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煉之地!
某處瀑布下刀水中有一塊的岩石。
岩石上,歐陽燾盤膝而坐。
著的上半身,血跡雖然已經變成了血枷月兌落而下,可那一條條顯露出來的猙獰傷口,依舊是那麼的悚目驚心。
不過造成的傷勢看起來駭人,但實際上卻算不得有多嚴重。
那光影形似體的攻擊即便是再強悍,也都是秉著「傷皮傷肉不傷骨」的原則,至少每個人的性命還是有保障的。
只是,在那血煞空間的第九重關卡止步,現在回想起來,他卻始終無法咽下那一口氣。
畢竟從小到大,他歐陽燾的成長歷程可謂是順風順水,類似于這般被淘汰的事,似乎還是頭一遭。
心比天高,極為爭強好勝!
這也是歐陽燾的內心深處,最為真實的寫照。
但不管如何,事情至此,哪怕是他心里再怎麼不服氣,也是無法挽回已經發生的一切了。
當務之急,還是借著血煉之地比外界要濃郁好幾倍的靈氣將自身的傷勢恢復再說。
就算無法闖過十關的考驗,也總得回去靛面點吧!
心中一打定主意,歐陽燾將兩手置于膝面,六神合一,開始了周天循環,運氣療傷。
沒多久,他整個人便是到了一種極其奇妙的狀態。
然而,就在歐陽燾剛到那種狀態的同時,這條瀑流東北方向的兩百米處,有過一陣細微的波動輻散。
噗——
仿佛是一顆水泡破裂的聲音響起,一圈空間光環瞬間出現在了距地面有著五十米高度的半空。
空間光環里,一名樣貌清秀的藍衣少年不急不緩的走了出來。
少年的身形略顯單薄,卻極顯修長,第一眼看上去普普通通。
但看得久了,單是身影,就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如同寶劍一般,銳利無比,仿佛能切割心神。
罡氣稍微摧動,身影騰空,楊乾目光橫掠,環顧了四周。
一山一水一瀑流!
周邊的景象,楊乾一覽無遺。
嘩啦∼嘩啦∼嘩啦!
雖然隔著那條瀑流水潭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但耳力異于常人的楊乾,卻依舊能听到水拍岩石的浩瀚之聲。
不經意間,楊乾的目光隨意一瞥,竟是留意到了水潭岩石中央,那正在閉目打坐的歐陽燾。
一抹訝異之色瞬即浮現于眼中,楊乾不禁有些驚詫。
眼神朝著前方微微一凝,入目處,楊乾清晰的看到了歐陽燾的身上,正有著一條條蜈蚣般的傷口彌漫。
雖說那些傷口的位置都不會致命,但卻勝在綿密。
若非那歐陽燾自己早已采取了一些手段的話,想必那些不是很深的傷口,會將他全身的血液耗到干枯。
「這歐陽燾也真夠倒霉的,竟被那些光影形似體傷成了這樣……,不過,那家伙能一直堅持著戰斗沒有棄權,這份心性,倒也難得!」
沒有打算找對方的麻煩,楊乾微微側身,便欲轉身離去。
雖說家族以及個人都跟歐陽燾有著不小的矛盾,但趁人之危顯然不是他楊乾的做派。
更何況那歐陽燾雖然性格狂妄,但在楊乾的眼中,倒也勉強算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對于對手,不管是秉著哪一種角度來說,楊乾都會給予他一份應有的尊重。
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歐陽燾立即從修養狀態中退了出來。
視線突然沿著那道凌厲的目光追溯而去,待他看清來人以後,其身軀卻是猛地一震。
「楊乾!」
這個名字,歐陽燾在心里反復默念了幾聲。
但下一刻,他的神經卻是猶如弓弦般的在了一起,宛若山岳般挺拔的身形也是陡然站立了起來。
不清楚楊乾的來意,歐陽燾臉色一正,表露出了前所的凝重,如臨大敵。
上次交手,他全盛之時都奈何不了對方,如今他的傷勢還愈,只怕勝算不足三分。
不過依他那般高傲的性格,卻是不可能去說那種改日再戰的話。
渾厚罡氣暴涌而出,歐陽燾已經做出了充足的準備。
即便是敗,他也要戰!
然而見到這一幕後,楊乾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也是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
腳掌凌空虛踏幾步,其身形宛如一抹青煙般的消失。
現場,僅留下歐陽燾一人愣愣的杵在原地。
良久,歐陽燾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呵,這是什麼意思,嘲諷麼?不屑對我出手麼?」
漸漸的,歐陽燾越想越氣,其臉色也是愈發的陰沉,仿佛隨時都能擰出水來,眉宇之間流轉著一絲煞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歐陽燾逐漸從那種暴戾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原本那近乎扭曲的臉孔也歸于平靜。
「我歐陽燾,從來不需任何人的憐憫,楊乾,下一次見面,我歐陽燾發誓,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會的!」
……
血煞碑。
那是一尊山岳般的血色巨碑!
自十方血煞空間開啟之後,碑外便是沒有了一人的存在。
而在李靜、徐莊等人被血煞空間驅逐淘汰之後,紛紛選擇了靜坐在血煞碑的附近。
各自尋得一處修行寶地,開始煉化著滾滾天地靈氣,將自身的實力鞏固提升。
然而就在這時。
嘩!
一道紅白光波交織綻放,一身血衣金邊服飾的血原博出現在了血煞碑外的不遠處。
「桀桀桀桀,幾位的日子倒是過的挺悠閑的啊!」獰笑一聲,血原博滑翔而起,身形宛如一只血鷹騰飛。
腳尖落地,血原博的身影悄然落在了李靜的身前五米之地。
目中冷厲的寒芒朝著四周掃視一番,這時,血原博的聲音卻是突然冷了起來,「冷光月呢,你們可有誰見過他?」
見周邊沒有一人回答,視線不由落在了離他最近的李靜身上,血原博惡狠狠的問道:「你,有沒有見過冷光月?」
似乎是很不喜歡對方的語氣,再加上自己修煉被擾,李靜皺了皺眉,「我一直在一旁修煉,沒怎麼注意!」
「你小子什麼態度,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還留你何用!」
目中凶光一閃,血原博右手揚起,五指箕張,隨手一爪便是拍向了李靜的頭顱。
其速度之快,簡直不給人半點的反應時間。
奈何李靜先知先覺,早就知道那血原博不是什麼好貨色。
一言不合,便欲殺人!
所以在其出手之前,李靜已經先一步做好了準備。
噗!
一道黃色指芒宛如流星飛射,瞬即迎向了血原博的鋒銳利爪。
「哼,雕蟲小技!」
見狀,血原博不屑一笑,身形站在原地,以爪化掌,橫拍而出。
無聲無息,血紅色的罡氣大手印破空擊出,成功的碾碎了黃色指芒後,直取李靜的門面。
「玄羅指!」
「縛龍印!」
「羅浮拳!」
面臨血原博這等極為強悍的同級高手,李靜不敢有半點的小覷,反而還將其當成了人生的大敵來對待。
手段盡出,李靜一口氣將三門地級低階武學連翻施展。
「啵」的一聲!
血紅色的罡氣大手印在這般輪番轟炸之下,瞬間煙消雲散。
攻擊余波散去,李靜死死的盯著前方的血原博,冷聲道:「血原博,你這是要挑起天心城七大武道世家與蒼鷹堡的事端嗎?」
聞言,血原博忽然緩了緩手頭上的動作,繞有笑意的看向李靜,開口道:「嘿嘿,這可是一頂大帽子啊,要是落在我頭上,那就有些不妙了。」
听對方還是有所顧慮,李靜不由暗松了一口氣。
畢竟對方的可怕戰力實在超出他太多,自己要在他手上走過三十招還是個數。
三十招後,自己必敗無疑。
好在這血煉之地的外面還有李家的長輩守著,量那血原博也不敢對自己做但過分。
見到對方有些遲疑不定的樣子,李靜心中了然。
很明顯,那血原博雖然殺人如麻,但也是一個正常人。
在這天心城七大武道世家操控的地盤上,對方還是有著一定的顧慮。
見血原博考慮啦這麼久,本以為對方會就此作罷。
但是對方的下一句話,卻是差點讓得李靜吐血身亡。
「听你這麼說,也有些道理,七大家族我可得罪不起來,所以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給你三次呼吸時間,若能逃過我一擊,就饒你一命。」
「血原博,你不要欺人太甚!」李靜面色一陣紅白,顯然被對方耍了一把,心里頗為的不爽。
不過血原博倒是很喜歡這種氛圍,對于掌控對方的生死,這絕對是一件美妙的事。
要別人生就生,要別人死就死,他以前也不是沒玩過。
至于李靜先前那算不上是威脅的威脅,他也壓根沒放在心上。
血煉之地,生死各安天命!
將對方殺了,誰知道是自己動的手,至于那些目擊者,血原博自然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好久都沒嘗試過鮮血的味道了,那可真是令人懷念啊!」舌忝了舌忝嘴唇,血原博緊盯著李靜,那般貪婪的目光,如同鎖定了獵物一般。
感受對方目光那果的殺氣,李靜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不過他也不是魯莽之人,如果要跟其硬拼的話,純屬死路一條。
而那三息時間,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去拼一把。
畢竟自己好歹也是罡元境後期的修為,一次呼吸飛掠近百米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再加上自己擁有玄浮金雁功這一地級品階的輕功身法,一個呼吸的時間完全可以飛掠一百五十多米。
三次呼吸時間拼命跑的話,即便是他血原博的實力再怎麼強悍,在速度方面也不見得能追的上他。
「怎麼?還不跑!說不定我很快就會改變主意!」血原博裂了咧嘴,眼楮里閃過猙獰之色。
「跑!」
在死亡的壓力下,李靜幾乎沒有半點遲疑。
體內罡氣催動到極限,以超越以往的速度縱掠出去,如金雁滑翔,其半空僅能看到一線金色的殘影。
一個呼吸間,李靜的身影快的出乎意料。
兩百米的距離被他瞬間橫跨,見到這一幕,血原博看也不看,對于李靜那樣的小蝦米,他根本就不以為意。
不過就當第二息快要結束時,血原博見那小子的速度越來越快,好像比起他的極限速度也慢不了多少,漸漸的,血原博就開始後悔了。
三個呼吸的時間才僅過去兩息,他根本就沒有去理會先前設定的那個破規矩。
瘋狂的摧動了體內的罡氣,整個身形一躍而起。
為了使得速度更快,血原博身形一震,自體內瞬間迸發出了一只罡氣顯化的血鷹。
罡氣血鷹將他的身形全然包裹在內,整個人在半空中,就如同一只雄鷹展翅騰飛。
嗖!嗖!嗖!
破風聲響起,血鷹滑翔,其速度之快,明顯比李靜要強了一籌不止。
以這種速度,相信要不了,李靜就要被追上。
一百米!
八十米!
五十米!
隨著距離越拉越近,前方的李靜似乎有所察覺。
微微側頭,看到那緊隨其後血原博後,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我**,你不是說好三息時間的嗎?」
「嘿嘿,沒錯,我說三息就是三息,不過我又臨時改變主意了,今天我心情不錯,你可以放心,待會我會給你個痛快地!」見到對方那氣急敗壞的樣子,血原博的心里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而苦逼的李靜簡直就是欲哭無淚,只感覺老天爺似乎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一樣。
沒得其他選擇,李靜只有拼命的摧動罡氣逃竄。
「桀桀,沒用的,我血原博想要殺的人,他逃不掉!」
一聲獰笑之下,血原博速度再次得以飆升。
如今距離對方,已經不足十米。
感受到背後驀然傳來的一股寒意,李靜面色蒼白如紙。
血煉之地這等惡劣的環境,他二十多天都堅持過來了,難道真滌不掉對方的魔爪嗎?
然而就當李靜心如死灰的那一刻。
噗嗤——
虛空中一道晶亮的劍芒一閃而逝,罡氣血鷹的胸口被斬出了一條深深劍痕。
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血原博身形一震,強行穩住了欲墜落的身形,而李靜的卻早已遠去,幾乎見不著蹤影了。
血原博怒極,目光死死的盯住了下方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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