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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閑暇之際,鄂州的風趣

北去楊樓,以北穿馬行街,東西兩巷,周邊大小貨行,倒是有些商販二售些生存用品。周邊大街之上,皆是三層相高的木樓,雕梁畫壁的倒是有些松香的清氣。只見前面一間酒樓,五樓相向,各有飛橋欄檻,明暗相通,珠簾繡額,燈燭晃耀。

門前牌匾上書蒼勁大字「天然居」,兩邊又掛著牌匾,上歡門,唯任店入其門,一直主廊約百余步,南北天井兩廊皆小濩子,向晚燈燭熒煌,上下相照,濃妝妓女數百,聚於主廊前面上,以待酒客呼喚,望之宛若神仙。希見之,便是皺起了眉頭。

「這里怎生這麼多的伎女,卻是不太好那些妓女卻是在一邊鶯鶯燕燕的,香粉脂氣卻是撲鼻而來,倒是憑的惹出了一身的脂粉味。

「伙計,且為我們準備一件靠近大街的雅間,其余的莫要讓他們擾了我等!」趙菱也是無奈,只是笑了笑,便是對著迎面而來的伙計說道。

宋之一朝,酒樓妓寨多在一處,無分彼此。樓下是酒樓花廳,樓上則是妓樓勾欄。若是平時那些文人墨客到時自在快活,但是總有些良家婦女再次用膳,邊也是有這種專門的廂房,以防被擾了自在的心情。

「天子丁號間五位,謝了!只是不知道幾位需要些什麼?」眾人坐定之後,卻是看到了餐桌之上擺放著幾碟小食,冷盤、酸菜、蜜餞、時令鮮果倒是挺豐盛的。凌旭當即便要拿出一個嘗一嘗,那手卻被趙菱拿住,當即不解的看著趙菱,便是說道︰「怎麼要不讓我吃了?」大有若無解釋便要發作的沖動。

「這些都是看盤,卻是不能夠食用的,待會兒自然會上真正的菜碟!」趙菱倒是頗有些尷尬的看著正準備將看盤取下來的伙計,只能是硬著頭皮解釋。這個時候伙計到時乖巧,便是問道︰「卻不知幾位需要些什麼?」

「武昌魚、酒醋白腰子、三鮮筍炒鵪子、烙潤鳩子、土步辣羹、海鹽蛇鮓、煎三色鮮、煎臥鳥、湖魚、糊炒田雞、雞人字焙腰子、糊燠鯰魚、青蝦辣羹、燕魚、乾鯔魚、酒醋蹄酥片生豆腐、百宜羹、燥子、炸白腰子、酒煎羊二牲醋腦子、汁清雜胡魚、肚兒辣羹、酒炊淮白魚每樣都上兩道,再來十斤羅餱羅飯。只是這些未免也過于葷腥了,就在弄點荔枝膏水、雪泡縮皮飲、香薷飲、紫蘇飲,也好解解渴!」趙菱都是頗為熟悉,隨口便是說道,那一溜溜的都繞的希頭暈目眩的!

「幾位客官莫不是有什麼貴客要來?需不需要到時候提醒一下?」伙計看著那一大桌的飯菜,確實有些疑惑的問道。四十六道菜可不是區區五位女子可以解決的,所以伙計才有此一問。

「這倒沒有,你還是趕緊的上菜吧,莫要讓我們等得急了!」趙菱當即瞥眼看了伙計一眼,卻是略微不悅的說道。那伙計當即便是低下了腦袋,卻是不敢再問,便是準備了這些飯菜。稍等片刻,那些飯菜便是已經送了上來,滿滿的一桌倒是顯得豐盛多了!

早已經是餓急的凌旭已經是憋不住了,月復中饑餓之中,禮節也被扔到了一邊,塞入嘴中的食物早已經是被消化完畢了。希雖然也是維持著一副淑女作態,但是也一點都不慢,不斷的將那取出的食物吞入月復中,卻也絲毫不遜于凌旭。而趙菱和趙憐只不過是吃了幾口便是放了箸,頗有些無奈的看著兩位進食!

「到時讓你見笑了,以前在軍營之中不敢放開,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可以盡興!」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的希到時滿足的說道,拍了拍絲毫沒有任何變化的肚子,一臉的舒暢。

「這倒沒有什麼,我只是有些好奇,那麼多的食物都被你們裝在哪里?」驚訝的看著那些已經被解決完畢的餐碟,趙菱明顯的帶著一絲驚訝。

「只是消化的比較快而已!」希頓時便是尷尬的笑了笑,畢竟有些事情不好去說!

「那倒也是,畢竟你們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怪不得食量到時如此龐大!」趙菱卻是想起了希等人戰斗時候的勇猛表現,倒也有些了然。

古代的猛將一餐可食數十斤的食物也不是不存在,但是那個時候頂多也就只是早晚兩餐而已,算起來卻也不是什麼。而眼前的食物看似很多,但是其實相對來說,菜式的花色品種要比其數量更重要。而且在上桌之前,便是早就已經被切成小片,只需食用便可以了,加起來也不過是相當于五人的食量而已。但是眼前的兩位女子卻是早中晚都是如此,而且依舊是保持著那一副苗條身體,這簡直就可以說是天賦異稟了!

「這里卻是無趣的緊,與其躺在這里傷了身子,不若到街上游逛一會兒?你看街頭那里有人在玩把戲,不若我們一塊兒去看一看!」凌旭此時卻是頗有些興奮的看著窗外游玩的眾人,心中倒是玩心大起,便是拖著希一起前去賞玩一會而已。

眾人結了賬之後便是走了出去,卻是見了有眾多民眾圍在了一塊兒,看那居中的道士玩把戲。

這道士立在了人群之中,獨攜一裝滿泥的竹畚,卻有人問道︰「你這道士有何手段?不弱耍一耍,且讓我們見識一下?莫不是在這里裝腔作勢否?」

道士卻是泯然一笑,便道︰「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如做上一會好,待會兒見了我的手段,可別道一聲仙人啊!只是我這道術卻需要諸位配合,不知何人可以上來?」凌旭一看也是興奮,便是高舉雙手大聲呼道,便也被選了進去。

道士眼見諸位做好準備,便是說道︰「且在我這竹畚之中取出指甲蓋大小的泥塊,捏成球狀,放入自己的口中!」拂塵輕揮,卻是一派神仙模樣。凌旭也是好奇,便隨著這個道士的說法也是捏了一個泥塊,卻沒有嘗出什麼味道來,便是放在了手掌之上,便是鄙夷說道︰「你這道士莫不是拿那尋常泥塊,哄騙我等!」

道士卻不回應,反而回答道︰「這不是尋常的泥團,其中孕有奧妙無窮。卻不知這位姑娘想要什麼味道?」凌旭卻是皺著眉頭接著便是說道︰「巧克力的味道!」希當即禁不住撲哧一聲,這個時代那有什麼巧克力啊,便是可可也不知道還在美洲那個地方窩著呢!分明是凌旭在糊弄別人。

那道士卻是皺了眉頭,頗有些無奈,接著邊說︰「巧克力?那東西貧道卻不曾听說,變不出來,可否會一應景的玩意?」凌旭卻是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只得是隨口說道「那就冰糖蜜餞吧!」

「這倒好辦,您先握緊了,莫要松手,稍後便讓你見識一下道爺的仙術!」卻見道士仰天長嘯一聲,聲震百里,接著便是對著眾人的手掌吹氣。「這就完了?」凌旭卻是不解,傻愣著問道。「姑娘可以打開手掌,見識一下里面的變化!」道士卻是微微一笑,卻不做其它解釋!

「怎麼變成了這個了?你這道士倒是有幾分手段!」凌旭張開手掌,卻見一個冰糖蜜餞便是放在了手掌之上,溫溫的好像還是剛出爐的。嗅一嗅,分明便是帶著一股子的酸氣;捏一捏,便有汁水露出,那般的觸感卻也熟悉的緊。

「過獎、過獎!只不過在這討些生存所需,到時打擾各位了這個道士卻是拱手而立,一派神仙做作。那些圍觀的群眾倒也不矯情,腳旁放著的那銅盤里面便是叮叮咚咚的作響。凌旭倒是大方,隨手便是擲出一個碎銀,卻也顯眼。

「呵,莫不是頭顱掉了?」卻見旁邊也有一群人,傳來了這般的恐懼話語。希也是久經戰火的,卻不曾嗅的半分的血腥味,便是望眼看去。卻見一個無頭少年躺在了獨角案上面,地方一個頭顱道士分外的明顯,只是卻不見分毫血腥冒出。

「那是‘七聖法’中的續頭法,卻是凶險異常。今日一見,卻也唬的心兒膽顫!」趙菱也是被唬了一下,看著那玩弄戲法的諸位漢子,眼角兒直跳。希畢竟是現代人,見多識廣,稍想一下便是知曉這是「肢解活人」魔術的古代版而已。果然,須臾之間便見那人將頭顱重新續上,而那孩童也是生氣活潑,毫無死氣!

「啊!」卻見趙菱突然跳腳叫喊了起來,只見一只渾身冒火的老鼠在周圍四處亂竄,「嘶嘶……」般的火線引燃的聲音,還有那吱吱作響的怪叫卻是寒顫了趙菱。「莫要作怪,收些性子還好!」希蓮足一動,那個老鼠一般的藥發傀儡便被踹帶一邊,有些無奈的看著作弄著趙菱的凌旭。

趙菱氣喘吁吁,猛吸幾口氣方才緩過神,卻只能是無奈的看著凌旭。「對不起,倒是讓你受驚了!」凌旭卻是吃味的看著拉著希手臂的趙菱,癟著嘴頗有些不樂意的說道。「妹妹倒是有心,弄的這些煙火也是上品,倒不如都買一些,也好讓其他人也嘗嘗這樣的風趣!」趙菱輕輕的松開手掌,立在了一邊卻是微笑的說道。凌旭眼見如此,當即便是奔到希一邊,死死地佔著位置,卻是在宣誓著自己的所有權一般。

趙菱說到妹妹一詞時,不經意的掃了一下周圍,卻沒有發現趙憐所處何處。心中當即便是惶恐起來,笑臉當即便是被憂愁縛住,「你可曾見過我妹妹在哪?」趙菱當即便是哀求道,言語還中帶著哭腔。四周人海茫茫,那趙憐不過是三尺身高,早已經是不見蹤跡。

「你倒是不用擔心,她身邊跟著紅後,只需要在這里呆上片刻,那兩個小姑娘自己便會找到這里!」希卻是不曾擔心,雖然不知曉趙憐武功學的如何,但是那紅後的強大卻是有目共睹的,自然也是放心讓紅後伴隨著趙菱一起行動。

果不其然,稍待片刻,便見到了兩個姑娘小手小腿的朝著這邊挪著。趙菱當即便是撲了過去,一把便是死死的抱住趙憐那幼小的身體,一臉的慶幸,卻是有些責怪的問道︰「你倒是去了哪里?為何不曾告與我等?你知不知道姐姐擔心死了!」

「我到那邊的書鋪里面買了些玩意,到時準備和紅後一起耍著玩呢!」趙菱感覺到胸前似有硬物存在,卻見趙憐從懷中拿出了一副黑白清晰的棋子,興致勃勃的說道。

「圍棋,這個東西倒是不錯,只是以前你不是貪玩,所以學不來這個東西嗎?為何近日卻是有了興致?」趙菱卻是緩了一口氣,松開的手臂被趙憐有些不樂意的掙月兌了。趙菱也是知曉自家妹妹的習性,如沒有被那韃子擄走的話,卻也是一個頑皮不肯學習的主兒,遭了劫難之後方才醒悟,但是也不過是學習武功而已,這般的修身養性的物事也是不感興趣的。

「額……,是這樣子的,紅後對于圍棋很好奇,所以我便買了一副以便耍子玩兒!」趙憐搗了搗不解的紅後,還沒等趙菱問完,便是搶先說了。紅後卻是顯得有些困惑,看了看趙憐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那就好,只是以後莫要亂跑,你的武功尚未煉成,遇到了那惡人的話也是要遭劫的。那個時候,卻是平白無故的讓你姐姐擔心了。以後如有什麼要做的話提前和你姐姐知會一聲,莫要讓她擔心受怕,好嗎?」希卻是蹲下了身子,看著趙憐那躲躲閃閃的眼神,微笑的說道。

「我知道了,姐姐!」突然放大的面盤,趙憐赫了一下,感受到頭頂上的那溫柔以及堅強的溫度,趙憐囁嚅著。那靈動的眼珠兒卻是不敢望向希。

「那可要和姐姐約定好哦,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人啊!拉鉤上吊之後,可就不許變了!」希調皮的伸出了小拇指,趙憐忽閃忽閃的大眼楮看著希的動作,也是同樣的伸出了小拇指。一大一小的手指拉在了一起,約定了以後的誓言。

「小鬼就是事兒多?」凌旭見此倒是有些不悅,便是隨口說道。起身的希卻是听見了,便是對著凌旭莞爾一笑,那一般的風情誘的凌旭頓時便是直愣愣的傻站在了一邊。希便是扯了扯凌旭,卻也說道︰「你不就是一個孩兒麼?這般的愛玩!現在呆愣在這里可不要擋了別人去路!」

「哦,我剛才在那邊看到了有賣風箏的,我們一去去挑了一個吧!」回過神的凌旭卻是拽著希小跑到了路邊的一個賣風箏的小攤,希微微一笑也是跟著便是去了。只是那趙菱卻是目光似有所怨看著希身影,微微嘆了一口氣。便也帶著趙憐、也是跟著去了。

買了些風箏之後,希等人也是興致勃勃的來到了郊外,瓦藍天空之上卻是彩錦飄飄,倒像是眾仙下凡一般。長龍、雄鷹、天鵝、孔雀,自展雄華;真人、羅漢、仙子、佛陀,各顯其能;更有諸般奇形怪異,自有風趣。

「看樣子,很快的我們就會分開吧?」端坐在了一邊,趙菱看著那玩耍的妹妹,卻是心有疑慮,帶著一般的傷感的問道。「不錯,待會兒我們就會讓你們回到臨安那里,畢竟這里很快的便會成為戰場的!」坐在一邊的希微微一笑,卻是帶著苦澀回答道。

「那麼需不需要我去做什麼事情?雖然我不懂軍事,卻也知曉決定勝負的關鍵並不在于戰場,而是取決于臨安那些官員的態度!」趙菱看著那已然是逼近暗夜,就像是那看不清的未來,充滿著謎團。「不了,畢竟你是女子,而且還是宗室,若是插手太多的話,只怕是連你也會遭到打擊的!」希搖了搖頭,卻是同樣的慘然一笑,收斂之後卻是看著那還在快樂地玩耍的幾人,再次的恢復了那堅毅的面龐,看不清的話那就直接劈開就是了,希暗自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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