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在上車前,還不見阿義和小雨,便問華之毅,華之毅竟告訴沐晴埃爾曼只同意送沐晴一人離開,其他兩個人沒辦法同去。******$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沐晴不解︰「為什麼?」
「你是他的秘書,其他人呢?他不是不幫忙,是幫不了忙華之毅無奈道。
「……我們再想想辦法,再去求求埃爾曼,阿義和小雨當他隨從也可以啊
「之靈,阿義和小雨我會再想辦法,可你待在上海太危險,你必須盡快離開,快點去車站吧
車內埃爾曼等得有些不耐煩,催促道︰「華小姐,你再不走我們就要錯過乘車了
沐晴猶豫著,她沒想到會是這樣,華之毅安慰道︰「放心吧,阿義和小雨有我和素素保護,我保證你在天津等不了幾天就能見到他們
看華之毅目光堅定,沐晴也只好上了車。
車站還有兩個人在等著,其中一個是法國人,沐晴帶著藍色檐帽,帽檐壓得很低,盡量遮住自己的臉。
直到上了火車,坐在**車廂內,沐晴才真正松了口氣,華之毅這辦法很聰明,果然警察不會檢查法國人。
阿義和小雨被梁素素接到自己家中,夜晚,阿義站在窗口望著天空,沐姑娘現在應該已經安全離開了吧。
此刻分別,是否還應該再重逢?
……
從穿越過來到現在,已有大半年了,這大半年沐晴還算過的精彩,光住所就連換了三個城市。
埃爾曼最終沒有讓沐晴做他秘書的工作,畢竟現在兩國是對立的,就算他與華之毅孫遷敘都是惺惺相惜的朋友,關乎到國家的工作,外人做不來的。
埃爾曼只是送了華之毅和梁素素一個人情,帶沐晴離開了上海。
只是這朋友還是可以做的,這不,埃爾曼昨天第二次來天津,邀請沐晴一起看歌劇。
沐晴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好自己,跟周先生周太太打了招呼後便出門了,兩個月前她來天津,被安排在這里,這周太太,是華之靈母親一邊的遠房親戚。
沐晴在劇院門口等了大約十分鐘,埃爾曼才徐徐趕來,沐晴玩笑道︰「讓女士等可不是紳士應該做的哦
埃爾曼笑了笑,道︰「火車晚了幾分鐘,所以我本來計劃好的時間都要推遲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我很抱歉
「沒關系,原諒你了沐晴笑道。
沐晴陪埃爾曼看完後歌劇,出了劇院大門,埃爾曼感嘆道︰「沐小姐與素素就是不一樣,素素從不肯坐下陪我看歌劇這麼久,她總覺得歌劇太無聊
「可是愛爾曼先生你更願意跟素素看歌劇不是嗎?」沐晴笑道。
二人走下台階,沐晴猶豫問道︰「埃爾曼先生,上次我拜托您帶我朋友過來,那件事……不知您還記得嗎?」
「哦,這件事不是我不肯幫忙,等到我去找你的朋友時,素素告訴我他已經離開上海了埃爾曼惋惜道。
「離開上海?可我哥哥並沒有跟我說過啊沐晴不敢相信,她等了足有兩個月,「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嗎?」
「我不清楚,他只跟素素說要回家看看
「什麼時候的事?」沐晴現在只覺得心里很難過,有些害怕,在這個通訊不方便的世界里,她要怎麼找到他?就像小學很要好的朋友一樣,上了不同的初中、高中、有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以後,再想要找到當時小學的玩伴,真的像是大海撈針,這時才知道,這個世界其實是很大的,不在一個圈子里,就不會那麼輕易有交點了。
「兩個月前,我回去幾天以後埃爾曼答道。
「……他們安全嗎?玉之助不再通緝阿義了嗎?」
「那批從東北來的日本人當時也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時間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再見,沐小姐
「再見……謝謝
沐晴心里空落落的,第一次對未來有了擔憂。自己畢竟不是屬于這里的,卻介入華之靈的生活,認識了許許多多的人,現在一切歸零,誰都不在了,才發現在這個世界,很孤獨。
可人畢竟是一個個體,她現在這種失落感,也許是對這陌生的世界熟悉的朋友的依賴,沒了他們,她覺得自己在整個世界都有了違和感。
沐晴失落地回了家,路過街道上一家家或西式或中式的商店,看到一切似乎有條不紊的在進行,街邊兩個小乞丐眼巴巴看著包子鋪剛開籠蓋冒著熱氣的包子,似乎這一切都是和諧的。
沐晴拿出包里還省下的錢,遞給兩個小乞丐,笑道︰「去買包子吧
這條街靠近法國人開的歌劇院,所以它可以用一種法式的生活風情繼續安寧著,可是其他的街道呢?
現在的大家都覺得苦難已經到了盡頭,不會再苦下去,可是沐晴知道,更大的危難在後面。她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這里,是不是人死後的靈魂都會穿越呢?
沐晴又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她和爺爺接觸不多,但是听爸爸說她出生時,爺爺嘆了口氣,因她是個女孩,對她有幾分冷淡。
不過沐晴從沒介意過,她知道爺爺很好強,爺爺是個英雄,有很多功勛,爸爸也是、哥哥也是。
可她呢?
沐晴思來想去,並沒有回家,只想在街上多轉轉,夜幕降臨,沐晴看到有一個穿著黑色單衣的瘦小男人撞了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人後立刻跑了,那男人還在罵罵咧咧,沐晴卻失聲笑了出來,那中年男人,一定是被偷了吧,當年阿義也像這樣,然後自己跑去追他,真想不到後來竟然會一起到了上海……
沐晴走到那中年男人面前,友好地問︰「看看你的錢包還在嗎?」
那男人一模口袋,果然不在了。
「我的錢包呢!」
「錢包里錢很多嗎?」
「該死!一定是被偷了!」那男人不理沐晴,自顧自地生氣著。
沐晴搖搖頭走了,不是因為那男人不理她,而是因為她看見男人的金項鏈和金扳指,這麼有錢,不如去接濟一下吃不上飯的人吧。
……
那天晚上,沐晴依舊做了個夢,不過這個夢,是她自己的。
她夢見自己一身黑色夜行衣,蹲在一座洋樓的三樓窗口,緩緩掏出手槍,一聲槍響,房間內的人倒在血泊中,那個人,是川島志美。
沐晴為什麼確定這是自己的夢呢?因為川島志美倒下後,門外沖進一群人,帶頭的正是玉之助,他沒有叫「櫻」,而是一槍指向沐晴,怒道︰「又是你,沐晴!」
沐晴當時邪邪地玉之助一笑,在子彈飛來之前躍下窗戶,手中皮手套抓著系在窗上的繩子快速滑落,跑向房子轉角,一個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
沐晴醒來後再想起這個夢忍不住捧月復笑了起來,她自嘲道︰「想做英雄想瘋了吧,連做夢都是
周夫人敲門道︰「小晴,你沒事吧?」
「哦∼沒事,做了個好夢
「哈哈,那就好,你之前不是一直做噩夢嗎,終于能做個好夢了,多出去走走,心情好了自然好夢來
「嗯,我知道了,我今天工作完再去轉轉,可能回來晚一些沐晴道。
「也不要太晚,女孩子家不安全
「嗯,知道了
沐晴一月前為自己找了份工作,在圖書館做管理員住手,負責清理圖書館、整理書架,因周太太家條件不是很好,多養自己一個人就有些難了,所以沐晴想出點力。
這周太太還有個兒子,因是老來得子,兒子現在只有九歲,所以沐晴就更不能白吃白喝給人家添麻煩了。
華之毅每月也會寄錢過來,沐晴全都交給周太太,反正自己也花不了,這樣一來周太太高興,沐晴與這家人關系更是好些了。
今天這工作與往常一樣,本來可以依舊平靜的過一天,誰料今天竟然有人在圖使館打架,這打架的還都不是粗人,都是文化人,看起來白白淨淨的書生,甚是有一個人還戴著眼鏡。
兩人因為對同一本書意見不同,爭辯著就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動起了手。
沐晴與其他人好不容易將兩人勸開,兩個人不相上下,都受了傷,這文人打架跟女孩子打架還有幾分像,沐晴看著其中一人臉上的抓痕,嘖嘖感嘆,這打人還專門打臉啊。
幸好兩人都住了手,不然再打下去以後真不好找媳婦了。沐晴嘆了口氣,正準備回去繼續干活,誰料腳下一聲脆響,沐晴低頭看去,貌似踩到一副眼鏡。
沐晴再抬頭,正看到一雙青紫的眼楮冒著火一般瞪著自己,沐晴瞬間明白了什麼,剛才打架鬧事的另一人抬抬眼鏡,扯起帶血的嘴角,對沒有眼鏡的那人挑釁般的留下一個迷人的微笑離開了。
沐晴忙撿起被自己踩碎的眼鏡,向眼鏡的主人,那個正想殺了自己般的人道歉。
「先生對不起,您這眼鏡多少錢?我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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