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來到莫橫庭的辦公大樓,連單秘書也不在位置上,別的人告知她莫市在開會,她耐著性子,在一旁等,從白水喝到飲料到咖啡,終于莫橫庭從會議室的大門出來,後面跟著的人灰頭土臉,可能被罵得有些狠了。愛睍蓴璩
許靖只覺得他身體不適還開了一上午的會,必是辛苦萬分。她展示出自己最完美的笑臉,迎上前,「橫庭……你是不是身體不適……」
莫橫庭走過她身邊時,連眼都不曾瞥一下,听她急急的跟上他的腳步,著急忙慌的開口,他扭過身,目光從她身上掃過,對著旁邊的秘書,「我今天的議程上有約見她嗎?是誰讓她在這里等的?」
秘書小姐被質問得一個激靈,絲毫不敢耽擱,只有低頭吃憋的份,「許小姐,對不起。是我弄錯了,今天莫市的議程已排滿了。請您還是下次再約吧!」一邊說著一邊作勢請她離開。
許靖從沒見過這樣的莫橫庭,一時也顧不了面子了,她在乎的是為什麼一夕之間莫橫庭會這樣對她。她一定要搞個清楚!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或有人使了什麼拌子。
莫橫庭下班到了停車場時,許靖還等在他的車子旁。一整天,他的精神一直處于亢奮中,高密度的工作,高強度的決議著每一項事務。幾乎是連喝水都是騰出手來的。所有重要、緊急、不重要、不緊急的事項都排在了今天,底下的人不明所以,問單秘書,他只讓手下照他的話做就是。這一天莫橫庭要的只有麻木,如果可以不仁,他求之不得!
莫橫庭也不理她,徑自開了車門就發動,許靖眼急手快的跳上車,車子飛一般地射了出去,許靖只來得及抓緊扶手,車子只在瞬息間變道超車,只覺在死亡邊緣游移一樣。
【莫橫庭的心情很不好,他一定是對她的所誤會。越反常說明他越在乎她】許靖更肯定的想著。
車子在一家高檔娛樂城停了下來。莫橫庭終于對她開了口,「你要是想玩瘋的就跟著來,不過別後悔,更加不要掃了我的興!」
許靖終于等來這一句,只要莫橫庭願意讓她待在身邊就還是她的。她興奮的點點頭,跟著他高大的身影,穿過吵雜勁爆的大舞池,走過長長炫色不明的長廊,最後一抬頭「帝王包間」,他們走了進去。
許靖從沒見過如此大的包間。長長的沙發,唱K屏幕竟然佔據了一小面牆,沙發的另一邊是吧台,後面還有個如小型泳池般的浴池,說它是浴池,是因為水氣裊裊,鋪滿了玫瑰花瓣。
「莫少!就等你呢,你沒來,哥幾個也不敢先點啊。快把我們悶死。」
「咦!還有一妞,跑錯地兒了吧?莫少你也從來沒在這種場合帶過女人進來啊?」
「她自己要跟來的!」莫橫庭點了根煙,眯著眼邪魅地笑笑。
有人吹了記響亮的口哨,「嘿,妹妹,你可夠特別的啊!難得我們莫少讓你跟!」他說完,還對許靖翹起了大拇指。
許靖看了這十來個人都是浮夸玩樂之人,本來有些害怕,可現在听他們這麼一說,心里也有了底氣。
許靖驚嘆著這里的奢華,從牆面的一個小側門,進來的一整排美女,高挑熱辣,嬌小清純,海外國內,應有盡有。她們個個身披紗巾,只露著圓果的肩膀和縴細的小腿。讓人浮想聯翩。
許靖明白這是聲色之地,沒想到這樣明晃晃,讓她臉紅不已。
「莫少,你還選嗎?」
「當然,不找人陪喝,待會被你們灌死!」莫橫庭挑了兩個高挑火熱女,攬著肩回了座位。兩位美女坐一旁,許靖還是坐莫橫庭的另一邊。
待莫少選完後,其他人開始陸續挑人,有人不急著帶人,在桌子上放了不下十張的大鈔,拿起本就放在桌上的長長小木棒,挑開紗巾,頓時,只著肉色半透明的無痕內衣和丁字褲的果色身體暴露于所有人跟前。
有人嗤笑起來,「呵呵,看著還行,拿木棒戳戳,試試彈性。」
「試個鬼,要麼待會你自己試,就她吧,先陪我喝酒!」
小姐微笑著自行披好紗巾,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跟著他坐到了位置上。
許靖只能視而不見。他們最多喝完各自帶著小姐去開房吧。他們挑完人後,其它沒被選中的就從側門返回了。
紙醉金迷的夜晚才剛拉開序幕,他們喝酒劃拳,對著身邊的美女又模又親,毫不避諱。有的動作幅度過大或用力過猛的,惹得美人驚叫抗議,也沒有人理會。莫橫庭只灌她們酒,也灌自己的,一杯接著一杯,不醉不歸的樣子。好象跟本忘了來時還帶了一個許靖。
他的朋友來敬許靖的酒,莫橫庭也不幫她擋,她只好硬著頭皮喝。吵吵雜雜,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桌上的空酒瓶放了一大桌,最後他們都嚷著上「果汁」讓小姐們漱口,她們一個個都喝了。有人拿了一小杯到許靖面前,卻是問莫橫庭,「要給許小姐也來一杯嗎?」
莫橫庭倚在沙發上,張著雙臂,翹著二郎腿,狂肆的笑笑,「自己問她!」
「來一杯?很好喝的,包你下次還想點。」
「嗯,謝謝!」許靖一口喝了下去,甜甜的,並不覺得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好喝。只是比酒要好下咽多了。
沒幾分鐘,生鮮的美人兒個個東倒西歪,腳步輕軟,又帶著一股子嫵媚騷勁……男人們邪惡地張開魔爪,直接撲倒或貼牆拉浴池的……
莫橫庭玩到這里只覺得無趣收尾了,站起身準備走人。
「莫少,你那個怎麼著?能讓兄弟們嘗嘗不?」
「我沒興趣。只要她本人同意,我沒意見。哦,忘了跟你們說了,她是學跳舞的,柔韌度很好,你們可以玩‘雙飛’。」
「哇噢!」他們歡呼,現在那個妞知道什麼,還有意識嗎?只怕是在雲端飄著呢,還不是任他們搓成高矮胖瘦圓!
莫橫庭回到家,喝了那麼多,還是很清醒,終是沒能把自己灌醉。
他拿出手機,在長長的似要翻不到盡頭的電話薄里一個個查看,上上下下,來來回回,還是沒有他要找的那個名字,最後,抵不過心底的執拗,腦海中深深的印記著號碼,快速地按撥過去……千篇一律的回答︰「對不起,您所撥的號碼不存在,請重試再撥。」他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似乎要質疑是整個網絡線有問題。
終于他惱火了,揚起手中的電話擲地有聲地「 !」,手機猛地砸在地板上,一下滑出去好遠。也不管那破碎的手機,急急忙忙地翻找抽屜,一個一個,傾倒而出,沒有她的一張照片或是一點東西;衣櫃,全部打開,一件一件地快速滑拉著,就是沒有她的!
他急了,快瘋了!所有的東西都去翻看一遍,最後全數劃拉落地……為什麼把她的東西清除得那麼徹底干淨?她從來都不曾出現過在他的生命里嗎?那樣倒好!不不,哪怕長一點,短一點也好,只要她來過,就是好的!
「何、妙、蕊!你為什麼不怪我呢?來啊,來向我索命!」他無力地躺在床上哽咽申吟,絕望而悲憤,「我知道,你是恨我的!恨我沒能保護好你和孩子,所以從來不讓我夢見你!所以在一年前的今天,你離開了我……」
第二天,許靖醒來的時候,全身酸痛不已,她坐起捂著頭鎮定了一下,突地睜開眼害怕地看著周遭的一切,怎麼到了這個房間她已沒有記憶了,只留體被摧殘暴虐後的各種傷痕。慢慢昨晚零碎混亂的記憶開始出現,只是那幾張面孔中都沒有莫橫庭。沒有衣物,她攏著白色的被子抱膝失聲痛哭……
第二天,莫橫庭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他努力睜著眼,晃了晃漲痛的腦袋,抬手看了一下表,表面已不知何時踫撞得有裂痕了,起身解開月兌掉,又從櫃子里隨手拿了一塊戴上。然後轉身去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單志和傅斌已在屋子里左顧右看,尋思著要怎樣下手或是下腳!
莫橫庭也不管一室的零亂,對著鏡子認真地扣著襯衫的每一顆紐扣,最後打好領帶,一切做到滿意後,才轉身去穿外套。還好鏡子沒有破,鏡子里的他還是那樣英氣逼人,性感成熟。對著無所適從的兩個人說︰「我走了,你們找人來收拾一下,下班到家時,我要看到一切如初的樣子!」
兩人快要當場石化。待莫少走後,單志開始發愁,「喂,你知道哪個抽屜放哪些東西嗎?」
傅斌神密一笑,「嘿嘿,你忘了當初莫少入住時關照了要裝監控的,快去看倒帶吧。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
看完錄像,他們你看我、我看你,又對視了一下,「你見過這樣的莫少嗎?喝酒買醉的痴情男人?!」單志一臉不可置信。連著說話的聲音都轉了幾個彎。
傅斌沉默地搖搖頭,「那個……單志,要是莫少知道我們偷看了這一段,我們還有命活嗎?」他擔心的問道。
單志也搖搖頭,「我沒看過什麼。我去打電話找人來收拾。」
傅斌接著他也說,「我也沒看過什麼。我去把可能出現哪個抽屜的東西,隨筆記一下。」
休息了幾日,許靖終是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因為是莫橫庭的朋友,所以非富即貴,她想想身邊的朋友圈子,所以並不算丟人。回頭看,還好莫橫庭不在,那晚喝得那麼醉,說到底誰還記得什麼?
鼓起勇氣,她撥通了他的電話,「橫庭,今晚有時間嗎?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是麼……」莫橫庭捂著頭笑笑,既然這個女人不介意他那樣對她,那麼他又有什麼關系,「好啊。老地方,到時候我派人過去接你。」
伍薇看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只看見兩人還是回到了以前的親密友好。免不了的,心里又有一番不平。看來,她還是要費點心思才行。
韓素依伍薇的約,過來一起玩幾天,所以也順便和莫橫庭一起吃個飯,聊些家常。
遠遠的,伍薇指著兩人對許靖說道,「看到了嗎?橫庭哥其實喜歡那樣的成熟知性女人。雖然她比他大,但保養得好,人生閱歷和歲月留給她的,只是讓她更有女人味罷了。這一點是你我比橫庭哥年紀小的女人永遠都不能企及的。所以我追了他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動心。」
許靖看了她一眼,自己也被那樣的女人吸引到,只是不願承認,「你騙我!橫庭對我很好,跟對你是不一樣的!」
「傻瓜,你知道橫庭哥身邊出現你這樣的女人有多少嗎?」伍薇停頓了一下,看著她,帶著憐憫的目光,「你知道橫庭哥為什麼不那樣對我嗎?是因為我們是發小,兩家人是世交,所以他不會傷害我!」
許靖半信半疑,「我憑什麼相信你?」
伍薇怔怔地看著他們,「你自己看,她在為他夾菜,你什麼時候見過,莫橫庭,這麼一個高傲的男人,吃過別人為他夾的菜。」
許靖慢慢開始信了,眼淚在眶里打轉,「那麼……為什麼他沒追求她呢?莫橫庭跟本就不是個受世俗約束的人。」
伍薇傾身附在她耳邊,「因為她是他……繼、母!」
許靖驚訝得捂著嘴說不出話來,瞪著眼看她。伍薇微笑著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許靖越想心里越不安,原來每個豪門都有一個秘密花園。所以莫橫庭才會對她忽近忽遠的,讓她愛,又難以靠近。越想越為自己付出的真心不服,竟然比不過一個老女人!仇恨的花朵在她眼里、在她心里生根發芽!
回到劇團,一直糾纏她的一個三線小演員又出現在她面前,「許姐,送你的玫瑰花。你好久都沒理我了!」
許靖本來有些想借以撒火,轉頭一看他正睜著兩只大眼賣萌,念頭一轉,微笑著說︰「是啊,下次出去HAPPY的時候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