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隨風離開之後,柳惜北來到了柳舒平的房間,可是此時,房間里卻有個奇怪的現象。愨鵡曉
平日里喜歡嘰嘰喳喳的丫頭竟然安靜得讓人詫異。
她低著頭,無精打采的樣子。
「丫頭,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你看看?」柳惜北問道。
丫頭依然低著頭︰「小姐,我沒有不舒服,不需要了。」
「那你是……心情不好?」柳惜北微微側著頭,說出這話時,她都懷疑自己會不會說錯了,因為她所認識的這個小丫頭,她就是個樂天派,她很懷疑丫頭是否有過心情不好的時候。
丫頭又搖了搖頭。
見狀,柳惜北有些無奈了,她一直認為的樂天派,天真不愁世事的小丫頭竟然還會有這種情緒,她真的訝異到不行啊!
「姐姐,丫頭從今天早上就如此了。」柳舒平說著又道︰「我偷偷告訴你哦,她是听到你說要去東廂國才這樣的。」
他雖然說偷偷的告訴柳惜北,可是那不大不小的聲音卻讓房間里的人都能听到。
聞言,丫頭那小臉頓時一陣蒼白。
柳惜北看了看柳舒平,又看了看丫頭小臉一眼,片刻她才道︰「丫頭,你是不是不想去東廂國?」
為何?
最後一句為何,柳惜北放在了心里,她沒有問出來,可是心里卻已經疑惑重重,突然間決定帶她們幾個丫頭前往,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因為她是主,她們是僕,帶上丫頭,喬兒,還有依顏,這也是為了有人照顧舒平。
可是丫頭竟然是這個反應,這倒是讓人生奇了。
「我……沒有!」
「沒有才怪,我看你就一臉的不願意,說說看,為什麼?」柳惜北直接拆她的台,一來是想知道為何,二來是想看看這丫頭會不會對她以誠相待。
丫頭抬起了頭,臉上沒有笑容的痕跡,似乎還帶著絲絲的愁苦︰「小姐,您能別問嗎?雖然我也很想告訴你為什麼,可是有些事我對誰都開不了口,也讓您讓我在心里留一點秘密可以嗎?」
嚴肅,認真,蕭然,這樣的丫頭還是柳惜北第一次看見,她還以為這小丫頭有的只是天真,純白,整天笑嘻嘻的,什麼事都表現出來,可是今天,就是剛剛,丫頭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才感覺到,她所認識的丫頭也許不是真正的丫頭。
她所認識的,只是也許只是丫頭的表面,真正的她,比她想象中要藏得深。
那天開始,柳惜北就開始觀察著丫頭,而丫頭也恢復到以往的天真活潑,除了偶爾會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切就像以前一樣,仿佛那天要她別問的丫頭並不是她,直到……
「小姐,外頭有個女子跪門求醫呢!」
這天,喬兒剛進門就說道。
聞言,柳惜北微微一怔︰「喬兒,你這說的求醫,指的不會是我吧?」
醫術她是不差,可是卻不比毒術好,所以真要求醫,這女子不是應該去找大夫嗎?她干嘛來找她啊?
當然,會被人找到她並不奇怪,誰叫她有一頭銀絲白發呢!而且她身邊還有個國北第一美男風王,所以真要找她只要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了,然而這也提醒她一件事,她該改頭換面了。
否則這頭銀絲早晚會給她惹禍。
「小姐,不是您還有誰啊?雖然您只會用毒,可是您不是說過嗎?毒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當初您不就是這麼救了我,所以那個女子來求醫有什麼不對?也許她就是听說了您的事跡,所以才來的。」
喬兒的話,柳惜北只是懶懶的挑了挑眉。
好吧!
她是說過那些話,也做過那種事,慕名而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小姐,您要見嗎?」喬兒又問道。
此時,依顏不等柳惜北開口便淡淡揚唇︰「小姐是什麼身份?哪能說見就見?而且來人是誰我們都不知道,你要小姐去一個陌生人嗎?沒準就是一個陷阱。」
「那我讓人打發她走。」
喬兒的話,柳惜北也沒有開口阻止,她只是替舒平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說道︰「舒平,我們去吃飯,你姐夫今天估計是不能跟我們一起用膳了。」
「為什麼?」柳舒平噘嘴不高興了。
「因為他是王爺,他剛剛出門了,也許還有公務,我們就不等他了。」
「是嗎?可是他們不是都說姐夫在宮里沒有職務?那他還要做什麼啊?」柳舒平顯然也不是笨蛋,柳惜北的話他是疑惑了。
聞言,柳惜北呵呵一笑︰「你這小子,該聰明的時候笨得像木頭,不該聰明的時候又精得像狐狸,行了,我也不知道他上哪了,總之是出門了,我們先吃飯!」
幾桌上擺著佳肴美味,柳惜北夾一塊糖醋魚片放進柳舒平的碗里︰「你不是最喜歡吃糖醋魚了?趕緊吃吧!」
柳舒平悶悶的吃著,顯然不大高興,直到……
「已經開飯了?也不等等我。」
「姐夫!」柳舒平蹦的一下從椅子里跳下來,高興的跑向他。
一旁,柳惜北有些無奈的嘆氣︰「得,我這弟弟是有了姐夫沒姐姐了,我陪他吃飯他還不高興呢!一見你回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打雞血?」一大一小疑惑的看著她。
柳惜北無奈一嘆沒好氣的道︰「就是很興奮的意思。」
「這跟雞有什麼關系?」燕隨風酷酷的表情,慵懶的聲音,外加優雅的落座。
「沒有關系。」那只是一種形容,而且還是現代人才會用的網絡流行語,她無法跟他們解釋清楚。
「……」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無語了。
沒關系她還說?
「吃飯,不想吃的就出去,別在我面前哩嗦,跟個老太婆似的。」柳惜北又道。
聞言,他們總算坐下了吃飯了,可是不一會,柳舒平又道︰「姐夫,听說門外有個女人在那里跪著呢!」
「吃飯吧!小心你姐姐又說你嗦了。」燕隨風回道。
「姐姐才不是那麼苛刻的人,她只是說說,才不會不讓我吃飯。」柳舒平似乎一點都不怕柳惜北,對于她的個性他可是了解的。
而且喬兒也說了,姐姐最疼他了,所以姐姐才舍不得他挨餓呢!
燕隨風呵呵一笑︰「你這小子倒是精得很啊?還知道你姐姐拿你沒辦法?」
柳惜北最在意的人就是柳舒平,從她說要帶著柳舒平嫁給他,他就知道了,她若不在意的話她完全可以自己月兌離柳府,可是她卻執意要帶著離開,可見她根本就舍不下這個弟弟。
「當然,姐姐最疼我了!」
柳惜北無語的瞄了柳舒平一眼,然後低著頭吃飯,直接把他們當空氣了。
這兩個人……
果真是臭味相投,他們根本就是吃定她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見狀,柳舒平又是呵呵一笑︰「姐夫,你說那個女人真的是來找姐姐看病的嗎?」
「不知道!」
「那我一會出去看看。」柳舒平興致勃勃的表情。
燕隨風淡淡的抬眼︰「有什麼好看的?趕緊洗洗去睡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他們出門比較晚,離武林大會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他們還得趕趕路,否則就趕不上了。
「可是人家好奇嘛!」柳舒平嘟嘟小嘴。
「姐姐,你不去看看嗎?她可是沖著你來的。」柳舒平的表情轉得很快,前一刻還郁悶著表情,下一刻卻好奇的問道。
柳惜北皺了皺眉,最後無奈的放下了筷子︰「舒平,你是不打算讓姐姐好好吃頓飯嗎?」
「姐姐,你知道人家想什麼的。」因為姐姐太聰明了。
柳惜北支著額角,已經無奈徹底了︰「行了行了,我見見她,這行了嗎?喬兒,讓她進來。」
舒平是個善良的孩子,知道有人在門外跪著,他肯定希望她出手,所以他一直嘮叨個不停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門外那個女人。
因為他平常雖然不算安靜,可是吃飯的時候還是比較少話的,但今天卻不是,能讓他反常的,不是燕隨風就是門外的人了。
可是燕隨風已經回來了,所以除了那個女子就沒有別人了。
不一會,喬兒就帶著一個女子進來,女子看來不過是十四五歲,看見那女子,柳惜北有些意外,還以為是個年長一些的女子,沒想到還是個少女。
「柳大小姐,求您……」
「風王妃!」喬兒糾正她的稱呼。
那女子聞言便趕緊改口道︰「風王妃,小女子鈴玉,求求您救救我娘,我娘快……」
鈴玉的話沒有說完,一雙眼楮突然狠狠的瞪向一旁,順著她的目光,柳惜北回頭看去——
丫頭?
這個鈴玉與丫頭有什麼關系?
她為什麼要瞪著丫頭?
而丫頭……
「你娘快怎麼了?」柳惜北不動聲色的問道,似乎沒有發現她們之間的問題似的。
丫頭的表情很奇怪,與其說奇怪,還不如說懼怕,一臉的蒼白,小小的身子都微微在顫抖著。
「我娘快死了!」鈴玉說得有些咬牙切齒,一雙懷恨的眼眸依然瞪著丫頭,仿佛丫頭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