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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冊 第三十一章 遇虎

秦始皇統一六國後,為顯示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威,曾經五次出巡,其中在公元前210年,第五次出巡回歸至金陵時,幾個陪同的望氣術士見金陵四周山勢峻秀,地形險要,就對秦始皇說︰金陵有天子氣。秦始皇一听大為不悅,命人開鑿方山,使淮水流貫金陵,把王氣泄散,並將金陵改為秣陵。「秣」是草料的意思,意即這里不該稱金陵,只能貶為牧馬場。

漢沿用了秦時定制,並未把秣陵縣改回金陵縣,朱魁在告別父母家人之後,就領著王承啟程去秣陵縣,臨行前母親陳氏給他們準了一天的干糧和幾吊銅錢。其實他一切都早有計劃,一路他撐了撐後背上包裹,刷刷刷的竹簡晃動的聲音。

月明當空,繁星隱隱,石崗村在秣陵縣最外圍,地處極為偏僻的上游淮水路段,去縣城要翻兩座山,徒步快的話入夜就到,慢的話要隔天清晨。

拖著七歲的小王承,爬了一天山路,入夜後,還差些許路,不得不露宿山嶺。

石子山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隱沒在荊棘灌叢當中,參差交替而生的樹木被夜風吹動,發出颯颯、嗚嗚之聲,象怨婦的哭泣,在荒冢、野墳間縈繞。兩個細小人影圍著火堆吃著干糧。

朱魁問道︰「阿承,這次要你跟我出來可有怨言。」

低頭靜靜吃著干糧的王承听見朱魁問話,抬起頭呵呵一笑回道︰「三哥你多慮了,其實你們一家對我已經很好了,曾祖父去世後,這三年時間多虧了三哥你一家的照顧,要不然承兒就要流落街頭了,將來阿承有本事了定然會回報你的恩情。」

朱魁看著眼前這名十歲孩子竟然說出這麼感人肺腑的話,不由感動不已,這要是放在前世那個年代七歲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怕是只會茫然大哭,或許是因為古人生活環境的艱難,心智早熟特別快吧,比如戰國時的甘羅,十二歲便被秦王封為上卿,不知幾歲就可以知事明辨是非,難不成也跟自己一般是靈魂穿越的。

「三哥我既然答應了王叔祖撫養你長大成人,你就放心好了,我不在山下的時候,那五丫頭經常欺負你,是否生她的氣?」

或許沒有朱魁家人的在場,單獨面對朱魁的情景下,開朗了許多,一邊吃著干糧,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其實五姐姐每想你想的那樣,把朱叔給的錢,佔走給自己買東西,那些泥人,我也有份,還給我買了把木劍。」

「喏!你看。」那王承從小包袱里拿去一把精致的木劍,一種硬木制成,是木匠們做出來專門賣給富家孩子的玩具。

朱魁隨手看了看,就丟還給王承,一個兄長般模了模對方的頭,說道︰「不要對進城感到緊張,其實去秣陵縣的住哪,吃哪,怎麼吃,這些想法我早就有了,到時候就讓你過上公子爺的日子。」

「是嗎,我就說三哥最有能耐了,我長大之後定然追隨三哥左右。」

秋後長江一帶,夜晚的氣候頗為寒冷,二人相靠在一起圍著火堆,依舊被凍得陣陣發抖,也算是農家孩子多經風霜,倒不會輕易因此得病。

突然,一陣狂風吹來,兩人同時睜開了眼楮,一個驚醒站了起來,便覺四周有異,此乃人類天性,凝望警戒。那一陣風過之處,只听得亂樹背後撲地一聲響,炮吼般︰「吼!~~~~~」

跳出一只吊楮老虎,目露獸光,一股血腥野蠻的氣息散發開來。

朱魁見了,叫聲︰「哎呀!不好是只老虎。」

老虎放在現代那可是珍貴稀有東西,朱魁也僅僅在動物園見過,那野生老虎,不說絕種,也差不遠了。

「阿承,你先走。」一掌將王承推到遠處,讓他先逃,另一只手下意識的將龍鱗匕持在手中,橫眼看著對面的老虎。

那腳步如同帝王一般,左三步,右三步,做那撲擊前的準備。

「虎勢連綿不絕,若讓它先撲過來,怕是難以抵擋,還是先下手為強。」朱魁心中暗道,隨即身形隨風一動,左腳連點兩步,隨後右腳一瞪,流星趕月般,龍鱗匕尖銀箭直至碩大的虎眼。

看著眼前小人,不過自己嘴中盤餐,竟敢反過來冒犯自己。

「吼!~~~~」

朱魁快,那吊楮虎更快,兩前肢揮動的虎爪,那巴掌與朱魁的腦袋差不多大了,帶動著勁風,蒼蠅拍一般蓋下。

這一變故,讓朱魁險些反應不過來,林中王者,就是王著,在虎爪臨頭那一刻,這千鈞之間,朱魁一剎身,側過身子,險險避過,匕首繼續上刺,卻被另一支虎爪擋住。

那龍鱗匕不愧是百煉過利器,直入虎掌肉中,卡在掌骨上面,吃疼下的吊楮虎,奮力一甩掌,就將朱魁甩飛出去。

匕首掉落在地,那份勁力足有七八個壯男之大,朱魁在空中連打了好幾個騰空翻,憋足腰力才堪堪立足與地,重重吐了氣息,僅僅這麼一會,腦後已冒大汗。

這時,王承拿著那柄木劍,沖到朱魁面前,喊道︰「三哥,我來幫你。」那帶著憨厚的臉上,怒著雙目,漲紅著臉,小小年紀,那氣勢不在那吊楮虎之下。

「混賬,你怎麼不跑,現在還不退下!」見這情景,朱魁怒斥的吼道,拉著王承到自己身後。那吊楮虎這時已經從虎掌疼痛中恢復過來,重新低著頭,低吼著,審視眼前給自己帶來傷害的兩個小家伙,竟然傷到了自己,虎目漸漸通紅起來,一步又一步緊逼著。

朱魁弓著腰小心翼翼帶著王承往後退著,來到東漢一節十二年了,朱魁倒也經常和村中人一同入山打獵之類的,捕捉的不過是野兔,野鹿之類的。也曾听聞村中大人們講,山中深處有大蟲出沒,只是一直沒有見到,到自以為江南一帶可能沒什麼老虎吧。

悄悄的從地上撿起一節木棍,那王承也有樣學樣搬起一塊大石頭。

此刻,被老虎盯得不是王承這個十歲的孩子,就連朱魁兩世為人,幾十歲人的靈魂也是頭一遭,汗水直流。

「吼!」

那老虎嘶吼一聲,展開虎嘴猛的一下朝他惡人撲了過去,生死關頭,朱魁倒是激起了一股勇氣抓緊手中的木棒不退反進,用力對著老虎戳去。

「老子反正都死過一次,就算再死,也拉上你這陪葬。」

或許他二人命不該絕,這朱魁原本隨意朝前一刺,那木棒不歪不斜扎在虎嘴上顎里,疼的那畜生一甩虎頭,整個身軀月兌棒而出,摔倒在一旁草坪上。

見朱魁雖被甩了出去,卻一擊即中,疼的那老虎上躥下跳的,王承焦喊一聲︰「啊!」

舉起手中的石塊,沖了上去砸向那虎腦袋。

「 !」的一聲,那虎頭被石頭打出血來,那老虎嗷嗷的叫的更加慘烈。嚇得王承向後跌坐在地,眼楮睜得老大,不敢動彈,卻是方才那一擊已經是這十歲少年唯一的力量了,勇氣一去,與一般少年再無區別。

「阿承,你還傻坐哪里做什?快跟我一起逃。」

這時,朱魁已經從草坪上爬了起來,看到老虎在一旁掙扎,連忙叫起王承乘機逃走。他可不奢望做個打虎英雄,妄想自己兩個小孩兩手空空真的對付的了大蟲,剛剛不過是湊巧才能打傷它。

二人抓起地上行李,套在身上,拔腿就跑。

一路狂奔半個多時辰後,二人實在是跑不到了,跌坐在草坪上,大口喘氣著。

「三哥,那大蟲不會在追上來了吧。」

「我們跑了這麼久,想來也跑了一兩里外了,應該不會了吧。」

只是他這話音剛落,遠處黑幕中再次傳回老虎的嘶吼聲,听著吼聲之洪亮,顯然已經吐出嘴中的木棒。

「快跑。」

二人只得強撐起身子,繼續向前快奔,只是這老虎的鼻子雖然不如獵犬那般,但依舊能在叢林尋得獵物大致所在,只听那虎嘯聲慢慢的追進。

「三哥,遠處有火光。」

「走,我們往那里跑。」

朱魁想也不想,有火光便有人的存在,敢夜宿野外一般是有些武藝的,就算不是,若人多,或許能唬住那大蟲,再者說生死關頭,誰能多想,自然是有一線生機,就要牢牢抓住,顧不上是否禍害他人了。

就在他二人跑向火堆的時候,此處一名青年倚靠在一大石上假寐著,額上方正,下巴微尖有細須,身側還放著一把青銅利劍,顯然是一副游俠打扮。那朱魁引來的虎嘯之聲一下將他驚醒,睜開雙眼,那眼楮一閃如有神光,透著精芒。

「怎麼山間突然有大蟲吼叫?」

一把抓起身旁長劍,起了身來,見兩個灰色人影跑向這里,便猜到這大蟲是二人引來,嘴角微笑,抖緊手中兵器,顯然武藝在身,並不畏懼。

「怎麼是兩個黃毛少年?」

雖然看清來人的模樣,卻並不十分奇怪,這年頭四處流浪的小孩子多了去了,既然遇上了,他卻不能不救,迎了上去。

「你這二少年,竟引得這山中大蟲,還是躲到一邊去,看我為民除害。」

說完,青年越過二人,拔出長劍,一橫,立在路中。朱魁一愣看向那人的臉,尷尬的笑了笑,露出劫後重生笑意,記住了這人的樣貌。

那黃毛大虎又吼又怒沖到青年面前,它嘴里的木棒已經不知怎麼弄掉了,但卻讓它深深記得打傷它的兩人人,把僅有一點點畜生驅凶避禍都忘記了,感覺不出面前青年的威脅。

把兩只前爪在地上按了一按,立刻合身撲來過去,青年見了面色一肅,但卻沒有慌張,腳心用力,人滑倒一邊,猛虎頓時撲了空,那猛虎見一撲沒撲到人,把虎腰一掀,虎頭轉向那青年,白森森的利齒凶惡的合著前爪再次攻了過來,同時一聲狂吼,比任何一次都來的震撼,就像晴空起了個霹靂,叫人直感地動樹搖,樹葉嘩嘩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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