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那處皇宮內院。
「找我什麼事?」胡黎兼雙手抱胸冷冷地望著地板,曾經日日夜夜想要看到的臉,此刻卻一眼都不想見到。
「她……她怎麼樣了?」
「沒事月影望著冷冷回答的胡黎兼,嘆了口氣,「阿兼,再幫我一次好嗎?」
「幫你?我做的還不夠嗎!我為你做的孽還不夠多嗎!難道你非要她死才能安心嗎?月影,我真地錯了,錯得離譜,我會把一切都告訴暗魂!」
月影從皇位上急奔而下,一把抓住胡黎兼的手︰「不可以!」。
「阿兼,我求求你,我不能失去暗魂的,我發誓!我對暗魂之子發誓,我不會再害幽冥的,求求你不要告訴暗魂好不好?」梨花帶雨的絕美容顏,胡黎兼再一次地妥協了。
胡黎兼緩緩地掙月兌月影的手,月光下沒落的背影訴說著無盡的孤寂與悲涼。
世事總是如此,男女主角之間轟轟烈烈的愛情總是這般上演著,旁人的阻撓,彼此的誤會等等,雖然俗套,卻又難以跳出這個固定的圈,愛情真地需要千錘百煉才能修成正果嗎?不知道啊,當局者迷,早已無力回答了,旁觀者清,卻又看不清,誰知道呢?
暗魂一刻不離地守護在我的身邊,只盼我能早早醒來,而我真地醒來了,他卻又要逃避。
即使在夢中我也叫著他的名字,「魂……」
僅僅是一聲輕喚,足以讓床榻之人欣喜。暗魂強裝鎮定,但是心中的激動喜悅又怎能如此簡單地壓下,看著自己心系的人終于睜開了雙眼,輕呼自己的名字,嘴角含笑,心時不時地露跳一兩下。
「醒了?覺得怎麼樣?」極力控制自己的暗魂仍然不自覺地將手撫在了我的手上。
「嗯感覺著手背上傳來的溫度,心里無限溫暖安心。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我望著他匆忙離開的身影,有疑惑有猜測也有淡淡的幸福。
原來暗魂的心里再次住進了人,這個人自然是我,或者說我一刻也未離開,只是找了一個小角落躲起來賭氣地畫圈圈罷了,此刻又蹦蹦跳跳地出現在最醒目的地方。
但我現在的身份是誰?是暗魂的好兄弟胡黎兼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戲,暗魂即使知道某些事已經發生,但是仍然強迫自己阻止它前進的道路,只是真的阻止得了嗎?
我不知道暗魂內心的掙扎,也不知道一個莫名的身份帶給他困擾,只是微笑著撫模手背上殘留著的他的溫度,想要沉沉睡去,卻終究無法入眠,腦海里都是他的身影,我索性坐起身,換了件衣裳朝小院中的另一處屋子屋子。
神念外放,人未到,但一切盡數落在我的眼中、耳中。
「我沒死?」焱煜不可置信地模了模自己的胸膛,沒有任何的不適,沒有傷口,連疤都沒留下。「還是我已經死了?」焱煜看著窗前的兩個人,正是灰和泥鰍。
「要死你去死,我可不陪你泥鰍調笑道,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听著都明白只是一個玩笑。
泥鰍膽小,貪生怕死,貪慕虛榮,為人狡猾,但是泥鰍的心腸不壞,對朋友更不壞,所以他的缺點也不會用在朋友身上。
「真沒死?不是在做夢吧?哎喲,泥鰍,你干嘛呀?」焱煜模了模自己的手臂,被泥鰍擰得挺疼。
「他是讓你知道你不是在做夢灰淡淡地說道。
「怎麼會呢?捅了挺大一個窟窿,怎麼會沒死?」焱煜疑惑地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胸膛。
「是主人救了你,你不知道啊,昨天……」泥鰍的口才真的不錯,前一刻還在我那跳大神,這回又開始說相聲,在泥鰍七分真實三分夸張地演說下,焱煜知道是我救了他,當听到我因為救他差點喪命,趕緊起身要往外沖,接著知道我已無大礙又是一陣感動。
男人不興哭哭啼啼,不過有些男人哭起來也挺好看,焱煜就是,眼楮睜得極大,淚卻落下。
「灰,還好有你在。我死了不打緊,如果主人因為我這個低賤下人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真是死個千次萬次也償還不了我微微皺眉,「低賤」這兩個字讓我很不舒服。
我自然不知道焱煜的想法,這兩個字意不僅僅是貶低自己,相反竟是為了抬高我的身份。
焱煜的心底深處何嘗不知道吸血鬼是低賤的生物呢,只是一直不肯承認,今天卻不同。焱煜好似那根筋不對了一般,就是覺得自己低賤,賤得一塌糊涂,賤死了。
明明知道主人很強,自己竟然上演英雄救美那麼無聊的戲碼,何況自己根本不是英雄,還害得主人差點喪命,自己還是死死掉算了,活著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嗯,主人是天大的好主人,昨天晚上如果灰失手了,我泥鰍也不活了,這世上這樣把我們當人看,還能舍命救我們的主人真的不多了泥鰍感嘆道。
我微微一笑,看樣子莫名其妙的意外,倒是收了幾個好吸血鬼。
我承認我的確是個善良的好主人,自己的手下有事,我自然也會竭盡全力,但是舍身相救我還是做不到的,畢竟我只是個普通人,普通的女人,那種所謂的大無畏的奉獻精神我是沒有的,那種大哥為小弟兩肋插刀,義無反顧肝腦涂地灑熱血的事我也做不來的。
昨晚只是個特例,一切都太快,快到我無法去承受,從未有人因保護我而身受重傷,更沒有殺過人,境界突然的不平衡,內息的紊亂,一時的沖動巧妙地結合起來,上演了老大奮不顧身救小弟的英勇表現。
我嘆了口氣,已在門檻上笑道︰「死千次萬次?你死給我看看,貓也只有九條命。焱煜有幾條?」
「我……」焱煜的俊臉頓時一紅,俏得似能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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