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初夏豎起耳朵,悄悄地靠上前去,詫異地看見鈴蘭捧著吃食,接近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的年紀與鳳亦宸相仿,看來似乎也是練武之人。但是身上的衣衫卻破爛不堪,還被用重重的鐵鏈綁住,懸掛在石牆上,黑色的長發披散著,只能看見那一雙精光內斂的眼楮,看上去很是狼狽。
初夏驚訝地眨眨眼楮,知道自己是誤闖了地牢,而眼前這名男子應該是母親讓找的那個赤妖族的繼承人。
「美人,我等你好久了。你今天來晚了!」掛在牆上的男人露出微笑,看著美麗縴細的婢女緩慢靠近。他有著俊美的五官,以及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氣,像是能夠蠱惑所有人。鈴蘭咬著唇,不安地看著牆上的年輕男人,之後拿起調羹,攪動著碗里的食物,熟練地喂著他。
「如果不是命令,誰會來看你!?」她清冷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透著濃濃的無奈。
「難道你不想見我嗎?」男人露出微笑,趁著她持調羹靠近時,飛快地啄吻了冰兒的手,就算是被用鐵鏈捆綁著,牢牢地束縛在牆上,他還是能夠調戲女人。鈴蘭輕喘了一聲,連忙收回手,臉上泛起了紅暈,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被氣著了。
「你在這樣我就不來了,你就等著被餓死吧!」鈴蘭氣鼓鼓的說道,不停的翻攪著食物,不太敢再接近。
「你會想我的!?」他邪魅的臉上露著妖嬈的笑意,絲毫還不出被綁的狼狽。
「鬼才會想你!你再踫我一下試試!?」鈴蘭清亮的眸子忽閃一絲狠意。
「那好吧,你把名字告訴我,我就乖乖吃飯,不再打攪你怎麼樣!」男人對鈴蘭露出誘。惑的笑容,視線卻落在初夏藏身的地方。他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頭,但是黑眸里只有著不以為意,輕易地看出初夏沒有半點威脅性。
鈴蘭沒有說話,咬著唇瓣,粉女敕的臉上看得到一絲羞窘的焉紅。
良久,她才慢慢的開了口︰「鈴蘭!」
「名字真美,跟你的人一樣美麗,我的蘭兒!」他臉上的笑意擴大了,很滿意她的誠實。
「不許你這樣叫我!」鈴蘭嬌嗔了一聲,臉上又紅了幾分。
「那讓我叫你什麼,蘭蘭,玲兒!隨你挑!」男子大方的跟她商量著。鈴蘭低頭不語。手中卻沒有閑著,不停的將食物塞進他的嘴里,試圖阻止她說話,但是那個男子卻絲毫沒有受到阻撓。
「蘭蘭、、」
「、、、」
「玲兒、、、」
「、、、」
那叫聲無比肉麻,這個時候不要說是鈴蘭了,連初夏都想沖出去讓這個男子閉嘴了!
終于鈴蘭喂完了飯,走了出去,躲在一旁的初夏也松了一口氣,她也終于不用再飽受涂查了。
「不用躲了,你出來吧!」男子朝著初夏藏身的暗處說道。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走了個小美人,又來了個大美人!」看到出來了一個美人,男子的眸子明顯閃動了一下,隨即玩味的說道︰「大美人,來找在下,有事嗎?」
「我是谷媚兒的女兒!」看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放浪形骸,初夏嘴角抽搐著,不想跟他繞彎子,直接說道。
「哦,原來是初夏妹妹!是來救我走的!」
「我覺得你在這里挺開心的,過的還不錯!有吃有喝還有美女相伴!」
「嘿嘿,苦中作樂嗎!」他揚起嘴唇一笑,沖著初夏拋了個媚眼。
「我問你,誰把你抓來的!」
「攝政王,就是那個宸王!」
「是他!?他現在已經是鳳翔國的王了,不過,他為什麼要抓你!」初夏蹙著黛眉,這兩個人有什麼聯系!
「我、、不知道!」他臉上露出了難色。
「你不知道!?怎麼可能?你肯定是得罪他了,他才把你抓起來的!」不知道,他是個笨蛋嗎!都被人關了兩年了,竟讓什麼都不知道!初夏鄙夷的看著他。
「初夏妹妹,這麼跟你說吧,在他抓我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也沒見過他的樣子!」受到了鄙視,他立刻辯解道。
「這麼奇怪!無冤無仇的,他怎麼就抓了你呢!」初夏模著光潔的下巴,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這兩年里,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可是,你不是高手嗎?怎麼就被他給抓了!」
「是囊而男人太卑鄙了,他動用了八百多名高手暗算我,還、、、、、」
「停,谷星辰,打住了!」什麼八百名高手,一听就是在胡扯,初夏不厭其煩的打斷了他︰「別的咱先不說了,怎麼把你就出來啊!要扯斷這些鏈子嗎,你能扯斷嗎!」
「不行,他用金針封住了我的穴道,我不能運功!」
「那好吧!我來試試!」初夏卷起了袖子,使勁力氣,拽拽鐵鏈。
鐵鏈紋絲未動,谷星辰譏諷到︰「我說,初夏妹子,你的內力能麼比綠豆糕還要軟啊!」
「這樣子不行,你先等著,我去叫個人幫忙!」
初夏走到洞口,把清雲叫了進來。
清雲看了看谷星辰身上的金針,說道︰「天啊,誰這麼狠啊,108根金針,把穴道全部封死了!」
「看啊,他就是個無恥小人!」谷星辰附和著。
「清雲,你能把金針取出來嗎?」
「我只能取出一半,在主動脈上的金針必須一次性取出,這需要內力深厚的人,才能辦到!」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人!」
「不急!」谷星辰想起那抹秀麗的身影,忍不住翹起了唇瓣。
初夏看他一副發春的模樣,抽搐了一下眉角,這個人真是沒救了!
月夜撩人,初夏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她今天見到谷星辰了,母親交代的第二件事情也要完成了。
沉睡間,忽然感到身子一沉,好像被什麼給綁住了。
在床上,男子抱著她的身子,力道愈甚,緊的讓她覺得恐慌。而他的眸子,在燈火燻耀下,仿佛被籠上一層黝黑的漆,一瞬不瞬的盯視自己。她感到,他身體在微妙的變化,那變化襲在自己身上,竟如火般灼燙。
鳳亦宸盯了她很久,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找尋自己所期盼的一種感情。
這兩個他一貫極端討厭的詞,卻在此刻點燃了他身體的某處。他感到身體的變化,是如此的顯著,大到令他自己也訝異不堪。什麼時候,他抱著一個女人,還未有任何舉動時,光是幻想著她是喜歡自己的,便覺得全身燥熱。
想罷,鳳亦宸的表情軟化下來,他只是微微眯著那似千尺深潭的雙眼,里面空靈的很。此刻,他的心是空的,空到靜無一物。
他什麼也沒有想,若是想了,他定會放開她。
就是因為不想放,所以便什麼都未去想。
時間仿佛被分割成了千萬份,一些一點的流逝。初夏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只是下一刻,當自己還未反應過來時,他卻突地吻上了她馨軟的唇瓣。
初夏一瞠雙目,身體緊繃到硬如僵石。
這吻來的極為突兀,並且霸道而凶殘,他的大手在一瞬間,松開了她的腰身,轉而固定住了她的雙頰,使得,這吻襲的極深,幾欲奪取她口鼻間的所有空氣。初夏從來沒有試過被吻,這一切的感官對于她來說,盡是陌生的。男子柔軟而冰冷的薄唇,和那邪肆不已,撬開她貝齒的舌頭,都令她一波又一波的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她簡直無法呼吸!
鳳亦宸本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在挨著她微濕的嘴唇時,已然轉換成瘋狂的肆吻。他扶按她雙頰的大手,開始逐漸加深力道,仿佛要把她的唇,揉進自己的唇。到了最後,他的吻已不再是吻,而是一種近似瘋狂的啃咬。
一下,又一下,他只是覺得,能從她的身上,逼出一種感情一般。
這是一種自己也無法察覺的索求,因為極為想要,所以,分不清輕重,所以,渴求不已。
但是,初夏已然開始反抗。她是在是搞不懂這個男子今夜究竟為何要這樣。沉默了這麼久,他終于要爆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