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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水中悟劍

接過那價值五千兩的金票,楊詩涵美目在楊乾身上流轉了片刻,隨即一揮衣袖,伴隨著一陣清風絕塵而去。

廳中,楊詩涵的離開使得楊乾也暗松了口氣,那女子在這,他渾身釋放不開,那種感覺很是壓抑。

但楊詩涵一走卻並不代表這件事就此揭過,畢竟他楊乾今日來此的目的可還沒達到。

楊乾見楊晨的臉上已有了幾分頹廢之意,轉而看向錢鑫,沉聲道:「錢鑫,你當真舍不得那些蠅頭小利?」

錢鑫心里猛然嘎 一下,想起眼前這家伙與楊晨都斗得難分難解,他自己鐵定也不是楊乾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為了那點小便宜將這家伙得罪到底,實屬不智啊!

從腰間掏出來一個小錦囊,錢鑫靦腆著老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錦囊迅速遞到了楊乾跟前。

楊乾一手接過,稍微清點一下,不由多看了錢鑫幾眼:這家伙雖財迷心竅,卻也還沒到那種守財奴的地步!

東西到手,楊乾也知多留無益,見楊晨半天都沉吟不語,轉身便欲離開此處。

「楊乾!」楊晨猛地抬頭凝望著眼前這個少年,心中有股難以言明的滋味。

說實話,楊乾給他的震撼不亞于楊詩涵的突破,對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兩歲的少年,他不得不重新去認識一番。

「三少爺可還有什麼指教?」楊乾面無表情,淡淡的道。

他如今還不想跟這家伙對抗,在不施展神魂領域的情況下,他根本還不是這家伙的敵手,何況他也不想太多的底牌,但如果對方咄咄逼人的話,那他也只能拼盡全力解決這個隱患了。

「哼,別以為能接我幾招就可以沾沾自喜了,要不是本少爺今天還有要事,定讓你好看!」楊晨很不喜歡對方的語氣和態度,畢竟一個曾經絲毫不放在眼里的家伙突然能跟自己有一戰之力,這種落差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楊乾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繼續朝著外面走去,可那副風清雲淡的表情卻讓楊晨有種被對方無視的感覺。

「放心,楊府族比將至,雖說你不能算是本家子弟,但你的實力也足以讓上頭注意到你了,到時候你我還有一戰,無法避免,那時,我會慢慢的讓你明白什麼是絕望!」楊晨望著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也不管對方听見與否,聲音低沉的道。

距追要銀兩的事件也過去了一天,但就在這短短一天的時間內,也不知是誰散布的消息:楊乾突然暴起,竟跟三少爺楊晨都有著一戰之力。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隨著這一消息的散播,楊乾這個名字至少也是被某些人惦記了。

不管這消息可信度如何,本就是楊家「名人」的楊乾更是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就連有些楊府的高層都注意到了此事,但在那些高層看來,不過小輩間的切磋,他們也只是微微驚訝片刻而已。

而身為當事人的楊乾卻絲毫不知情!

小石潭的後山有著數座光禿禿的山峰,雲海之外翻滾不休,霧氣繚繞,其中一座最孤寂的山峰之巔,楊乾身穿白衣,手持長劍翻轉挪移,白光閃閃。

或許是錯覺,要不就是受周圍環境的影響,楊乾的劍勢竟然透露出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孤傲氣質,明明站在你眼前,卻又仿佛在很遠的孤峰上,那種難以把握的距離幾欲讓人抓狂。

連環十二劍過去,楊乾目光如電,穿破虛空,身形猛然躍起,如同從高峰上凌空撲殺而下,只見劍光一閃,對面的巨石上被劃出一道深三寸,長三尺的可怕劍痕,干淨利落,狠辣無情。

每一道劍光的閃落極為干脆,若是你觀察入微,你可能會感覺到一聲連續嗡嗡的劍吟。

長劍入鞘,楊乾臉上立即露出了沉思之色,倚靠在半坡上,十指插入了亂蓬蓬的發絲中。

「這套劍法從頭到尾的施展雖說順暢無比,但我怎麼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呢?」

楊乾對于這套新創的《震蕩劍法》已經準備了好些日子,基本的劍式都已經有了雛形,可比起對敵楊嘯虎的那一劍,似乎還有很大的不足。

嘴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楊乾雙手枕著腦袋,凝望天空,思緒卻一直處于空洞的狀態。

「震蕩…震蕩…」楊乾喃喃自語,腦海中靈光一閃,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我這套劍法本是以震蕩為源,之前的劍式雖然狠厲,奇快無比,但卻月兌離了這套劍法的本源,當時對抗楊嘯虎也只是我情急之下,偶然擊出的那一劍,如果要將此劍的源頭找準,就等于將我這套劍法灌注了一道靈魂了!」

可楊乾似乎又有些犯難了,有時靈感只是一閃而過,當你想要細細的捕捉到那一幕,卻是難上加難。

「咦,我這套劍法是以震蕩為源,那震蕩又是因何而生的呢?」楊乾轉念一想,忽然覺得這很有可能是一個新的突破口。

楊乾從腰間抽出長劍,銀光一閃,劍身有如一條長蛇般的抖動。

右手的力道逐步加持,隨著巨力的不斷攀升,劍身擺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銀色長劍猶如波紋,薄如蟬翼的劍身似乎又定在了原地,伴隨著一道嗡嗡的狹長顫音。

楊乾伸出了左手,屈指一彈,但從劍中突然反彈出一道驚人的巨力,震得他指尖都有些發麻,而劍身也發出了一道尖銳的長鳴聲響。

驚訝的同時,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喜色,震蕩的源頭,哈哈,震蕩的源頭原來便在于這音波啊!

楊乾強壓住內心的喜悅,腦海中瞬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思路,身形凌空馳越,化作了一道白影,在空中一閃而逝。

眨眼間飛躍到了小石潭,楊乾已經知道如何修煉此套劍法的門路了。

將白色衣衫褪去,楊乾露出了算不上精壯的身軀,但看上去卻線條勻稱,極有美感。

「撲通!」

楊乾二話不說便往寒氣逼人的石潭中鑽入,感受著滲入骨髓的寒意,楊乾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水中才能將震蕩之力發揮到極致,只是一些身體上的不適,這點苦楚我還是熬得了的!」楊乾咬了咬牙。

此刻天寒地凍,蒼涼的北風嗚咽而來,刮在楊乾身上猶如刀劍般的凌厲。

只見他眉頭緊鎖,原本有些的雙手瞬間爆發出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一劍一劍的激蕩在水中,捥起了道道劍花,伴隨著陣陣嗡鳴聲響,但一連續的動作卻顯得有些雜亂無章。

「若無法將劍身入水的軌跡控制到隨心所欲的範圍內,我想震蕩劍法的出世將會成為一個問題啊!」

隨心所欲講究的是一種入微控制,這是對事物掌控升華到了一個更深層次的境界!

萬物掌控到一個極致,如舉重若輕都是一種極高的境界。

楊乾欲從水中悟出震蕩的意境,這條路算是走對了,劍身入水,在有著這層阻力的情況下,能助他更加快速準確的控制出劍的力道。

每一劍的揮動都夾雜了無盡的汗水,心力交瘁,楊乾開始有些吃不消了,身心俱疲,他的嘴唇也由開始的烏黑漸漸發白。

但憑著一股堅定不移的信念,每當他體力透支到最後一絲時,他又艱難的邁過了一道又一道坎,每一次跨過心力的極限,與此同時,楊乾的心境都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每一劍顯得愈是平凡普通,可每一劍似乎卻有著一股詭異的力量。

噌噌噌噌噌!

楊乾緊握在手中的劍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可覆蓋在劍身上的水滴卻懸浮在了劍外,與劍身沒有絲毫的接觸,浸入水中,水液自動被長劍切成了兩半,令人驚奇的是,劍身與水面根本就沒有接觸過。

這發生的一切,楊乾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他已然閉上了雙目,全心感受著劍中那絲微不可察的意境。

驀然間,楊乾的氣勢似乎跨入了另一個全新的階層,不知是刺出的第幾百劍,那一劍的揮霍,劍尖竟然凝縮成了一抹微弱的寒光,猛然爆出了一點無形的氣流。

氣流沖入湖面,瞬間泛起了陣陣漣漪,波紋蕩漾,整個湖面竟然開始震顫了起來。

待他再次睜開雙目,眼神中有過一絲明悟,再看著腳下翻滾不休的湖水,楊乾也是為之一愣。

「想不到這震蕩劍法的第一式便有如此威力,說不定以後又是一大殺手 ,一點寒光萬丈芒,索性這第一式便叫做‘點星殺’吧!」

楊乾略微沉吟:「不過這招殺傷力太大,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施展,不然一施展此招,根本就不受控制了!」

這點星殺乃是一記大殺招,此招乃是劍中之力全部凝縮的精華,從劍中震蕩而出,相信該劍法的品階已經不低于人級高階,而且還蘊含著一絲意境在內,潛力無限,威力應該僅此于人級頂階。

頃刻之際,楊乾早已上岸穿好了衣衫,相較于瑟瑟發抖的身子,顯然悟出了震蕩劍法要更讓他激動。

從此刻起,楊乾了一條嶄新的道路,前世只知道用劍殺人,落了下乘,這不是在使劍,而是被劍所奴役了,只有掌握個中奧妙,領悟無上真諦,這才是真正的劍道!

「劍術初期已成,這段時間還是攢一把勁,將自身實力大幅度滇升一下!」

青蓮劍典無時不在吸收著天地靈氣,時至今日,丹田中也應該積累了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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