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再不平靜,卻依然是我的避風港,因為這里有他。往日那個霸道又溫柔的他此刻眼中盡是疲憊,三天了,他已經站在城牆上三天了,不吃不喝,心很痛,但我真地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只能默默地注視著他始終挺直的脊梁。
我傻傻地以為只有呆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那就是一種幸福,而如今我希望可以為他分擔。
城下的邪青兵團一次次地攻擊著城門,一道道流光射向城牆,他的指節蒼白地握著拳。我輕輕地從背後摟住那副僵硬的身體︰「魂,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冷冷道︰「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來人,帶夫人下去休息!」
我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離去,似乎我只能看見那一抹背影,心里有一種不安越來越強烈,而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正有陰謀在醞釀著……足以迫使我和安魂分開的陰謀。
「紅色的液體是那麼美好,此般血紅的夜又是多麼迷人,青兒你看到了,快成功了,我們快成功,曾經的痛、曾經的恥辱,我會一並還給他們,青兒,不用怕,用不了多久我就來陪你了
說話的人有著一頭耀眼的紅發,他手中輕輕搖晃著水晶杯,透明的杯身中式甘甜的血液,他一口飲完,竟覺得難般苦澀,此人真是邪青的王——邪流斯。
「邪夜,他還在死撐嗎?」
邪夜低著頭,一襲白衣更添一份蒼白感︰「是的,王
「哼!他們竟然還有還手的余力,真讓人意外,我還以為他們墮落了那麼久,應該已經變成一堆廢物了。看來經歷了千百年的帝國想要連根拔起也沒那麼容易啊邪流斯將雙腿擱在座椅的扶手上,整個人斜靠在位子上。
「啪!「邪流斯手中的水晶杯頓時毀成了碎片,落在邪夜的面前。
「我已經等了很久了,邪夜,你是知道的。雖然我不介意再等會兒,但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陰沉的聲音,冰涼地刺激著邪夜的心。
「啊!對了,我听說那小子有女人了,我還沒見過呢?把她帶來吧!你說好嗎?邪夜?」只听說過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但現在看來男人也不差。雖然這個男人並不怎麼像男人。
「是,王在那一刻,邪夜的肩膀微微地顫動了一下,腦海中浮現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迷人臉龐。是的他接受了王的命令即使他的內心狂吼著不。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以入眠,我撫模著雪白而柔軟的毛毯,溫暖的,卻無法帶給我任何的安慰。
「冥兒……」我隨聲望去,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我從床上蹦跳起來,隨即撲進了來人的懷里。
「魂眼前的男人,依舊是如綢般的青絲,依舊是如海般深邃的冰眸,依舊是如櫻花般緋紅的薄唇,他在前線還想著我,他回來了。
冰涼的觸感,輕柔如月光的眼神,我一愣,想要推開他︰「不!你不是他,你是……」眼前的人淡淡道了句︰「對不起
我竟有些分不清是暗魂還是邪夜。
眼前一黑,我倒在他的懷里。
我默默地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好似沒有盡頭,我喃喃道︰「暗魂你在哪里?」
身邊出現一個個的光影,有父母,有朋友,有何翼……惟獨沒有暗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只有默默地走著,因為只有走下去才會有希望。
光,成一條線,眩暈了雙眼,仿佛是黑夜中的一條星河,而星河的盡頭是我所等待的人。那般熟悉而俊美的容貌,暗魂。
「你醒了?」再熟悉不過的那張臉,眼中盡顯溫柔,讓人產生一絲甜蜜的錯覺,是他不是他,嘴角那一抹苦澀的笑容說明了一切。
我稍一愣神,冷笑道︰「邪夜?你!」
下一刻,我便再也笑不出來,身體已完全不听使喚,手不是我的手,腳不是我的腳,我動不了了。
「邪夜,你做的不錯一句話打斷了我所有的疑惑以及憤怒。
紅色的長袍瓖著金色卷邊,給人一種怒放牡丹的錯覺感。
這身艷麗的大紅袍子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穿的,落在普通人身上也許只能顯得無比俗氣,而那個男人卻能狠狠震住這抹艷麗的紅,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這般的大紅衣裳便是為了他一人而存在的。
他側坐在窗邊,手握盛有紅色液體的長腳杯,手肘隨意地擱著膝蓋上,靜靜地望著窗外,如果不是那句話,足以讓我忽略他的存在。
我看著那個魅惑的男人,眼神竟有些無法離開,我問邪夜︰「他是誰?」
我?邪流斯
妖異的紅瞳中帶著一絲詭異的銀色,蒼白的臉上那絲淺淺的微笑很是妖媚好看。但不知為何,我又產生了某種錯覺,那眼神里似是在訴說無盡寂寞。
自來到暗夜,我也見了不少帥哥,免疫力自是強了不少,但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人卻讓我的心顫抖了一下,對于那種讓人覺得既可恨又可憐的美,我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我愣愣道︰「你……我為什麼在這里?」
問完這句話,我笑了,很明顯我被俘虜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用我來要挾暗魂?
我面色一冷,不敢再往下想。
「沒什麼為什麼?只是想看看你,看來那小子的眼光一般叭他老子差多了邪流絲輕松地跳下了窗台,緩緩地走向我。
我想向後退,但無奈身子依舊無法動彈,他抬起手,杯中的紅色液體流淌在我的身上,粘稠濕潤,讓人感覺惡心,我鄙夷地看著他。
他卻輕輕一笑,俯,嗅了嗅,淡淡道︰「呵呵,味道不錯啊!邪夜,這個女人就賞給你了,做食物還是其他隨你好了,哈哈哈哈……」邪流斯大笑著離開了房間。
我微微皺眉,怎麼有人可以笑得這麼難听。
縴細修長的手指,帶著微微涼意顫抖著模過我的臉頰,我凝神看向邪夜,驚道︰「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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