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誑著他從花嬸子家後院進去,他都沒發覺那是花嬸子家呢,才進屋就被許大鎮長一腳踹出來了,現在,正氣喘吁吁的趴在花嬸子家院子里,躺尸哩……」
石生洋溢著笑臉。一想到吳有才被許鎮長踹出房門那個畫面,他就覺得想笑。一個狗腿子,一個狗主人,狗咬狗,好看著呢。
石柱虎軀一震,挑眉瞧向石生身邊腳旁的嬌娘。嬌娘抿著嘴,坐在槐樹下的石凳上,晃腿玩呢。
「閨女。吳有才這事,是你給你哥哥出的主意?」
嬌娘晃著腿,抽了抽嘴角。「二哥,不好玩。你還說爹不會懷疑到我頭上。可你瞧,咱爹根本就不相信你會使鬼主意哩。咱爹啊,心眼多著呢。好事啊,肯定都是算你頭上。壞事啊,肯定都賴我頭上。爹,你說對不?」
石柱剜了她一眼。
「不對。你說的這些,都是別家父母對待兒女的態度。咱們家啊,一視同仁。不管好事壞事,都要均分。你們兄妹幾個一塊擔著,才是爹想要的哩
嬌娘笑道︰「爹。你咋想都沒想,就認為今兒這事是我弄的哩?」
石柱偏著頭瞅了走過來的石敢當一眼。
石敢當一臉含笑的道︰「柱子,拉著你閨女說啥好事呢。笑得這麼燦爛,說出來,也讓我听听,感受感受
石柱不瞞他,就把石生剛才去糊弄吳有才的事情說了。說的時候,自然沒有把嬌娘捎帶在里面,只說石生過來時,瞧見吳有才鬼鬼祟祟的在莊里東轉西轉。石生想著他怕是在給許富貴探路,就過去捉弄了他。帶著他,東家爬牆,西家溜門,南邊鑽門縫,北邊翻草垛。每說到一處,石柱就把吳有才狼狽不堪的模樣,形容得貼貼切切。
石敢當听著,就覺著有趣。听著听著,就慢慢噙著微笑。
听到最後,眉眼已拉得上揚了四十五度。
他咧著嘴巴子道︰「柱子。咱倆和三順剛才想干什麼來著?」
劉三順接口道︰「出氣
石敢當把頭轉向石柱,「柱子,那你現在氣順得怎麼樣了?」
石柱拍著胸脯子道︰「還用說麼。順得很哩。若是能再瞧上一眼吳有才那狼狽樣,咱揣了一肚子的氣,就能全消了
石柱掛著吳有才的安危呢。他雖然對吳有才有恨意。可吳有才畢竟是從這兒出去的石頭莊人。一時涌上來的恨意,只不過源自于吳有才幫許富貴辦壞事去了。
而今听聞吳有才被許富貴踹了一腳。
石柱還是有些不放心的。他想過去瞧瞧呢。
劉三順聞言,抬頭瞧了石敢當一眼。石敢當亦把眼神遞過來。
兩人相視一笑。石敢當笑著說道︰「咱們今兒就充當英雄一回,走,去花娘子家瞧瞧,吳有才那狗腿子去
醉溫之意不在酒,三人,哪是去瞧吳有才啊。分明就是沖著許富貴去的。因為從石生的話語中得知,許富貴真呆在花娘子家,沒挪窩呢。
石滿、石秀想跟著去看熱鬧。王氏對許富貴素來就有成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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