答他們之間的「死生與共」。

承默沒有讓陸減失望,他提問還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沒有公開投票。會議主持小丁看了一下表格,「梁和軒先生名下的百分之五股份表示中立,不參與投票

承默就知道,他絕對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一分一毫,即使他會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取悅李秋微。

「那還有百分之十的呢?」以默的問題引來所有人的疑問,四下都是竊竊私語。

陸減指著房間角落坐著的男人,「或許他知道

承默看向陸減,眼里充滿著疑惑與小心,而那個男人拿過旁邊椅子上的文件袋走向話筒,「我是梁和裳小姐的委任律師

梁和裳這個名字在恆宇已經消失很多年了,可是在坐的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帶著恆宇從幾百人到幾個人又重新做到幾百人,在恆宇最輝煌的時候讓出自己的位置給自己的弟弟,成為商界一個傳奇人物。

「當年梁和裳小姐名下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由梁承默先生成年後繼承,而剩余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由衛以默小姐成年後繼承

所有的人都看向以默,誰能想到梁和裳十幾年前的遺囑上竟然有衛以默的名字。

以默看向承默,從他的臉上她知道他一定早就知道這件事,這也是他說的秘密武器,想要責怪他為什麼不提前跟她說,卻發現承默臉色有些不對勁,他微微張開嘴,努力保持著微笑,「別怪我,我能做的只能到這里了

「承默!」

以默看著承默慢慢下墜的身體,覺得這個世界仿佛都在傾塌,思恩先反應過來,而一直等在外面的醫生原本只是以默用來以防萬一的,卻沒想到萬一真的發生了。

以默陪著承默走了,會議室里所有的人都突然不知道該繼續做什麼,就這樣股東大會第一次這樣匆匆的散了,承默和以默贏了。

李秋微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的,她以為萬無一失的會贏的,這是自己用青春換來的戰役,她看著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過的陸減,「為什麼,為什麼那最後的百分之十會在衛以默手里?」

陸減的臉上一點失敗者該有的表情都沒有,他一直盯著承默和以默坐過的地方,「是啊,竟然在以默手上低喃著嘴角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你準備了這麼多年的復仇計劃,都輸了,你還能笑得出來嗎?」李秋微覺得陸減是不是已經瘋了。

陸減知道自己很清醒,但是他並不想跟李秋微分享他為什麼笑的理由。

會議室的偏門突然打開了,隨著一聲聲拐杖落地的聲音,原本應該在家里休養的梁和軒從里面走出來,他的雙目呆滯,李秋微不知道他怎麼在這里,並且已經呆了多久。

「秋微,你或許該問問他,為什麼梁和裳要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給衛以默

只有梁和軒知道,陸減沒有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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