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憂傷蔓延,他們家的小妹和小弟,不會真出什麼事吧?家門口的那些血,到底是不是人血?
「她娘,石頭、石生。別喊了,也別找了。兩個娃子,在這呢
好在石柱夠穩定。一時的驚慌,只是一時的。一時過後,他就快速尋著血跡找到了灶間那邊哩。
灶間里,嬌娘姐弟倆,互相搭靠著肩膀,在微微的打鼾呢。
想是玩累了,正睡得香呢。兩張小臉,一張皙白,一張黑丑,很鮮明的對比。嘴角,都掛著笑。想是在愉悅中睡著的。那延伸進來的血跡,到了灶膛那兒,就沒了。
「他爹,你說嬌娘和根兒……」
淚水未干的柳氏,踉蹌著奔過來,一眼瞧見安然無恙的嬌娘和石根,頭抵著頭,肩靠著肩,擔心的話,戛然而止。
恬靜的笑容,和諧的畫面。實在讓她無法忍心開口去破壞。
「娘,那血,想必是這兩只山雞的石頭貓著腰進了灶間,沿著血跡,看到了灶膛那兒空著的木盆里,躺著兩只瘦小的山雞。他一手提起一只,指著山雞斷了氣的脖子道︰「爹,這傷口新鮮哩,想是才斷氣不大一會的
石柱聞言,朝他招了招手。「石娃子,把那山雞拿出來,帶著山娃子去外邊把雞毛褪了石頭這才躡手躡腳的提著山雞出來,喊上弟弟石生,去找熱水來褪毛。
「他爹,那嬌娘和石根,咱們要把他們倆抱去屋里麼?」
瞧著石頭帶著石生去外邊褪毛。柳氏這才邁步去到了嬌娘和石根身邊。
石柱正呆望著自家兩個娃子呢。
聞言,他低頭打量了一下嬌娘和石根,搖頭道︰「她娘,不用那麼麻煩。兩個娃子,我瞧著可能睡好大一會了,這會抱他們倆去房里,一抱準醒。她娘,要不這樣。你去屋里把我冬天穿的大棉襖取來,給兩個娃子蓋上,就不礙事了
柳氏听了,自去屋里取來了丈夫說的大棉襖,小心翼翼的給嬌娘和石根蓋在身上。動作,輕盈著呢,根本沒發出啥響動,自然也沒讓睡著的嬌娘和石根驚醒。
蓋好大棉襖,柳氏還不放心。站在旁邊又呆了一會。瞧著石根和嬌娘,還真不會受涼驚醒。這才折身從灶間出來。
跨出灶間,就看到丈夫石柱,正蹲在院子的一角,看兩個娃子給野雞褪毛呢。兩只野雞,褪毛很容易,把燒漲了的熱水,往那上面一澆啊,野雞全身的毛,就全部變成軟綿綿的粘毛,再用手那麼用力一撥,那雞毛就輕而易舉的被褪下來了。
石頭、石生兩兄弟,正比賽著褪毛呢。石柱觀看的同時,時不時就他們兄弟倆褪毛的動作,說出一些自個的經驗之談。
石頭、石生認真的听著,記著,同時即時修正自個褪毛的動作。
很快,兩只野雞,就光溜溜的躺在木盆里了。
柳氏走過來,彎腰把那些雞毛撿起。她要把不要的雞毛,撿去家外面的糞坑那邊,融化了留著做來年地里的底肥呢。她一邊撿,一邊對石柱道︰「他爹,你也別光顧著在這看石娃子和生娃子料理野雞,幫我留神听著點灶間那邊的動靜。嬌娘和石根,沒準哪會就醒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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