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來到了地最有情調的一家酒吧Believe。里面放著的不是喧鬧的龐克,也不是爵士。而是現場版的鋼琴曲。一架大大的白色鋼琴。美麗的少女坐在那,盈白的手指,靈巧的在黑白分明的鍵子上跳躍。鵝黃色的燈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一層,能安慰人心靈深處的疲倦。
夏默坐在涼煙的對面,一雙漂亮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她。仿佛全世界只要她一個人。
白紫晴坐在柳成雲的對面,溫婉含蓄的笑著。
涼煙望著窗外的馬路,看著來回行走的人群,一雙眼楮空洞而迷茫。
「waiter來杯威士忌。要年代久遠些的。」說話的是柳成雲。
「請問,就一杯麼?」服務人員很有禮貌的問道,其實從他們剛進來的時候,大家的目光就不停的朝這瞟來,俊男美女不論在哪永遠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尤其是他們這些做服務人員的看慣了這酒池肉林間的生活,各個都有一雙火眼金楮。看著眼前四位明顯不是一般的人,怎生怠慢的得。
「茉莉茶有沒?」夏默溫和地問道。
「抱歉,我們這是酒吧。您要的那個我們這里沒有。」
夏默沒有說什麼,只是掏出錢夾,從中取出十張百元大鈔,遞給服務生「要上好的茉莉花茶。」
涼煙的胃不是很好,身體偏寒,手總是冰涼。而她喜歡喝淡淡的茶,當時她總是喝著菊花茶,後來夏默特意查過,說是茉莉花茶對她這樣的癥狀更好。
「茉莉味辛甘、性溫,能幫助胃消化吸收、緩和胃痛,對體寒也有很好的療效。所以茉莉花茶素有胃部保護茶之稱。此外,茉莉還有安定精神的效果,可以讓人情緒鎮定、舒緩緊張、心情清新、舒暢。」
這些話直到現在他仍然清晰的記得,也可以說關于她的事情,哪怕是再微小,他都記得。
服務生笑著接過了那些錢,自己的眼光果然沒錯,這些人出手真是客氣,她笑著點頭連應著好,說是沒問題,包在她身上。
錢真是一樣好東西,有些時候真的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白紫晴,點了一杯夏日風情,說是多加冰潔。她喜歡那股子清香味。
夏默只是要了一杯清水。
「雲,最近怎麼樣?」說話的是白紫晴,一雙清亮的眼,默默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柳成雲品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手指掐著杯子,來回轉了轉。
「還好。」
「那個…反爾卡老師交代的文案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弄完了。」目光依舊落在手中透明的玻璃杯上。淡漠的語氣不知怎麼的讓涼煙想到了以前的君霆宇。
——他還好吧。
「呵呵,你瞧我真是的,雲怎麼會有問題呢?」說完輕輕的啜了一小口手中的夏日心情。
然後,有什麼閃過,她咬了咬嘴唇,仰起頭,輕嘆「呵呵,這的燈可真是漂亮啊,鵝黃色的讓人覺得好溫暖。」頭仰起的弧度剛好是45度。45度,一個寂寞的弧度。映襯著一張寂寞的臉。
涼煙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那燈的確很絢麗,只是吸引她目光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抹光亮。白紫晴的眼中充滿了淚水,她不是在看燈,她只是尋個借口,然後把頭仰起,這樣淚水就不會掉下來了。
呵——又是一個為愛痴迷的傻瓜啊。
在這一刻,涼煙突然覺得她突然有些懂她了。懂了她的哀傷和寂寥,懂了那抹孤傲和冷漠。原來人都需要層層的偽裝,好把自己圍在一個安全的角落,寧願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舌忝舐著傷口,也不願把它攤在眾人的面前,撫慰。
那些安慰的話語,對要強的女人來說不疑為同情。只會讓她覺得自己的愛更加的卑微與怯懦。就像梁子曾經說過的︰「在愛情的國度大家都是這樣,無所謂驕傲也無所謂自身的優越,只有男人和女人。只有誰愛誰和誰不愛誰。愛的深的那個就是站在一座孤島,周圍總是圍著名叫自卑與自憐的湖水。而被愛的那個永遠是他們仰望的對象,深深的不可自拔。」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也是說不出的悲哀。然後嗤笑了一下,一晃而過。
「煙兒,茉莉花茶,你喝口,今天你沒吃什麼東西,胃本來就不好。」夏默有些懇求的說道。
涼煙隱忍的看著他。看著那端在手中的茉莉花茶,曾經最愛的茶。緩慢的有些的接過。卻只是品了一小口,然後放在了桌上,看著茶葉的起伏,她曾听一位有緣人說過茶葉的起伏蘊含的是整個人生的哲理。
他說︰「施主可知道用水不同,則茶葉的沉浮就不同。用溫水沏的茶,茶葉就輕輕地浮在水上,沒有沉浮,茶葉怎麼會散逸它的清香呢?而用沸水沖沏的茶,沖沏了一次又一次,茶葉沉了又浮,浮了又沉,沉沉浮浮,茶葉就釋出了它春雨的清幽,夏陽的熾烈,秋風的醇厚,冬霜的清冽。世間芸芸眾生,又何嘗不是茶呢?那些不經風雨的人,平平靜靜生活,就象溫水沏的淡茶平地懸浮著,彌漫不出他們生命和智慧的清香,而那些櫛風沐雨飽經滄桑的人,坎坷和不幸一次又一次襲擊他們,就象被沸水沏了一次又一次的釅茶,他們在風風雨雨的歲月中沉沉浮浮,于是象沸水一次次沖沏的茶一樣溢出了他們生命的脈脈清香。」
是啊,浮生若茶。我們何嘗不是一撮生命的清茶?而命運又何嘗不是一壺溫水或熾烈的沸水呢?茶葉因為沸水才釋放了它們本身深蘊的清香。而生命,也只有遭遇一次次的挫折才更加才更顯其珍貴,她明白,她真的明白。這些咯理很多人和她說過。若是有一天主角換人,身為旁觀者的她也會這樣勸慰道。然而那一刻她只是抬起頭,看著那無限廣闊奠空。眉宇間卻是無奈的說道︰「老師父,我雖知道此番道理,卻是放不下心中的那個結,不是不想,是不行,不能。」
他搖了搖頭︰「善哉善哉。塵緣天注定,凡事陳果終有結。」話不是很明白,卻始終記得,沒有隨著時間而日漸淡薄,反倒清晰起來。
「這個時候,鋼琴曲停了,具有西部風情,質樸而浪漫的吉它聲幽幽的傳遍了每個角落,男人有雙孤寂的臉,頭發長長的披在身後,單獨的頹廢不足以形容,這個男人連靈魂都是孤寂的。
听著他幽幽的唱著古老的民謠,那側面有種說不出的味道。竟然讓她想起一個人,一個女人。
Wait酒吧的老板,那個滄桑的女人。仿佛為了等待而生的女人。她有著姣好的容貌,總是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勾勒著完美的曲線,有兩柳頭發燙成彎,松散的存下,很有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