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期盼多年的事情真的發生時,有的不僅是夢想成真的喜悅,更多的是對幫你實現夢想的人的感激。
現實社會中,被利益燻心的人,大多數都是辜恩的。
在他們窮困潦倒時,他們渴望著別人對他們的雪中送炭,而在他們飛黃騰達時,卻忘記了給別人錦上添花,甚至為了利益而恩將仇報,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當然,更多的人還是挺有責任感的,他們把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作為自己的一個行為準則,並為此而努力著。
就如同現在的陸怡,多年來為自己父親的病操碎了心,為此也失去了很多,唯一的心願似乎也就是希望父親能夠好起來。
而今晚不經意間結識的一個年輕人,本來對他也沒抱很多希望,只不過抱著急病亂投醫的念頭,把他帶到家里,讓他試一試。
也不知是上天的憐憫,還是好人有好報,這偶然結識的年輕人居然治好了她父親的病,這讓她感到很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感到很激動,總之此時她的心情很是復雜。
黎澤川模了模被陸怡親吻過的臉頰,似乎還沒回過神來,露出一臉的傻樣,直看得陸怡連翻白眼,觀其神情,貌似還在責怪黎澤川沒見過世面。
「姐,這也不能怪我吧,好歹你也是個迷人少婦,你是不知道那對我們這些小處男來說,是有多大的誘惑!我表現成這樣,已經算很矜持的了。」黎大**絲的這一番想法,倒也說得過去。
如果一個風情萬種的少婦,表現出一副很「急色」的模樣,甚至還付諸行動,你難道不會想歪了?你難道不會有別的一些想法?這麼一想,黎澤川的表現也頗為合情合理。
正當黎澤川想與陸怡打情罵俏一番,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頓時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小欣欣也跟在陸怡後面,想看看黎大哥哥是怎樣給她姥爺治病的,所以說是三個人)。
「水水我要喝水小怡」聲音嘶啞難以入耳,像是鋼鐵摩擦所產生的聲音一般,讓人很不舒服。
尋聲望去,原來是從躺在床上的陸明輝口中發出的,想想也是,如此怪異的聲音也只能屬于那個在床上躺了七八年,只靠營養液維持生命的病人陸明輝。
「爸,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爸,你終于醒了,嗚嗚」此刻陸怡的心情又怎能只用激動和興奮來描述呢。
那是喜悅中又帶點心酸,高興的同時又夾雜著幾分委屈,既有撥雲見日般的晴朗,又有柳暗花明般的開拓,或許更多的還是對黎澤川深深的感激。
「水我要喝水」陸明輝繼續說到,大概這也是昏迷太久,偶然轉醒的人的相似情況,一開口就是找水喝。
「哦,好的,爸,你等等,我這就給你倒水去。」陸怡急忙回答到。
而正當她要起身去倒水時,黎澤川已經把水遞到她跟前。
感激地看了黎澤川一眼,陸怡就接過他手中的水杯,要給陸明輝喂水,可她忽略了此時她父親是躺著的,要在這種情況下給他喂水,貌似是挺難的。
黎澤川搖了搖頭,走過去把陸明輝扶了起來,好讓陸怡給他喂水。
或許再聰明,再穩重的人遇到此類情況也會跟陸怡一樣,激動難耐吧。
不得不說,黎澤川這兩個小的舉動,卻是給他又加了幾分,讓陸怡對他的好感又深了幾分。
黎澤川深諳泡妞之道大家已經有所了解了,卻不曾想,這貨連一些細節都考慮進去,如此逆天的手段,誰要是說他把妹不成,或者歡好未遂,貌似不是嫉妒,就是羨慕,再者就是對黎澤川連綿不絕的恨意了。
在兩人的精誠合作下,陸明輝喝下了滿滿一杯子水,狀態也慢慢恢復著。
黎澤川拿了杯子從屋里出來,想留給他們父女倆一個單獨交談的機會。
本來黎澤川想留在里面,陸怡也不會拒絕,但一些話就很難說出口了,所以不管是為了不在黎澤川面前丟臉,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一些小秘密,陸怡都不希望黎澤川留在屋里。
畢竟在自己對其有好感的人面前,都不希望對方看到自己不堅強的一面,或者說是很脆弱的一面。
只因以前陸明輝沒醒時,這個家的一切負擔都壓在陸怡一個人的身上,她不敢軟弱,或者說是沒時間去軟弱,不僅要為父親找藥方,求醫生,還要為一家人的生計而奔波,所以說她努力使自己變成一個女漢子,打不倒,累不垮,堅強勇敢,任勞任怨,對此也毫無怨言。
而如今,自己的父親醒了,壓在她身上的擔子也隨之減輕,更是因為醒來的人是她父親,所以她可以像小時候那樣,躺在父親懷里尋求保護,卸上的偽裝,做一回軟弱的小女生,這也是她不希望黎澤川留下的原因。
正想著用什麼借口把黎澤川給支走時,沒想到這貨很自覺的主動離開了,陸怡心里高興的同時,對黎澤川能懂人情世故又大肆贊賞了一番。
「對了,姐,伯父剛醒,還是別讓他太勞累,更不能讓他受刺激,來日方長,呵呵!」走到門口的黎澤川突然說到。
看著黎澤川那帥氣的臉龐,迷人的微笑,听著他那溫柔的話語,淡淡的關懷,陸怡只覺心里暖暖的,前所未有的喜悅。
這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分,或許在陸怡心里,黎澤川已經是個百分百的好男人了吧。
閑來無事,黎澤川就打開了電視,頗為無聊地選擇自己所喜歡的節目。
這貨不喜歡言情劇,因為他覺得很狗血;同樣他也不喜歡看歷史劇,因為他覺得很假,什麼倫理片啊恐怖片那就更別提了,經過這麼一篩選,貌似符合他看的節目就寥寥無幾了。
百般無聊地看著電視機里的人笑著,哭著,鬧著,打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孤寂感突然涌上黎澤川的心頭,是那麼的突兀,又是那麼的澎湃。
想到屋里的一家三代正有說有笑,有哭有鬧地說著,聊著,黎澤川為他們感到高興的同時,又為自己感到難過。
或許親情在他心中就是一份很難填滿的遺憾,每當有所觸及,就會跳出來,影響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思緒,就會感到莫名的煩躁,就會忍不住想要傷心。
內心中的柔軟,偶然被觸及,的確很痛很痛。
不知何時,淚水已模糊了黎澤川的雙眼,憂傷已經席卷了他的整個身體,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黎澤川從來不是一個煽情的人,但他不會否認此時他正在做著煽情的事。
或許哭始終是懦弱的表現,但不得不說,卻也是一個人真性情的體現。
有哭有笑,又吵又鬧,這本就是人類應該具備的屬性,何必虛偽地想要去逃避。
正當黎澤川沉浸在憂傷的氛圍中時,房門被打開了,他的思緒也被打亂了。
「小川,看電視呢?困了嗎?要不你就先休息吧!」陸怡來到黎澤川跟前,親聲說到。
「伯父怎麼樣了?好點了嗎?」黎澤川沒有回答陸怡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提了兩個問題。
陸怡見他對自己父親如此關心,心里別提多高興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了。
「父親他說好多了,說話也變得利索了,你出來後也沒出現什麼特殊情況,不過,可能真的是太累了,這不,還沒說幾句呢,又睡著了。」對于父親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陸怡還是能夠做出判斷的,只因兩者雖然狀態相同,卻也有一些細微的差別,稍加注意就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又昏迷了。
「那就好,我還當心自己醫術不行,不能把伯父給治好呢,听你這麼一說,我現在才真的放心了。」這貨一個沒注意,又把自己給賣了。
陸怡也听出了他話的意思,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說到「這麼說,你對自己的醫術不是很有信心?」
「那當然,我這可是第一次給人看病,怎麼樣?厲害吧。」黎澤川大言不慚地說到。
「很好,你沒信心,你就說你能把我父親的病給治好,你第一次給人治病,就踫到如此難治的病,卻被你給搗鼓好了,我該說你具有大無畏的精神呢?還是該夸你運氣好啊?」少婦要是斗起嘴來,貌似幾個黎澤川都不是她的對手。
听了陸怡的一番話,黎澤川心里充滿了委屈,自己這大嘴巴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你看,這嘴一塊,又把人給得罪了,真是不長記性啊。
「姐,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我主要是那個意思,我真的沒有這種意思,我想說的是我要表達的是那種意思,哎呀,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此時的黎澤川一臉的郁悶,似乎是被人給欺負了一般。
看著黎澤川在那作怪,陸怡好不容易緊繃起來的臉,立馬又垮了,站在那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股無力之感襲上心頭,都不知該拿黎澤川怎麼辦了。
風情萬種地白了黎澤川一眼,對著他說到「好了,別貧了,趕快去睡吧。」
听到一個睡字,黎澤川立馬來了精神,閃著綠光的眼楮猛盯著陸怡看。
直把陸怡看得小臉微紅,一副嬌羞可愛的模樣,此情此景,何等**,何等誘人啊。
「姐,那我睡哪呢?是跟你睡嗎?」不覺黎澤川已被陸怡的魅力給迷得找不著北了,一不小心,露出了本性。
「好啊,只要你想,我就敢,嗯?」陸怡露出一副迷死人的笑臉,親聲說到。
猛一听陸怡那極為勁爆的話語,黎澤川卻有點不知所措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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