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你們.」飲雪冷冷地盯著玄月.那目光猶如毒蛇一般.
艾瑪……露餡了……原本熱鬧歡愉的火鍋氣氛.瞬間冰冷.趕腳那一鍋熱湯都要凍住了.
我朝玄月看了看.只見他神情僵硬.也不知在想什麼.
心中哀嘆一聲.老娘舅上身.
幾步走到飲雪身側.拉住他有些冰涼的手.拽進了屋.順手一甩袖子關上了門.
「阿雪.玄月是來恭喜我們成婚大喜的.你今晚也沒吃什麼東西吧.來.天冷了吃火鍋.」我一頂.把妖魂擠到了一邊.他撅著紅唇.有些不樂意地看著我.
我沖他眨眨眼.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去抓只龍蝦來……」
我笑著點點頭.「去吧去吧.來阿雪坐.」
雙手用力直接把飲雪壓到了地上.我搶過玄月手中的筷子.夾了一塊干貝沾了些醬料.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他的面前.
而飲雪的目光始終落在玄月身上.木訥地張開口.機械地咀嚼起來.
我去.火鍋和美女的魅力還抵不過一個男人.
我尷尬地將頭伸到飲雪面前.強行阻斷了他的目光.笑問道︰「好吃嗎.」
飲雪緩緩地望向我.目光漸漸柔和.點了點頭.
我嘻嘻笑道.「還有呢.試試這魚肉怎麼樣.」
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玄月冷冷地看著我不斷地往飲雪嘴里塞吃的.終于忍不住道.「飲雪.這就是為師教你的待客之道嗎.」
飲雪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慍怒.我趕緊接過話頭.「您是飲雪的恩師.自然也是我的恩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阿九雖是婦道人家.但這般道理還是懂的.您老無須客氣.自己來便好.」
我將竹籃中的叉子遞了過去.
不得不嘆滄海的飲食文化要比暗夜好.至少不是徒手抓了.好歹有個刀叉.
玄月舉著一把刀叉對著一顆干貝扎了下去.瞬間干貝長腿劃走了.
他微微皺眉.那雙狹長的眼中閃過一絲怒光.接下來的動作快得我幾乎看不清了.手起叉落.湯花四濺.可惜倒騰了半天.碗中依舊空蕩蕩的.
我嘆了口氣.輕而易舉地夾了干貝與魚片放進他的碗里.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悶悶地吃去了.
「蠢.還和以前一樣.」飲雪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玄月不樂意了.怒道︰「那你來.你叉東西的本事還是我教的呢.」
「我來就我來.」飲雪拿起竹籃中的另一把銀叉.對著一塊魚片插了下去.好吧魚片也活了.
我清楚地看見飲雪額頭上暴起的青筋.
這又是何苦呢……
唉……
我夾起魚片.吹了吹送到他嘴邊.他就是閉著嘴不張開.繼續插著鍋里的其他東西.
「他不要給我.」玄月將碗伸到我面前.
我愣愣地點點頭.卻發現筷子上的東西不見了……
看著飲雪微微鼓動的腮幫.頓覺好笑.
「徒弟媳婦.我也要魚.」
「嗯好.」結果飲雪送來的吃食我一塊都沒吃到.全進了身旁兩個男人的肚子.
玄月模了模自己微微凸起的小月復.躺倒在地上.笑道︰「阿雪.你現在還恨我嗎.」
「咳咳……」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是的飲雪一嗆.我小心地輕拍著他的背.問道︰「沒事吧.」
他微微搖了搖頭.道了一字.「恨.」
「……」
沉默良久.玄月閉上眼笑了.兩行清淚順著眼角落入耳邊.
「是嗎.如今你對你身邊的女人滿意嗎.」玄月睜開看.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笑道.
我又看向飲雪.只見他微微皺眉.「很好.」
「萌語好還是她好.」玄月猛地坐起.一手指向我.我一愣.心中嘀咕著.他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手上一涼.不知何時飲雪將我的手放在兩掌之間.「阿九好.」
玄月站起身.嘴角露出會心一笑.「阿雪.你恨我.沒關系.但我至始至終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那個女人不適合你.她倒是可以.沒有那時的痛.怎會有現在的快樂.如果沒有那不堪回首的過去.怎會有現在和未來.」
飲雪微微皺眉.搖了搖頭.冷道︰「你說的都是借口.我不想听.你以為你是誰.可以替我做決定.」
玄月呵呵笑著.退了兩步.「看到你現在活得很好.我也安心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永遠不會.」
「永遠」二字咬的格外重.
他走到窗邊.對著我點點頭.身子一躍.隱入那黑夜之中.
「玄……唉……」我看了一眼飲雪.這師徒倆的心結看樣子是這輩子都解不開了.
飲雪突然幽幽開口道.「其實我知道……他是為我好……」
靠.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扁飲雪.說話也不是這麼大喘氣的.你師父都走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我無奈地望著窗外.一道人影滑了進來.「媽媽.大龍蝦來了.」
頓時覺得什麼胃口都沒有了.雖然一晚上.什麼都沒有吃.就伺候這對老小了.
飲雪突道︰「小魂.我要和你媽媽休息了.這只龍蝦你自己吃吧……」
妖魂點點頭.抓著濕滑的扭動著的龍蝦.撅著小嘴道︰「飲雪叔叔.你可不能欺負媽媽哦.不然我會打你的.」
我看著始終皺著眉頭的飲雪.咽了咽口水.他不會真的想做什麼吧.
他站起身.我猛地一驚道︰「你要干嘛.」
「鋪床.你不休息嗎.」他說得風輕雲淡.開始整理床鋪.他轉頭看向我.笑道︰「還不起來嗎.難道要我抱你.」
我嚇得退縮到牆角.結結巴巴道︰「你到底想干嘛.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假成親.不需要做那些事的.」隨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把叉子.威脅道.
「呵呵.」他的眉眼化作柔和的一條線.一步步向我走來.「一把叉子能奈我何.你看天都黑了.早些休息吧.」
他神色突地一冷.一掌劈在我的手腕上.
「叮.」銀叉子落地.
他一把將我橫抱起.一切發生得太快.我還來不及掙扎.已經被他抱到了床上.
「飲……飲雪.你要……干……干什麼.」
「拜了堂.自然要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